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村裡的人都是仙農,通俗點就是仙界的農民。
與凡間的凡人相比,仙農有超過凡人太多的壽命,有一定的種植神通,除此之外再無兩樣也不會飛行。
在仙界通常叫有神通的仙人叫劍仙,這只是一個稱呼並不代表這類仙人專門用劍。他們和仙農有着本質的區別,就像修真界的凡人和隱士之間的區別一樣。
仙人雖然不食凡間的五穀雜糧,可沒說不吃仙界的五穀雜糧。
所以仙界也就有了不少的仙農,但是在劍仙的眼裡這些仙民和凡人沒什麼區別。
不過白雲村因爲緊靠摸雲頂,所以他們是以種植各種仙果爲生。
黑娃的家很貧窮,三間小土屋兩頭牛,黑娃的父母一看就是老實的仙民,黑娃還有一個妹妹十三歲,叫黑妞。
黑妞雖然叫黑妞可長得一點也不黑,相反還非常的白嫩,非常好看的一個小女孩。
黑娃一家對江楓非常的熱情。
黑娃住在西間,江楓也就被安排和他住一個屋子。
安排下了住處,黑娃就帶着江楓到了村子中間那條穿村而過的小溪邊。
“黑娃!你們這裡有飛仙嗎?”
“有哇!我們村裡就有飛仙,而且還是我從小玩大的朋友,他明天就回家探親。”
這個可不錯,這樣江楓就知道自己是在那裡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雲村就沉浸在一股興奮之中,村外的大道兩旁鑼鼓喧天、彩旗飄揚,全村幾百口老老少少都站在道路兩旁,每個人都神采飛揚,臉上都帶着榮光。
黑妞站在人羣前更顯得興高采烈,今天是她哥哥黑霧從小光屁股一起玩的朋友劉鐸回家探親的日子,一千多個日夜沒有看到昔日的朋友,哥哥焉有不高興之理。
哥哥高興她當然也高興了。
她拉着黑娃的手站在村外焦急地等待着。
江楓坐在村口的一塊石頭上,他沒有和黑娃他們站在一起,人家這是歡迎朋友他覺得自己不跟着湊熱鬧的好。
“哥哥,來了。”黑妞跳着腳指着村外,眼尖的她第一個看到遠處的天空中,一羣飛馬如飛而來。
白雲村裡的老老少少們開始議論。
“看看人家二狗,回家一趟還帶着十多個保鏢,這氣派!”
“好像還有個女孩,莫非是二狗的未婚妻?”
“有可能,二狗今年也十六了,也該有個未婚妻了。”
那些飛馬在距離村口有百八十米的地方落在了地面。
劉鐸騎在馬上神采飛揚,一臉的驕傲,遠遠看到白雲村村前的熱鬧景象,渾身都輕飄飄的。
“鐸哥,這就是你們的村子?”劉鐸身邊一匹紅飛馬上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子一臉不屑地問,出身於劍仙門派的她自然看不上這偏僻落後的山村和這些仙民。
劉鐸點點頭,這個女子是他師尊的女兒蘭溪,也是他的師妹,他師傅有意把蘭溪兒許配給他,他這次回家探親也算是間接地帶蘭溪兒回來見見父母。
蘭溪眼中的不屑沒有影響到劉鐸心裡的好心情,今天是他離開白雲村三年來第
一次奉師命回鄉省親,說不出的心中得意。
白雲村上百年都沒出過一個劍仙,這裡全是仙民。不想三年前出了個有仙靈根的人。
他就是這百年裡白雲村唯一一個有仙靈根的人。
經過三年的修行,他已經從一個普通的仙民火箭般地躥升到小仙巔峰期了,再過兩年就會晉升到散仙。
他的晉級速度簡直就是風一樣的快,在綠山宗最青年的一代弟子中他已經是衆星捧月一般的人物,這也是他師尊綠山宗長老蘭天把女兒許配給他的原因。
劉鐸此次回來很有點光宗耀祖的意思。
看到遠處騎在馬上的劉鐸,黑娃的心裡更是激動,劉鐸是他最好的朋友,童年時兩人一起偷過甜瓜梨棗,一起看過寡婦洗澡,從穿開襠褲到長大,兩人大多是形影不離。
當年附近的綠山宗到仙玉鎮來挑選弟子的時候,黑娃也報名參加了,但是他沒有仙靈根也就只能羨慕地看着他朋友劉鐸被綠山宗選走。
此時見劉鐸走了過來,江衝使勁兒地揮着手:“二狗,二狗,我是黑娃呀。”
黑娃的聲音很大,儘管四周的聲音很噪雜,但他的聲音還是像雷一樣滾過天空。
劉鐸皺了皺眉,二狗是他的小名,在白雲村人盡皆知。
村裡的孩子小時後都有一些俗不可耐的小名,像什麼柱子、鐵鎖、石頭一類的名字。
二狗就是他的小名,但隨着他進入綠山宗,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他覺得這個名字應該取消,它已經不足以匹配自己現在的身份。
在綠山宗三年,見慣了趨炎附勢,爾虞我詐的他早已不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劉鐸,他的心性已經大大地轉變了,兒時的朋友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黑娃。
黑娃和三年前相比除了個子長高了一些外,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不知爲什麼看到黑娃現在的樣子,尤其想到剛纔他喊自己二狗,劉鐸心裡閃過一絲厭惡。
黑娃的命運將註定是一個仙民,一輩子躬耕壟畝,長大了娶妻生子依然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生活,最後生老病死。
就像一顆路邊的雜草一樣。
而他則將成爲綠山宗的天之驕子,只要將來能進入散仙就能有數千年的壽命,如果再能前進一步成爲金仙就能再多數千年的壽命,甚至有長生不死的可能。
他和黑娃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他們一個是天一個是土,這輩子已經註定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倒是黑妞這小丫頭三年不見出落的像畫裡的人似得,比蘭溪好看多了。
劉鐸的眼睛在黑妞的身上停留了數秒。
“二狗,是我呀,黑娃!”黑娃很奇怪,劉鐸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就把眼睛轉向了別處,難道他沒認出自己?
這時劉鐸身後那匹紅馬飛出,馬上一個女子手一揮,手中的馬鞭劈頭一鞭就抽在黑娃的額頭上。
坐在遠處的江楓皺了一下眉頭。
這個女娃好不講理。
“哪來的狗崽子在這裡亂叫,滾!
”剛纔劉鐸皺眉和臉上厭惡的表情蘭溪兒可是看在了眼裡,也就有了此時她蠻橫的舉動。
黑娃的額頭被鞭子抽出一道口子,有殷虹的鮮血流出,他捂着頭吃驚地看着那個女子。
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很好看,可是她爲什麼用馬鞭打人?
黑娃不明白,她爲什麼上來就用鞭子抽自己?我也沒惹着你呀!
黑妞也是吃驚地不會眨眼睛了,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她扶着黑娃的肩膀看了一下黑娃額頭的鮮血,焦急地問:“哥哥!你怎麼樣?”
黑娃捂着腦袋搖搖頭:“沒事兒,破了個口子。”
看到哥哥額頭冒出的殷虹鮮血,黑妞憤怒了,她憤怒指着那個女子:“你幹什麼拿鞭子抽我哥哥?”
蘭溪兒斜了風舞一眼,一個土得掉渣的仙民女孩,便不宵地說道:“他該抽,誰讓他亂叫!”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她可是清楚地看到劉鐸的眼睛在這個女孩身上停留了很長的時間,這纔是她真正發火的原因。
風舞杏眼圓睜吼道:“我哥哥說什麼了就該抽,你講不講理?”
蘭溪兒一聲冷笑:“講理?講什麼理?他敢叫鐸哥二狗就該揍!”
“他本來就叫二狗,江流村誰不知道,我們從來就叫他二狗,這有什麼錯的?”
“那是以前,從現在起就不行,誰叫我就抽誰!”蘭溪兒面色猙獰,活像母夜叉。
黑妞不明白爲什麼叫劉鐸二狗就不行,以前在村裡她跟着哥哥和劉鐸四處瘋跑的時候她也是二狗哥二狗哥地叫,怎麼現在就不行了?
黑妞也不是省油的燈:“你這是不講理,是潑婦!”
蘭溪兒一聽潑婦兩個字火了,手裡的鞭子嗚一聲抽了下來。
黑娃一看妹妹要捱打,轉身一把擋在黑妞的身前。
“啪!”的一聲,黑妞的後背結結實實捱了一鞭。
蘭溪兒是劍仙,而黑娃不過是一個普通仙民,所以,這一鞭破開江衝的衣服在他的後背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印子,比剛纔抽在他額頭上的那一鞭子還狠。
在綠山宗她蘭溪兒也是衆星捧月之人,雖然這是她爸爸的原因。她何時被人家罵過潑婦了。
蘭溪兒一鞭子無法平息她心中的憤怒,她的鞭子再一次地抽了下來。
黑妞見哥哥捱打,奮力衝了出去:“你這個賤女人,你怎麼還打起來沒完了?”
潑婦升級到了賤女人,這讓蘭溪兒不但沒停下來,下手的力道還加大了。
“我倒看看你哥哥能護你到什麼時候。”
當又一鞭子落在黑娃的後背時,黑妞也徹底地火了。
“死女人,賤女人,你臭不要臉!長大沒人要!”
黑妞的這一句話蘭溪兒徹底地黑了臉,她在綠山宗從小到現在一貫受人奉承,從來沒人敢當面罵她半個不字,這就讓她養成了驕橫跋扈的性格,她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錯得地方,所以對黑妞的責罵她怒不可遏。
蘭溪兒揮起手裡的鞭子,這一回她是用上了真氣,一鞭子抽了下來:“我讓你罵我,我抽死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