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甚是熱鬧,卻無人在意方纔發生的一切,彷彿不在意,又似沒看到...
街角一處茶樓,二樓偏僻的包廂,兩人注視着林宇走過,一黑衣男子緩緩道,妖王大人,我看此人生性倔強,對魔教中人又恨之入骨,不知大人爲何選擇此人,那大還丹如此珍貴...
這男子一身黑衣,連面容竟看不十分清楚,他看了旁邊稱作妖王大人的男子,忍住了話語。仔細看去,妖王大人竟有幾分和藹之容,沒有一點魔教的邪惡氣勢,赫然竟是街頭林宇見到的那個老者。想必妖王定是魔教妖王谷的頭領,只見妖王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不露一絲情緒,淡淡的說道,黑狼,我要你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妖王大人放心,全部安排好了!只是大人選擇這人如果一直執迷不悟,豈不耽誤大人的計劃...那稱作黑狼的男子恭敬地說道,欽佩的眼神中夾雜着幾分忌憚。
但願老夫沒有看錯吧!妖王默默的注視着遠方,良久,才說道,我有個重要客人要見,你先去吧!
黑狼恭敬地退了出去...
大街上熙熙攘攘,說話聲、爭吵聲、叫賣聲不絕於耳。二樓卻寂靜無聲,妖王就這麼靜靜的看着窗外,彷彿一等待天命最後的審判,良久,嘆息一聲。
爲何如此哀聲嘆氣?
妖王突然一驚,不知何時旁邊竟坐着一白衣男子,自己修爲頗深,放眼中原浩土,難逢敵手,此人何時來到,自己竟渾然不知,只見眉清目秀,卻又幾分媚嬈,手拂羽扇,到有幾分像是仙家道人,外表看去與凡人無疑,可妖王知道此人修爲絕不在自己之下。
爲何如此吃驚?那白衣男子彷彿與妖王是故交,此刻淡淡的輕撫羽扇!
不知使者大人此次有何差遣?妖王對此人十分恭敬,想必以前定然接觸過。
主人說了,五十年後,計劃實行!白衣男子看了妖王一眼,起身,漸漸離去。
次日清晨,朝陽初上,微風拂過,照亮了鬼鼴山一片祥和,山林間清新無比,枝葉彷彿爲風抖擻,可是微風掠過,沒有在意身旁那個時刻關心他的枝葉,枝葉彷彿也不在意自己所念想的風是否關心在意自己,依舊隨風舞動,只有那滴落的水珠,出賣了她,彷彿她的眼淚,代表內心最深處的感受。朝陽映射着朝霞,毫無顧忌朝霞的感受,只是不吝嗇的把第一抹光亮灑在山林間碧綠的枝葉上,紅豔無比,彷彿那就是她應有的顏色。日漸高升,朝霞失去了烈日,彷彿瞬間暗淡無光,此刻蒙上了一層灰色,一陣風吹動了她,她距烈日又近了一點,風愈烈,因其朝霞,彷彿是風的一切,朝霞爲烈日釋放七彩光芒,絢麗無比,豔了半邊天,風卻呼嘯...
鬼鼴山,只有一個出口,就是在西面章鹽城這個方向,然其出口十分隱蔽,凡人難看其究竟。林宇此刻站在入口處,至此之前,林宇便一眼就看到了出口,觀其無人看守,便大膽前往,準備深入山內一探究竟!
跨過入口,便是一片幽暗森林,林宇剛開始還小心翼翼,此刻卻疾步如飛,向裡走了大概十里路,此時離鬼鼴山已不遠,但之中路途和平常山林毫無區別,參天大樹,碧綠油草,奇花異獸,絢麗昆蟲,罕無人跡...毫無魔教重地的跡象,連尋兵看守之人都沒有,林宇越發怪異,直覺此中必有蹊蹺。
直到林宇到達鬼鼴山腳下,他擡頭望着這座魔教重地,思索着到如今竟然一個魔教子弟都沒有看到,林宇深感憂心,從腳下望向山頂,山圈濃霧圍繞,一眼望不到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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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天峰約五十里處,有一繁華小城-平邑城,此城乃距崇天峰最近的一座城,城南一座破舊的古廟,此廟破爛不堪,但究其歷史源久,定是那位仙人祠廟,想必昌盛一時,只是時至今日卻也殘破沒落。祠廟周圍皆爲雜木叢草,薔刺灌木,且處於城南偏僻角落,周邊無人居住,故極少有人至此。
祠廟建築華麗宏偉,金柱銀壁,檀木香樟,所築非凡,卻也落滿厚厚的一層灰塵。殿堂中央佇立一座巍峨冠立的雕像,細望雕像卻是一女子,看其雕像光麗如鮮,竟一塵不染,令人稱奇。雖爲雕像,望其外貌竟似鮮活一般,明媚雙眼彷彿閃爍如星,身披華麗玉錦,砌黑別緻頭髮仿若如生,腰繫絲絛,雙手輕撫攏腰前,一雙美目靜靜凝視前方,似望向遠方,又似什麼都不在看。
雕像下一青年男子望着雕像發呆,一動不動。
易子寒,你看什麼呢!旁邊一女子宛如秋水的眸子盯着這少男,忽而哼的一聲,低下頭去,臉上如潮般紅潤,若如幾絲害羞,真是太氣人了,竟然盯着別的女子看的那麼入神,而且還是個雕像,真是氣死我了。那女子諾諾的說着,撒嬌似得跺腳。
啊!我...阿嬌,我,沒有。這男子年方十二,雖年少但外表清新俊逸,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眸顯得格外溫文爾雅。只是望着面前這女子手足無措,無比緊張。
你還敢說沒有,真是氣死我了。面前女子方年十一,年輕男子一歲,一雙明眸大眼甚是吸引人,望着男子羞羞喏喏,不忍撒氣,着實可愛無比。
我是...我那是看你...名易子寒的男子低着頭,面潮紅潤,聲音似蚊蟲...
你明明盯着她看,還說看我,你個大壞蛋,不理你了,名曰阿嬌的女子,一手恰腰一手指着雕像,話音一落,邊轉過頭似是十分生氣。
阿嬌,真的不是,我看這雕像和你長得一模一樣,所以盯着她看,其實我是喜歡看你...易子寒說着聲音慢慢低了下去,連自己都聽不見了。
阿嬌轉過身,清雅秀麗的外貌格外吸引着對面那男子,阿嬌卻沒看他,繼而盯着雕像怔怔出神,真的啊,你什麼時候發現的!阿嬌走過去晃了晃盯着自己發呆的男子,想着男子的話,沒有在意雕像這件事,忽而嘿嘿一笑,心中甚是歡喜!
阿嬌獨自奔跑出去,留下不知所措的易子寒。易子寒甩了甩腦袋,望着奔跑去的俏麗佳人,也向阿嬌追去。
兩個人在樹林間歡笑追逐,都忘了自己的身世-孤兒,阿嬌感覺易子寒對自己親切如親人,是這個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如今兩人情竇初開,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那個男子,深入骨髓,阿嬌也隱隱感覺易子寒對自己也深愛如心,只不過年紀尚小,都不懂如何表達。阿嬌和易子寒自打很小就生活在這個祠廟裡了,阿嬌原名叫做碧月嬌,阿嬌和易子寒從記事起就用的這個名字,它就像身世一樣,是個謎...
兩人跑出祠堂,肆意嬉戲,彷彿兩個人在一起就是世間無比開心之事,完全沒在意祠廟大門之上鑲嵌着的兩個大字“神仕”!
這一日,阿嬌與易子寒在祠廟嬉戲,阿嬌又在捉弄易子寒,嬉笑道,誰讓你笨頭笨腦的...咯咯咯...
易子寒也不惱怒,反而心生歡喜,因和阿嬌這絕佳麗人在一起,仿若人世間只剩下開心事了。
嘻嘻...你捉不到我...嘻嘻...阿嬌在前面跑着
易子寒滿頭大汗,在後面追着,邊跑邊咧着嘴笑,他多希望這麼一直追下去...
她悄然回首,凝望的那個人你希望是誰?
啊...一聲尖叫,是阿嬌!
易子寒一怔,狂奔而去,爲那個魂牽夢縈的女子!
誰能在你心裡佔着如此重要位置?誰又能讓你不畏生死?
易子寒飛奔過去,看到阿嬌臥在地上,雙手捂着臉,一臉恐懼的看着前面,前面不遠處躺着一男子,面色慘白,渾身是血,映紅了原本皓白的衣袍,右手緊緊握着一把劍,看情況是受了極重的傷,不知是生是死。易子寒呆了一下,趕忙跑去扶起眼前驚豔的女子,看着心愛的人受了驚嚇,內心突然一痛,是爲了她!
片刻之後,兩人飛跳的心慢慢平靜下來,仔細打探了一番躺着的那男子,雖臉色蒼白,但眉宇之間吐着不凡氣質,身着一白色道袍,右手緊緊握着一把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此男子正是名義堂的林宇,只是林宇爲何會在此處出現,阿嬌與易子對這一切當然並不清楚。
阿嬌看了半天說道,他好像還活着!
嗯?易子寒張大了嘴,一臉疑惑。
阿嬌撇了撇嘴,顯然對易子寒笨頭笨腦的樣子不滿意,喏喏的說道,你看他胸脯上下浮動,顯然還有呼吸,不過他眉頭緊皺,手握劍的力氣十分之大,好像受的傷不清,很是痛苦。
阿嬌思索片刻,從胸前摘下一塊灰色的石頭,這石頭暗淡無光,灰色黯然,看去與普通石頭無疑,只見阿嬌手掌平伸,把石頭輕輕放在手掌上,在受傷男子身上輕拂一圈,卻見那石頭驟然散發出奇異五彩光芒,赤、橙、藍、綠、紫,煞是耀眼,阿嬌隨後收回石頭,那石頭卻又恢復原先的暗灰色,彷彿剛纔都只是幻覺,阿嬌把它收好掛在了胸前。
易子寒在旁邊看着阿嬌的動作,沒有驚訝,想必他以前就知道其特性。
這塊石頭一直掛在阿嬌的胸前,阿嬌甚至記不起什麼時候有的這塊石頭,阿嬌稱它爲“小黑石”,這塊石頭萬分神奇,只記得曾經自己不小心劃破了手指,這石頭髮出五彩光芒,片刻後,傷口竟然神奇的癒合了,而且竟看不出曾受過傷,此後阿嬌一直視它爲寶,時刻戴在胸前。
不消多時,地上受傷的男子慢慢甦醒過來,緩緩睜開了雙眼,看了一下週圍,然後欲起身,突然呀的一聲,感到身上的傷十分疼痛,原本凌亂的經脈卻已恢復完好,只是身上還是些許痠痛。阿嬌看着男子怔怔的出神,問道,你爲什麼會受傷啊,發生了什麼事啊。
那男子看了看阿嬌與易子寒,再看了看身上,只是喃喃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
然後轉頭看向阿嬌,問道,我昏迷之前傷勢如此之重,傷痕遍佈全身,經脈紊亂,而現在除了全身有點痠痛,連傷口竟然全部都癒合了!繼而擡起頭,看向阿嬌,不可思議道,是你救了我?
當然是我啦,要不然你的身體估計都已經腐爛了,阿嬌嘻嘻的說道。
林宇明顯愣了一下,然後強忍痛楚,站起身來,面色恭敬,雙手一俯,在下乃名義堂弟子林宇,不幸遭魔教黑手,承蒙恩人相救,在下感激涕淋,如有吩咐在下定當鞠躬盡瘁,不知恩人尊姓大名。
咯咯咯,我叫碧月嬌,他叫易子寒。阿嬌看到林宇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
林宇分不清雲裡霧裡.又謝過兩遍,暗自一琢磨,傷勢已無大礙,心下還惦記着恩師重託,便欲告辭,向着兩人語,在下有重事在身,就此告辭,他日相見,定當再報今日之恩。
說罷,正欲轉身要走。
等等,我...
林宇聽到後面有人喊他,便停下轉身,看到是易子寒,看了看他,說,不知還有何事啊。
我...我想加入名義堂...那是我的夢想...易子寒喏喏的說道,臉一紅低下了頭。
阿嬌皺着眉頭,看着那個朝夕相處的男子,那是他的夢想,爲什麼他從來沒有提起過,難道他最大的夢想不是和我在一起嗎,他還是要拋棄我了嗎?亦或者我從來對他都不重要?
當最在意的人悄然離去,從不曾回頭凝望,你還會悄然的注視着他默默離去嗎?
阿嬌此刻莫名的感傷!
嗯?你們都不懂修真之法?林宇一臉疑惑,感覺好生怪異,那你們是如何救我的呢?
阿嬌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準備告訴林宇實情,畢竟任何人都會覺得太怪異了,便撒了個謊,那是我祖上秘傳的回生之術,傷殘命危者,皆可拯救,怎麼樣神奇吧!修仙煉道卻從來未接觸過。說完微微一笑,引得林宇一陣啞然。
林宇琢磨了一下,今天乃是兩人救我性命,想必當日在章鹽城的仙者曾說我會遇到貴人,想必定是他們兩個,也罷,就當我報答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