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半，秦雅揚拿起擱在牀頭的手機看了眼，然後傳了通簡訊交代特助自己今日不進公司。
他低估了那條蛇的能耐……從昨晚到現在，他整個手臂都好像被蟲蟻啃咬一般灼痛難忍。偏偏除了手上那圈已經紫黑的印記外其他各處都與平常無異。
“早上好啊，總裁大人。”輕甜的女聲在耳邊響起，蔚相思正倚在臥室門邊對着牀上的秦雅揚打招呼。
“你……怎麼進來的！”他咬牙看着門邊的女人，手臂的疼痛使得自己在氣勢上弱了不少。
蔚相思拍拍手，“厲害，看來是我看輕了你的耐受力呢。被美人親過幾個小時還能保持清醒的人屈指可數呢，我在心裡默默的爲你點N個贊。”
如果不是現在的情況不對，秦雅揚也許會贊同她這樣的論調，可是現在他是一點兒心情也沒有。
“過來看熱鬧的？”他盯着她，有點乏力的閉了閉眼。
蔚相思走到牀邊，“你這個人個性一點都不討喜，等等我拿藥給你。”
秦雅揚睜眼看他，“你不是要我吃點苦頭？”
“是沒錯，不過我也不想鬧出人命。而且看你的樣子，實在不怎麼好。”想必昨晚一夜都沒睡着吧？
蔚相思拿出一隻鵝黃色的水滴形瓷瓶，打開蓋子倒了些白色粉末到他手上均勻抹開。
“這個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的，只要這幾天你多喝點水多跑幾次廁所就沒事了。”拍拍他手臂，蔚相思站起身，“你今天應該不去公司了吧？”
秦雅揚還在看她方纔安靜上藥的模樣中失神，一時有些跟不上她的反應，“什麼？”
蔚相思蹙蹙眉，“你一夜沒睡腦袋不靈光了？”
秦雅揚臉色沉了沉，“沒有。”他最近總有些莫名的反應，且都是與蔚相思有關，這種現象……不知是好是壞。
蔚相思輕嘆一聲，“你等等，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吃。起碼要休息休息
你才能回去上班。”真是見鬼，他現在這樣少了往日的精明，倒愈發像是她記憶中的那個人。
看着她走出房間，秦雅揚伸手拿過她放在窗邊的瓷瓶，對於自己的情緒有些不解。
簡單的換了身居家服之後，秦雅揚坐到自家幾乎從未使用過的餐桌前，蔚相思端着三明治放到他面前，“你這邊都沒有鐘點傭人過來幫忙嗎？冰箱裡什麼都沒有。”虧他還好意思說自己在這邊住了兩年，連她住了兩天的冰箱裡都比他這裡東西多了。當然，那也是因爲默然跟寂靜向來貼心，擔心她晚上餓肚子所以準備了一些必備的食材在冰箱裡。
“你做的？”他其實很少吃早餐，通常都是喝杯咖啡了事，不過也許昨晚確實費神，現在當真有些餓了。
蔚相思拎了兩隻玻璃杯，將熱好的奶倒入杯中推到他手邊，“我看到你廚房裡有不少咖啡豆，看來你喝咖啡的壞習慣還是沒有變。”以前她在秦家時就聽到若芽說他喝咖啡喝的很兇，幾乎是一日三餐加宵夜都少不了。
秦雅揚嗯了聲，“提神而已。”習慣已養成，要再改變也是不容易的事。
蔚相思天真一笑，“我弟弟也很喜歡咖啡，我看你那些豆子很不錯，我收了。”
正咬下三明治的男人一愣，擡頭看着她，連東西都忘了吃。
蔚相思喝口奶，一本正經的道，“你如果被三明治噎死的話也許還會成爲一則趣談，想想好像還沒有哪個集團的大總裁是死於三明治。”她是許久沒有進過廚房，但也不至於連個三明治都做的難以下嚥嘛。
“你很幽默。”吃下一口之後，他慢慢的開口。
沒再接話，蔚相思默默的吃着東西。直到桌上的只餘空的杯盤，他纔打破不尋常的安靜，“怎麼不說話？”
蔚相思奇怪的掃他一眼，“你不是說過食不言睡不語麼？懶得在吃飯時跟你廢話。”過去的兩年，她自認並沒有怎麼想過秦雅揚，可是爲什麼當
兩人這樣相處時她會清楚的記得他曾經說過的每一句話？
秦雅揚笑了笑，“你還記得。”印象中她第一次跟他一起用餐的時候曾經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過他一句不搭的吃着他的餐點，後來說了方纔那句話。
“我這個人優點很多，其中一條就是記憶力超乎常人。”當然這其實沒什麼好驕傲的，因爲那完全得益於先天遺傳。
“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在深思着自己與秦雅揚的過往，對他突然的問話有些茫然。
秦雅揚耐着性子又問了一句，“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有些奇怪的問題叫她疑惑，“什麼意思？”好端端的他幹嘛突然問她這個？
“過去我沒有了解過你，從你出現開始一直到我們離婚，我始終沒有要去了解的你的慾望。尤其……”他停了停，“在你如願的嫁到秦家以後，我對你的感覺非常的差。但是這次再見，你所表現出來的樣子跟那時候判若兩人，不要告訴我兩年的時間可以叫一個人脫胎換骨。”誠如他方纔所言，有些已經習慣到深入骨血的東西是很難改變的，比如個性。
蔚相思盯着他足有半分鐘，而後忽然笑開，“既然過去不想了解，現在也沒有必要。我可不想你會因爲了解了然後突然愛上我，我這個人，不喜歡吃回頭草呢。”從兩年前開始，她的人生就已經開始了新的歷程。
秦雅揚審視着她眸底的情緒，想要辨別她究竟是認真還是故作姿態。好一會兒之後，他忽然鬆口，“這兩年，你過的好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不久在你公司你已經問過這個問題，而我當時也作出了回答。”他的反常叫她隱隱的感覺不快。
秦雅揚點點頭，不想反駁她的話，“好，那麼我換個問題。那年在基隆，你爲什麼要救我？而且之後絕口不提那日的事。”細細算來，似乎是他欠了她。
雖然事過境遷，但他始終沒辦法就那麼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