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卿舞眼看着默然撥通了她二姐的電話,然後兩人似乎還約了什麼時間。他一掛斷電話,立刻緊張的詢問,“你跟二姐說了什麼?”真的說起相處的時間,二姐跟默然之間要比她久了太多。何況自己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只是單方面的瞭解,且不少還只是出於自己的想象。除去這些天之外,她跟默然其實連講話的次數都可以數的過來。
默然注視着她,在她眼底清楚的瞧見了那抹緊張。他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語調卻是前所未有的溫和,“我跟顏少確定時間看什麼時候可以到你家裡去拜訪你父親,另外也希望能當着你父親的面表明我對你二姐確實沒有別的意思。”他跟在上官淺顏身邊做事的這些年確實是人生中少有的愉快時光,但那並不代表着他會愛上那名女子。相反,從一開始他就瞭解上官淺顏糾結的愛情,所以對他而言這名美豔絕倫的女子只能是他的老闆甚至他的主子,獨獨不會成爲他的女人。
蔚卿舞勉強的揚了揚脣,“二姐對你說了什麼嗎?所以你忽然變得……”讓她感覺不可思議。不可否認,她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有一天默然會對她另眼相待,願意跟她試着在一起。可之前這些天的情況歷歷在目,他對她並沒有特殊的感情。
默然有些頭痛了,如果不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是他發覺動心的對象,他大概會頭也不回的直接走人。
在他過去近三十年的人生中,女人始終都是代表着麻煩的生物。即便在傾世集團內,除了顏少以及寂靜之外他都鮮少再同其他女性打交道。顏少除去外表是不折不扣的嬌媚女子外,不管行事作風還是言行舉止都比男人還要瀟灑,久而久之在他眼中也就不再拘泥於性別。而寂靜是他一起工作也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夥伴,她的性別也同樣不是那麼重要。
除了這兩個人之外,蔚卿舞大概是唯一叫他感覺過頭疼的女人了。
“你以爲你二姐會對我說什麼?”默然耐着性子道,“從之前到現在她講過的話已經不少,甚至那次我會答應你以那樣的身份留在我身邊,都是因爲顏少的默許。”
蔚卿舞略顯單薄的身子微微晃了晃,雖然明知道他說的話不假,親耳聽到後還是感覺有些心疼。
“那件事……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去求二姐,她也不會爲難你。”緊咬着嘴脣,她露出一個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你放心,以後真的不會了。”她不會再因爲默然的事去拜託二姐什麼。
默然皺着眉頭,不自覺的伸出手指摸了摸她的脣,“你再用力要出血了。”
蔚卿舞狼狽的轉開頭,吶吶的道歉。
“你的腦袋究竟在想些什麼?怎麼我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讓你轉過彎兒來?”是他的表述能力出了問題還是蔚卿舞根本心不在焉?他不就是沒說那句他喜歡她嗎?她還就不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我有聽你在講話。”蔚卿舞強調着說。
默然不得不又嘆了口氣,“我說我喜歡你,如果你想聽的是這一句的話。”好吧,他
不想跟她兜圈子。
蔚卿舞愣愣的看着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風大樓下,蔚相思收了電話後轉身朝着一樓內的私人電梯走去。
秦雅揚緊緊地跟在後面,眉頭皺的幾乎可以夾死一隻蒼蠅。
這一天,整個一樓連總機帶保全人員都見證了秦風集團史上最叫人震驚的一幕。
他們高冷到慘絕人寰的總裁大人不止跟在一個女人身後,而且還做出了強吻這種勁爆的事。
蔚相思回過神的時候,電梯門叮的一聲打了開來。
她使力推開他後快步進了電梯,餘光甚至沒有多看四周一眼。
做出這事的男人倒像沒事人一樣從容的按鍵關閉了電梯,動了動脣,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你發神經也要挑時間地點好麼?”蔚相思伸手摸了摸滾燙的脣,臉蛋忍不住也有些發燙。
秦雅揚眼底帶着笑,很高興自己對她的影響力有這麼大。
“從剛剛送走若辰之後我就想這麼做了,可是你一路不理我不說,還跟別的男人通電話通的眉開眼笑。我如果不親一下實在沒辦法找到安全感。”他說的一本正經,也聽得蔚相思不禁錯愕,“這樣你會有安全感?”這是什麼鬼理論。
秦雅揚點點頭,“當然,這不你的注意力就轉回到我身上了麼?”哪像剛纔,她搞不好都忘記了他還跟在後面。
蔚相思瞥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聊了。雖然你不經常從這邊進來,但外面那些都是你的員工,就算平時見不到你本人可好歹也在雜誌上瞧見過你的尊容。要他們見到你剛剛……會破壞你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高冷形象。”他這個人在人前不是很嚴肅的嗎?怎麼今天自己帶頭打破一貫作風了?
秦雅揚撇撇脣,“我從來沒有刻意維持過什麼高冷的形象,何況面對你……我也根本沒有辦法嚴肅起來。”年少的時候就在她面前破功,以後再想改變可就難了。
不經意間擡頭,杜少商有些意外的看着玻璃牆外出現的一對男女。敢情他們將近一個月沒有露面的總裁是想起自己還管理着一間公司所以良心發現回來了?
沒有多想的,他快步起身迎了出去。
“好久不見,蔚小姐。”迎面便對上了蔚相思,他禮貌的頷首後帶着微笑朝她打了招呼。
蔚相思輕笑了笑,“杜特助,你的國中老師沒有多教你一些詞彙嗎?每次見到我都是這一句,你說的不煩我聽的也煩了。”
杜少商笑笑,“蔚小姐幽默,少商望塵莫及。好在總裁平日裡只要求我們工作認真就好,並不一定要有可以說快板書的口才。”
蔚相思挑挑眉,“這不是挺幽默的麼?你家總裁完璧歸趙,你收走吧。”說完,她徑直朝總裁辦公室走去,只是才走出沒幾步倏地又退了回來。
“杜特助,有件事想要請問你。”她笑的非常溫和,卻讓杜少商有種如坐鍼氈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沒有辦法把現在這個蔚相思
同兩年多之前那名溫柔女子聯繫在一起,並不是說現在的她有多潑辣。而是她眼中閃着再明顯不過的慧黠,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杜少商輕道,“蔚小姐客氣了,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蔚相思好笑的看着他,“話先別說的這麼滿。如果我問你最近有沒有找女人你也全數回答麼?”
她不着邊際的問題叫杜少商愣在當場,也讓在一旁的秦雅揚擰了眉心。
“好了,我只是開個玩笑。最近你大哥有沒有聯繫過你?”近來發覺她先前牽線搭橋的幾對都有了要修成正果的趨勢,這讓她對寂靜躲在高雄的事有了新的看法。
其實更早的時候她就知道寂靜並沒有忘記杜家那個男人,儘管表現的不很明顯,可兩人多年相處下來她還是能有所察覺。
聽她提及這件事,杜少商多了一些顧慮,“蔚小姐,我大哥的事我無權發表任何意見。”
蔚相思目光灼灼,“你的意思是說這是你大哥跟寂靜之間的事,我也無權干涉了?”杜少商能被秦雅揚當作左膀右臂這麼些年,果然也不是吃素的。自己方纔只一句發問,他便以退爲進的指出她不該干預這件事。呵呵,有意思。
太聰明的女人確實很容易讓男人站不住腳,杜少商很慶幸自己跟蔚相思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然的話想要弄清楚自己是怎麼死的都要費上一番工夫了。
“我只是說出我的感覺,並沒有影射蔚小姐。”杜少商平心靜氣的道,“如果言語間有讓人覺得不悅了,那麼我現在道歉。”
“我有說過需要你道歉麼?於公,寂靜是我的下屬,她若因爲私事而無心工作,我當然有權發表意見。於私,我也把她當作要好的朋友,關心一下朋友應該也不爲過吧。”
杜少商動了動脣,終是沒有講出什麼。
見狀,蔚相思笑笑的開口,“如果我真的對你大哥有什麼意見,他就不會在財神酒店見到寂靜。你這樣聰明,想不通這一點麼?”說她是紅娘做上了癮也好,多管閒事也罷,總之在自己感情不順的時間裡,撮合別人也是她排除苦悶的一種方式,只是旁人很難理解罷了。
“蔚小姐的意思是……”杜少商意外的看着她,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蔚相思擺了擺手,“麻煩你請秘書小姐幫我煮一杯奶茶送到辦公室,服務費找你家總裁去結。”
“什麼?”杜少商傻眼的看着她,“服務……費?”
蔚相思認真的道,“在我的認知裡,秘書的工作不包括端茶倒水。所以舉凡是泡咖啡,幫忙約女人,送花送禮物這種事都是需要額外跟老闆收費的。”
杜少商不禁用餘光掃了一眼還站在旁邊的總裁大人,“這些事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做。”他這個特別助理所負責的範圍確實是比較廣泛。
“你又不是他僱來的菲傭,做這些事當然要額外收費了。”蔚相思說得再正常不過,“茶水間上面的櫃子裡有我放在那邊的奶茶粉。記得少加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