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霸天顯然不甘心此事就這樣算了,他想了想道:“那方便讓我見見你二叔嗎?”
景問天擺擺手,微笑道:“江兄,我跟我二叔的關係你不是不清楚,最近這三十年來我們之間都沒有什麼來往,你想見他的話,自己去就行了,順帶說一句,我二叔那人脾氣古怪,他要是遇到不想見之人,不消說你找他談話,就連見上一面都困難無比。”
不得不說江霸天也是個只認死理之人,他堅定的點點頭道:“那我還真想見他一面。”看到對方如此堅決,景問天也是嘆了口氣道:“好吧,我先將他的地址告訴你,能不能見到就看你運氣了。”
江霸天小心翼翼的撿好地址,告辭離去。景康這才從大廳後面的屏風當中走了出來,景問天一愣,突然笑道:“傻小子,你躲在這裡幹嘛?是想偷聽我們的談話嗎?”
景康用手撓撓自己的腦袋,分辯道:“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知道,那江霸天之前在集市上跟我交過手了。”
“哦!”
景問天顯然非常意外,當下,景康便將集市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景問天,聽景康說完,景問天才嘆口氣道:“想不到,江霸天多年前的脾氣一點沒變,不單如此,他兒子也繼承了他以往那種霸道和恃強凌弱的作風,康兒,你上次在集市上遇到這種事,處理得很對,如果換上是我遇到這種事,即便對方是我的朋友,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進行阻止。”
景康突然道:“爺爺,你們剛纔提到過的天乙木到底是什麼東西?”
景問天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我就說你小子躲在屏風後面偷聽我們談話,肯定是有目的的,不錯,這天乙木也算是件寶貝,我剛纔談話中不是已經說了嗎?天乙木只對符師有一定的作用,其他人得到也是無用,沒有眼光的人,甚至認爲它根本就只是一塊普通的木頭,沒有任何出奇之處。”
“康兒,你今天下午到你祖爺爺那裡去一趟,告訴他今日江霸天來找我之事,讓他早有準備。況且你現在修行黑虎變已有數日,景家當中,現在不管是修爲還是經驗,最有見地之人就是你祖爺爺了,說不定他還能爲你的修行提供幫助,指出你修行當中的不足之處。”
景康點點頭,便已經離去了。
一座佈置得極其奢華,有些像私人別墅的建築當中,江霸天正從坐在正廳一把椅子上,他的旁邊卻還坐着三個人,一人年紀大概五十多歲,身穿青布長衫,兩鬢斑白,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嚴,正是歐陽博。另外一人身材高瘦,身穿白衣,大約三十多歲,臉龐如刀削般,顯然沉穩而幹練,正是歐陽俊,至於最後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卻是他的妻子譚燕。
原本不可一世的江霸天在面對這三個人的時候,也不得不放低姿態,臉露微笑,不過明眼人都能看見,那絲笑容當中透露出的是一絲無奈,顯得有些勉強,至於他兒子,紫衣公子江遠山,此刻也坐在末席,他臉色蒼白,似有病容,上次與景康交手留下的內傷,顯然並未完全恢復。
“江霸天,你這次把我們三個叫來,難道又遇到什麼難事,想請我們幫你解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規矩你是知道的,我們出手的代價可不低。不知道你能不能夠出得起?”
江霸天滿臉陪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我這次請三位前來,主要是跟景家的事有關。”
聽到江霸天的話,三人臉色同時一變,也立刻就從椅子上站起,“你是說青陽鎮景家?”
江霸天笑道:“不然你們還以爲有哪個景家,值得我勞動歐陽家三位高手大駕?”
歐陽博便道:“什麼事?說吧。”
“這次我想辦點事,我自己去的話,把握並不大,因此想請三位前輩幫忙。”
事實上,江霸天的年齡也不算小,至少他的年齡比起歐陽博也相差無幾。可是他仍然稱呼歐陽家的三人爲前輩,巴結之意顯露無遺。
歐陽博擺擺手道:“什麼事情,你說吧,這青陽鎮雖大,但也沒有我們三人辦不成的事。”
那歐陽俊突然接口道:“老規矩,我們三人只負責殺人,殺一人十萬金幣,殺兩人就是二十萬金幣,依此類推。”
江霸天滿臉堆笑道:“好說好說。”
譚燕突然冷冷的開口道:“那你要殺誰?”
江霸天突然壓低聲音道:“景龍!”
聽到這個名字,三人同時臉色一變,“你是說景家那個老不死的傢伙?”
江霸天點點頭道:“除了他還有誰?”
歐陽博突然皺眉道:“江霸天,我們也是相交多年,我實話告訴你,如果殺普通人的話,那價格還有商量。可是景龍那老傢伙,你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不?他可是一名符師,一名符師啊,你懂不懂?這種人絕不是那麼容易殺死的。”
歐陽俊馬上接口道:“所以你還得加價。”
江霸天皺眉道:“加多少?”
歐陽俊只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江霸天立刻道:“一萬?”
歐陽俊訕笑着搖搖頭。
“十萬?”
歐陽俊仍然沉默不語。江霸天睜大眼睛道:“你是說一百萬?”
歐陽博冷笑道:“江霸天果然是個聰明人,怎麼樣?我們提的這個價格不過分吧?”
江霸天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你們,你們不就是殺個人而已,值得我出這麼多錢嗎?況且以你們的實力,殺個人還不跟捏死只螞蟻似的。”
歐陽俊立刻戲謔的道:“江兄,你此話差矣,那景龍是個什麼角色,想必你比我們更清楚,如果他真那麼好對付的話,你還會來找我們嗎?況且對付一名貨真價實的符師,說實話,我們三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上次大哥在半道上截殺景家景山、景虎兩兄弟,結果只殺死一個景虎,卻讓那景山跑掉了,因爲這件事,我們已然跟景家結仇,如果不認真對待,或許連我們都討不了好去,你價格不給高點,那怎麼行?”
江霸天立刻瞪大眼睛道:“你說什麼?上次半道伏擊的事,真是你們做的?”
“是又如何?想必那景家已然知道此事,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只要你能出得起價錢,即便讓我們把景家的人都殺光,那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江霸天沉默半晌,突然像是狠下心來做出決定一般,他擡起頭來,猛然道:“好吧,我答應你,我先給你開一張五十萬金幣的銀票,事成之後,我再把另外五十萬金幣給你們。”
說完,江霸天已經回過頭來,他盯了自己兒子一眼道:“遠山,去帳房開張支票過來。”
江霸天到底也在龍城混了很多年了,一百萬金幣雖說不是個小數目,倒也能拿得出來。
很快,那張五十萬的支票已經交到歐陽博手裡,歐陽博微笑道:“江兄痛快,這樣吧,你就先等我們的好消息,兩日後我三人自會回來答覆你。”
江霸天突然道:“三位先別急着走,我還有個條件沒說完。”
歐陽博一愣,“什麼條件?”
“你們將他殺掉之後,第一時間通知我,我要親自去現場‘驗屍’”
江霸天其實並不傻,將景龍殺死,只是第一步,他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爲了得到那塊天乙木,他其他也並不怕三人看到那天乙木,畢竟從表面上看起來,這就是一塊普通的木頭,如果不是瞭解其中究竟或者是身爲符師之人,絕對看不出任何端倪,即便是幻獸師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