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疼死我了!”
“陸謹言你這個混蛋……”
“生什麼生……”
“混蛋……啊!”
“啊!我要死了……我不想死啊,我還沒享受夠呢,我這才過上好日子,我不能死啊!”
“瀟瀟,別怕,我在這裡……”
陸謹言緊張得滿頭冷汗,看着她這麼痛苦,都開始後悔要多生一個孩子了,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也被嚇得手腳發軟,心怦怦跳個不停,恨不得躺上去代替她承受痛苦。
“混蛋……不生了,啊!我不要生了。”程瀟瀟費力的喊,抓着他的手已經掐出青紫來。
“混蛋,滾!”
“好好好,不生了,咱們以後再也不生了。”
“陸謹言……我要是死了,你是不是就娶個小老婆回來了?”
聽見這話,產房裡的醫生護士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啊!”
“不娶,不娶,不會死的,你不是還沒享受夠嗎?加油,生出來就好了,以後再也不用生了,乖。”他語無倫次,整個腦子都是亂的,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只是看着程瀟瀟這麼痛苦,他心裡也難受,這是第一次進產房,他才知道,原來女人生孩子,這麼痛苦,早知道是這樣,真的不讓她懷孕了。
“啊!”
“啊!好痛!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我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我不甘心啊,混蛋,我不想死啊。”
“好好好,不會死,不會的。”
程瀟瀟拼命喊,額頭冷汗不斷,痛苦得整張臉都扭曲在一起,頭髮凌亂的散落,手上青筋不斷凸起,陸謹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斷安慰,一邊聽着她拼命罵。
“醫生,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沒這麼痛呢?怎麼會這樣?只要可以讓她減輕痛苦,多貴的藥都可以用。”
醫生護士無語哽咽,典型的人傻錢多:“陸先生,女人生孩子是必經之路,每個人生孩子都是這麼痛苦的,沒有辦法可以代替。”
“不能打麻藥嗎?”
“陸先生,不可以的。”
“混蛋,你個神經病,生生生,你給我滾……”她痛得又開始破口大罵,往日裡溫婉形象,盪漾無存,陸謹言只能緊緊讓她抓着自己的手,無論說什麼,都只能愉快的答應。
“好好好,我滾,我滾。”
“啊!混蛋,混蛋,都是因爲你,我要痛死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的。”
醫生護士們都笑了,陸謹言卻在拼命安慰,心裡早就疼得不知如何形容。
“瀟瀟,孩子就快出來了,寶貝在等我們呢,再堅持一下。”
“不要了,我不生了……痛死啊啊!啊!”
“瀟瀟!”
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她在痛苦中掙扎,這個過程是漫長的,難熬的,陸謹言已經無法形容,事後也不願意回想,那四個小時他是怎麼活過來的。
尤其是到了最後,他十分後悔,聽到孩子哭聲的一剎那,就好像突然從雲端落回平地上,程瀟瀟也昏了過去,他坐在地上,渾身發軟,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陸先生,您沒事吧?”
有許多第一次進產房的男士,最後都是他這個反應,但是讓男人知道女人生孩子多痛苦也是好事,這樣以後就知道要對女人好點,而不是動不動就覺得無所謂。
陸謹言罷罷手:“沒事。”
“恭喜陸先生,是個千金呢。”
他看着護士手中抱着的孩子,露出笑容,瀟瀟一定很高興,是個寶貝女兒,陸銘也會很高興,是他一直想要的妹妹。
裡面穿的襯衫溼透了,他撐着力氣站起來,又匆匆跟着到了程瀟瀟的病房,孩子也來不及去看,他此刻牽掛的,只有躺在病牀上那張蒼白的臉。
修長的指尖劃過她精緻的眉毛,整理着被溼透的髮絲,他俯身,吻了吻她額頭:“辛苦了,瀟瀟,還有謝謝你。”
她聽不見,眉心動了動,極其痛苦的皺起了眉毛,陸謹言又緊張的握着她的手:“瀟瀟,你怎麼樣了?”
“你兒子吵着要來找你,我只能帶到這裡來了。”
沈逸陽一推開門,一看到他坐在旁邊,一臉疲憊,跟打過一場硬仗似的。
“爸爸。”
陸銘撲過去,看見牀上躺着的媽媽,難過的問:“爸爸,媽媽她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呢?”
“你媽媽累了,在睡覺呢。”
“爸爸,媽媽爲什麼會累了?”
“媽媽生了個小妹妹,你喜歡嗎?”
陸銘一下子眉開眼笑:“真的嗎?真是小妹妹嗎?我以後就要有妹妹了,可是妹妹在哪裡呢?爸爸。”陸銘一雙眼睛四處看,興奮的模樣讓兩個大人都忍不住笑出來。
“等下護士姐姐就會抱過來,你會好好疼愛妹妹嗎?”他溫柔的摸着兒子的頭:“妹妹還很小,以後長大了纔會叫你哥哥,你會照顧她嗎?”
陸銘重重點頭:“會,我會很愛妹妹,不讓人欺負她的。”
“嗯,爸爸相信你一定是個好哥哥。”
沈逸陽挑眉站在一旁:“恭喜你,總算得償所願了,產房裡的經歷如何?是不此生難忘?”
陸謹言瞪他:“你下次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不要。”沈逸陽說:“我就隔着一道門在外面聽着都要瘋了,真進去,一定會暈在裡頭,到時候需要搶救的,恐怕就是我了。”
陸謹言鄙夷看他一眼,回想剛纔驚心動魄的一幕,確實夠他這一輩子回味的了,再也不敢想了,太可怕,太痛苦,就跟受刑一樣,只看着過程,就足以痛苦百倍。
“爸爸,媽媽什麼時候纔會醒來呢?”
“很快就醒了,等媽媽休息夠了就醒了。”
這個護士推着小孩子的牀進來,最興奮的莫過於陸銘,他排起手掌,讓陸謹言將他抱起來,看妹妹。
“爸爸,這個真的是妹妹嗎?怎麼這麼小呢?”
護士聽見稚嫩的聲音,忍不住笑了出來:“小朋友,你小時候剛生出來,也是這麼小的,要喝奶吃飯,才能長成大人。”
“可是阿姨,妹妹爲什麼看起來這麼醜呢?”
“噗!因爲剛從你媽媽的肚子裡出來啊,等過幾天就好看了,你也這麼帥,你爸媽都這麼好看,妹妹一定是個美人。”護士也忍不住摸摸他的頭。
“那是,我以後要跟爸爸一樣帥的。”
“哈哈哈!”
程瀟瀟沒多久就醒來了,陸謹言第一時間放下陸銘,湊過去噓寒問暖。
她睜着虛弱的眼睛,渾身還是疼得話都不想說,雖然這不是第一次經歷,但人總是矯情,沒有人在你身旁關心的時候,照樣一個人熬過去,但是當有人關心你,就忍不住依賴。
“要喝水嗎?還疼不疼?”
“媽媽,媽媽,我有妹妹了,謝謝媽媽。”陸銘也湊過去,笑眯眯的看着她,又伸出小手,摸了摸她的臉:“媽媽你還疼嗎?爸爸說你累了,現在休息好了嗎?”
“寶貝乖,讓媽媽歇息,等媽媽好了再問。”陸謹言倒了溫水湊到她脣邊,程瀟瀟就着喝了幾口,又躺在了枕頭上。
“媽媽,什麼時候纔可以回家去呢?妹妹好小。”
“過兩天就可以了,到時候才能帶妹妹一起回去。”
“真的嗎?太好了。”他又跑過去扯了扯陸謹言:“爸爸,你快抱妹妹起來給媽媽看看啊。”
陸謹言動作笨拙,軟軟的小孩子,他無從下手,左邊看看,右邊看看,軟綿綿的孩子,生怕弄壞了,伸出手,又縮回來,根本不敢抱。
程瀟瀟偷笑:“不會抱?”
他擰着眉:“這麼軟,怎麼辦?”
那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讓沈逸陽哈哈大笑,他拍着大腿走過來:“活該啊,這就是報應,下次換尿片也好好學着點,知道嗎?看着。”
他撩起衣袖,動作熟練的將孩子抱起來,得意的衝他炫耀:“看見沒?這纔是正確抱孩子的姿勢,你這個老爸當得是太不及格了。”
陸謹言伸出手來:“那你放到我手上來。”
“爸爸,沈叔叔都教你了還不會,太笨了。”
“哈哈哈,這可不是我說啊,你兒子都鄙視你了。”
陸謹言說:“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我保證很快就可以學會了。”
事實證明,他確實很快就學會了,不止如此,回到家以後,衝奶粉,換尿片,給孩子洗澡,所有功夫,全部都歸他了,每天累成一條狗,活兒全包了。
躺在牀上的時候每天都累得腰痠背痛,他揉着頭跟程瀟瀟抱怨:“老婆,你辛苦了,我終於知道帶孩子有多痛苦了,好累。”
“累?一個小時候就得給她餵奶了。”
他整張臉都埋在被子裡,舉起一隻手來:“我知道了。”
原來超級奶爸這麼不好當,他再也不敢幹那種將避孕套戳破的愚蠢事情,一個已經這麼頭疼了,再來一個,他真的做牛做馬,也照顧不好。
程瀟瀟看着旁邊熟睡的孩子,衝他笑:“沒事,孩子長大以後,我會跟她說,小時候都是你照顧的,要多愛你一點。”
陸謹言認命:“我上輩子一定是得罪她了,所以她這麼調皮來折磨我。”
這個小公主可跟陸銘小時候一點都不一樣,鬧,非常鬧,經常晚上不睡覺,整夜要人抱着,對陸謹言來說,比起管理一個集團,帶一個孩子累多了。
一天二十四小時,沒有上下班時間,沒有節假日,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她一哭,你就得瘋。
“那你上輩子一定是太花心了,沒將情人照顧好。”
他從牀上爬起來,靠在她肩膀上:“你下輩子還要當我的老婆,不準當女兒。”
“當你女兒不好嗎?你還可以看着我結婚嫁人呢?”
“你敢嫁給別人?”他雙手將她牢牢抱着,用盡力氣:“反正我不準,你這輩子要當老婆,下輩子還要當老婆!”
“答應不答應?”
“好!”
陸謹言聽見滿意的回答,抱着她笑,他有一肚子的話想對她說,他們在一起的日子裡那些閒碎瑣事,還有失去她那段時間裡的牽掛想念,失而復得的萬般感動,你默默等待的付出,諸如此類,許多許多……
他以前想,世界上沒了誰,都無足輕重,但這一刻,瀟瀟就是他的全世界。
半生漂泊,終是雨打歸舟!
《全書完》
謝謝親愛的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半年了,終於結束他們兩個人的故事,有不捨,有感慨,最後感謝你們陪着我一路走過來,麼麼噠!
番外1:以身相許
程瀟瀟在犯愁,已經一天都在神遊天外了,楊麗麗給她送吃的過來,一看就看穿了她的滿腹心事。
忍不住笑她:“你家庭美滿,事業成功,孩子懂事,還有什麼事情讓你這麼愁眉不展,程董事長嗯?”
陸謹言這兩年雖然正式迴歸,但公司依舊是掛在她的名下,她也一直都是幕後老大,而他過來完全就是做牛做馬,打工的。
換句話說,反正你的也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我是否要當這個董事長,沒有什麼區別,這一番話將程瀟瀟感動得,當天就答應給他穿了最性感的情趣內衣。
也將陸謹言感動得,發誓以後要多討好老婆,這樣福利纔會多啊,而且他這個超級奶爸,獲得空前成功,主要大部分還是來自百度的功勞。
程瀟瀟看着面前的楊麗麗,年輕漂亮,哪裡有半點當初落魄的樣子。
“你不知道,我們家陸總要過生日了,他指名道姓,我程瀟瀟一定要給他一個難忘的生日禮物,可是你說,怎麼辦?什麼是難忘的生日禮物呢?”程瀟瀟一抓頭髮,恨恨的說:“我原本打算買個蛋糕,弄個什麼禮物給打發了,誰知道他說我沒好好給他過生日,這次不能漏掉。”
“噗!”楊麗麗掩脣偷笑:“原來陸總還是個有情趣也浪漫的男人,這還不簡單嗎?把你自己送給他就好了,陸總保證會非常滿意。”
“我?”程瀟瀟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臉嫌棄:“都老夫老妻了,早沒了新鮮感,送不出去啊。”
楊麗麗一臉壞笑:“這可不是這麼說,陸總如果知道你要送自己的話,肯定很高興,而且會對這個禮物非常滿意,你覺得呢?”
程瀟瀟想起兩人沒羞沒臊的日子,捂住眼睛:“不行,不行,這太……”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增加夫妻情趣嘛,反正都結婚了,你不努力勾引勾引他,萬一男人什麼時候被別人勾引,就不好說了。”
“呸!他敢我就讓他淨身出戶。”
“脾氣見長,陸總天天在家帶孩子,他就沒什麼想法嗎?”
“什麼想法?”
“過過二人世界啊。”楊麗麗一隻手託着下巴,一隻手看着窗外,嘖嘖回味:“這夫妻啊,感情深不深,就看孩子來的時候就知道了,看他這麼努力帶孩子的,是值得肯定的,可你也要想想辦法,製造一下兩人浪漫的夜晚啊。”
程瀟瀟被她的語氣弄得毛骨悚然:“你這麼熟悉,是不是早就試過了?”
楊麗麗“切”了一聲:“我這是給你想辦法。”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呢?”
她眼神動了動,衝桌上的手機努努嘴:“外事不決問谷歌,內事不決問百度,房事不決問天涯。”
程瀟瀟目瞪口呆,服得五體投地,合上嘴巴之後,衝她豎起了一個大大的拇指。
“那我要不要去請教一下這些高人,是否該將自己送出去?”
“不用請教,他們都一定會贊成,這個辦法簡直就沒有失敗的先例,知道爲什麼嗎?”楊麗麗一副資深教授的模樣開始授課:“因爲啊,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什麼柳下惠,他要不是同志就是陽痿,你也別不信,穿上你最性感撩人的戰衣,坐在男人腿上,誰能忍得住?”
“哈哈哈!”她簡直不忍直視,而且第二天一定別想下牀,這種辦法就是坑自己啊。
“所以就這麼愉快決定吧,到時候需要幫忙可以隨時開口,我一定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那就多謝楊老闆了。”
“不謝不謝,兒子生日來個大紅包就行了。”
“……”
楊麗麗走了之後,程瀟瀟還在苦思冥想,還有兩天就到了,再不決定下來,就真的來不及了。
二人世界不是那麼容易過的,家裡還有倆小的,誰來照顧?
雖然有保姆在,但也不放心啊,所以實行起來有一定困難。
一直到下班之前,她都還在爲這個問題犯愁,然後她想到了一個人,沈清,他以前一直都在陸謹言身邊當特別助理,對於他的需求愛好,一定了若指掌。
程瀟瀟雙手一拍,暗暗誇讚一句,提着包就去了他的辦公室,幸好,人還沒走。
“咚咚咚!”
沈清從工作中擡起頭來,一看是程瀟瀟,詫異挑眉:“下班時間,女士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程瀟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一本正經的問:“沈清,其實呢,這裡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你。”
“哦?”
他靠在椅子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陸謹言要過生日了,所以你說,他喜歡什麼東西呢?”
“哈哈!這個還用問嗎?夫人你是最清楚的啊。”
“你當了他那麼久的助理,不是比我更清楚嗎?同爲男人,有些話他可未必會跟我說呢,我要知道就不來問你了,所以任務艱鉅,你給我支支招吧。”
沈清咳咳兩聲,將拳頭放到脣邊:“這個嘛,還是要看需求。”
“沒錯啊,所以呢?”
“所以呢……陸總喜歡的,應該很容易猜到吧?”
程瀟瀟搖頭:“這個一定程度上來說,不太容易,什麼手錶車子領帶夾鋼筆房子,這些不缺吧?所以說,很難選擇,他還特別交代過,不能重複,起碼要點新鮮的。”
“那夫人想到了嗎?”
“想到就不來問你了。”
沈清忍住笑:“我的意思是,將自己送給他就好了。”
“……”
廣大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程瀟瀟狼狽的從他辦公室離開,一路上開車回去都在想,這個辦法真的好嗎?
爲了給他過一個完整並有紀念意義的生日,多不容易,她焦頭爛額,又不想採納楊麗麗跟沈清的建議,因爲拉不下臉啊。
真按照他們的話去做,陸謹言豈不是要笑死?
“駕!駕!騎馬馬,騎馬馬!”
程瀟瀟一打開門,就聽見了客廳裡傳來的歡笑聲,陸謹言趴在地上,給陸琪當馬騎,那一臉哀怨的樣子,看來今天也沒少被女兒折磨。
陸琪就是個小魔頭,從生下來到現在,她身上彷彿永遠都有用不完的精力,不停玩鬧,剛開始差點將陸謹言逼瘋,他甚至打電話給沈逸陽,專門請教,是不是孩子小時候都這麼鬧騰?
沈逸陽最後告訴他,不是的,大概你人品比較好,所以中獎,他告訴陸謹言,他的孩子就非常聽話,將他氣得不輕。
陸銘還安慰的拍拍他肩膀:“爸爸,媽媽說我小時候也很乖,還帶我去公司跟沈叔叔一起玩呢。”
陸謹言痛苦的捂着腦袋:“爸爸知道錯了。”
原來這個小情人就是上天派來懲罰他的,偏偏他還誇下海口,他絕對可以當一個超級奶爸,導致現在分身乏術,女兒確實很粘他,可是她跟陸銘不一樣,陸銘面前,他是有一定威嚴的,陸琪卻完全不怕他。
根本就是小惡魔,每天以折磨他爲樂趣,但是這個小惡魔破天荒的,怕程瀟瀟。
“瀟瀟,救命。”
陸謹言趴在地上,朝她伸出一隻手。
程瀟瀟走過來,將陸琪從他背上抱起來:“琪琪,你又欺負爸爸了?”
陸琪纔剛剛會說話,吐字還不是很清晰:“媽……媽!爸爸,騎馬馬。”
“爸爸累了,讓爸爸休息好嗎?”
“琪琪喜歡……爸爸……騎馬馬……”
陸謹言靠在程瀟瀟肩膀上的,閉着眼睛不動了,直接裝死。
她斜着眼睛看過去,差點笑出聲來,衣服都被弄髒了,陸琪顯然還沒玩夠,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拍拍陸謹言的肩膀:“爸……爸!騎馬馬!”
陸謹言一動不動,卻忽然察覺有什麼溼滑的東西在舔自己的手,他眯起眼睛,睜開一條縫,大坨坨正在伸出舌頭,興致勃勃舔他手背。
陸琪也非常喜歡狗,看見它過來,也不鬧了,伸手去抓狗頭。
這兩條狗跟陸謹言差不多,已經被小魔頭玩壞了,完全崩潰的邊緣,大坨坨一看見她伸出手,就往陸銘那邊靠,陸銘抱着狗頭說:“妹妹每次都扯它的毛,坨坨都怕妹妹了。”
“哥哥……哥哥!”
她一臉期待的看着陸銘,嘴裡含糊不清叫着他。
“抱……抱……”
陸銘認命的放開坨坨,過來抱她,親了親妹妹臉蛋,他跟程瀟瀟說:“我覺得爸爸好可憐。”
“爲什麼呢?”
“因爲你在我們家排名最低啊。”
“什麼叫排名最低呢?”
陸銘解釋:“這個是我們班上同學說的,他們家他第一次,媽媽第二,爸爸第三,可是我們家呢?”他掰着手指頭開始數,你看:“妹妹第一,我第二,媽媽第三,大坨坨第四,小坨坨第五,爸爸你竟然排在最後面,是第六啊,真可憐。”
“……”陸謹言。
“哈哈哈!”程瀟瀟捧着肚子大笑,倒在沙發上,收穫了陸謹言一記警告的眼神,他慢慢湊過去,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沒關係,瀟瀟,在牀上我第一就行了。”
笑聲截然而止,她瞪着面前的男人:“老流氓。”
“怎麼樣,想好送什麼禮物給我了嗎?”他摸着下巴,小痞子的模樣,怎麼看怎麼欠揍。
“呵呵!以身相許怎麼樣,陸先生?”
陸謹言狡猾的笑了笑,眼底盡是意味深長的目光:“再好不過……”
“滾!”
ps:番外來了,麼麼噠!
番外2:生日禮物
程瀟瀟最後還是採納了他們的建議,把自己當成禮物貢獻出去,不過過程,頗有一些心酸,雖然有保姆在照顧孩子,但陸謹言已經習慣許多事情親力親爲,鬧到晚上9點多兩個小傢伙纔算真正睡着。
他撩起衣袖,嘆了一口氣,累得倒在沙發上,一雙眼睛看着天花板,頗有些無奈的想,自從有了老婆孩子,他就心甘情願被困在這方寸之地了,當年的雄心壯志哪裡去了?
小小的天花板上,射燈發出昏黃的光芒,他閉上眼睛又睜開,睏倦之中還在期待,今天瀟瀟給自己準備的禮物,思及此,不免蠢蠢欲動,心思盪漾開,也不覺得累了。
程瀟瀟從陸琪的房間出來,看見他半靠在沙發上,眼睛閉着,以爲他睡着了,輕手輕腳走過去,拿了旁邊的薄毯蓋在他身上,動作輕柔,看着男人英俊的輪廓,她還忍不住輕聲嘀咕:“這可是你睡着了,別怪我沒給你生日禮物啊。”
她故意說得這麼小聲,不將人吵醒,等他將來發現天亮了,就沒理由來責怪自己了。
心中暗暗偷笑,一轉身,還沒走開一步,一隻手從後面抓住了她的脖子。
她閉着眼睛,心想,死了,被他聽見,果然不能口出狂言。
“瀟瀟,說好的生日禮物,我怎麼能夠浪費你的一番心意呢?”溫熱的手掌,慢慢從她脖子上移開,遊移在肩膀上,一路往下,接着停在她豐滿的胸前。
她下意識渾身一緊,捂住胸口:“這裡是客廳,你準備幹什麼?”
眼角餘光瞥了一眼一樓的房門,保姆阿姨還睡在裡面呢,難道他還準備在這裡乾點什麼不成?
“走吧,跟我回房間吧。”他倏然鬆開,雙手捏着她脖子,湊過去吻了吻她的脣,吸取甜美的芳香,在兩人氣喘吁吁,忍不住要進一步發展的時候,才戀戀不捨的鬆開。
程瀟瀟眼含秋水,滿是朦朧霧氣看着他,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後,回了臥室。
接着他開始翻箱倒櫃,而她在後面晃來晃去,欲言又止。
突然陸謹言頓住動作,一個轉身對着她,招了招手:“過來。”
簡短的語言,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房間裡沒開大燈,微弱的光芒很暖,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投射在他迷人的英俊臉龐上,看得她一陣失神。
這傢伙要不要總是動不動就勾引人,結婚這麼久了,兩人深情凝望,依舊會產生那種讓人驚心動魄的心跳,撩得人心裡發癢。
“你……在找什麼呢?”
陸謹言挑了挑眉:“你不知道嗎?”
她搖頭,站在原地盯着他看,小鹿一樣溼漉漉的眼神,看得他心頭燥熱難耐,又不捨得破壞這個浪漫而美妙的夜晚,他們已經有多久沒好好親熱了。
“找我去年給你買的生日禮物啊。”的
“啊……那個……”程瀟瀟臉一紅,下意識扯着了扯身上浴袍的帶子,一張臉豔得滴出水來。
她是那種即便穿着最普通地攤貨也掩蓋不住美貌的女人,也就是老人們俗稱的紅顏禍水,一張驚爲天人的臉蛋,過了這麼久,歲月仍然沒有留下絲毫痕跡,只有因成熟而散發出來的韻味。
陸謹言承認,一開始他對這個女人就是着迷的,過了這麼久都沒有改變。
幸好最後沒有錯過,這個女人現在還是屬於他的,並且這一輩子,也只能屬於他一個人,都說感情會由濃轉淡,他覺得正好相反,隨着時間越長,只會越發離不開。
他甚至佩服當初看不見的自己,是怎樣鼓起勇氣離開她身邊的,現在縱然死皮賴臉,他也不願意分開一天,只想就這麼一天24小時膩歪在一起,一直到他們白髮蒼蒼。
“收起來了嗎?”
程瀟瀟垂下頭去,看着自己的腳尖,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故意還是真的不知情,她分明已經將它穿在身上,只不過被寬大的浴袍遮蓋住了而已。
“那我來想想……”他摸着下巴,看着面前害羞的小女人,都結婚這麼久了,白天兇巴巴,也只有在這種時候,纔會露出她不爲人知的另一面。
她始終沒擡起頭來,一隻手緊張的抓着浴袍的帶子,陸謹言看得好笑,脫下衣服,故意赤果着精美健壯的上身逼近她,低聲道:“是不是……嗯,在身上呢?”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猶如魔咒,她視線觸及他胸膛前的腹肌,臉上一下子就熱了,火燒一樣。
今晚是做足心理準備貢獻自己,任由他爲所欲爲,可是現在有一點退縮了,因爲陸謹言的眼神,如狼似虎,感覺在下一刻就要將她生吞。
“我先檢查看看。”一隻手伸過來,解開漂亮的蝴蝶結,動作堪稱優雅,如果那隻手不是在解自己浴袍的話。
程瀟瀟忙後退,邊躲他邊道:“不要鬧了,那個……今晚不早了,不如明天再說吧。”
“今天我生日。”他好心的提醒。
“那……我們……明天給你過……不然換一種禮物吧,我……突然有點不舒服,可不可以……”她語無倫次,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長長的睫毛不斷煽動,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沒辦法,這個樣子,她自己都覺得賊兮兮,怎麼騙過火眼金睛的陸總。
見她如此窘迫,陸謹言從心裡笑出來,他喜歡看她小鹿一樣可愛的樣子,有一種跨越現實的親密感。
壞笑着伸出手去,落在她纖細的腰上,微微用力,帶子浴袍同時落地,露出她完美的身段。
同時讓陸謹言血脈膨脹的是她裡面那件若隱若現的內衣,只堪堪遮住重點部位,小腹上還有鍛煉出來性感的馬甲線,豐滿的小白兔,這一切,映入眼中,瞬間讓他渾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小腹處。
“瀟瀟!”
他近乎貪婪而飢渴的眼神彷彿黏在她身上,嚥下了下口水,發出一聲低沉嘶啞的呼喚。
“那什麼……你……不是困了嗎?不如先……先睡覺吧。”
“好啊!”
他逼近,曖昧的氣息已經流連在她耳垂,大手攬住她的腰,微微用力,整個人都貼到他胸膛上去,緊貼在一起,怦怦心跳上如此清晰,兩個人的呼吸不同節奏的起伏,她只覺得眼前一晃,天旋地轉,整個人被他輕易扛在肩頭,放到了牀上。
他幾乎膜拜親吻她精緻的眉眼,一雙大手不斷遊走,撩撥她沉淪其中。
“瀟瀟!親愛的,我的生日禮物!”
她羞紅臉,恨不得埋在被子裡,緊緊咬着牙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陸謹言愛死她這小模樣,忍不住逗她:“瀟瀟,你不睜開眼睛看看我嗎?”
“閉嘴!你到底睡不睡?”
她任君採擷的樣子差點讓他把持不住,然而心中惡劣因子蠢蠢欲動,親吻她的嘴脣,誘惑她睜開眼睛,看看他爲她狂亂的模樣。
“瀟瀟,不是說好今晚我說了算嗎?”他驀然停下動作,果然見她睜開眼睛,雙手還掛自己他脖子上。
除完衣物的男人身材均稱,肌肉強健,渾身上下充滿了野性的誘惑,程瀟瀟內心強自鎮定,咬着嘴脣左右瞄,就是不敢看他,還有那雙太過熱切的眼睛。
“你不準備履行諾言了嗎?今晚親愛的你是我的生日禮物,穿了這麼漂亮的衣服,卻不肯給我多看幾眼,未免太可惜了。”
程瀟瀟身上這一套,堪稱布料最少的,她分明感受到這個男人說話都帶着顫音,某個部位早已經蓄勢待發,卻仍然跟她耍起貓抓老鼠的遊戲,感嘆他的忍耐力之餘不禁想,等下自己還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
“你到底想怎樣?”她貼着男人的耳邊,低聲問。
陸謹言湊過去,吻着她耳垂低聲說了幾個字,她臉上一紅,羞得將頭埋在他胸口,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就是不肯看他。
“你說過的哦,今晚我說什麼都可以……”他將尾音拖得長長,故意不肯有所動作。
程瀟瀟最後耐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可憐兮兮擡起頭:“那……關燈!”
這個女人向來害羞,陸謹言不捨得逼她太緊,只能同意了這個要求,只是接下來的一切,就由不得她拒絕了,程瀟瀟只知道,他瞬間像是換了個人。
強勢霸道,將她牢牢掌控,根本不給她絲毫放鬆的機會,將他壓在身下,吃幹抹淨,那些他一直想要嘗試又被她拒絕的姿勢,終於可以在今晚全部盡興,他發泄得堪暢淋漓,她累得眼皮子都睜不開。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也不記得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結束,醒來的時候她在他懷中,身上是乾爽明顯帶着沐浴乳的香氣。
她掙扎幾下,用鼻子蹭了蹭他胸膛,換來這個男人一陣抽氣聲。
“瀟瀟,一大早的不要撩我,要不是看你昨晚累着,我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你的。”
她捂住眼睛,低聲說:“流氓,生日不是已經過去了。”
陸謹言笑嘻嘻湊過去,發出感嘆:“我希望每天都是生日,你每天都這麼主動,昨天晚上……”他回味無窮的表情陶醉其中:“很棒,瀟瀟,今晚我們再來試試吧……”
“滾!”
“不要這麼粗魯?才一晚上就翻臉不認人,昨晚是誰求我不要……”
“閉嘴,閉嘴!”她伸手去捂他的脣,發現沒用,這個男人還是喋喋不休,最後沒辦法只能直接用脣去堵,這招立竿見影,只是代價太大……
番外3:應酬
華麗的水晶燈下,每個人的表情都如此清晰,酒桌上,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陸謹言坐在主位上,今晚是他公司跟合作伙伴的飯局,因爲對方的背景,他不好推辭,只能應約前來,雖然他完全可以拒絕,但對於公司長久發展來說,結交這樣的人只會更好。
身邊的助理換了一個人,沈清現在已經是公司總經理,這個助理是後來招的,能力還可以,只是不夠沈清那麼有眼色,例如此刻,對方塞了一個美女過來,準備跟他換位置,竟然毫不猶豫屁股就離開了座位,絲毫不顧及他心中草泥馬奔騰而過的心情。
其實熟悉一些的人都知道,陸謹言怕老婆,美女湊過去是沒用的,一通電話他就乖乖回家。
甚至這兩年,商圈裡都已經出了名,他手腕高,雷厲風行,在工作上的能力毋庸置疑,但軟肋就是老婆孩子,從來不晚歸,傳說還有門禁。
先前某雜誌給他做專訪,其中題外話這麼問過他:陸總,請問外面傳言您家太太給您設了門禁,是真的嗎?
陸謹言當時只笑不語,沒否認,也沒承認,因此衆人都斷定他是不好意思,其實就是真的,從那以後,陸謹言怕老婆就出了名,寶貝老婆也是出了名。
然而這絲毫沒影響他的魅力,女人還是被他身上的氣質給吸引了。
“陸總,這位您認識嗎?最近着手可熱的大明星,我們可是花了好大力氣纔將人請來的,最後還是看在陸總的面子上呢。”
被介紹的女人是當紅女星,其實陸謹言對那個圈子裡的人從來不想沾染,別說他現在幸福得冒泡,有老婆,有孩子,就是單身,他要找的也絕不是女明星。
因此臉上並沒有什麼笑容,然而這位女明星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直接端着酒湊過去,說了一段恭維的話,簡直是恨不得立馬獻身給他。
陸謹言微笑着舉杯,眼神裡始終透出疏離,在女明星胸脯靠近他手臂的時候,又避開了。
女明星心有不甘,心想,圈子裡她就是公認的美女,如果可以攀上陸謹言這樣的男人,將來就不用愁了。
她相信憑藉自己的美貌與智慧,是一定可以讓男人動心的。
“陸總,賞不賞臉喝一杯呢?”
陸謹言擡起手:“抱歉,我酒量不好。”
“額!”女明星臉色一變,沒想到他會這麼幹脆利落的拒絕自己,心有不甘的說:“陸總是開玩笑的吧?陸總這樣的男人,怎麼會酒量不好呢?”
其他人一看氣氛就要僵持,立馬打圓場,助理小週二話沒說接過女明星手裡的酒杯:“對不起啊范小姐,我們陸總酒量確實不太好,這一杯我來替陸總喝吧,來來來,我先幹,您隨意。”
“周特助真會開玩笑,陸總縱橫商場這麼多年,酒量肯定是沒話說的。”
“范小姐,來,我已經喝完了。”助理忙着轉移話題,看着陸謹言微微不悅的臉色,他看出來boss這是生氣的徵兆,因爲這個不識趣的女明星,以爲自己有點名氣,全世界男人都要拜倒在她裙下。
“那好吧,周特助,我也幹了。”
“范小姐,您這就不對了,只顧着跟他們喝呢,是不是瞧不起我們?”
女明星樂呵呵又轉過頭去,跟幾個的油光滿面的投資商聊得火熱。
陸謹言的手機響起,他一看,起身離開坐席去接電話,纔出門,就有人說:“看來陸總怕老婆是真的啊,看得可夠緊了,一接電話馬上回去,上次也是這樣。”
女明星聽了笑着說:“陸總這纔是好男人,女人羨慕嫁給這樣的男人啊。”
“你這麼漂亮,說不定陸總買你賬。”
女明星一聽,眉開眼笑:“不敢不敢,陸總這樣的好男人是可遇不可求啊。”
陸謹言推門進來正好聽見了這一句話,顯然這個女人對他還沒死心,陸謹言再冷漠,她還是十分熱情,頻繁找話題跟他聊天。
他不斷低頭看錶,要不是瀟瀟說他也在這家酒店應酬的話,他纔不願意坐在這裡跟這羣人耗這麼久。
她說半個小時就可以結束,到時候一起回家,他如坐鍼氈,一刻也不想繼續在這裡聽他們繼續胡扯,有兩三個人已經喝醉,身邊都帶着小美女,開始動手動腳,說出來的話也不堪入耳。
這些在平時,陸謹言早已經見怪不怪,這個圈子就是如此,應酬之中會遇到許多噁心的事情,但今晚心情有些煩躁,也許是因爲不斷蹭過來的這個女人。
他扯了扯領帶,找了藉口出去透透氣,沒想到前腳剛走,後腳這個女人就跟着追了出來。
“陸總。”她直接貼過來,眼神挑逗?:“怎麼出來了呢?”
陸謹言眼神冰冷,越過她直接往前走,范小姐窮追不捨,直接伸手去拉他手臂:“陸總可以談談嗎?別這麼不給面子嘛。”
陸謹言身上對女人有着致命吸引力,她深深着迷,現在好不容易混出頭,就算當情人,她也心甘情願。
“讓開。”
“陸總……”
“范小姐,請離我遠一些好嗎?我老婆看見會生氣的。”陸謹言語氣冷冰冰,卻沒能將這個女人嚇退。
她笑着搖頭:“原來是這個原因啊。”一隻手慢慢爬上他肩膀,曖昧撫摸:“我們都不說,誰會知道呢?”
“你什麼意思?”
“陸總,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范小姐貼過去,眼神嫵媚:“你想怎麼樣,都可以的,我不會要求你離婚,更不會利用您來炒作,就大家開心一下。”
“啊!”
女人發出一聲尖叫,幾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她驚魂未定,一看竟然是一個長相十分出衆的女人站在自己跟前,眼神凌厲,充滿攻擊性。
“你是誰?爲什麼推我?”她好歹是個大明星,莫名其妙被一個女人給整了,脾氣瞬間爆發。
程瀟瀟勾脣,扯着陸謹言的領帶:“看清楚沒,這是我的男人,我推開你是警告你,離我男人遠點,不然我讓你混不下去。”
這些話以前是陸謹言說的,現在輪到她程瀟瀟霸氣一回了。
范小姐渾身一抖,臉色青白交錯,她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陸謹言的老婆,視線一偏落在陸謹言身上,他看着那個女人的眼神,是如此溫柔,她一下子就像是鬥敗的公雞,垂下肩膀去。
“瀟瀟,別誤會,我跟范小姐只是碰巧一起參加飯局而已。”
程瀟瀟“哼”一聲,拍拍他胸膛:“陸先生,你總給我惹事,還敢說是誤會?”
“嘿嘿,不信你問問范小姐。”他一秒鐘變忠犬。
程瀟瀟掃了范小姐一眼,笑眯眯的說:“范小姐是吧,等着排隊娶你的人估計要排一公里以外了,沒事就別盯着我老公,他家裡還有倆孩子,聽說後媽都不好當,你年紀輕輕,還是多替自己想想吧。”
“你……”范小姐被氣死了。
“老婆,生氣容易老,孩子沒人照顧呢,我們回家吧。”陸謹言拉着她的手,變成了十足好男人,哪裡還有半點清冷疏離的樣子。
范小姐捶胸頓足,驚掉下巴。
“回家?”程瀟瀟笑了笑:“會不會有點早呢?你可以繼續到裡面去跟這位范小姐談談心,我看她好像很喜歡你呢。”
她相信陸謹言不會跟這個女人有什麼,但明知道他有家庭,還上趕着倒貼,她就是氣不過。
“沒有,老婆你開什麼玩笑呢,我最喜歡你了,要打要罵,隨便你懲罰,可這是我們的事情,能不能先回去再說呢?”
范小姐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幕,原來陸謹言怕老婆是真的,八卦雜誌沒有亂寫。
這一晚之後,范小姐又爆料出來,言之鑿鑿,更加證實他怕老婆的傳聞,本人對此倒是沒有過多解釋,唯獨沈逸陽三天兩頭笑話他。
陸謹言每次都笑眯眯的問:“昨晚上跪榴蓮還是鍵盤還是方便麪?”
一聽到這句話,他瞬間就慫,陸謹言百試不爽,他纔不在乎外人說什麼呢,瀟瀟鬧脾氣也不會捨得讓他跪榴蓮,方便麪,搓衣板更不可能了。
頂多只是趕出去睡一晚上沙發,到半夜他偷偷摸進去就是了,如果她還生氣,直接就壓着人親,啃,壓,睡醒就沒力氣發火了。
今天晚上一進門,他故技重施,擔心程瀟瀟找他算賬,女明星的事情可大可小,直接關上房門壓着人就親了下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他翹起尾巴程瀟瀟就知道想幹嘛了,無奈這個男人力氣太大,根本掙脫不開,只能嘆息,今晚又要被他得逞了。
兩人折騰大半宿,後半夜才睡過去,結果第二天都睡晚了,陸銘跟陸琪醒來的時候,他們還沒起來。
兩個活寶揉着眼睛推開房間的門,放開嗓子就喊:“爸爸,媽媽,起牀了。”
陸謹言一看,還得了,他們竟然忘記鎖門,結果現在衣服都沒穿,孩子就闖進來,更可怕的是,他還壓在程瀟瀟身上,兩人看起來就像是打架的姿勢。
“銘銘,你將琪琪帶出去,爸爸媽媽馬上就下去找你們。”
“哇!爸爸你怎麼可以欺負媽媽呢?爸爸你竟然坐在媽媽身上,哇!”陸琪大叫,放生哭了起來,嘴巴里還大聲喊,羞得兩個大人頭疼。
陸謹言更是被程瀟瀟狠狠教訓,因爲這一個意外,他要睡一個星期的沙發。
番外4:大醋缸
“喂!”
“是我,銀奇。”
久違的聲音從電話那段傳來,自從三年前拒絕了他之後,似乎需要療傷,銀奇從此就消失在了她的生活裡,照常會跟孩子們打電話,他卻再也不現身了。
還有兩年一直在美國,最近纔開始頻繁在社交圈露面,也頻繁傳出來關於他的各種緋聞。
每天都是攬着不同的女明星,記者們對此大肆報道,猜測他什麼時候要改邪歸正,娶一位貌美的年輕女明星,沸沸揚揚之後,都沒有一個結果。的
程瀟瀟時不時會關注,她覺得銀奇改變太多,又覺得這樣的人生並不是他真正想要,只不過沒資格再去過問,兩人現在只是朋友。
今天竟然會接到他的電話,意外之餘,又鬆了口氣,大概他終於可以接受現實,面對他們之間的關係。
“好久不見!”
“是啊,很久了,你最近還好嗎?”他一如既往低沉且溫柔的嗓音。
“還不錯,你呢?”
“如你所見。”
他一語道破,坦誠得讓人心疼。
沉默在兩人之間漫延,銀奇過了很久才說:“見個面吧?”
程瀟瀟沒想太久,答應了他的邀約。
這件事情陸謹言並不知道,只是那一天無意碰到他們兩個見面的場景,他送走合作方的夥伴,看見銀奇跟程瀟瀟一同進入一家餐廳。
心在這一瞬間,凝結成冰。
他有上前去揍一頓那個男人的衝動,都消失這麼長時間,還要來找他的女人,瀟瀟怎麼可以答應他出來見面呢?
陸謹言透過玻璃窗,看到他們相談甚歡的樣子,內心更加煩躁,拳頭上爆滿青筋,多年沒有出現過的焦慮,緊張又將他席捲。
可怕的佔有慾一直影響他,哪怕恢復視力之後有所好轉,這個怪物依舊銷聲匿跡般隱藏在身體的某一處角落,也總會在碰到某些事情,某些人的時候甦醒。
銀奇就是那一根導火線,他靜靜坐在花壇旁邊,煩躁已經讓他無法安靜下來,急於做些什麼來緩解這樣的心情,於是毅然決定到不遠處買了一包煙,一個打火機。
看着燃燒的香菸,吸入肺裡的獨特味道終於讓他慢慢冷靜下來。
“瀟瀟,你一點變化都沒有,這麼長時間不見,還是跟以前一樣。”
“你希望看到什麼變化?變老?”
銀奇發出低沉的笑聲:“就算老了,你也還是那麼美。”
“多謝銀總稱讚,比起你最近的行情,我只能望其項背,整個娛樂圈的美女都要被你承包了,還不知足嗎?這樣的魅力,讓多少男人頭疼呢?”
“逢場作戲而已,不要那麼認真,他們喜歡我只不過是衝着錢來。”
“不要着急否定,說不定有的真心你看不見,憑你的能力,有沒有錢只是其次,她們更多的,也許是被你的能力折服。”
“瀟瀟,你這是在安慰我嗎?”銀奇笑了笑:“她們從來都不拒絕我的禮物,而那些緋聞也不是我放出去的,只要跟她們吃飯,約會,馬上就會被捆綁炒作,我很明確表示過,不喜歡被消費,然而爲了利益,最後我總是會失望。”
“那麼就換一種辦法。”
“別說這個了,說說你最近吧,銘銘還好嗎?還有琪琪?”
“他們都很好,銘銘很想念你。”
陸銘已經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起過銀奇,只不過每次都被她找幾口搪塞過去,她無法對自己的孩子說,他們大人之間的狗血關係。
也爲了讓陸謹言放心,他是心眼很小的男人,程瀟瀟不想他傷心,例如這一次的見面,她並沒有跟他提起,爲的是不讓他胡思亂想。
“告訴他,有時間我會去看他。”
“你可不能食言,孩子很容易惦記上,也會傷心的。”
銀奇聳聳肩:“我什麼時候像是那種食言而肥的人呢?”
程瀟瀟似信非信:“只能說你最近全世界滿地跑,大忙人,我也不好意思勉強,知道你過得還不錯就行了。”
“他對你很好?”
莫名其妙,他突然發問。
程瀟瀟點點頭:“很好,我想要的,他都會給,我想不到的,他也會給。”
遇見陸謹言,是她這一輩子從來都沒後悔過的事情,甚至覺得自己無比幸運,也許前面受的一切苦難,都是爲了可以遇見他。
雖然過程很艱苦,受盡磨難,最後終於還是苦盡甘來,這麼多年來,他們的感情沒有變淡,反而像是陳年的老酒,越醇越香。
“瀟瀟,你知道我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嗎?”銀奇溫和的眼神裡,全是她的倒影:“當初沒先一步遇見你,讓陸謹言捷足先登了,不然今天坐在這裡的人還指不定是誰呢。”
他語氣並沒有太過悲傷,帶着緬懷的可惜。
“將來你遇見別人,就不會這麼說了。”
“哼!說這些還早着呢。”他好不容易覺得應該相信喜歡跟愛,上天竟然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還是當初的時候好,喜歡什麼用錢買就行了。
“你不去嘗試,怎麼知道不行呢?”
“我試過了。”結果你不照樣沒接受我。
銀奇的世界很簡單,錢,物質,等價交換,愛情也如此,程瀟瀟卻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不行,唯獨愛情無法等價交換。
陸謹言在外面等了一個多小時,地上的菸頭已經躺了一堆,一根接着一根,始終沒有斷過,吞雲吐霧的樣子,引得路人頻頻投來詫異的目光。
最後他忍無可忍,拿出手機撥通她的電話。
程瀟瀟一看來電顯示,下意識皺眉。
“你在哪裡?”陸謹言看着餐廳裡相對而坐的兩人問。
也許是聽出來他聲音有些不太對勁,程瀟瀟下意識反問:“你怎麼了?”
“瀟瀟,你在什麼地方?在跟誰見面?”
程瀟瀟看了對面的銀奇一眼,淡淡的說:“是銀奇。”
電話那端傳來一陣沉默,接着陸謹言聽見銀奇的聲音:“又是他?憑什麼管你呢?他以爲自己是誰?瀟瀟你跟我在一起,絕對不會限制你的自由。”
這一句話傳入陸謹言的耳中,簡直像是利劍扎入心臟,這個混蛋,他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
程瀟瀟捂着電話瞪他一眼:“別亂說。”然後繼續安撫陸謹言:“不要亂想,回去跟你解釋,我吃完飯就走。”
陸謹言掛了電話,還不放心,雖然剋制住了衝進去打人的衝動,卻無法移開眼睛,只要銀奇敢做出任何親密動作,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程瀟瀟跟銀奇從餐廳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陸謹言根本不敢看地上堆積的菸頭。
“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你知道,他很喜歡吃醋。”
銀奇頓住,深吸一口氣:“好吧,你還是那樣,什麼都不願意讓他爲難,他就真的這麼好?”
這一次她沒有猶豫,笑着說:“對我來說,無人可以替代。”
銀奇走後,程瀟瀟發現了一直坐在花壇旁邊發呆的男人,而地上那一堆菸頭,不用問,也知道是他剛纔的傑作。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跟着到這裡來了,無奈的從包裡抽出紙巾,將地上的菸頭一個一個撿了起來。
陸謹言抓着她的手,自己蹲下來,一個個往回撿。
“抽這麼多做什麼?”
“對不起。”
“爲什麼說對不起?”
“我……”他許多話想說,真正面對瀟瀟,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你在這裡做什麼?”
“等你。”
“爲什麼等我。”
他垂下腦袋:“怕你不回去。”然後站起身來,將菸頭丟到了垃圾桶,又慢慢走回來,站在她面前。
“陸謹言,你……在這裡坐了多久?”
“沒多久。”
“故意打電話給我?”
“嗯!”
“傻不傻?”
陸謹言這行爲,真讓她又可氣,又可笑,如果今晚答應銀奇送自己回去,他不知道還能鬧出什麼幺蛾子出來,吃醋狂魔一個。
打開車門之後,他突然就撲了過來,捧着她的臉拼命吻了下去。
濃重的煙味來襲,程瀟瀟掙扎了幾下,這味道實在難聞,讓她非常反感,雙手推着他胸膛,陸謹言又像是突然發瘋,拼命吻她。
又啃又咬,最後程瀟瀟徹底放棄抵抗,就這麼任由他吻夠了才鬆開手。
“對不起!”
嘶啞的嗓音帶着濃濃的愧疚,程瀟瀟眼睛發酸,伸手去抱着他後背,久久不言。
“以後不準抽菸。”
“好。”
“不準偷偷跟着我了。”
“……”
“聽見沒?”
“那你不要去見他了,我怕你跟他走了。”嗓音越發低沉:“剛纔我多害怕,如果你真的走了,我沒有任何辦法,我不知道怎麼辦。”
“陸謹言,你傻不傻?有老公,有孩子,我還能跑到哪裡去呢?”
“可你跟他聊得那麼高興。
“難道我要哭得很煽情嗎?”
“不行,只能哭給我看,也不行,我不會讓你哭的。”
“那你還擔心什麼?我不會走,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怎麼還是這麼小氣呢?大醋缸,聞聞酸不酸?”
“不酸,你以後不準見他。”
“還說不酸,快打開車窗換換氣。”
“等一下……,你先答應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