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梅也在心中想,程瀟瀟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值得陸謹言這麼大動肝火,她來之前怎麼就忘記打聽一下。
現在這樣可不好收場,陸謹言明顯沒有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他們母女兩人。
“小舅,我真的不記得了。”
“你說不說?”
他咬着牙,忍着沒有一巴掌打過去。
“我……我……?”
陸梅看不下去了,“你這麼逼着她有什麼用,瀟瀟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如果真是劉天明那個王八蛋乾的,你將他收拾不就完事?爲難我們算什麼?”
“幸虧你們是女人,我陸謹言不打女人。”
他是皺着眉頭說這句話的,陸梅嚇了一跳,勸慰的聲音全部被堵了回去。
“我說還不行嗎?”程小雨眼淚都被嚇出來了:“我跟他說瀟瀟奪走了公司,所以我沒錢了,要錢找她去,就這些,沒有了。”
陸謹言聽完沉默了,包廂裡,安靜得落針可聞,迫於陸謹言的氣勢,母女兩人根本不敢開口。
程小雨更是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生怕陸謹言將她弄死。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才冷冷的笑了一聲,目光依舊淡漠,掃過程小雨的臉:“既然你們這麼做,我也不想追究劉天明的罪行,讓他繼續騷擾你們母女兩人,怎樣?”
“啊!”
陸梅渾身僵硬,臉色剎那間就白了。
“怎麼可以這樣?”
程小雨下意識脫口而出。
“他到底對瀟瀟做了什麼,你不去找他,卻讓他來繼續找我們的麻煩,小舅你是在報復我們嗎?因爲我一句話,你就要將我逼死是嗎?”
陸謹言對她們的反應感到好笑,慢條斯理的說:“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爲自己說過的話付出代價,希望這件事情可以教會你,什麼叫……謹言慎行。”
程小雨聽完,面如死灰。
劉天明威脅自己的畫面又在眼前播放,她覺得死掉的心都有了。
後悔得腸子都青,當時只是以爲,讓他去找程瀟瀟的麻煩,就可以利用小舅將他送入監獄,自己從國外回來,就可以徹底擺脫他,現在這樣,根本就是被送入地獄。
“媽,他會害死我們的。”
她再也忍受不住,眼淚噼裡啪啦就掉了下來。
陸謹言無動於衷,事實上,他有無數種更殘忍的辦法,這只是一個開始,自己作孽,就要自己吞。
程瀟瀟是他心尖上的寶貝,自己都捨不得傷害的人,怎麼可以容忍別人踐踏,還是這麼三番四次,要怪只能怪她自己不長腦子。
“陸謹言,你真的非要將我們逼死嗎?”
“我沒有逼你們,劉天明是小雨的親生父親,你們既然跟他關係這麼好,還挑唆他來傷害瀟瀟,他想必是會愛護你們的吧。”
“你……”
陸梅一口老血梗在喉嚨,吐又吐不出來,氣得胸膛不斷起伏,臉上的五官早就扭曲不堪。
“媽,他一定會弄死我們的,小舅這是要逼死我們啊。”她氣得甩掉了杯子,突然站起來,將茶壺也給扔到了牆上,看着滿地狼藉,惡狠狠的說:“既然你這麼狠毒,那我們就走着瞧吧,陸謹言,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後悔。”
“你給我閉嘴。”
陸梅尚有一絲理智,也拉不住已經發瘋的程小雨。
她瘋狂的指着陸謹言罵了一通,接着推翻椅子,哭着跑了出去。
這一幕插曲沒能影響陸謹言,他眉都不曾挑一下,吩咐服務員結賬之後,邁着優雅的步伐離開了。
而陸謹言的話很快得到了應驗,他真的沒去找劉天明的麻煩,只是程瀟瀟身邊的保鏢片刻不離。
回到家之後,看見她正躺在沙發上,手裡捧着一本書,坨坨在旁邊睡覺,頭枕在她腿上,那享受的樣子讓他忍不住妒忌了一把。
我跟一條狗爭寵?
於是他毫不客氣走過去,大手一揮,毫不留情將還在睡夢中的坨坨從沙發上推了下去。
坨坨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掉到地上去了,高冷的眼神瞥了陸謹言一下,無比的鄙視。
真討厭的主人,每次都虐待自己。
“回來了?”
陸謹言點點頭,在他身旁坐下,直接霸佔了原本屬於坨坨的位置。
程瀟瀟摸了摸狗頭:“乖,到旁邊去。”
坨坨真的乖乖到旁邊去躺着了,陸謹言忍不住問:“不是說阿富汗是最笨的狗嗎?它竟然會聽你指揮?”
“誰說的?”她將書本合上:“它只是不習慣服從,人家可是帝王犬,你們這些人類,我纔不放在眼裡,瞧不起你們,懂吧,它的內心肯定就是這麼想的。”
陸謹言默默擦汗,不以爲然的多看了它一眼。
現在已經長大好多了,嘴巴兩邊也長出了鬍子,跟剛來的時候相比,已經大了一半不止,他很好奇這狗長大之後,是不是也跟圖片一樣,長毛披散下來,要真是這樣,他該考慮一下跟廣告公司推薦,下次洗髮水廣告讓它去拍好了。
絕對比那些女明星的頭髮要柔順多了,尤其是還自帶光澤,十分飄逸,要是以後拉着上街,估計得招來不少女人的羨慕妒忌恨。
“一條狗而已,哪裡還懂這麼多。”
坨坨彷彿是聽懂了陸謹言的話,用那高冷的眼神繼續瞥他。
“哈哈哈。”程瀟瀟摸這狗頭:“看吧,愚蠢的人類,被一條狗鄙視,你這個陸總智商堪憂。”
“笑這麼大聲,臉不疼了。”
“啊喲,你混蛋。”
本來剛纔已經忘記,他這麼一提醒,牽動肌肉又疼了起來。
劉天明那混蛋實在太用力,這倆巴掌印回來就腫了起來,這種事情去醫院簡直太丟臉,程瀟瀟死活不同意,陸謹言最後只能在家裡給她上藥。
現在紅腫已經消退,仍然可以看出來一些痕跡,他心疼也不敢伸手去摸,但現在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刺了她一下。
“不提醒我會死啊,疼死了。”她想碰,又不敢,狠狠的瞪着陸謹言:“下次你要是犯錯,我讓你也試試我的黯然銷魂掌。”
“噗!”
陸謹言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不疼了?”
“疼死了。”她撲過去,坐在他腿上,兩隻手扯着他臉皮,左右扭成各種形狀。
“那混蛋下手太重,打過來的時候我都懵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打得這麼狠,太丟人了。”她咬牙切齒,心裡對那混蛋恨得不行。
陸謹言心疼的親了親她額頭,被程瀟瀟推開:“別親了,一股子藥味,等下中毒了。”
他抱着她,笑眯眯的說:“沒事,藥味在你身上也是香的。”
“我就喜歡你說實話的樣子。”她捧着陸謹言的臉,主動親了過去。
他害怕碰到她臉上的傷,沒敢太深入糾纏,淺嘗即止。
“剛纔去哪裡了,這個怎麼弄到的?”
她摸了摸他的手,發現手背上有一道很輕的痕跡,像是被什麼尖銳物品劃傷的。
陸謹言低頭看了看:“打破了杯子,被劃傷的。”
“你出去打架了難不成?”
陸謹言搖搖頭,雖然不是打架,那也差不多了,好好教訓那些不知所謂的人,可比起打架要斯文多,能別動手的,他基本不會這麼粗暴。
“辦一些事情。”
程瀟瀟懷疑的盯着他看:“辦事情可以將手弄傷了,你這種話去跟坨坨說它還不相信呢。”從昨天到現在,陸謹言一直守在自己身邊,寸步不移。
之後呢?
接了一個電話,立刻拿着外套車鑰匙出門了,別說肯定跟自己有關係,程瀟瀟看着他的樣子就猜到。
“好了,別擔心,不是什麼大事,我只不過是教訓了一些不知所謂的人,以後你出門要小心,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別出去了,在家等我回來。”
“你養寵物呢。”她不滿的撇撇嘴:“坨坨還得早晚溜一次,你讓我在家怎麼活?”
“我不放心。”
陸謹言扯着她的手,又將人拉入懷中,在她頭頂親了親:“你不知道我擔心你嗎?在公司開會總走神,在想你在幹什麼,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
“停!”她做了一個手勢:“要不要這麼肉麻。”
“你不喜歡聽?”他面癱的臉上可疑的多了一絲紅暈,內心卻在想,網上不是說女人都喜歡甜言蜜語嗎?糖衣炮彈什麼的。
程瀟瀟看見他這麼嚴肅認真的樣子,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陸總老是露出這麼可愛的表情,她忍不住要欺負一下,可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有木有?
“陸大人,你這是從哪裡學來的呢?”
“貼吧。”
“什麼?”
“攻略老婆三十六計。”
“我耳朵沒問題吧?”程瀟瀟覺得自己一定是幻聽了,不然爲什麼陸謹言會說出這麼讓人捧腹的笑話來。
陸謹言一臉懵懂的問:“說的都錯了,爲什麼跟我們情況不一樣,還說要送蘋果手機,蘋果電腦,婆婆跟媳婦吵架了,要站在媳婦這邊,要精通十八般武藝,老婆的話要當聖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哈哈哈。”程瀟瀟笑得已經停不下來,趴在他懷中不斷抖動着肩膀。
“送手機跟電腦有什麼好的?我們那麼多?還有你沒有婆婆。”陸謹言一本正經的說:“還不如送一條狗給你。”搞到自己都快失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