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飛和兩女走進病房,病房裡面和外面有着非常明顯的區別,外面鬧哄哄,裡面卻很安靜,除了兩個主治醫生和李院長,就只有三個人。
兩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女,還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都看着牀上的女孩,這個女孩從容貌看來,應該不會比蘇驚飛年齡大,從這點看,如果她真的失去了生育能力,確實是無比殘酷。
“驚飛,你們來了,你看看這情況。”李院長和蘇驚飛三人已經熟悉,見他們來了點頭招呼一下就開口道。
李院長認識蘇驚飛三人,病人和家屬卻不認識,他們都有些奇怪的看着進來的三人,既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不知道這三人是什麼身份能夠進來,外面那些記者都進不來的。
蘇驚飛點點頭,沒有開口,而是觀察病牀上的女孩,現在她已經比較平靜,只是臉色有些發白,顯然這次的過敏事件對她打擊不小,蘇驚飛憑着自己的醫術,完全可以確定這個女孩不是裝出來的。
這種事情其實就算他不確定,醫院也能確定,是否假裝完全可以檢測出來,蘇驚飛主要是看這個女孩過敏的原因。
作爲一箇中醫,其實在某些方面,比西醫要更容易看出病因,至少他們不會隨便就下藥,西醫卻是很多種病其實是用同樣的藥,或者不能確定的病,只能按照相似病症治療,最終沒有什麼效果。
中醫望聞問切之後,就是找到病根,這樣才能下藥,蘇驚飛是有正統的傳承,即便他不知道這傳承自何處,可他的醫術卻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只是幾眼已經心裡有了大概。
“李院長,這三位是?”大概是女孩的父親,四十多歲的男人見蘇驚飛盯着女孩看,忍不住問道。
李院長雖然有些頭疼,卻還是介紹道:“孫先生,這位先生是蘇驚飛,是我們市中醫院的專家,醫術精湛,讓他來給孫小姐看看,應該有幫助。”
“哦,原來是蘇專家啊,那我女兒的病是否有辦法醫治。”孫先生恍然,趕緊詢問道。
蘇驚飛張了張嘴還沒開口說話,孫先生旁邊的男人猛然一步上前抓住蘇驚飛的衣領,怒道:“你就是那個黑心的內衣設計師蘇驚飛吧,我說怎麼看你這麼眼熟呢,孫叔叔,都是這個傢伙害了小梅。”
他的反應很激動,如果不是蘇驚飛身具武功,這樣扯一下,很可能摔倒在地,儘管蘇驚飛能想象他如何激動的原因,可對於一個武者來說,被人這樣扯着衣領,還是無法忍受,沒有使用什麼過激的手段,只是輕輕一抖,年輕人已經身不由己的晃悠着趔趄一邊。
年輕人用不能置信的目光看着蘇驚飛,他都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自己已經出去了。
孫先生聽了年輕人的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沒有看蘇驚飛,而是看李院長道:“李院長,我孫某人雖然只是一個小生意人,可也有我的尊嚴,你身爲一院之長,居然勾結奸商,還欺騙我說他的是醫生?”
李院長苦笑,他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才把蘇驚飛的內衣設計者身份隱瞞,這時聽到孫先生質問,只好開口道:“孫先生,我可沒有欺騙你,不信你可以去中醫院打聽,蘇專家絕對是目前中醫院最好的醫生,至於你說的內衣設計者,確實是他,可這也是因爲他的醫術出色,才能設計出這樣的內衣。”
“出色?醫術出色,小梅怎麼會這樣,我看他就是無良奸商,欺騙消費者,我要去315告你們。”年輕人激動的在旁邊怒道。
孫先生雖然沒有開口,臉色卻很陰沉,顯然他也覺得年輕人的話有道理。
樑秀文這時站出來道:“兩位請別激動,你們的心情我們理解,不過這次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我們公司的產品,絕對經得起專家檢驗。”
“你又是誰?”這次孫先生沒有詢問李院長,而是詢問樑秀文道。
“我就是柔飛斯集團的總裁樑秀文。”樑秀文既然站出來,自然不會退縮,十分坦然的道,她這樣的堅定,也是對蘇驚飛有信心。
一直沒有開口的婦女忽然開口道:“樑總,你們公司生產這樣的產品,也太害人了吧,我們娘倆可是一直支持你們的產品,國產品牌不容易,你們怎麼能把生意做成這樣呢,我們家小梅被你們害死了。”
樑秀文並不如一般女人那樣,不僅沒有心軟,反而冷靜的問道:“那麼這位女士,你使用我們的產品,感覺如何,是否有過敏?”
“嗯?沒有啊,我很好,這不能說你們的產品完全沒有問題啊,只能說我沒有過敏體質。”婦女先是一愣,然後又皺眉道:“樑總,你這樣說是不相信我的女兒內衣過敏了?你這樣說,是不是想推卸責任?”
這次沒等樑秀文開口,蘇驚飛已經開口道:“這位女士說的沒錯,這次你們女兒確實不是因爲內衣過敏而進入醫院的。”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們的內衣引起的過敏。”旁邊的男人頓時站出來,怒斥蘇驚飛。
孫家的人也都面露怒容,即便李院長也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人家醫院已經檢查過,確實過敏原來自於內衣,蘇驚飛這樣睜眼不承認,任誰也不會有好臉色。
孫先生已經臉色鐵青的道:“蘇驚飛先生,我不管你是什麼醫院的專家,可小梅已經經過檢查,確實是你們的內衣引起的過敏,她今年才二十歲,已經確定不能哺育下一代,我不要求你們賠償什麼,至少道歉應該有吧,你居然矢口否認自己的過錯。”
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道:“李院長,看來我真的要和媒體的朋友談談了,這樣的黑心奸商,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李院長想要勸孫先生,卻又不知道如何說起,蘇驚飛這個睜眼不承認,實在是太讓人受不了了。
蘇驚飛卻不着急,只是輕笑一聲道:“孫先生,你別太激動,你們檢查的沒有問題,過敏應該確實應該是內衣引起的,但那絕對不是我設計的內衣,我設計的內衣絕對沒有任何過敏成分在其中。”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家小梅一直用柔飛斯牌的內衣,每次都是我們娘倆一起去買的。”婦女立即在旁邊反駁蘇驚飛的話。
樑秀文和李紅綢都沒有開口,她們都相信蘇驚飛的判斷,他既然如此說,肯定事出有因。
婦女話落,年輕人已經怒道:“蘇驚飛,你居然還在笑,是笑話我們,還是覺得很得意,可以否認一切的過錯,你這個不要臉的黑心商人。”
蘇驚飛的笑聲,在場衆人確實都聽到了,不管病人是否因爲蘇驚飛設計的內衣而起,人家受傷比較重,蘇驚飛也不該在這個時候笑出來,即便李院長都對蘇驚飛頗有微辭,這個以前他認爲十分穩重的年輕人,涉及到自己的事情,居然如此毛躁。
對於年輕人的指責,蘇驚飛也不慌亂,只是繼續笑道:“我確實是笑了,爲什麼不能笑,孫姑娘又不是沒有辦法醫治,只是這次受創比較嚴重而已,只要把她的過敏治好,他就恢復如初了。”
“廢話,誰都知道這個道理,可如果能治好,誰不治啊,你說這樣的風涼話,這是秀智商下限嗎?”年輕人冷笑道。
蘇驚飛對於這個衝動沒腦的傢伙,實在懶得搭理,而是看着動容的李院長和眼中帶着一絲期盼的孫先生道:“我不管這次孫姑娘到底因爲什麼過敏,但是如果要醫治她,一起要聽我的,如果你們真的願意讓她治好,那就要相信我。”
他說到後面,已經十分嚴肅,任誰都看得出,他不是開玩笑,他身爲內衣的設計者,偏偏又說能治療孫姑娘,確實需要孫家人的信任,不然根本無法醫治。
“孫叔叔,不能聽他的,他是內衣設計者,是他害了小梅,我們不能讓他治。”年輕人立即不答應的叫道。
孫先生和老婆對視一眼,也都有些猶豫,他們聽到女兒有一線希望,確實想讓蘇驚飛試試,偏偏他還是內衣設計者,在他們心中,他就是害了女兒的兇手,怎麼能讓他去給女兒治療呢!
蘇驚飛也不着急,就這麼等着他們一家人決斷,至於病牀上的孫姑娘,從衆人進來,她就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估計自己的情況,對她是一個打擊。
“蘇先生,你真的有把握治療我的病嗎?”就在衆人猶豫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孫姑娘忽然提問道。
她的年齡確實不大,聲音也有些虛弱,在場衆人卻誰也不敢忽略,畢竟她纔是受害者,她能對蘇驚飛如此平靜說話,已經說明她對蘇驚飛其實沒有多少怨恨之心。
蘇驚飛這時自然不能嬉皮笑臉,非常肯定道:“沒什麼問題,你的過敏問題雖然嚴重,卻也是在可治療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