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思,媽媽要去陪爸爸了,你要好好照顧弟弟。”穿着粗布麻衣的女人眼底閃着淚花溫柔的撫摸着小孩的頭。
小孩嘴裡含了顆糖,“好,媽媽早點回來。”然後小孩看着女人的背影越走越遠,小孩還是乖巧的站在原地,嘴裡的糖已經融化。
天黑了,小孩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依舊注視着女人離去的方向,他不知道自己是被拋棄了。
“小兔崽子,我可找到你了,快快跟我回家。”男人粗暴的用手指戳着小孩的頭,眼裡充滿着憤怒。
小孩伸手揉了揉被男人戳紅的額頭,委屈的說道“我在等媽媽,大伯我餓了。”小孩又伸手捂住肚子,他一個下午就吃了一顆糖,早就又餓又累又渴,可他不敢走,媽媽還沒有來找他。
男人蠻橫的拉起小孩,語氣生硬道“你媽媽走了,把你和你弟弟兩個拖油瓶提給我了,走,跟我回家。”
夕陽下小孩的眼眶漸漸泛紅,淚珠滴落在地上,留下淺淺深深的印記。
王思站在那時小孩站過的地方,看着小孩被他大伯拉着走了老遠。
又是夢境?那個小孩是他小時候,這段記憶藏在他的心底最深處,曾一度被他遺忘,現在卻清晰的展現在他眼前。
時過境轉,腳下在不斷的變化着,周圍的一切變得很模糊,直到所有的一切都停止,王思才擡頭,那是他十歲時住過的地方,小的可憐。
“哥哥,你要早點把病養好。”七八歲大的小孩手裡拿着一條毛巾,小心翼翼的擦試着小孩的額頭和臉頰。
小孩長大了很多,十多歲的模樣,臉蛋出落的更加清秀,像極了一個小女孩。此時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小森乖,離哥哥遠一點,哥哥馬上就會好的。”小孩說完便咳了起來,呼吸似乎也很困難,嘴脣是鮮豔的紅色,眼睛也有些些血絲。
叫小森的孩子撅起嘴,蹣跚的爬上小孩的牀,手腳並用的抱着小孩,“我纔不怕,哥哥對我最好了,不會把病傳給小森的。”
小孩身體本就因爲生病難受着,小森的這一抱讓小孩更加喘不過氣來,小孩費力的推開小森,“哥哥渴了,小森給哥哥拿點水好不好?”
小森乖順的從牀上爬了起來走出門外,小孩在牀上重重的喘着氣,剛剛他差點就不能呼吸了。
“你他媽的裝死?!給我起來幹活!不然小心老子捏死你這個小畜生!! ” 男人粗狂着大嗓門,人未到聲先到。
小孩無力的翻了個白眼,發着高燒讓他的思維比平時更加遲鈍,他只感受到他大伯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難聽,那粗狂的聲音吵的他耳朵疼。
男人走進屋,大步走向小孩躺着的牀,看着臉色蒼白卻脣色鮮豔的小孩,他的眼中升起一抹佔有慾。男人伸出大手放在小孩的額頭,手指碰到些許汗溼,嫌棄的收回手往衣服上一擦。
小孩的呼吸更加的沉重,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的清晰,不斷起伏的胸膛,因不能呼吸而微微張開的嘴。
男人坐在牀邊,大手忍不住伸到小孩的胸膛感受着小孩的心跳,他顫抖着手解開小孩的衣服,摸上那因高熱而滾燙的肌膚,觸手的細膩使他的眸色更加深沉。
“大伯,你在幹什麼?”突然一聲虛弱的童音打斷了男人想要往下的手。
男人的手還放在小孩的胸膛,怒瞪了眼小孩,“他媽的,老子好心幫你把釦子扣好,你穿老子的,吃老子的還想管老子不成,早點把病養好下地幹活。”男人罵罵咧咧的走出了房門,看到外面站着的小森,臉色更加不善,順腳踢翻了一把椅子。
小森哆嗦着拿着水杯走進房間,撲到小孩的懷裡哭道“哥哥,大伯好可怕,小森怕怕。嗚嗚嗚~~”
小孩在小森撲到他壞裡的一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費力的擡手拍拍小森的頭,“小森不怕,哥哥保護你。”
小孩安慰好了小森,躺在牀上拳頭握的緊緊的。他雖然還小,但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懂,大伯剛剛那樣的動作讓他害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對他有那樣的想法。
王思就站在小孩的牀邊,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這些都是埋藏在他心底深處的事情,如今確是一件一件展現在他眼前。
他知道從那時候開始他的大伯就對他有了畸念,可他還小,不能反抗只能裝作不知情,多麼無助又無奈!!
周圍的一切又都慢慢模糊,他看到了雪,滿天的大雪,已經是少年的他穿着單薄的衣服跪在門外,只因那天.....
男人更加蒼老了,眼角的皺紋越來越多,可男人還沒有結婚,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外面不知情的人都說男人有情有義照顧妹妹的兩個孩子犧牲了一輩子,呵!誰會知道男人的本性。
“小思,過來給大伯按按肩膀。”男人靠在躺椅上,斜着眼盯着王思。
男孩也就是小思已經是十幾歲少年的樣子,模樣也更加清秀可人,身體因爲營養不良變得更加纖細,寬大的衣服穿在少年的身上顯得少年更加的嬌小。
少年拉着袖子低垂着頭走到男人的身後,手放在男人的肩上,用力的按着。
男人享受的眯起眼,嘴裡哼着不知名的老歌,不久之後男人睜開眼手慢慢摸上少年的手,輕輕的撫摸“小思已經長大了吧,有沒有什麼生理上不懂的?”男人的聲音中帶着絲絲貪婪,轉過頭看着少年低垂着的下巴,那般纖細,又那般美好。
少年輕顫了下身體,指甲陷進手心,刺痛讓他更加清醒,他裝作天真的回道“大伯在說什麼啊,我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少年裝作沒看到男人眼裡的失望,手指僵硬的幫男人按摩着。
男人不耐煩的揮開少年的手,“去幹活去,手那麼髒也碰我,明天把我衣服全洗了。”
少年能感受到男人越來越不滿,火氣越來越大,就像是老師說的更年期到了一般。少年好脾氣的捂着被拍紅的手,低着頭輕聲說道:“知道了。”
男人眯着眼盯着少年仙俠的腰身,眼底的貪婪被站在不遠處的王思看的清清楚楚。王思在心裡冷哼,原來那時候起,他就已經被盯着了,難怪他會那麼早就下手,呵!憋不住了!!
當晚下了很大的雪,王思被勒令跪在地上,身上穿着單薄的雪白襯衫。
“今晚下雪的話,小思你就穿着我給你新買的那件襯衫跪在外面,雪花和你的襯衫一定很配。”男人不在意的說着,少年握着筷子的手一僵,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點點頭。
王森擡起眼看了眼王思,王思朝他搖搖頭,王森會意的低下頭,一頓飯吃的很安靜,不如說他們吃飯一直都是這麼安靜的,桌上就兩菜,王森和王思卻是連碰都不敢碰,只等男人吃完,剩下的王思便會一咕嚕的夾進王森的碗裡,自己則默默的收拾碗筷。
少年王思跪在雪地裡,身體已經感受不到冰冷,漸漸麻木,僵硬着看着不遠處的男人。
男人抽着煙,微弱的火光在黑夜中特別明顯,少年一眼便能知道男人的所在地,少年遲緩的轉動脖子,看向不遠處的王森,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似是對王森的安慰,又似是嘲笑着男人。
雪無情的飄落在少年的身上,漸漸的少年的頭髮變得雪白,已經快要埋沒在雪地裡的少年纔得到男人的許可,“算了,起來吧,嗤真沒勁。”王森站在男人的身旁,一聽到這句便飛快的跑到少年的面前,用自己的身體爲少年取暖。
迷糊間,少年似乎聽到自己說“小森,別過來,哥哥身上冷別凍着你。”然後少年便失去了意識。王思站在雪地裡,他陪着少年站了很久,卻感受不到雪的冰冷,他看着王森哭着抱住那時候的自己,嘴角微微翹起。
少年又病了,這次是因爲跪在雪地的緣故,比上次更加的洶涌,少年發熱已經連續一個禮拜了。男人這次到是好心,沒有滅絕人性的讓少年等死,那時候的醫院是需要很多錢才能去的,也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麼,居然把少年送去了醫院。王森感激的朝着男人磕頭,那時候的他還不懂什麼是男兒膝下有黃金,只知道,他的大伯願意用全部身家去救他哥哥。
王思站在病房是外面,透過玻璃看着臉色蒼白的少年,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無力。男人若是真有那麼好心就好了,在他病好之後,男人一度用這件事威脅他。
半夜,王森已經睡着了,因爲少年住院,家裡的勞動力病倒了,男人便讓王森住在醫院方便照顧王思,自己則難得的下地幹活,只是究竟做了多少農活,呵!只有天知道了。
男人是在半夜進的病房,他應該不會想到,少年早就在那天醒了過來,只是因爲太累了,就沒有驚動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