“會是誰幹的?”
“最有可能的人是大姐。”陸謹言冷靜的想了一下之後,才得出的結論。
“僱人去潑硫酸,確實像是陸梅做得出來的。”
程瀟瀟剛說完這句話,就感覺被陸謹言狠狠的抱住,恨不得將她揉碎,融爲一體。
“以後出門一定要帶着保鏢,這次小雨的判決下來,她什麼瘋狂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陸謹言有些擔心的提醒,如果今天這件事情發生在瀟瀟身上,他不敢想象。
“她現在已經對我們恨之入骨,這個時候周祁安分擔了大部分,她暫時應該還沒精力來對付我。”
周母跟陸梅之間的矛盾,她多少聽說過一些,到現在爲止,程小雨被帶走還沒有多長時間,他就這麼迫不及待將情人跟兒子接過來,不鬧出事情來纔怪。
周祁安不是這麼愚蠢的人,程瀟瀟也想不通,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他會這麼欠缺思考。
“總之還是要小心,你是我的,得好好看着,不能出任何閃失。”說着低頭在她臉上吻了吻。
程瀟瀟靠過去,抱着他的腰:“別這麼擔心,她不敢對我怎麼樣,再怎麼說現在還有那麼多的時間去防備,陸梅已經沒了任何人的幫助,她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處境。”
“狗急跳牆,我們隨時都不能鬆懈。”
“好,都依照你的意思吧。”
出門帶着保鏢反正已經習慣,只是去公司,這樣的架勢未免有些隆重,不過爲了讓陸謹言放心,她也只能忍着了。
……
華夏:
“誰的花?一大早就放在你桌上,還有卡片,紅玫瑰,這麼火熱的愛情?”葉之萌翹起二郎腿,一隻手捏着其中一朵花,放在鼻尖聞了聞。
“真香,愛情的味道啊。”
“呵呵,愛情的毒藥吧。”
程瀟瀟毫不留情潑他冷水,指着那99朵鮮豔的紅玫瑰:“喜歡拿去,這些愛情的味道,我鼻子不好使,聞不到,免得便宜了垃圾桶。”
“扔掉?”
“不然呢?”
“這不是你那熱烈的追求者嗎?難道不應該好好看看是誰,然後來一場浪漫的燭光晚餐嗎?”他捧着大束紅玫瑰,表情依依不捨。
程瀟瀟從圖紙中擡起頭來:“你確定這是浪漫的燭光晚餐不是鴻門宴?”她聳肩:“那送花的主人是誰我還不知道,居心不良,我怎麼知道是不是最後的晚餐?”
葉之萌一手抱着花,另一隻手抽出上面的卡片,只看見龍飛鳳舞寫着幾個字,卻沒有落款。
“祝你擁有美好的一天?”
他看完之後搖搖頭:“真土。”
“呵呵,要是你葉大少出馬,肯定是直接約了對吧,送花這種浪費時間浪費精力的事情,在你眼中確實比較土,但對女人,這是很有效果的。”
“女人爲什麼喜歡花呢?”
“男人爲什麼喜歡車呢?”
“花可以隨便送,車怎麼能一樣,何況放幾天就凋謝,什麼都沒有,倒不如請我吃頓飯來得實在,或者直接給現金,這種東西一不能吃,二不能養,就這麼過把眼癮,有什麼意思。”
他從來都鄙視那些送花的舉動,尤其是2月14這樣的虐狗節,沒事捧着花上街幹嘛呢?
專門給單身狗添堵嗎?
明知道人家單身還要拿着花從面前走過,不知道傷害了多少狗的心。
“喜歡是沒什麼理由的,女人就是喜歡男人送花,你是男人,當然不懂少女心了。”
他哼了一聲,將玫瑰花放桌上一放:“既然是這樣,你還不抱回家去好好養着,喂垃圾桶,怕它承受不起。”
“帶回家去?”陸謹言分分鐘可以將這些話碾成粉末。
“說不定就是你家那位送的,讓你出出風頭,有個好心情,同時也讓公司裡的人知道,你已經嫁人了,讓他們別惦記着。”
程瀟瀟馬上否決:“他送的早就邀功了,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何況現在他應該非常忙碌,所以這束花的來源,有待考究。”
“反正不會是我。”他擡起雙手,指了指那束花:“我從來不會幹這種蠢事,真土。”
“知道了葉總,你這樣老是盯着我的花,會讓人懷疑其實你很喜歡的。”
“誰喜歡了。”
“不然你一直看着做什麼呢?”
“看它醜啊。”
“呵呵,不如送到你辦公室去吧。”她笑着說。
葉之萌馬上搖頭:“算了,既然是送給你的,還是留給你慢慢欣賞吧,這樣漂亮妖嬈的花朵,要配上你這樣的美人兒纔夠資格,我這種老男人,暴殄天物。”
一連幾天,程瀟瀟的桌上都會出現一束紅玫瑰,始終沒有人留下姓名。
她抑鬱了好長時間,到底這個幕後的“好心人”是誰。
流言蜚語漸漸在公司傳開,程瀟瀟十分苦惱,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又不讓她知道身份,到底是爲什麼?
她已經過了那種小姑娘興奮的年齡,對這樣的行爲只有不勝其煩,沒有絲毫的喜悅,後來花一送過來,她直接就轉手分給公司女同事。
導致這麼幾天裡,整個公司女同事的桌上,隨時都可以看見紅玫瑰。
終於有一天,華夏大樓下,停了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
程瀟瀟從身旁走過的時候,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
“瀟瀟,賞臉一起吃個飯嗎?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你。”
程瀟瀟聽見聲音轉過身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下車將車門打開,那副樣子是料定自己不會拒絕。
今晚因爲加班的緣故,她已經比平時晚了很多,在這個地方遇見銀奇,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巧合,難道他是故意等在這裡嗎?
“銀總,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我特意過來找你的,聽秘書說你在加班,就沒有打擾,我這裡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下,想請你吃個飯,該不會拒絕我吧。”
他徹底將她後路封死,不讓程瀟瀟多說一句話。
她看着後面的保鏢,有些欲言又止。
銀奇是那種風度翩翩的男人,從來不讓人感到爲難,無論任何場合也是一樣,他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你可以讓他們在後面跟着,我不會介意的。”
他都已經這麼說,程瀟瀟完全沒有了拒絕的餘地,只能硬着頭皮坐上了他的車。
兩人的距離靠得並不近,但她還是清晰聞到了他身上傳來的淡淡古龍水味道。
彷彿察覺到她的不自在,銀奇微笑着說:“很抱歉打擾到你了,但事情有些麻煩,我又沒有認識更瞭解這方面的人,只能找上你,有些魯莽,希望瀟瀟你不要介意。”
“哪裡話,銀總太客氣了,上次的事情還要多謝你的幫忙。”
“既然這樣,那我們算是相互幫忙了。”他的聲音很溫柔,跟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厲氣息完全不相符。
不知爲何,程瀟瀟總覺得,他跟陸謹言有一部分的相似,又有着另一方面的差異,具體是什麼,又說不上來,銀奇給她的感覺更像是一個無底洞。
你看不到下面是什麼,掉下去就完蛋。
“不知道銀總說的問題是什麼呢?我先聽聽看能不能給你解決。”
銀奇轉過頭來看她:“不着急,一會兒我們先去吃飯,邊吃邊聊,現在你一定還餓着肚子吧,有什麼想吃的嗎?”
她搖頭:“隨意就好。”
“我知道一家中餐不錯,可以去嚐嚐。”
“那就聽銀總的意思吧。”
程瀟瀟答應下來之後,內心開始不安,銀奇半路殺出來,她還沒來得及跟陸謹言打個招呼,這次肯定不能像上次那樣找藉口隨便溜走。
這種把戲玩過一次,還是在銀奇這種人面前,現在怎麼能故技重施。
她有預感,等下回去如果交代不出來今晚跟誰吃飯,肯定會死得很難看。
他的強迫症好不容易纔緩解了一些,肯放她出來自由活動,因爲銀奇,又重新變得跟以前一樣,得不償失,可她又不能拒絕,上次因爲父親的事情,已經欠下一個人情,這頓飯就是硬着頭皮,也得吃完。
“銀總先點菜吧,我去一下洗手間。”
“好。”
他看着程瀟瀟拿着包離開,脣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嘟嘟!”
電話已經響了兩次,但陸謹言沒接,程瀟瀟猜他應該在忙,便沒想太多,直接發了信息過去告訴他在外面跟朋友吃飯,回去再聯繫。
發完之後重新回到座位上銀奇已經點完菜,詢問她還有沒有需要添加。
“就這些吧。”
“好的,兩位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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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奇是一個很紳士的男人,幾乎面面俱到,對她也從來做出過出格的舉動,但程瀟瀟總是在面對他的時候感到壓迫。
難以形容的感覺從內心蔓延開,她幾乎不敢用正眼看這個男人。
“瀟瀟,我能不能冒昧問一個問題呢?”
“銀總請問。”
她說完內心馬上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銀奇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用十分溫柔的目光看着她,這樣的眼神她並不陌生,但從銀奇的眼中出現,她覺得不應該,甚至覺得在他身上,不應該看見這種溫柔。
“你很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