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美好的回憶吶！
可惜，鬧不好秒秒鐘就得變成‘多麼痛的領悟’。
李揚嘴角抽搐，話說這太邪少主殺氣騰騰的找上門兒來，那肯定不是準備在給自己來一場脫衣秀……嗯，如果放在平時到也無所謂，大不了火拼一場拍拍屁股走人。可現在呢？自己都尼瑪萎成小白菜了，再和俠武境的高手過招……嘿，趁早快算了吧！李揚還不想被虐成殘花敗柳……
說來話長，但這一個個念頭，其實都是在剎那間閃過李揚腦海。
聽到那句口無遮攔，信息量極大的驚呼，凝霜的眉心頓時跳了跳，眼眸中不可控制的流過抹羞憤之色。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有所表示，早就將自家師父視爲夢中女神的草雞哥就忍不住爆了，“靠，敢對我師父無禮，找死！”
啪！一步踏足向前，草雞眼眸怒睜，雙拳緊握，全身骨骼噼啪作響，端得是兇猛如虎，氣勢滔天。
“呵，大言不慚，有種放馬過來！老子分分鐘削死你個傻13。”
如此表忠心的時刻，菠蘿……不對，是陳羽當然不會輕易放過，當即冷笑着挑起下吧，抱着膀子舉步向前。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織，瞬間碰撞出一連串火花。
“退下！”
這時，凝霜開口了。她聲音平靜，若波瀾不驚的清湖水，但其中蘊含的冷冽，卻讓陳羽和草雞同時打了個冷顫。
“很好，既然認出來了，那想必你也該知道，本座此來之目的。你是自刎謝罪，還是，讓本座出手，送你一程？”
說話間，凝霜將攏在袖中的雙手探出，她的手指蔥白細嫩，纖長柔美，在黑衣的襯托下，一塵不染，猶若天山白雪般純淨。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太邪少主在出聲時，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氣流，也於其指尖繚繞開來。
“臥槽，凝氣化形，這妞神馬時候把俠武境修到大成了？”
李揚眼珠子一凸，差點嚇尿。
尼瑪！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上回見面，明明還是俠武初境，腫麼轉眼兒功夫，就大成了？
特麼就是開掛跳崖吃人蔘也不待這麼快的吧！
“這個……姑涼，所謂冤家以解不宜結，其實我覺得吧，那就是個誤會，要不咱坐下來喝杯咖啡吃個面，商量下看有沒有第三種選擇？”
李揚搓搓手，乾笑道。
“有！”凝霜眯起眼睛，“第三種選擇，就是你先自刎，然後本座鞭屍！”
“呃，不用玩這麼絕吧。”
李揚眼珠亂轉兩圈，正琢磨着是該腳底抹油，還是跪地求饒呢，就見凝霜指尖索繞的氣流微微停滯了一下，變的有些散亂，雖然這個過程很短暫，只有不到區區半秒時間，但被李揚看的一清二楚，當即靈光一閃，想到了某個來自於雲貴太邪的隱秘。
“哼！既然你不選，那本座就
幫你選吧！”
凝霜千里迢迢而來，可不是爲了遊山玩水，之所以說這麼多話，不過是在調整狀態，如今，氣勢到了巔峰，自然不願在廢話下去，一步踏出，黑衫舞動，就要將某個登徒子碎屍萬段，以血當日之恥。
“哈哈……”
李揚見狀，連忙深吸口氣，仰天大笑。所謂裝13的最高境界，就是要讓對手雲裡霧裡，莫名其妙。比如現在，大敵當前之際，某人揹負雙手，周身上下盡是破綻，彷彿全然沒有防備一般，凝霜看在眼中，眉頭就忍不住蹙起來，下意識的停住腳步，等了十來秒後，才冷冷道：“你笑什麼？”
艾瑪，終於開口了，哥都快岔氣兒了有木有！
李揚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偷偷抹了把手心冷汗，止住笑聲的同時，滿臉風輕雲淡，世外高人模樣道：“自然笑你可笑！堂堂太邪少主，竟然飲鴆止渴，去修煉嫁衣秘典。呵，現在好了，剛剛練到了俠武大成之境，就開始走火入魔……就這點本領，你還敢大言不慚，要我性命？姑涼，開什麼玩笑呢！”
“你，你怎麼知道嫁衣秘典？”
凝霜臉色一變。
嫁衣秘典，是太邪的鎮教神功，向來口口相傳，別說是功法內容了，就連這名字，知曉之人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如今，被一個外人道破，饒是凝霜性子在淡泊，卻也忍不住於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呵，哥不僅知道嫁衣秘典，還知道你修煉的嫁衣秘典，其實有所殘缺。”一看女人神色，李揚就知道自己蒙對了，當即越發淡定，抱起胳膊，就優哉遊哉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已經發現，丹田中流竄的那股冷流了。”
凝霜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眼神陰晴不定。
李揚繼續道：“因爲嫁衣秘典最重要的部分遺失了，所以隨着功力增加，冷流也會不斷變強，要是沒有奇遇，相信你在俠武境大成時，應該已經嘗試過，那種被雪霜附體，徹骨冰寒的滋味了吧！”
“你到底是誰？”凝霜沉默片刻，冷聲道。
“我是誰，重要麼？”某人四十五度角昂首望蒼穹，將13裝到極致。
“呵呵，的確不重要。”凝霜突然笑了，雖然她的面容依舊平庸，但在這一剎那間，卻是很奇異的綻放出了傾城絕色的光彩，“不過，你能知道嫁衣秘典和異種真氣，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輩，本座今日就饒你性命……且先將你拿下，酷刑逼問一翻，說不準，還能問出些有價值的東西。”
李揚小腿哆嗦了下，不過旋即就鎮定下來，嗤笑道：“姑涼，都是成年人了，何必用這種小伎倆來試探人？其實，也不怕告訴你，嫁衣秘典最重要的那部分功法，恰好在我這裡。只要你修煉了，不僅能融合異種真氣，還能境界更上一層樓，從此再也不用承受冰霜蝕體的痛苦……可問題是，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呢？”
“你……不怕死麼！”
凝霜眼神一冷，恐怖的氣勢破空壓來，陳羽腿一軟，就忍不住跪倒在地。相比下，李揚雖是萎成了小白菜兒，但這些年屍山血海歷練而出的心境，卻是堅若磐石，自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呵，你要把握能拿下我，恐怕早就出手了，何必還說這麼長時間的廢話
？”
凝霜氣勢一斂，又沉默下來。
的確，她沒有把握了。當初兩人在地下基地裡交手，凝霜就知道，李揚的實力深不可測，所以閉關月餘，修煉嫁衣秘典，將境界提升到俠武大成時，才隻身北上來到燕京。
如今，對方不僅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境界，還道出了嫁衣秘典的缺陷，這……就讓凝霜心中越發沒底兒了。她可不知道，某人這會兒已是外強中乾，全靠三寸不爛之舌胡亂忽悠。
“爲什麼跟我說這些！”
好半晌後，凝霜眯起眼睛，看似隨意出聲，可目光卻始終停留在李揚臉上，顯然，是在觀察對方表情。
“來了！”李揚精神一緊，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候，如果稍稍說錯半分，就有可能被這外表冷漠，可內心卻細緻如發的太邪少主看出端倪。
深吸口氣，繼續施展裝13大法：“想了，便說了，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好了一個想了，便說了！”
凝霜撫掌三下，臉上的神色緩和下來：“過去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把嫁衣秘典的遺失部分交出來，本座現在就轉身走人，如何？”
“呵呵，少主這買賣，做的到是精緻！秘典價值幾何，不用我來說吧。你什麼都不付出，就想從我這兒把它拿走？還是那句話，開什麼玩笑呢！”
李揚撇撇嘴，臉上滿是譏諷，心中卻也有點打鼓。
沒辦法吶！
別說他壓根兒就沒有什麼狗屁嫁衣秘典了，就是有，現在也絕對不能交出來。話說這小妞，能千里迢迢，殺將過來，對自己的怨念，那肯定是比山高比海深。別看現在說的好聽，可只要她發覺到一丁點能殺死自己的機會，必然就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前來。
所以，想活命，就必須忽悠。
可勁兒的忽悠。
忽悠到什麼時候力量恢復了，那纔是真正放心。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招吧！”
凝霜是與世隔絕，有點不通世故，但這並不代表着堂堂太邪少主，就是個腦殘傻缺，當即冷笑一聲，就擺出了動手的架勢。
“也罷！”李揚深吸口氣，眼神清明的朗聲道：“李某堂堂七尺男兒，若一味容忍，傳揚了出去，難免會被江湖同道誤認成了懦弱……不過，當日之事，說來還是本人有所虧欠，今天，便讓少主百招，百招內，我只守不攻，來吧！”
百招？
只守不攻？
如此狂放的豪言一出，凝霜原本就不甚堅定的決心，頓時就越發動搖了。
“到底是出手，還是不出手？瞧他樣子，如此篤定，定然是有所憑持，若我勝了，一切都好說，可如果敗了，那……”
凝霜舉棋不定，眼神卻依舊冷冷的看向李揚。
殺氣瀰漫。
風蕭蕭兮。
一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
二十分鐘後，原本陽光燦爛的天空又陰沉下來，呼！一陣風兒卷着雪花飛落，陳羽用力打了個噴嚏，忍不住來回跺了跺已被凍的發麻的雙腳。
你妹吶！
打就打，不打就不打，這麼一直杵着不動，到底是幾個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