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大小姐她?”一旁的洛管家略有擔心的詢問完。
皇甫冥連理也沒理的冷冷道:“不用管她!”
“是……”
在一旁,全程看着這一幕幕轉變的雪偉國,突然發現,皇甫冥好像變了,變的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了。
縱然以前的皇甫冥也是這般的冷血無情,可是對於親近的人,他是有極大的容忍度的。然而現在……
似乎並不是如此。
他對待雪薇也好、對待皇甫晴也好,明顯是一點容忍度都沒有。
在聯想他自己……?
畢竟,他與皇甫冥之間算是半點交情都沒有,在加之自己這戴罪之身……
想到這,雪偉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緊張的向皇甫冥湊了過去:“皇……皇甫軍長,不知我,我可以走了麼?”
正發呆的皇甫冥快速回過神,冷冷的看向了面前的雪偉國。
“呵呵,皇甫軍長,我知道我的確是戴罪之身,可是,你就念在我年紀老邁,又救過你的份上饒了我吧。你也看到了,是雪薇逼我,我纔會說出那樣的話的,我可不是真的想騙你的……”
見雪偉國那副推卸責任的模樣,皇甫冥冷笑了笑:“你以前就是這麼對待雪薇的麼?”
“啊?”雪偉國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
“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停頓了好幾秒,他這才反應了過來:“多謝,多謝皇甫軍長格外開恩,那我……那我就走了。”急忙的道了幾聲謝,他踉蹌的就跑出了皇甫家。
幾名皇甫冥的手下對視了一眼:“主子,您就這麼放過雪偉國了麼?他畢竟是逃犯啊。”
“呵,我就是把他抓回來又有什麼用?頂多就是判個幾年而已。反之……如果叫他落入幻吟風的手中,那可就……不是判刑那麼簡單的了!!”話說到這,皇甫冥的臉龐頓時浮現過一抹潛移默化的笑容……
另一邊。
一幢單身公寓前,一輛普通的suv緩緩地停泊在了停車位上。
車門打開,白夜快步從裡面走了下來,直奔着樓棟口就走了進去。
電梯停泊在了9樓,他掏出鑰匙剛要進家門就見到了自家門口坐了一個人。“你……?”
“夜……”
皇甫晴蜷縮的坐在地上,在擡起頭的那一刻。白夜的表情瞬間就冷了下來:“我不是說我不想在見到你了麼?!”
“夜……我,我過來,只是……只是想問你,我爸爸……是不是被我媽媽跟大哥聯合……殺害的?”沙啞的聲音、灰暗的眸子,無比透出了皇甫晴心中的悲傷。
白夜一驚,他真的沒想到皇甫晴還是知道了真相,更加不敢相信,永遠是一副盛氣凌人、又咄咄逼人的她,會有着如今這如同沒有靈魂的娃娃般的表情……
白夜不語的垂下了眼簾,用鑰匙快速打開了房門。“進來說吧……”帶着皇甫晴就進入了家中。
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白夜的家,四面白牆是那樣的單一,似乎與白夜的性格穩穩的結合在了一起。
“先喝點水吧,你吃飯了麼?”白夜端着一杯水,遞到了皇甫晴的手中。
她垂着腦袋,緊握了握手中的杯子:“夜,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無神的眸子投向了他的臉。
白夜面無表情的保持了沉默。
都說,紙是包不住火的。
很多時候,有些事情無論怎麼逃避、都逃避不了;
有着真相,就算是努力想要淹沒,也無法淹沒。
良久,他擡起眼簾,重重的點了點頭:“是的!皇甫伯父的死的確是你母親跟你大哥聯手製造的!”
‘嗡’的一瞬間,皇甫晴的大腦猶如裂開。
她以爲,二哥剛所說的那些話只不過是想打擊自己。可是,這個真相從白夜的口中說出來,那絕對就是事實了!
淚水如同決了堤,‘啪嗒、啪嗒’的掉落在了杯子裡。
白夜就那樣默不作聲的看着她,似有些手足無措。
畢竟,在他心中,皇甫晴的形象永遠都是那麼凌厲,他還從未見過她露出這般令人心疼的樣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甫晴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颯利擦乾了眼角的淚:“謝謝你了,夜,我先走了。”
“回家?”
起身,皇甫晴背對着白夜搖了搖腦袋,在回頭看向他的時候,她揚在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絕望:“我已經……沒有家了……”
也對!
白夜想都知道,只怕不是雪薇告訴皇甫晴真相的、就是皇甫冥所說。那二人能說出這一切,只怕也是被皇甫晴給逼上了絕路。
“那你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相信,天大地大一定會有我容身的地方。”皇甫晴的臉上似有似無的揚起了一抹憂傷的笑。
她從出生到現在,一直活在父母和哥哥們的呵護之下,可現在,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也是時候該一個人學會走路了。
“你有夢想麼?”
“夢想?”皇甫晴想了想,記得小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衣服了,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渴望家裡面存着各式各樣從世界的每個角落裡蒐羅來的漂亮衣服。
這個夢想,其實她早已經實現。因爲她在皇甫家的別墅內有一層都是用來存放她的衣服的。
然而……
“我要當一名設計師!!!”
剎那之間,白夜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所倒映出的皇甫晴的形象好像不一樣了……
在他所認識的皇甫晴與衆多的富家小姐一樣,每天都是遊手好閒、坐吃等死的。活的看似富貴,實則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
可現在的她,一雙眼睛是那樣的澄澈,臉上所泛起的笑容也是那樣的迷人。
或許……
當一個人打算重新來過的時候,整個人都會不同的吧。
“嗯,加油,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就來找我。”白夜淡淡的笑了笑。
可皇甫晴卻好像沒有聽到他說的是什麼一樣,回味了很久、很久。
這好像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白夜那麼耐心的跟自己說話,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對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