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斯蘭帝國的帝都,只有高等貴族才能進入。普通人和一般的商人都是沒有權利進入的。”塞西莉亞有些爲難的看着兩人。
在斯蘭帝國,上下等級非常森嚴,平民想要接近帝都對於高等貴族而言,都是一種非常嚴重的冒犯。
不過在塞西莉亞眼中看來非常困難的事情,在風星河和穆珈藍兩人面前,卻簡單得如同呼吸一樣。
“說到底,”風星河豎起一根手指告訴塞西莉亞,“所謂的貴族,不過是錢多的普通人而已。”
“您有這裡的通用金幣嗎?”塞西莉亞揉了揉眉心,沒有金幣,她們在這片大陸上舉步維艱。如果實在不行,她或許還有別的辦法。
風星河緩緩搖頭:“沒有。”
“那您打算怎麼賺錢?”塞西莉亞聞言,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這裡的工作可不會給您提供太多的工錢。”
更別提是僞裝成貴族的那麼多錢!
看來,她只有去找那個人了。儘管她並不願意,但是幫助兩位神使達成願望,是她必須完成的使命!
就在塞西莉亞鼓足勇氣準備開口的時候......
“我們去挖金礦吧!”
風星河看了一眼終端探測器上標紅的小點,那是他測出來的附近的金礦位置。
塞西莉亞:“???”
……
斯蘭帝國的帝都,已經進入了專屬於上流社會的傳統社交季。
社交季是貴族階層適婚青年們尋覓佳偶的絕佳時機,宮廷舞會、晚宴、慈善活動、鬥獸比賽給天性浪漫的貴族男女提供了無數邂逅愛情的機會。
當種在帝都皇宮裡的金楓樹第一片葉子掉落時,分居在帝都之外的貴族士紳就已經帶着家人,在大批僕人和奴隸的簇擁下紛紛趕回帝都。
斯蘭帝國的帝都可以算得上是這片大路上當之無愧的第一城市,它擁有無數拱形穹頂的華美城堡以及皇室奢靡無比的宮殿羣,有資格居住在這座城市的人都是數一數二的大貴族。
貴族們擁有自己的莊園和產出,負責種植之類的低賤工作的都是他們自己的奴隸。只要一塊黑硬麪包,就能夠獲得一個不知疲倦的勞動工具。
當然,如果這個工具損壞了,他們也不會心疼。畢竟,一個奴隸的價值也就一塊銀幣,對於這些貴族而言,簡直不值一提。
帝都的街道都是用平整的石板鋪就的,街道上的僕人和奴隸小心翼翼的靠着街邊行走,因爲道路中間是留給貴族老爺夫人們的馬車隊的。
不遠處,一支風塵僕僕的馬車隊正緩緩往城內靠近。
精緻華麗的馬車主體用珍貴的木料打造,馬車外面用打造得極薄的金箔銀箔剪成的圖案裝飾,白色的流蘇隨着馬車的前行前後搖晃,駕車的車伕目光高傲極了。
“這是哪家的老爺,竟然這般闊氣?”路邊的兩名僕人用豔羨的目光追隨着那輛華美的馬車。
“看馬車後面的族徽,應該是愛德華家族。他們的封地在伊華城。”另一人低聲回答。
愛德華家族在帝國內也算得上是一個有頭有臉的家族了,他們的馬車華麗一點也是應該的。
查理.愛德華坐在馬車內,目光溫和的看着坐在對面的兒子。
他的兒子阿諾德.愛德華高大英俊,而且出自最純正的藍血貴族世家,如今已經到了應該娶親的年紀,想要嫁給他的女孩數不勝數。
但是他看中的人,是帝國皇帝的妹妹,如今已經十六歲的克拉拉.馮.奧古斯特公主殿下。
那是一位迷人的金髮美人,雖然年紀才十六歲卻已經美名遠播。她的才華和美貌足以匹配他優秀的兒子。
最重要的是,如今的皇帝陛下深居簡出,他膝下唯一的皇子生母不詳,終日裡病病歪歪,能不能活過五歲都難說。克拉拉是帝國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她將來很有可能會繼承兩個龐大帝國。
“記住,克拉拉公主纔是你未來妻子的最佳人選。”查理敲打着自己的兒子,“至於其他的女人,不過是玩玩而已。”
阿諾德聞言,輕輕的點點頭,漂亮深邃的藍色眼底劃過一絲對於權勢的渴望。
擁有了克拉拉公主的青睞,未來的他就能夠站在權利的巔峰。至於他身邊那個小貴族家族出身的活潑可愛的戀人,不過是平凡乏味的生活裡的一點兒調味而已。
就在父子兩人都陷入了對未來的美好暢想的時候,馬車隊突然停下來了,猝不及防的兩人差一點因爲慣性的作用摔倒。
“怎麼回事?”查理皺眉推開窗戶,但是作爲一位老牌的貴族,他就算在發火的時候也是優雅萬分的。
“有一隊人馬過來,擋住了我們的路。”車伕目瞪口呆的看着後來居上且將他們的車隊逼得無路可走的車隊。
與那邊的馬車隊相比,他們原本還算華美的車隊瞬間就被比下去了。
那邊的馬車,準確的說,應該不算是馬車,因爲在前面拉車的不是馬,而是三頭高大凶惡的獅虎獸!獅虎獸長大了血盆大口,微黃的尖銳獠牙暴露在所有人眼中,讓人不寒而慄。
愛德華家族的馬車只是貼了金箔,而後面的那輛車身竟然完全由純銀打造,上蓋金頂,華美精緻的紗幔環繞在馬車周圍,裡面的人影若隱若現。
巨大的馬車幾乎佔據了大半個街道,兩名面覆白紗高鼻深目的侍女佇立在馬車左右,手持蓮花形狀的香薰爐,馬車開過,暗香四溢。
就連跟在馬車後面的車隊和僕役,身上的穿着打扮也比尋常貴族世家的僕役要來得乾淨。車隊後面還跟着浩浩蕩蕩的上百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位貴族在舉家搬遷。
奢侈的馬車裡面分爲裡外兩個空間,塞西莉婭穿着一身貴族高級貼身女管家的華麗裙裝坐在外間,漂亮的臉蛋上帶着冷凝的表情。
自從踏入斯蘭帝國的國境,她的臉上就一直掛着嚴肅的表情。據她自己解釋,所有貴族身邊的高級女管家都是不苟言笑的,她們一般都會以非常高的禮儀標準來要求自己。
風星河和穆伽藍對於這個解釋不置可否。
風星河穿着優雅的黑色禮服斜倚在軟椅上,貼合身形的禮服將青年纖細修長的身形暴露無遺。簡潔卻不簡單的禮服胸前配着一枚鴿血紅寶石拼接的鳶尾花胸針,衣袖上兩排純淨的紅寶石袖釦低調而奢華的彰顯着主人的權勢與財富。
黑色的禮服將他的膚色襯托得尤爲白皙,連皮膚下淡藍色的血管也清晰可見。用精美的紅寶石和鑽石裝飾而成的沉重頭冠被他扔在旁邊的墊子上,懶得多看一眼。
按照此地貴族們的習慣,他們都會在臉上抹一層白色的粉,以此彰顯他們不必辛苦工作而出現的蒼白膚色的優越。
但是風星河臉上的皮膚已經比脂粉更加白,而且皮膚光滑無暇得連毛孔都看不見,若再以粉掩飾,卻是本末倒置了。
他穿着精緻鹿皮長靴的腳踩在包裹着絲綢的矮凳上,美得如同造物最偏心的藝術品一樣的臉上露出一絲淺淡的笑容。
所有人在第一眼見到這位雍容優雅的貴族少年時,都會驚歎於神祗的精美手藝。也不知是上天何等的偏心與寵愛,纔會誕生出這般完美絕世的人物。
在他對面,穆伽藍穿着一條黑色的長褲,裸露的上半身被流暢的肌肉覆蓋着,充滿了力量與美感。
他溫柔而又寵溺的看着對面等着他剝好水果奉上的風星河,論起大張聲勢的本領,眼前這位爺幾乎可以說得上是無師自通。
畢竟風星河在帝都見多了那些皇室貴族們是如何享受着奢靡無度的生活,隨手拈來便是最好的範本。
“奴隸,愣着做什麼。”風星河注意到穆伽藍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充滿了侵略性的眼神似乎已經把他身上的禮服一層層的扒開了,不覺微微蹙眉,不輕不重的踢了一腳穆伽藍結實修長的大腿。
爲了掩人耳目,風星河在塞西莉婭的幫助下,假借了一個和皇室有幾分淡薄的血緣關係但是自身十分有錢的貴族領主表弟,飛揚跋扈的帶着人馬進了斯蘭帝國的帝都。
塞西莉婭的新身份是領主的貼身女官,而穆伽藍麼,是領主的奴隸兼情人。
當然,後面的人設是穆伽藍這個戲精自己加的,風星河表示堅決反對。
穆伽藍反手便抓住了他修長美麗的小腿,骨節分明的灼-熱手掌輕輕地摩挲着貴族青年的腿肚,曖昧的眼神充滿了暗示:“我知道,很多貴族老爺們都和他們的奴隸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風星河往後微微用力,穆伽藍勾起脣角望着他,手上的力道卻一點點的加大。同時用嘴叼着一枚晶瑩透明的果子,不容拒絕的送到了風星河的嘴裡,聲音含混,態度恭敬:“請享用,我敬愛的……主人。”
他手掌的溫度透過薄薄的鹿皮傳到風星河的皮膚上,讓他不由自主地有些顫慄,然而性子裡面的驕傲卻不允許他躲避。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激烈交戰,誰也不打算先退一步。
下一秒,馬車緩緩地停下來。
塞西莉婭打開外間的車門,聽着駕車的馭獸師說了什麼,回頭輕輕地拉了拉牆邊的一根白色絲帶。
馬車裡間的鈴鐺發出了清脆的敲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