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楚狂猛地灌了一口茶水,也換做一副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直直的盯着喬曉琪:“哎,要我怎麼說你呀。曉琪同學,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怎麼回來的不?”
她想了想,半點記憶沒有,無比誠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你是被人抱回來的,那你還記得是誰抱你回來的麼?”
“不知道。”
心裡卻不禁開始猜測着,第一個就排除了高冷的顧銘之。其次,難不成小滿今天看着自己就躲,是因爲昨天太重壓着她了?不可能。
至於楚狂和孫瀛嘛,孫瀛有潔癖,一般跟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更別說是昨天跳的一身臭汗的自己了。那麼,只剩下楚瘋子了!
得到這個結果,喬曉琪的眼睛不禁睜大:“我勒個去?楚瘋子,你抱我回來的?抱?!!!”
見喬曉琪這樣一幅震驚的模樣,楚狂撇了撇嘴:“你這話什麼意思啊,透着一股濃濃的嫌棄味道。
“……”一旁的孫瀛實在看不下去了,趕忙打圓場,聲音溫和:“好了,你們兩個肯定是前世有冤,這輩子才鬥嘴不停。”
兩人都閉上了嘴巴,喬曉琪還有些不甘心的,在心裡碎碎念呢。
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沒讓她從椅子上摔下來。
“昨天晚上是銘之把你抱回來的。”
“你……你……你沒有開玩笑吧?”她的瞳孔放大,一張清秀漂亮的小臉蛋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昨天晚上竟然是顧銘之把他抱回來的,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瞧你這激動的模樣,雖然顧小哥是男神級別的,但我也不差啊,幹嘛反差這麼明顯。”楚狂很是哀怨的看了一眼喬曉琪。
“嘁,你是非典型男神經病纔對。”喬曉琪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不過就算是顧小哥把你抱回來的,那你自個兒也不爭氣啊。本來孤男寡女,乾柴烈火,酒意正濃那個情意綿綿的……”
“閉嘴!”
喬曉琪額頭上青筋微跳,這個楚狂簡直是個跟陸雙雙有的一比的污妖王,滿腦袋都裝着些什麼。
不過,腦袋裡面卻不自覺的跟隨着他的描述,往某個曖昧的場景想去。
臉上泛起一陣微紅,她用力的搖了搖腦袋,想要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
可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真的是半點都想不起來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很勁爆的事情跟你說哦。”
“什麼?”
“昨天晚上,小滿妹妹還是跟顧小哥告白了。”
又是一個重磅消息,將喬曉琪炸的是一怔一怔的。
雖然她早就知道小滿遲早會把心意告訴顧教授的,但沒想到會是這麼快。
“咦?你倒是給點反應啊。說了八卦消息,沒人附和的感覺真的很尷尬誒。”見喬曉琪一副若有所思的沉默模樣,楚狂撇了撇嘴。
“然後呢?顧教授怎麼說。”
“還能怎麼着,拒絕的滴水不漏。”楚狂說:“想來對於處理這種告
白,顧小哥應該經驗豐富吧。”
聽到這話,正在喝茶的孫瀛點了點頭:“這個倒是真的。打從我認識銘之以來,愛慕他的女生那真的是數不勝數。各種告白的方法也是層出不窮……想來,銘之已經對這些免疫了。”
“被那麼多女生追求的感覺,應該很爽吧。”楚狂很是羨慕的嘆息一聲,眼睛直直的,似乎在幻想着被一大堆青春無敵美少女包圍的場景。
喬曉琪早就知道顧銘之很受歡迎,但從孫瀛口中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裡還是有點不是滋味。
那麼多女生的告白,他都拒絕了,可見他的眼光是有多高。能夠配得上他的,一定得要特別特別優秀的人吧,比如說大明星楚伊然那種。
至於自己……
開始聽到楚狂說,是顧銘之把她抱回來的,還有一點小小的歡喜。現在,可真是醍醐灌頂,瞬間清醒過來。
大概是楚狂和孫瀛都喝得太多,萬般無奈之下,顧教授纔不得不受累。
桌子底下,她的手緊緊地捏着,手指都掐進肉裡,彷彿只有身體上的疼痛,才能徹底打消她那“非分之想”。
喬曉琪啊喬曉琪,你就別自作多情了。
吃過午飯之後,喬曉琪便又一頭扎進放置出土文物的儲藏室,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之中。
在那之後,生活又恢復了平靜枯燥的循環當中。
而那醉酒的事情,就像是一陣風,輕輕地吹過,沒有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
有的時候,喬曉琪回想起那個晚上的夢,有着溫柔眉眼的顧銘之輕輕地摸着自己的頭髮,脣邊帶着滿滿的寵溺。
夢,終究是夢。
時間眨眼便又過去了半個月,挖掘工作也基本結束。
從駱駝山一號墓室裡挖出不少的陪葬品,造型也格外的別緻,跟中原地區出土的風格完全迥異。有的專家猜測,這也許又是一種新的文明。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有很多莫名消失的文明,並未有半點文字記載。亦或是,就算有記載,也在時間裡被摧毀,不復存在。
但關於墓主人身份的猜測,還是有一定的分歧。
有很大一部分人認爲墓主人就是後山墓碑上記載的“異像”,昭夫人的的腹生子。而有另外一部分人,認爲墓主人身份高貴,死後陪葬如此之多,如果是“異像”的話,不應該受到如此待遇。
一時間,爭執不下,又沒有確切的文獻可以證明這一切,便成了謎團。
關於墓穴的謎團,在歷史考古這方面,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司空見慣了。
喬曉琪還是一心一意的整理着文物,那一批最新出土的造型奇異的黃金人俑,可謂是良心之作。那些等同人身一般大小的人俑,一個個栩栩如生,金碧輝煌,眼睛是用黑色玉石鑲嵌的,錚錚發亮,格外生動。
駱駝山考古的重大發現,很快就傳到了外界。
這些日子,已經有好幾批記者特地趕來採訪報道。
反正採訪報道也是問閆老先生他們那幾位老教授,跟自己沒有關係,喬曉琪樂的自在。忙裡偷閒的時候
,就去河邊拿個鉤子,跟着孫瀛和楚瘋子一起釣魚。
至於顧銘之,他是考古隊主心骨般的存在,自然忙的不可開交。每天寫書面報告,查資料之類的事情,就足夠讓他累到虛脫了。
這日,陽光正好,河水靜靜的流淌着。
在陽光的照耀之下,整個河面波光粼粼,格外的耀眼,浮光躍金。
喬曉琪他們手氣也不錯,釣了一桶子的野魚。
“哈,今晚的下酒菜有着落了。”楚狂提着水桶,水桶裡的魚還活蹦亂跳的,用尾巴不斷的拍着水。
“曉琪,你等會將銘之也叫來一起吧。我聽說這兩天好像有些進展了,他也得放鬆放鬆,總是那樣繃着,身子受不了。”孫瀛和喬曉琪並肩走着,突然提議道。
喬曉琪的內心是——啊咧,幹嘛要她去叫。要是打擾到了顧教授,那不就尷尬了?
見她表情古怪不說話,孫瀛明知故問道:“怎麼?有問題?”
“沒……沒問題。那我等會就去叫他。”喬曉琪應道。
“那在老地方見唄,我先把這些魚拿去處理處理。”楚狂揚了揚手中的水桶。
他們口中的老地方,就是在鎮上東南角的一家小酒館。老闆是個孤寡老頭,釀了一個院子的好酒,這鎮子上有啥紅白喜事,都從他家那裡買酒。老頭的名字大家也都記不清,不過都稱呼他爲“酒老”。
孫瀛在這鎮子上呆着也沒事,就專門去找好酒喝。自然也摸到了酒老家裡,一來二去,倒也熟絡了。這一到空閒的時候,就跑去酒老的小酒館裡泡上好幾個時辰。
一個人回到趙鎮長家,喬曉琪站在顧銘之的門口糾結了好久。
徘徊,徘徊,再徘徊。
進,還是不進?
她豎着耳朵,仔細的聽着裡面的動靜,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再三猶豫之下,眼見着太陽西沉,她下定決心,擡起手來輕輕的敲了敲門。
“叩叩叩——”
“請進。”
推開門進去,只見顧銘之坐在書桌前,手中執筆,正認真的記錄着什麼。瞧那專心致志的模樣,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始終沒有擡頭。
喬曉琪一時間覺得尷尬,站在一旁,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
過了好一會兒,顧銘之才停筆。
擡頭望向一旁,當看到侷促不安的喬曉琪時,臉上閃過一抹錯愕,是她來了?他還以爲是送資料的人過來。
“你怎麼來了?都不出聲。”
“呃……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顧教授……我是來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吉祥酒館那邊吃烤魚……”喬曉琪摸了摸鼻子。
“嗯?”顧銘之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瞥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你又跟楚狂孫瀛他們釣魚去了?”
“反正今天我輪休。閒着也是閒着。”
“等我寫完這個報告,就去。”顧銘之略一頷首,伸手指着桌子上那厚厚一沓的資料文獻,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來:“你看,這些都排着隊等着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