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霜被楚留夢的厚臉皮整的徹底沒脾氣了，打量了楚留夢片刻，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對了，我早就想問了，你今天，是不是有點怪？”
“什麼怪？”
楚林霜皺着眉：“我總感覺你長相變了……好像變醜了，但是細細看似乎也沒有變化……”
今天的楚留夢雖然絕美，卻至少像個凡間的人，完全沒有了那種超凡入聖的氣質，若是唐蔓婉也在，兩人恐怕難分軒輊。
“不是你讓我把那仙氣收一收的嗎？”楚留夢很沒形象的翻了翻白眼，眨眼之間，便恢復了原本的樣子。相貌和身材沒有改變，氣質變回了原本的不食煙火的般的仙氣靈動。
“這……這還可以收放自如？”楚林霜目瞪口呆。
楚留夢理所應當的點頭道：“是啊，這本來就是我體內的一股氣，自然可以隨我心意。我從未主動修煉卻能突破陰陽玄關，也是因爲這股氣一直在助我。”
“大伯他們知道嗎？”
“他們應該知道的，這事你可別隨便告訴別人。”
“……切，我才懶得說呢。倒是你，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把這仙氣收一收吧，不然出去之後肯定要多很多麻煩。”
“我知道了。”楚留夢笑了笑，其實那個暗地裡的組織想要殺他，這股氣的存在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只是他覺得沒有必要說出來。
“誒，這是什麼？”楚林霜看楚留夢枕頭邊放着一本書，忍不住好奇拿起來瞧了瞧。
楚留夢接過隨手又扔回牀上，惋惜地道：“《詩經》而已，本來想說是早晚的枕邊讀物，可惜沒用上。”
楚林霜眼角抽搐，終於忍不住道：“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就算是想惡趣味的調戲男生以你的長相也不必這麼僞裝吧。”
楚留夢嗤嗤一笑：“我的長相？你認爲我的長相是怎麼樣的？”
楚林霜有些彆扭，但還是支支吾吾着實話實說：“就是很漂亮，很仙……”
楚留夢點頭，笑容中帶着一絲嘲諷：“是啊，我也知道，所以我才這麼做。晉代衛玠無甚文采，只因相貌如玉，即使是清談玄理，也爲天下所知、重臣所愛。大才子左思文采斐然，卻因相貌醜陋，走路都被婦人唾棄。”
“如果想活在社會上，怎麼能不顧及別人的眼光？西施捧心，我見猶憐，東施效顰，只能貽笑大方。這一切無非是因爲相貌而已，我這天生長相如此，如果想稍微安穩一些，那就只能做些符合人們心中形象的事情。總不至於行事和摳腳大漢一樣吧，那得引起多大的爭議？那還讓不讓人安慰過日子了？”
楚林霜皺着眉頭沉默了一會，她突然覺得楚留夢性格似乎也沒有那麼惡劣。她本人也是深有體會，因爲她的外貌，從小學開始流言蜚語就一直沒有停過。楚留夢的美貌更甚於她，那麼各種流言怎能斷得了？
人言可畏，比妖魔更加可怕。現在裝乖討巧，何嘗不是一種自我保護的無奈之舉？
楚林霜突然能理解他了，心中還不禁產生了一絲同病相憐的好感。
“而且……”楚留夢陰測測地笑道，“你不覺得把世人欺騙於鼓掌之中，看着他們像白癡一樣對你讚美追求不會感覺很爽嗎？”
……撤回前言，楚林霜額角炸起青筋。這貨只是單純地變態抖S而已！
楚林霜強忍着踹他的衝動循循善誘，尊尊勸導：“我覺得人生應該還有追求，比方說，你不想給你父母報仇嗎？”
“大姐，五大家族，加起來有十來個九重天的絕頂高手，都能滅一個東歐小國了。但是他們聯手圍殺那個組織八年都沒能找到他們的蹤跡，你讓我一個六重天的怎麼報仇？去送死啊？”楚留夢懶洋洋地道，“而且人生要有什麼追求？我覺得只要對得起國與家，人生就是要吃喝等死，順便找找樂子。”
楚林霜嘴角抽搐，要不是家族內部禁止鬥毆，而且對方突破了陰陽玄關，自己未必打得過他，她恨不得把鹹魚一樣的楚留夢痛打一頓，告訴他青少年應該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
“行了，你沒事就可以走了，我要看番了。”楚留夢三、兩步坐到電腦面前，打開B站。
新番just because挺好看，畫風也是一流。但是被某個知名up吐槽了用腳畫人物之後，就有一堆自以爲是的人在彈幕裡刷這句話。楚留夢覺得按照他們的審美，那麼未聞花名的人物大概是畫師用菊花夾着筆畫的。
楚留夢只能選擇關彈幕保智商，要不是B站比較快捷和方便的話，楚留夢就直接用115離線看了，就像那個祖孫三代備胎共享的暗幕持有者一樣。
“怎麼了？”楚留夢見楚林霜扭扭的不走，不由問道。
楚林霜紅着臉，小聲道：“你那個，長出來沒？”
“啊？”楚留夢愣了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麼長出來？”
楚林霜忸怩道：“就是你昨天變沒的那個……”
楚留夢臉上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突然站了起來，掀開自己的裙子：“你自己看！”
楚林霜立馬別過臉去，羞憤地叫道：“餵你變態啊，居然在女生面前掀裙子！”
雖然如此，她還是向裙子底下偷偷看了一眼。
“又不是在女生面前脫褲子，掀裙子算什麼變態……”
“還是沒有？”楚林霜看了一眼整個人都斯巴達了，神情激動地撲上去，豐滿的歐派頂到楚留夢的大腿也毫不在意，只是死死地盯着楚留夢的兩腿之間，還是連毛都沒有一根！
“還是變不出來了？”一股絕望涌上楚林霜的心頭，萬一真的變不出來了，那這混蛋還不得纏着自己的一輩子啊！不要啊，救命啊！
楚留夢低頭瞥了一眼，還好此刻楚陽不在，不然按照兩人此刻的姿勢，他絕對會認爲自己頭頂了一片呼倫貝爾。
楚留夢趕忙扶起楚林霜，畢竟朋友妻不客……不可欺，可不能過分：“淡定點，我昨天已經變回來了，只不過重新施展了陰藏相而已。而且這次是成功的，只要我念動口訣就能恢復，要不要變給你看？”
劫後重生的喜悅讓楚林霜終於爆發，一腳踹過去，怒道：“滾，噁心死了，我纔不想看！”
楚留夢看了眼楚林霜的左手：“那你能不能別再拽着我裙子了？”
楚林霜愣了愣，方纔注意到自己因爲緊張，連手都沒鬆開。
楚留夢見楚林霜臉上紅暈未消，對方本就嫵媚勾人，如今更是讓人心中怦然一動。不禁重重地嘆了口氣：“楚陽這小子命真好啊。”
“怎麼說？”
“你看啊，你長得閉月羞花，身材又一流，性格還挺可愛的。他啥都不用做將來就可以娶了你，不是命真好嗎？啊啊，這感覺真不爽！”
“……哼，算你有眼光。”楚林霜沒想到對方這麼直接的誇自己，先是一愣，隨即頗有些得意地挺胸，輕哼道，“不過你不是有唐蔓婉嗎？還有什麼不滿的？”
楚留夢擡頭望天，就像古時的智者，在面對世人的愚昧而無可奈何：“不，我這種人啊，即使自己能得到幸福，也不爽別人和我一樣也能得到幸福啊！”
“虧你能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麼人渣的話，我對你更加刮目相看了呢！”楚林霜捂臉，感覺對方再一次刷新自己的三觀。
這時，楚留夢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三伯。
“咳咳……”楚留夢咳了咳，臉上瞬間露出了那讓世間男子都能爲之着迷的微笑，恬淡而又平靜地按了接聽鍵，“三伯好，我是子鵷。”
楚林霜眼睜睜地看着楚留夢的瞬間變臉，在一旁撇撇嘴。
然後她就看見楚留夢臉色一垮。
（感謝讀者“gfdghg”的打賞，感謝讀者“書友150617115716650”的打賞。本來今天想寫到兄妹的，但是情不自禁的給楚林霜加戲了，明天再寫一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