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飛揚飛撲過去的同時,一招豹打連環左右開弓,兩拳把砸車窗玻璃的大漢打飛,從破了玻璃的窗口探頭向車內:“郭總,你怎麼樣?”
正抱頭縮做一團,幾乎嚇暈過去的郭安妮一聽是他的聲音,忙拿開手點點頭:“我還好,衣服厚實,又縮得快,好像沒傷到哪裡?啊……小心!”
原來,剛被藍飛揚兩拳砸飛的大漢,又舉着棒球棍惡狠狠地朝藍飛揚的腦袋砸來。
正從破玻璃車窗伸進手來欲開車門的藍飛揚聽到郭安妮的提醒,一轉身,單手擋住棒球棍,一記靈蛇出洞揮向大漢的下巴。接着又飛腿把大漢踢出了公路。
張勇那邊也正好把那個大漢打趴下,百忙之中還不忘朝藍飛揚豎了下大拇指。
環城公路上稀稀落落經過的幾輛車,一看這裡有羣毆,生怕引火燒身,一個個噤若寒蟬般小心駕過去飛速而逃。
那四個和保安打做一團的大漢,見才這一會,自己這邊倒了四個,而人家又來了一輛車,並下來三個人,互相一對視:“撤!”迅速擡扶着附近最先倒下的兩人上了本田雅閣和富康,蒼荒而去。
保安們也沒管,“嘩啦”一下全圍到了法拉利邊上。
被張勇打倒的大漢見此,一個鯉魚打滾翻身而起,撲向剛啓動的富康車尾。
藍飛揚還想飛身追去把他拖下來,不想那大漢反手甩出一隻飛鏢,藍飛揚一時躲閃不及,飛鏢“噗”的插入肩頭。
“藍青,窮寇莫追!”張勇的話也同時響起,可惜晚了點。
“藍青!”郭安妮見此,驚恐地叫道。
“藍青,怎麼樣?”張勇竄上來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藍飛揚。
“沒事。”藍飛揚搖搖頭,“肩膀又不是什麼要害。只是這隻胳膊剛纔正好硬擋了一悶棍,現在好像擡不起來了。”
“快送醫院。”郭安妮這時已下了車,跑向他倆。
張勇一招手讓一個高大的保安打開保時捷的車門,幫着把藍飛揚扶進後座。
這時一個園丁說被藍飛揚打下公路的大漢也不見了,可能藏到哪雜從裡去了。
張勇一揮手:“老李,別管了,你開勞斯萊斯幻影帶四個人先回去。別墅這會空着呢。王林,你帶剩下的保安先守在這裡,把法拉利的備用胎換上。之後護着郭總回去。實在沒人會開,沃爾沃就先丟在這裡。”
“我不回去,我跟你們去醫院。”郭安妮說着拉開保時捷副駕駛室的門就鑽了進去。
這男孩爲了救自己,一馬當先、奮不顧身的衝過來,她怎麼可能不心動呢?
只可惜太年輕氣盛、太沖動了,又沒有經驗,所以纔會受傷。自己怎麼可能不陪他去醫院呢?
她要親自聽醫生說他沒什麼大礙,她才放心啊。
張勇沒辦法,只得由郭安妮駕保時捷,安排三個保安陪着去離得比較近的第二人民醫院。
自己帶一個保安給法拉利換好胎,然後開到最近的一家汽車維修部,讓他們給法拉利去定製專用鋼化玻璃和修補換下的輪胎。然後又打車到出事地點,開着沃爾沃帶那個一直守着的保安到了第二人民醫院。
這時,藍飛揚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
好在飛鏢沒有毒,取出飛鏢清洗了一下傷口,縫了幾針,就上藥包紮了。只是醫生和護士都沒注意到:拔飛鏢時有一滴血濺到了藍飛揚胸口的玉石圓環上,而且立即就被玉石圓環吸收了。
因爲被棒球棒打中的左臂有肌肉拉傷和瘀滯,所以醫生又開了一些外敷內服藥。
藍飛揚以爲沒事了,可以回去了。可是醫生一定要他住院,說要輸幾天液。
郭安妮見此也放心了。她知道,藍飛揚不僅要輸消炎液還要給傷口換藥,就讓他安心在醫院住着,別墅的事不用操心,她明天還會來看他。
看看已經半夜了,留下一個個子比較小的保安陪護藍飛揚,其餘的人都回別墅了。
因爲還在輸液,小個子保安一時也不敢睡。就訕訕地問藍飛揚哪裡學的這麼好的功夫,可不可以教他兩招?
這時,藍飛揚胸口的古樸圓環有淡淡的幽光亮起。
他感覺眼皮沉沉地昏昏欲睡,也沒理小個子保安,索性合上了雙眼。很快,他就進入了夢境。
夢中,他似乎碎成了無數塊小片,他努力的想積集在一起,可是好難啊,他根本無法移動。
好不容易總算有兩小片艱難的靠在了一起,卻無法拼湊粘合。可他不甘心,極力讓旁邊的小片也慢慢靠近過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月兩個月?又或是一年兩年、十年百年?終於這些碎片大多都積集在一起,這時突然落下一滴鮮紅的血,這血正好滴在一如干涸開裂的河牀般的碎片上。
於是碎片意外的迅速粘合。可是,血液只有一滴,根本不夠所有碎片粘合在一起!
然而他沒有灰心,仍然儘量把所有碎片都積集在一起,逐漸拼湊成一個破碎的人形。
他擡眼望天,只希望天空能再落下一兩滴新鮮液。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天空成了血紅色,正當他興奮盼着血液滴落下來的時候,不防半空中一股暴戾、血腥、兇殘的氣息搶先包裹住了那正滲透而下的血液。
之後那氣息不斷變強變大,欲突破天空,侵入外面的世界。
突然間,他有種強烈的不安與危機感。因此毅然極力飛躍而起,將那粘合在一起的淚滴形的部分身體撲入那團邪惡氣息中。
於是他的身體在那暴戾、血腥、兇殘的氣息中再次破碎,並隨那團邪惡氣息一塊消融……
最後,半空中只剩一片混沌,還有地下一些尚未粘合在一起的碎片。
藍飛揚迷迷糊糊中竟然聽到了雷聲。冬天的雷是很罕見很反常的。
他感到胸口的圓環一陣灼熱……一如他兩歲那年高燒窒息後被灼麻而醒的感覺。
那灼熱感進入他體內,順着四肢百骸的經脈流轉一遍後就消散於無形。
然而,這一刻,他的腦海又似乎特別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