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安冷不丁出現在衆人身後,嚇得家僕們紛紛讓路行禮。
“聖玉侄兒怎來這骯髒之地了,容軒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去照顧你堂哥。”
慕長安先是探究地打量一番顏聖玉,之後不忘吩咐一旁呆愣愣盯着婢女看的慕容軒。一看到他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忍不住心底一陣嘲諷。
顏聖玉僅淡淡一瞥,冷漠道,“左相大人言重了,子旭本想邀容軒遊湖,被下人告知人來了這裡,纔到此地尋他,是子旭失禮了。”
慕長安見他的話滴水不漏,也只是一笑,心裡自是不會相信他的說辭。從顏聖玉雙腿被廢之後,就甚少出門,今日爲了遊湖這等小事,他自然是萬萬不會相信。
他本想試探一番,目光掃到一旁的婢女頓時冷凝。她怎麼還沒死?
慕長安眼神冰冷的看向李叔,顯然是在詢問怎麼回事?
李叔自然也發現那活生生站着的夏瑤,頓時額頭直冒冷汗,徑直跪地求慕長安的寬恕。
難怪慕容軒盯着一個婢女看,他剛纔進門注意力都在顏聖玉身上,壓根沒注意什麼婢女。
“好的很啊!”
李叔跟他幾十年,辦事很少出現紕漏,自然不會懷疑李叔背叛了他,這女人的命還真夠硬的!
家僕們不明白本來面露笑意的家主,怎麼突然臉色陰沉下了,皆都面面相覷,目露擔憂,生怕會責罰自己。
“夏瑤姑娘是要拔誰的舌啊?”
他還沒忘剛入門聽到一句囂張至極的話,現在不用多想他也知道是誰說的了。
“回大人的話,並非奴婢要拔舌,而是有婢女冒犯了顏公子,觸犯了拔舌之刑。”夏瑤平靜的陳述,看向慕長安的目光也很平淡,彷彿眼前不是站着想殺她之人,而是一個路人。
“哦,還有這種事?”
慕長安並沒有感到意外,他可沒忘他們的來意。
顏聖玉掀了掀眼簾,推着輪椅上前,“這婢女沒有說謊。”他不想這個處處維護自己女人受到慕長安的處罰,即使她是一個出身低微的婢女。
原來曾經在乎的出身地位家族信仰,在這一刻都如此微不足道。他早已不是那個高高在上,風光無限,受人敬仰的宋家嫡長子,現在的他,只是顏聖玉。
慕長安詫異的看向顏聖玉,自然想不到他會爲夏瑤辯解,眼中露出一絲狡黠,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來。
“侄兒既然都說了,自然不會有假的。來人,把人帶去行刑。”
等護衛正準備架着黃衣婢女離開時,又聽慕長安面露溫和道,“等一下……不如夏瑤姑娘親自動手行刑,也好警醒下人們務要造反。”
衆人眼色當即一變,看着夏瑤的目光也複雜起來。
但本人面色依舊平靜,聞言應是。向一旁的護衛借了一把刀,直接無視黃衣婢女恐懼的面色,一個手起刀落,似有什麼血淋淋軟軟的東西掉在地上,在場所有人沒人會不知道那是何物。
可夏瑤連手都沒抖過,像是切菜一般容易。只聽她冰冷的聲音響起,“大人,奴婢已完成任務。”
家僕們只覺有一條毒蛇咬住了自己的咽喉,讓他們喘氣都困難。這女人太可怕了,比家主都要狠毒,這是此刻他們腦中唯一的念頭。
慕長安眼中的興趣更甚,他覺得之前殺夏瑤的決定大錯特錯,如此有趣的人殺了太過可惜,明明可以爲他辦很多事情。
“夏瑤,你可願意來左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