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雅此刻正婷婷嫋嫋的端了藥來給君宸,看着坐在君宸牀邊的林鈺就一肚子的火,見衆人都不在,便發作起來,上前一步逼近道:“起開!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守着我夫君?”
容安雅本以爲林鈺會被自己逼退一步,沒想到她仍穩穩的坐着不爲所動,眉毛一挑,不怒反笑:“你又是什麼東西?!”
“本……我是他的妻,你是什麼?憑什麼坐在這裡?”容安雅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若不是因爲出門在外,她早就脫口出‘本宮’二字,氣焰囂張的像隨時都會爆發的火山。1;912;;5991;4;;1;19;19;19;;6;1;5;5;1;8;1;21;;6;1;9;11;09;;
林鈺冷笑,方纔她想不坐在這裡都不行,此刻容安雅要來喂藥,按道理她應該開心自己可以避開了,可聽了她這話,她偏生不想挪窩了。
想起容安雅竟然大膽到自稱是君宸的妻?!
呵呵!
不知她嫡姐容安瑾聽後是何感想?
但是,她聽了就是不舒服!
她不舒服,可不會讓別人舒服了去!
林鈺背過身,沒有發現君宸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她衝容安雅哼笑道:“妻?你也太自視過高了吧?不照鏡子看看,你也配?”
“我不配?你!你再一遍!你憑什麼我不是夫君的妻子?”容安雅對上林鈺的眼神,她的眼睛明明笑的彎了起來,卻鋒利的像一把劍,直戳到她心底,讓她整個人遍體生寒。
慌了嗎?林鈺嘴角揚起譏諷的弧度,“這裡衆人,有人稱你爲夫人的嗎?身爲妻子,只會在夫君重傷之時無理取鬧?”
容安雅面前的林鈺明明一動都不動,每一句話卻逼的她倒退,可她這三年寵冠後宮,也不是沒有見過場面的人,心裡只是一瞬閃過害怕,很快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既然自稱君宸的妻子,就不能在外人面前露餡,何況此間只有她和林鈺兩人,君宸昏迷未醒想必也聽不到,她就賭一把,就算君宸聽到了會怪罪她僭越……
只要她在適當的時候搬出林歆瑤來,君宸也不會忍心怎麼罰她。
於是她挺胸擡頭,嬌聲帶着威嚴道:“夫君身邊只有我一人,若我不是他的妻子,他怎會這般傾心呵護,又只寵我一人?”
容安雅道出君宸對她的保護與寵愛,滿臉都是得意的神情,就像她這些年在容安瑾面前炫耀一樣,每每容安瑾恨不得發作,只要她像歆瑤一樣,裝出柔弱的樣子,君宸一定會護着,從不讓人傷她半分。
林鈺想起往事,當年自己見這姑娘年紀那麼,還那麼純真,不想卻心如蛇蠍,以爲自己殺了她便可高枕無憂了,如今在自己面前這般頤指氣使,哼!
當初失憶的自己,還真是可笑!
不過重生再見,她是林鈺,可不用顧忌那麼多牽扯的利益關係,更不用懼怕這容安雅,她心起一計,嘴角一勾,道:“你真是夫人?呵!我忘了告訴你了,方纔你家公子已經醒了,我卻要問問他,是那隻眼睛眼神不太好,娶了你做正室!”
此話一出,容安雅臉上果然露出驚慌,她見林鈺轉身就要去問君宸,連忙上前推開林鈺要搶先一步,連藥碗都顧不得拿,直接扔了出去。
林鈺快速往左側一閃,容安雅沒推到她卻因動作過猛自己狠摔了一跤。
容安雅擡頭去看牀上的君宸,他雙目仍舊緊緊閉着,沒有絲毫醒來的痕跡,她當即便明白自己被林鈺耍了,怒火中燒,也顧不得是不是在宮外,當即就指着林鈺道:“你!你竟然騙我,我要殺了你!”
如此直接的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林鈺在一旁雙手環胸,輕笑,畢竟容安雅還是年紀,再有計謀有心機,也有露出馬腳的時候,她剛纔不過是騙她君宸醒過來了,她就慌了神,只怕也是想到,若是讓君宸聽到她自稱爲妻,以下犯上,再寵愛也不會饒了她去。
容安雅恨不得此時就將林鈺碎屍萬段,在宮裡,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她看不順眼的人都要死!
就算君宸知道又怎麼樣?他寵愛跟林歆瑤生前交好的她,她不會傷她,不會傷了對林歆瑤最後一份眷戀!
容安雅已經站起來,準備再對林鈺出言,身後傳來一聲鏗鏘有力的呵斥,卻讓她怔住。
“誰准許你自稱夫人的?”
君宸微微睜眼,即便是躺在牀上,聲音裡的威嚴也絲毫不減。
容安雅慌亂無措,腦子裡盡是問號,不是林鈺耍她的嗎?君宸怎麼會真的醒了?
她方纔被氣昏了頭了?!
只顧一味跟林鈺賭氣,怎麼忘了君宸最忌諱的便是這個?!
他不准許任何人自稱爲他的妻子,即便是容安瑾,也被他斥責過,他,他心裡唯一的妻子,是林歆瑤……
是死去的林歆瑤!
林鈺微微驚詫,她沒有發覺君宸真的醒了,而他當即就斥責了容安雅!
最重要的是,她從他眼裡看到的不是他對容安雅不分尊卑的怒氣。
而是對她厭惡,就像是……
玷污了他心裡最重要的東西一樣的厭惡!
呵!
冒充帝王之妻,不是容安雅三兩句話擔當的起的罪!
君宸一眼瞥見了林鈺,又看見了一邊被容安雅砸碎的藥碗,面上怒意不減,嘴邊卻勾起一笑,“我這般寵愛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容安雅順着君宸的眼神看到地上的碎渣,才意識自己犯了最大的錯誤,竟然把君宸的藥碗給砸了!
他本就重傷,身體再出任何差錯,她有十條命都擔當不起!
“皇上……”容安雅眼中擠出兩滴驚慌淚來,條件反射的要跪地請罪卻叫君宸一記眼神射過來。
在他們眼裡林鈺是外人,再泄露君宸身份,她也算是活到頭了!
容安雅慌亂之間想改口叫君宸一聲夫君求饒,卻在他那雙鳳眸中看到滿含的怒氣,再不敢言語,只能跪下在他牀邊叩頭。
“大哥,發生何事?”沐君澤循聲過來,見房中氣氛有些不對,出聲問道。
而他眼神掃過地上的藥渣,磕頭的容安雅,最後落到林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