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又想幹嘛?”
這聽到人家這兩個字兒從謝詩靈的小嘴裡蹦躂出來,李揚忍不住就打了個哆嗦,滿臉戒備道:“別打我主意了啊,哥已經被你榨乾了……”
“你……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謝詩靈俏臉一紅,頗有些羞惱的跺了跺小腳,她突然覺得,跟這種臭流氓說話,還是直來直去的好,其餘話說多了,就只能給自己找不自在。冷冷的哼了一聲,迅速沉下花容月貌的小臉兒,謝詩靈揚起好光潔的下巴,道:“反正我不管,今天飯桌上說得事情,你必須想辦法給我弄好了,聽見沒有?”
“啊?什麼事兒,你飯桌上說事兒了?我怎麼沒有聽見。”
李某人滿臉茫然的抓了抓腦門兒,旋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急赤白臉道:“壞了,光顧着跟你說話,都忘了我家裡還燉了鍋雞湯,那什麼,靈兒你先忙吶,有時間一起出來喝咖啡……”
“站住!”
謝詩靈咬牙切齒,怒聲道:“你別跟我在這兒裝傻充愣,就是高速路的事兒……周良和你交情莫逆,只要你開口,肯定能解決問題,一句話的事兒,幫幫忙能死啊!”
說到這裡,謝詩靈就氣不打一處來。
一個飯局,吃了倆小時,將近120分鐘,眼前這賤男,嘴巴里就從來沒有空過,完全就是一個鄉下來的農民,而且還是上輩子餓死鬼投胎來的那種。當然,如果僅僅只是這樣倒也罷了,吃就吃吧,反正又不用自己掏錢,真正讓謝詩靈生氣的,還是事情沒有談成,或者說,沒有一錘定音,解決乾淨。
周良從頭到尾,既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那態度,擺的是模棱兩可,極盡曖昧之能事,而李揚這個在謝詩靈看來,說話肯定會很管用的主兒,倆小時裡除了無關痛癢的打屁聊天,就吃吃吃,使勁兒的吃。這事兒換成是誰攤上,怕也忍不住要發飆了。
“我去,靈兒,你講點道理好不好。那什麼破高速路的事兒,跟我有啥關係嘛?”李揚砸吧了下嘴脣
。
暗地裡很是蛋疼:當初不讓你承包,你自己非要承包,現在好了,捅下婁子又讓哥幫忙解決,你說得好輕鬆吶。
幫幫忙是不會死,可問題是,自己得去求人不是?姑且不論譚美人兒知道哥在天都又泡了個漂亮妹紙後會有啥反應,但說周良那個老丫的,非親非故,卻一直近乎套個不停,說沒企圖,可能嗎?
萬一他看中了哥的美色,趁此機會,想要人家的貞操……
腫麼辦?
李揚突然就覺得,想要做個安靜的美男子,真是太特麼不容易了!
“怎麼跟你沒關係,要不是你一直搗亂,事情早就解決了好不好?”
謝詩靈一梗脖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冷哼兩聲,“一句話,你到底幫不幫?”
“不幫!”李某人想都沒想,果斷就搖了搖腦袋。
“你……李揚,你還是不是男人。”
“不是!”
“混蛋,流氓,無恥,你不要臉!”
“……”
李揚就想不明白,自己幫不幫忙和要不要臉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怎麼就能扯到了一塊。抓了抓腦門兒,見謝詩靈美眸圓睜,氣的小臉兒通紅,李某人忍不住就嘆息一聲,嘀咕道:“好好好,多大點事兒,至於嘛你。我幫忙還不行,不過,再此之前,你總得給我個幫你的理由吧。”
“理由?”
謝詩靈呆了呆,突然就有點語塞。
這年頭兒,人情債最難還,所以大凡是有點身份地位的,都不願意去欠人情。高速項目重啓,這事兒說起來,還真是不小了。李揚如果去找周良幫忙,那勢必會欠下一個天大的人情,而自己和他,卻是非親非故,又憑什麼要求人家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想到這裡,謝詩靈有點茫然了。
她也搞不明白,爲什麼自己再對待李揚的時候,就一點道理都不想講,那種感覺,就像是兩人很熟悉,非常熟悉,熟悉到彼此間已經可以付出一切,所以,再開口的時候,就
顯得那般自然,那般理直氣壯……
可問題是,自己和他貌似也不是很熟啊。
那這種感覺……沒錯,肯定是錯覺。之所以會如此,就是因爲這男人太賤,誰碰上了,誰都想狠狠虐上兩下。至於他爲難不爲難,跟自己又又什麼關係?
謝詩靈深吸口氣,就覺得心裡舒服許多,當即甩甩長髮,笑容重新變得迷人而優雅,“呵呵,你不是喜歡我嗎?爲喜歡的人做事情,還需要理由嗎?”
“呃……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可問題是……”
“哎呀,哪有那麼多問題,男子漢大丈夫,幹個事兒婆婆媽媽,還不如我個小女人。你行不行呢?”謝詩靈撇撇嘴道。
李某人眼皮一翻,頓時就很不服氣:“開玩笑,像哥這樣英俊瀟灑智無雙,一朵梨花壓海棠的偶像派,那無論是牀上還是牀下,就沒有不行的時候,嘿嘿,靈兒,不信你試試?”
“呸,你去死!”
“嘖嘖,我要死了,誰幫你辦事……哎,靈兒,你真的不再考慮下了?我剛從泰國學回來套新的按摩手法,舒筋通絡,活血化瘀,按一次年輕十歲木有問題。什麼,你沒興趣,那也沒關係,哥這手法稍稍變通下,就能去死皮,除角質,對了,豐胸效果也很不錯哦親……”
一個喋喋不休,眉飛色舞,一個面無表情,眼神冰涼,兩個走在一起的人,乍看上去,很是格格不入,但仔細觀察,卻又覺得,似是渾然天成,如影隨形,反正,那種感覺很複雜,複雜到了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不知不覺中,月上眉梢。
幾隻烏鴉呱呱的飛過夜空,將本就清冷的郊區,渲染的越發死寂而詭靜。
不知何時,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身影,窈窕,修長,玲瓏有致。這是一個女人,一個眼神迷離,發如白雪的女人,她的手中拎着一個酒葫蘆,走路間,不時抿上一口,那慵懶的神態,就彷彿是在信步閒庭的遊覽着自家後花園,而非這荒涼無比,除了烏鴉連個活物也見不到的郊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