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言幫她治好了白白,這份恩情難以爲報,所以客棧裡的酒水她都是無償提供的。
而且這陪聊,也是免費的。
“師父師父,想問問您剛剛用的藥是怎麼配出來的呀。”小夜鶯邁着小短腿跑到了林青言的身邊開口問道。
在看到她在喝酒的時候,還有些踟躇,不知道應不應該過去。
但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只能等待着林青言的迴應。
“乖,等晚點師父再同你們說啊。”林青言開口安撫了一下小夜鶯,讓她們兩個孩子先自己玩着去。
小夜鶯依依不捨的看了林青言一眼,連忙帶着小石頭回房間去了,今天的師父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還是不打擾了好一些。
但是藥方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在兩個小孩子回房間了之後,林青言這纔開口說道,“我的夫郎不太愛惜自己的生命,總是喜歡自殺式的日子。”
雖然這麼講有些以偏概全了,但是今天在看見鬱蘇那模樣的時候,是真的有些煩躁。
不是因爲別的,是因爲她自己沒法好好的保護鬱蘇。
所以晚上的事情才能他自己一個人去,但凡她會點拳腳功夫,也不至於被鬱蘇當成是他的累贅了。
“你有沒有發現,其實你們兩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對對方好,但是卻從來都沒有主動表明過?”掌櫃的斟酌了一下用詞,然後開口說道。
林青言擡眼看了一眼掌櫃的,然後搖了搖頭,“沒有,爲了對方好,不必時時刻刻的都把所有的事情掛在嘴上,不然會有壓力的。”
掌櫃的卻搖了搖頭,“可是你的夫郎一直都在猜測你的心思,這樣長此以往,其實最累的人反而是他。”
如果林青言能夠接受這種不明顯的表露的話,那她反而會過得比較輕鬆一些。
林青言沉思了一會兒,“比如呢?”
比如在什麼地方一直注意着她?
“比如早上我做飯的時候,他會過來說你喜歡吃些什麼,最好再弄點開胃的小菜。”掌櫃的對兩個人的接觸確實算不上多,只是能在生活的小事中發現一些細節。
林青言發現,掌櫃的說的事情,她還確實是不知道的。
至少鬱蘇從來都沒跟她說過,她也不太注意。
“但是你呢,你是不是沒有將自己的事情全盤托出,所以才讓他那般小心翼翼的?”掌櫃的再次提點道。
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如果不是有人說了,恐怕這輩子林青言都不會清楚鬱蘇到底是什麼想法。
而且還爲了她做了這樣多的事情。
林青言看了一眼樓上的房間,嘆了口氣,將酒杯一放,就上樓去了。
掌櫃的看着她的背影,拿過林青言剩下的酒水一飲而盡,這是好酒,不能浪費了。
在來到鬱蘇門口的時候,她不知道鬱蘇會對她這次的脾氣有怎樣的看法。
所以站在門前半天,都沒敢開門進去。
她看了看面前的大門,垂着眸子手擡起,卻半晌都沒敢放在大門上。
正當她思索應當如何進去看鬱蘇的時候,房門卻忽然從裡面打開了。
“孃親,你想要看爹爹就光明正大的,在門口像個小偷似的幹嘛呀。”林知雲朝林青言眨了眨眼,她拿點小心思,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林青言微微笑了笑,她還沒有她的兒子通透呢。
“怎麼樣?現在開始疼了嗎?”林青言坐在鬱蘇的牀邊開口問道。
鬱蘇在牀上的模樣像個落魄的皇子,漂亮極了。
帶着一種病態的美感,只是一看見他的腳,林青言就心疼。
“有些開始疼了,但是還可以忍受。”鬱蘇乖巧的回答道。
與林青言一樣,他也在觀察着她的表情。
“疼了就叫我,我這有上好的止疼藥丸呢。”林青言從懷裡拿出一瓶來,這藥丸她做的很成功,沒有副作用,只要一顆就能撐上一兩個時辰,不會感覺到一絲疼痛。
鬱蘇卻有個大膽的想法,“我要是在打架的時候吃了這種止疼藥丸,還會感覺到疼嗎?”
如果吃下就能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那豈不是無敵了。
林青言直接笑出聲來,鬱蘇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
“疼不疼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可能會死。”
不知道疼就代表不管身上被劃出多大的口子都沒有感覺,說不定等他想要撤退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疼痛是人體的一個必要的保護機制。
鬱蘇聽完之後,又看着那個瓶子,老老實實的躺着了。
“你們兩個聊啊,我出去找小石頭跟小夜鶯玩一會兒。”林知雲在兩個人之間反覆看了看,連忙轉頭跑出了房間。
這麼好的時間,還是留給他爹跟他娘吧。
兩個人的談話會更放得開一些。
林青言見林知雲離開,也鬆了一口氣。
當着孩子的面,還真不知道應該跟鬱蘇怎麼聊聊。
特別是現在心裡有心事。
“您還怪我嗎?”鬱蘇眨了眨眼睛開口問道。
他中陷阱的時候知道林青言會生氣的,甚至想過如果這一被抓走就不會回來該有多好啊。
可是最後卻還是被林青言給找到了。
還看到他那麼狼狽的樣子,很醜,身上到處都是被那些人打了的痕跡。
但是上過藥之後,就一點都不疼了。
“我怪你什麼啊,怪你驍勇善戰,一個人殺入敵營嗎?”林青言本來心裡想的好好的,可以好好的哄一鬨鬱蘇,可是怎麼說出來的話就有些不受控制呢。
鬱蘇想要說的話又憋了回去,說多錯多,要是林青言不要他了怎麼辦呢。
林青言撓了撓頭,“我的意思是,下次你如果非得去的話,可以帶上我,我的藥還挺厲害的,能救人也能殺人,所以你別太覺得我沒用了。”
每次鬱蘇一個人行動的時候她都心驚膽戰的,怕鬱蘇受傷也怕鬱蘇回不來,但是如果一起去的話就沒有這麼多的事情了。
鬱蘇聽見林青言這麼說,眼睛都亮了幾分,“所以,妻主您是不怪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