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右手用力,將他的長劍逼開,右腳一頓,身體立刻前衝,天金劍順勢切向他。
文新風吃了一驚,卻不慌亂,左手出掌,一掌印在林峰手腕。
林峰手腕立刻發麻,心中凜然,知道他將內勁打入自己的手腕裡面了,不敢怠慢,立刻鼓起內勁。
銀白色的內勁蜂擁而出,手腕銀光閃爍,立刻將文新風的左掌彈開。
文新風左掌一片通紅,立刻腫脹起來,隱約中有一股異力衝進經脈之中,橫衝直撞,整個手臂立刻僵住了。
“爲什麼他的內勁能衝散我的內勁?”
他立刻抽劍後退,腳下連點,沒入人羣當中,暗運內勁衝進左臂經脈當中,想要消磨異種內勁。
但是這股內勁非常頑強,好似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在經脈當中遊走躲避,將左手經脈弄得一團糟。
暗道:“這樣下去,整條手臂都要廢了。”
右手收起長劍,在左手穴道上連點幾下,同時將全身內勁灌入左臂。
他臉色漲的通紅,廢了好半天功夫纔將這股內勁消磨了。
但是整條左臂都沒有了知覺,像一個泡開的海綿一樣,漲大起來。
心中立刻升起一絲膽怯,猶豫了一下,轉身就往祠堂裡面跑。
“嘿嘿,看來你們文家也不怎麼樣嘛,堂堂一家之主,就這水準,也太讓人失望了。”林峰這會兒得瑟起來,終於碰到一個全面被他壓制的傢伙了,讓他體驗自身的優越感,爲了加深這種優越感,他選擇乘勝出擊。
他腳下踏步,燕踏式。
身體猶如一隻靈活的燕子,在人羣中穿梭,眨眼間就來到文新風的身後。
砰的一聲,林峰一腳踹向文新風。
文新風聽到身後有異,也不見如何動作,手中的軟劍陡然翻轉,刺向他的大腿。
林峰吃了一驚,趕忙收回。
趁此機會文新風三步並做兩步連滾打爬的跑進祠堂,“都退到祠堂來。”
聽到文新風的話,文新仁用力劈出一道劍刃,逼開陳天信。
身體一晃,幾步跨出就跳進祠堂。
文家人一看紛紛逼開對手,衝進祠堂。
林峰心中有點不好的預感,立刻大喊:“停下,後退。”
馮七等人誰然不知道爲什麼,但還是聽從林峰的吩咐紛紛後退。
陳天信不信邪,悶頭就要衝進文家祠堂。
陡然間整個祠堂晃動幾下,“怎麼回事?”
周文臉色大變,“快退出去。”
話音剛落,原地就出現一道道殘影,眨眼間就出現在林峰身邊,看的林峰側目不已。
只見從祠堂內部到祠堂門口的位置出現一道道劍刃,成百上千的劍刃交叉橫錯,向陳天信等人絞殺過去。
離得近的一個長老立刻就被劍刃分屍,叫都沒叫一聲,屍體就分成無數塊,最後變成一個個顆粒。
陳天信頭皮發麻,虎吼一聲,張開護罩護住周身。
劍刃砰砰砰的撞擊在護罩中,將護罩撞的搖搖欲墜。
看得他心驚膽戰,生怕被亂箭穿心而死。
“笨蛋,跳起來。”林峰看得分明,這些劍刃是有方向的,只要跳起來,應該會被衝出來,當然前提是護罩夠硬。
陳天信一愣,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居然讓他跳起來,不知道人在半空中因爲失重無處借力,護罩根本不能維持多長時間麼。
他整個人原地跳起,縮成一團,劍刃砰砰砰撞擊在護罩上。
陳天信整個人被撞的飛快後退,眨眼間護罩就有破裂的痕跡,他破口大罵:“林峰,我要是死了,天天到你家吃飯,每天出現在你的夢裡,讓你不得安生。”
噗的一聲,護罩破裂,眼見着他就要被萬劍分屍,林峰抄起馮七的彎刀猛地扔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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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刀呼嘯着砸進劍陣當中,叮叮叮幾聲,將他前面的劍刃砍碎。
陳天信臉色一喜,“林峰,好樣的。”
還真是有奶就是娘啊,剛剛還詛咒人家呢。
身體凌空翻滾,飛快的竄出劍陣。
彎刀打着轉,呼嘯着飛回來。
其他幾位長老一看,紛紛原地跳起,被林峰用同樣的方法救出。
幾人出來之後心有餘悸的看着眼前的劍陣,“這是什麼?”
周文眯着眼看了看,不確定的說道:“劍氣陣?”
無涯從旁邊走過來,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應該是萬劍陣?”
無涯剛剛壓根就沒跟着林峰他們衝過去,而是跳上附近別墅的樓頂,她隱隱約約發現有人在監視這裡,等她跳上別墅的時候,又消失了。
在上面戒備了一下,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看到祠堂的變故就下來了。
“萬劍陣?”林峰臉色大變,“不會是你家……”
雖然林峰沒說,但是無涯知道他想說什麼,“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陣法沒有這麼厲害,它是一個殘缺版本,而且能量也要耗盡了,不用擔心。”
林峰頓時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祠堂門口,果然劍刃已經少了不少,看樣子最多半個小時就要消失了。
裡面文新風看到陳天信幾人被林峰救出去,大叫可惜,“這個死老頭運氣真好。”
轉頭看向文新仁,“花家的支援來了沒有?”
文新仁急忙說道:“花家根本沒有動靜。”
文新風狠狠的說道:“媽的,花家這是什麼意思,想要犧牲掉我們麼。”
文新仁遲疑一下,說道:“不至於吧,我們之間同氣連枝,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們出了事他們也不好過啊。”
文新風嘆息一聲,“我也是吃了豬油蒙了心,居然信了他們,鄭家還是他們支脈呢,還不是說犧牲就犧牲了麼。”
文新仁頭都要炸了,“那現在怎麼辦?”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崆峒二老了。”文新風囔囔自語,“希望人家看得上我們的家產。”
但是等了十幾分鍾本該早就出現的崆峒二老都沒有出現,文新風焦躁起來,在祠堂裡面走來走去,抄起杯盤碗碟,噼裡啪啦一片亂砸,“他們怎麼還不來?”
眼見着劍刃越來越稀少,崆峒二老還沒出現,文新仁猛地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崆峒二老好像經常出現在花家,他們不會是一夥的吧。”
“啊,花家是崆峒山支持的?”
“那我們不是完蛋了。”
“那不是沒有支援了?”
文新風霍然轉頭緊緊的盯着文新仁,“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文新仁,要是早知道崆峒二老和花家的關係,他說什麼也不會叛亂啊,現在看來他是被崆峒二老和花家聯手矇蔽了,做了他們的探路石,開路先鋒。
“真是好心計,好算計啊,花家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們。”文新風仰天大吼。
“不好啦,劍陣能量耗光了。”
這個消息就像一個晴天霹靂轟在文家人的頭上,文新風臉色刷的一片慘白。
就見林峰帶着人氣勢洶洶的衝進來,迅速將自己等人包圍。
“文新風,我看你還是投降吧。”林峰掃了一眼祠堂。
裡面一片狼藉,女人的尖叫聲小孩子的哭聲此起彼伏,很多文家人都畏畏縮縮的看着林峰等人,惶恐不安的抱成一團。
文新風臉上抽搐一下,長嘆一聲,扔下長劍,輸了,完全輸了,自從他們叛亂的那一刻開始,他們文家就輸了,“投降吧。”
“家主。”
“家主。”
“家主。”
文新仁氣急敗壞的說道:“家主,我們拼死保護你出去,只要你出去,我們文家就好有希望。”
幾個長老紛紛圍在文新風周圍。
“沒錯,只要你不死,總有一天我們就能重建文家。”
“華夏這麼大,世界這麼大總有文家容身之地。”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讓我們給你衝開一條路,護送你突圍吧。”
文新風的兒子文正立刻大吼:“文家沒有孬種,是男人的跟着我給家主衝開一條路。”
文家的年輕人紛紛大叫,“好。”
聲勢非常驚人,簡直就像革命先烈掩護首長突圍時一樣。
看着這熱血沸騰的一面,林峰大吼:“好。”
陳天信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你哪一邊的,搞清楚你的立場好不好。”
林峰縮了縮腦袋,“真的很熱血啊,你看他們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我們不應該成全他們麼。”
“放他們走,你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陳天信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林峰。
這讓林峰很不爽,“你那什麼眼神,我有這麼說麼,我是說我們把他們全宰了,成全他們,讓他們求仁得仁,了卻他們一番視死如歸捨生忘死爲他人奉獻的心願。”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你被他們感動了,想要放他們走呢,原來是像將他們全部幹掉啊。”陳天信說道。
“我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巴不得他們找我們拼命,好幫我們做出選擇,這樣我們就不用爲難是抓還是殺了。”林峰瞪大眼睛看着陳天信,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這。”
“這。
“這。”
文家族人一陣騷動,有些年輕人偷偷躲到女人那一邊,文正一看,頓時氣炸了,“孬種,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