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飛第一次和真正的頂級高手談論武功,不管是蘇翰林還是楊老太太,雖然和蘇驚飛的關係都很近,卻因爲一個有隔閡,一個不想影響蘇驚飛的自己發展,都沒有與他聊過武功。
納蘭飄雪與兩人不同,純粹論及對武功的瞭解,其實他還在蘇翰林和楊老太太之上,畢竟他的武功是家學,沒有任何的奇遇和投機取巧。
蘇驚飛想了一下,詢問納蘭飄雪道:“姥爺,我從練功開始就是一直自學自練,根本沒有人教過我,我也不知道武學境界是怎麼樣的,你能給我講講嗎?我對這些其實都是很不瞭解的。”
“我聽軒兒說過,你的武功全部是自學,你能有如今的成就,誰也不能否認你是個天才。”納蘭飄雪見多識廣,並不會因爲知道蘇驚飛自學成才就大驚小怪。
不等蘇驚飛開口,納蘭飄雪已經自顧自的道:“其實武學境界,也是個很廣泛的說法,實際上就是指一個人的實力達到什麼層次,這就是我最開始問你的實力達到什麼層次的原因。”
蘇驚飛點點頭道:“姥爺,那麼現在的武功是怎麼分層的,大概都是什麼樣子的,你說幾個我認識的人,我估計一下實力。”
納蘭飄雪也不反對,只有比較纔能有最好的理解,這點納蘭秀海在旁邊也是暗暗點頭,其實他也有些好奇,他對武功本來不是很在意,可是聽到這個有意思的話題,他還是比較喜歡的。
“我們就先說初學者吧,也就是才涉及到內力修煉,那些只練拳腳不練功的,算不上武者,只能叫武夫。”納蘭飄雪開始給蘇驚飛比較詳細的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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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驚飛聽他這麼說,就是不由暗中大汗,自己之前還一直以爲內功是不存在的,自己根本就不去練習內功,現在才知道,自己之前連武者都算不上,絕對的不入流,原來有內功纔是剛剛被人承認身份而已。
納蘭秀海不知道蘇驚飛的經歷,實在是他的內功現在已經十分可觀,誰也不相信他是在一年內達到的,他現在已經好奇的追問道:“那下一個層次是怎麼樣的?”
“如果一個人的內功有一定成就,可以擁有一般人三到五倍的力量,也就差不多算是入門了,比如軒兒那樣的,已經是入門了,只要假以時日,還是會成爲一名實力不弱的武者的。”納蘭飄雪開始舉例說道。
蘇驚飛點點頭,按照納蘭飄雪的結論,大概年輕一輩的各家族子弟,都處於入門這個層次,只有這樣一個層次,他們纔有希望去爭奪年輕一輩的排名,不然連入門都不算,還有什麼臉說自己是一名武者,就更不用說爭奪名次了。
“接下來的層次就是衆家族中最常見的人,大概就是海兒和峰兒的層次,可以算是掌握,也就是說他們這個層次的人,已經對內功的修煉比較熟悉,而且還會掌握一些技巧,在這個層次的人,是最容易分出強弱,悟性的差別也會在這個層次體現,悟性好的人就會從這個層次脫穎而出,悟性差的人,就會被人超越。”納蘭飄雪說道這裡的時候,變得十分嚴肅。
“我們納蘭家的人,大多數都處於這個層次,就目前來看,發展最好的是峰兒,也只有峰兒會更快突破這個層次,達到小成境界。”納蘭飄雪的臉色更加嚴肅,顯然對自己的子女不太滿意。
納蘭秀海有些尷尬,畢竟是當着蘇驚飛面,被自己老爹批評,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怎麼之前沒有離開。
蘇驚飛卻是聽得心中驚駭,自己一直認爲柳宗雲,易大師,馮滅情等人的這個層次已經算得上一代宗師了,而且他們都教導了不少徒弟,每個人的徒弟也都能獨當一面了,結果在真正高手眼中,他們最多算是掌握了一點修煉武功的技巧而已。
他也知道在真正的頂級高手眼中,這樣的層次確實算不上什麼,但是他的心裡還是彆扭,感覺自己一直以來認爲的高手,全都不太厲害了。
他身邊年輕的人都是入流水平,剩下的一些就都是掌握層次,聽着這些稱呼,還真讓人心酸。
納蘭飄雪可不管蘇驚飛的感覺,已經繼續道:“到了驚飛,秦家秦少友,馮家馮擎陽,甚至馮滅靈這個層次的,其實就是我所謂的小成,小成也是分高低,主要就是體現在內功強弱,功法的厲害,甚至還有一些招式上的區別。”
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具體解釋道:“到了小成級別的人,其實已經具備了化腐朽爲神奇的層次,很多招式到了他們手中,都會變得威力不同,所以這個層次的人,如果擁有一兩門比較厲害的武功,完全可以有着難以想象的戰鬥力,我想蘇驚飛就是因爲有這樣的武功,所以纔可以無視內力的差距,與馮擎陽實力相當。”
蘇驚飛聽到這裡,不得不感慨的道:“姥爺,你真是厲害,說得一點不錯,我有個徒弟,是慕容家的孫女,她雖然年幼,但是把很多武俠小說中的武功模擬下來,即便不能完全一樣,卻有着出奇制勝的效果。”
“我知道你說的是慕容冰鳳,那丫頭確實很聰明,和楚家的楚逸銘一直都是京城中被人稱道的年輕天才。”納蘭飄雪點點頭。
他顯然不是完全封閉在家,怎麼說納蘭家也是一個大家族,很多消息納蘭飄雪都可以聽得到。
蘇驚飛聽到納蘭飄雪提起楚逸銘,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實我和楚逸銘關係不錯,而且他還教了我楚門劍歌,雖然現在還比不上他,但是對敵的時候使用,也會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點納蘭飄雪還真是不知道,畢竟有些隱私,他也探查不出,詫異的笑了笑道:“楚白眉那個老東西可不是那麼大方,居然讓孫子教你楚門劍歌,還真是……”
他的話沒說完,蘇驚飛就已經搶先道:“姥爺,你誤會了,我和楚白眉的並沒有什麼接觸,是楚逸銘自己要教我的,目的是因爲我當時與上官湘兒爲敵,他爲了讓我剋制她的天魔八音。”
他把當初發生的事情,大概和納蘭飄雪和納蘭秀海說了一下,這段雖然在蘇驚飛的經歷中有,可關於蘇驚飛學習楚門劍歌的部分,只有他和楚晨知道,甚至當時上官湘兒都不知道爲什麼楚晨會教蘇驚飛楚門劍歌,現在納蘭父子自然是十分無語。
納蘭飄雪無奈的道:“年輕人的世界果然是比較奇特,我們這些老傢伙都恨不得把武功藏得嚴嚴實實,他們卻是隨便傳授,不過楚門劍歌的創始人是楚逸銘,他也有這個權力,我們暫不討論。”
“嗯,我和楚逸銘已經成爲朋友了。”蘇驚飛笑了笑,順着納蘭飄雪的話道。
納蘭飄雪把話題再次拉回武學境界,接着道:“再提升一個層次,我現在所處的層次,據我瞭解福家的老怪物,馮家的馮擎天,慧絕大師,楊家的楊老太太,都應該是這個層次,只是不知道多年未見,馮擎天是否在世。”
“姥爺,那你們這個層次是否就是大成了?”蘇驚飛根據前面的說法,詢問納蘭飄雪道。
納蘭秀海這時也跟着道:“應該是大成了吧,小成之後都應該是大成,天下有這樣功力的人,應該沒有幾個吧。”
出乎意料,納蘭飄雪搖了搖頭道:“我們這樣算不上大成,最多算是僞大成,也就是說看起來達到了那個層次,實際上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確實不多,天下不過五六人,不過我現在也不確定慧絕是否還是我們這個層次,他也可能已經大成了。”
蘇驚飛這時已經想到,納蘭飄雪說起高手的時候,沒有提起蘇翰林,按照排名,那麼蘇翰林應該已經是大成武者,慧絕是僅次於他的高手,他也是有可能大成了。
納蘭秀海看了看蘇驚飛,他也想到了這點,他現在才知道爲什麼蘇驚飛是蘇翰林的兒子,京城裡的一些家族就十分忌憚,即便是馮家與蘇驚飛那麼大的仇怨,也不敢輕舉妄動,原來差距是一個境界。
“現在我知道的大成高手,也只有一個蘇翰林了,他是現在公認的天下第一,可不是比其他人高一點,之前我聽軒兒說過,福老怪和他動手了,輸得很慘吧。”納蘭飄雪似乎有着洞察一切的本事,嗤之以鼻道:“福老怪的實力在我們幾個人之中就算不上頂級的,他居然敢挑釁蘇翰林,還真是不知道什麼叫死。”
蘇驚飛想不到納蘭飄雪對福老怪是這樣的評價,不由詢問道:“當時他們比試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着,福老怪確實挺強啊,好像也不是差很多。”
“你沒有達到那個境界,自然不知道,我聽說了過程之後,就知道蘇翰林根本就是給福老怪面子。”納蘭飄雪一聲冷笑道:“凡是到了我們這個層次的人,誰不知道蘇翰林根本就是謙讓福老怪。”
蘇驚飛十分無語,當時福老怪已經十分狼狽了,難道還是被人讓着了,那蘇翰林已經達到什麼層次了,這也太誇張了吧,就算自己六十歲,是否能那麼厲害也不一定呢,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老爹,實在是有點厲害的誇張了。
納蘭飄雪看着蘇驚飛震驚的樣子,反而有些好笑的樣子道:“我知道你是蘇翰林的兒子,而且關係不太好,但是你不能否認蘇翰林的天才。”
蘇驚飛這時到是沒有因爲和蘇翰林的隔閡而否定他,只是詢問道:“姥爺,大成武者到底應該是怎麼樣的呢,我那天看着福老怪其實已經很悽慘了,怎麼你還說他被人放水了。”
“大成武者根本不需要出招,就可以讓一個比他境界低的人投降。”納蘭飄雪面色嚴肅,很顯然不是開玩笑。
可這話聽在蘇驚飛和納蘭秀海的耳中,卻覺得有些誇張了,納蘭秀海已經開口問道:“爹,你的意思是即便你這個層次的人?他也可以不出手,就直接把你逼得投降,你比他不是也最多差半籌嗎?”
這時他可不管蘇驚飛在旁邊,畢竟這個說法太過讓人難以置信了,納蘭飄雪可是用了十分肯定的語氣。
“不僅是我,所有隻要達不到大成境界的,都無法抵抗。”納蘭飄雪似乎是怕兩人不相信,十分肯定的道:“我剛剛問過蘇驚飛,武學的最高境界是什麼?那我告訴你們,最高境界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也就是所謂的勢!”
蘇驚飛和納蘭秀海這次是真的驚駭了,蘇驚飛想過蘇翰林很厲害,可真的想不到他已經厲害到這個層次了,之前楊老太太也和他說過蘇翰林肯定比她厲害很多,可她並沒有具體說。
他們倆也同時想到了當時蘇翰林和福老怪動手的情景,當時蘇翰林就是用氣勢壓迫福老怪,最終福老怪不得不出手。
而如果按照納蘭飄雪所說,只是用氣勢就可以讓人直接投降,那當時福老怪是根本就無法還手的,既然他能還手,那就說明當時蘇翰林根本就是手下留情了,他們都是聰明人,立即想到了這點。
“你們都想到了嗎?”納蘭飄雪笑了笑道:“勢這種東西,十分奇妙,如果不是達到那個境界,是無法理解的,我們其實每個武者都有氣勢,但是把氣質實質化,變成一種壓力,必須要達到武學大成境界,我知道的也只有兩個人到了。”
“姥爺,你說的兩個人是誰?”蘇驚飛一時好奇,詢問道。
“你這個笨蛋,你怎麼還想不到,一個自然是蘇翰林了,剛剛不是說過了。”納蘭秀海在旁邊敲了一下蘇驚飛的腦袋,然後又接着道:“另外一個自然就是開國大佬了,我爹當年也是見過他的,你別忘了我們納蘭家已經存在五六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