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張口,絕對要壞事兒。
幾人正說話間,房門被人推開,沐錦琪着官服大步走了進來。
“你們沒事兒吧?”
幾人搖頭,又與沐錦琪說起了那女子的事情,細細描述了她的容貌,只盼着能幫些忙。
沐錦琪皺眉道:“殿下早就傳信過來,我們這般嚴防死守都還能讓她鑽了空子溜進來,看來當年的探子根本就沒有清理乾淨。”
“現今她已經知道自己漏了馬腳,會不會連夜逃跑?”
現如今見了沐錦琪,李曉茆也不害怕了。
他特別想抓住那個女人,再立一次大功,以後他就是家裡的大功臣了,再沒有人敢管他。
現在就是缺機會啊!
“逃跑倒是不會,那她豈不是白來了一趟?”
容瑾搖頭道。
“那她既是知道了錦琪姐姐要抓她,斷然不敢再出來,這般躲躲藏藏下去,和逃走也沒甚區別了。”
“她或許會選擇光明正大地出現。”
司千凌聞聲道,既然藏不下去,倒不如告知天下,她以南疆太女的身份入東陵京城,東陵還真的不能將她怎麼樣,除非是真的想要與南疆開戰。
那邊逃走的姜瑜也沒想到這幾個年紀不大的小公子會那麼難搞,不過就是打個招呼而已,就被他們發現了異樣。
姜瑜自認沒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也不知那幾個少年是怎麼做到的。
都說東陵人奸詐狡猾,果然如此。
區區幾個年紀不大的世家公子就有這般心性,差點兒算計了她。
想到自己還偷偷摸摸從後窗翻進了司千凌房間的隔壁,姜瑜就忍不住一陣羞惱。
竟被幾個少年擺了一道。
他們裝的實在是太像了,也不怪她看不出來。
“主子,咱們要離開嗎?”
身後的侍衛護送姜瑜從後門離開,心下也有些擔憂。
京城不比錦北,防守嚴密,若真的讓她們一寸一寸搜下去,就無他們藏身之地了。
姜瑜從拐角走出來時,身上已經換了一套衣衫,面容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不必,你去準備些禮物,待明日一早本殿就去遞帖子進宮拜見東陵陛下。”
她還就不信了,東陵人真敢明目張膽地弄死她。
本來想從司千凌入手,好好讓那蘇柒若嚐嚐愛而不得的痛苦。
卻不想那孩子年紀不大,防心卻重。
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姜瑜回頭問身後的侍衛:“本殿這張臉長得不好看嗎?”
那侍衛一怔,忙正色道:“主子龍章鳳姿,容貌傾城,天下間難有人匹敵。”
姜瑜被侍衛的話逗笑了,可只一瞬,那笑容就淡了下去。
“不過,本殿倒是覺得那蘇柒若更勝一籌。”
也不怪司千凌對她沒什麼好感,與蘇柒若那般姿容的人一起長大的,整日裡看着那張謫仙一般的臉,對她不感興趣也說得過去。
“這東陵不只國土大,亦是人傑地靈,瞧瞧這京都的世家小姐公子們,的確生的好。”
她這張臉在南疆便如蘇柒若在東陵一般,然入了東陵,她曾遠遠見過蘇柒若和容蘊,隨便哪一個都比她還要好看些。
正好路過一個胭脂鋪子,裡面有不少男子在挑選,姜瑜也轉腳走了進去。
侍衛疑惑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 主子後院有幾個侍候的君侍,卻也沒見主子爲哪個去親自買過什麼禮物討他們歡心的。
直到姜瑜抱了一大盒子抹臉的東西走出來,那侍衛才後知後覺地上前接過。
“主子,這是要送給……”
“這是本殿自己用的。”
東陵人長得好,說不定就是用這些東西用的。
她也試試,要真是好用,走時便買了他們的方子,多花些銀子也無妨。
那侍衛強忍着沒敢笑出聲來,她是真不知道,自家殿下陰狠的心腸內還藏着一顆愛美的心。
心不在焉地看完了皮影戲,幾人就匆匆回了家。
司千凌一回家就提筆給蘇柒若寫信,也是第一次主動問及她何時回來。
那南疆太女明顯是衝着他來的,定也是爲了對付阿若姐姐,他有些擔心。
蘇柒若看着飛鷹送來的信,素來無波的眸子裡現出幾分殺意。
好一個姜瑜,當真是不要臉的很。
小凌才十四歲,她都二十五了吧,還想老牛吃嫩草。
容蘊也發覺到不對,有些擔憂道:“若是南疆以和親爲由要娶東陵世家子,只怕朝臣都不會拒絕。”
用一個男子換兩國和平,朝臣和百姓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若她選中了司千凌,那司千凌就要被架在火上烤了。
若答應,以司千凌的性子,只怕一出東陵就會自縊。
若不答應,一旦兩國開戰,那他就成了東陵的罪人。
以後小殿下登上皇位,司千凌便再沒了入主東宮的資格。
“果真卑鄙!”
傅藍罵了一句,見蘇柒若面色平靜,倒也沒有容蘊那些擔憂。
皇上知道殿下心儀司千凌,斷然不會讓他去和親。
屆時無需司千凌拒絕,皇上自有千般理由。
容蘊素來善思,考慮事情也總比旁人多謝思量。
“殿下,身爲君主不該有弱點,所以自古帝王無情。殿下若太過在意小凌,皇上未必願意爲您護着他。”
說不定還會主動開口將他送走,以斷了殿下的心思。
然後面那句話容蘊沒有說出來,相信蘇柒若能懂。
蘇柒若抿了抿脣,猶豫片刻後才問道:“北街百姓的房屋還要修繕幾天?山口處的雪化成泥,碎石可都鋪好了?”
“最快也要三天。”
三天時間,再加上路上耽擱的,等她們趕回京城,一切也都來不及了。
“那就加緊點,再從城東城西和城南多僱些人,兩日內完工,我們後日傍晚準時回京。”
錦北的雪已經停了兩日,好似一日比一日熱。
天氣暖起來固然好,可那化雪的污泥也實在是耽誤幹活。
蘇柒若並沒有容蘊那般擔心,就算她不信皇祖母會替她護着司千凌,但有母親和父親在,也絕不會答應南疆的請求。
更何況,相府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