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九 相逢對面不相識
個綁架事件有驚無險,還看到了舊相識……可是我們T+衝這兒來了,卻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
朱英雄看起來卻好像餘怒未消:“哼!纔不這麼便宜他們,正好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先盤問盤問他們,再做打算。”
我在肚裡嘆氣,鳳宜用傳心術說:“你不好出面,我去吧。”
我想想,也的確不好意思見李扶風。剛纔說過有困難找我幫忙呢,一轉眼兒就讓我認識的小妖把他們綁了。唔,不過李扶風怎麼沒有用我給他的防身蛛絲呢?
“大哥,不如放一個回去,再拿些贖金來贖人。你看,他們盤纏都這麼豐厚……嘿嘿,準是有錢人!”穿山甲財迷的咂咂嘴,提了個餿點子,朱英雄居然連連點頭贊同:“好好,你說的對。那放哪個回去?”
李員外本來還在哼哼唧唧,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放我兒子回去吧,各位大王,我兒還小,不懂事……”
唉,這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李扶風再不聽話,李員外還是事事以兒子爲先的。
“不行!”朱英雄一口否決:“放老子回去,肯定會拿錢來贖兒子。可是放兒子回去,會不會來贖老子就不一定了。嘿,照我說,留小的,放老的。”
刺蝟小四拍馬屁說:“大哥高明,這當爹媽的肯定是心疼兒子的。”
朱英雄指着朱員外:“你回去,七天,不,三天內,多多送金銀財寶來,你兒子我也不會虧待,一收到錢就放人!”
我真是不想承認我認識他們。
這麼沒格調沒品地事情……
我用傳心術對鳳宜說:“你去把……”
可是忽然前面突然生了變故。
李扶風一瞬間就掙脫了束縛。一擡手。一片爛漫地銀光揮了出去。兜頭兜臉地將朱英雄他們罩了個正着。
那什麼。這不是我地粘粘絲麼。我很囧地看着朱英雄他們給牢牢捆住掙脫不了。李扶風這一招得了手。立刻奔過去扶起李員外。給他解開捆縛。又去鬆開他姑姑。兩個家人。還有那個被我放了地他地族兄。
李員外老淚縱橫。哆哆嗦嗦拉着李扶風左看右看。其實李扶風看起來沒什麼傷。反而他自己可能剛被朱英雄揍了兩下。所以疼地厲害些。
“爹,你不要害怕,這個他們是掙不脫的。”李扶風到是對我有信心,不,應該說是對我的粘粘絲很有信心。朱英雄他們幾個的確粘的跟個大蟲子似的,在地下扭啊扭的十分狼狽。不不但掙脫不了,而且因爲臉也給纏住了大半,所以連話也說不出來了。幸好鼻孔沒纏死,要不還不憋死他們。
李家人驚魂稍定,兩個家人急忙奔過去收拾起他們的包袱,李扶風扶着李員外在一邊坐下,察看他的傷勢,可李扶風的那個族兄卻撿了一把不知道誰丟在一邊的刀,看起來很陰沉的,殺氣畢露的朝朱英雄他們走了過去。
李扶風倒還顧得上攔了他一下:“長山兄,不要魯莽。這裡離盤絲洞不遠,這事也可能是場誤會。”
“誤會什麼?”他說:“全殺了乾淨。我倒是想知道,這些妖怪被砍了頭會不會還不死!就拿他們試試看!”
“唔唔!唔唔唔!”朱英雄他們大概作夢也想不到一瞬間情勢全都倒轉,原來束手待宰的肉票們一下子重獲自由,而他們則給捆成了滾地葫蘆。他們幾個絕對沒練過什麼斷頭再長的本事,砍了腦袋那是必死無疑!可是現在連話都說不了,求饒都辦不到。
人爲刀俎,他們成了豬肉。
嗯,這也給他們長個教訓,誰叫他們亂打劫的?
我當然不能真讓他們被砍了腦袋。
那個叫長山的被李扶風勸了幾句,把刀往腰帶裡一插,兩大步到了朱英雄跟前,狠狠的一腳就踹上了去,火力全開的又是拳打又是腳踢,不光對付朱英雄,連刺蝟小四和穿山甲小三一起照應了,真是面面俱到啊。
不過這個人,挺記仇的。他當初幹嘛去我的院子外頭?這事兒我還沒搞清楚呢,礙着李扶風也只好把他放了。
雖然朱英雄皮厚肉粗,但是這麼打,估計也是挺疼的,骨頭別給打斷了啊?
鳳宜握了一下我的手,忽然出聲說:“且請住手,聽我一言。”
李家人都成了驚弓之鳥,一聽這邊有聲音,嘩的一下,反應各異。李員外是當場一哆嗦,看樣子馬上就要暈過去了,李扶風則把他護在身後,那個李長山則顧不上對付朱英雄他們,立刻把刀拔在手裡,全神戒備。
“李公子,怎麼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
鳳宜朝前邁了一步,解除了隱身。
李扶風看到是他,倒是長長的鬆了口氣:“原來是鳳前輩。”
咳,其實鳳宜看起來也就二十餘歲,但是他的年紀大輩分也長,李扶風看起來和他一般年紀卻也得喊這聲前輩。
朱英雄他們被揍的
而且……我估計他們認不出鳳宜來。我們和他們認T了容的,而現在鳳宜出現則是以本來面目,氣度高華,俊美非凡,朱英雄他們絕對不會聯想到一起。
灰大毛肯定也好奇吧,我忽然想到,要是朱英雄他們再和上次一樣跟定我和鳳宜不放,呃,他和灰大毛兩個倒是可以一起作伴,雖然灰大毛精細,朱英雄粗魯,可是我覺得他們就是有什麼地方差不多,站一起應該挺和諧的。
鳳宜安慰李家人幾句,然後出手替李員外治好了傷痛——本來也沒有什麼傷,鳳宜給他消了腫止了疼,鳳宜話裡透出歉意,說是讓他們在盤絲洞山下遇到這事很是過意不去,這幾個妖怪是新搬來的不懂規矩云云。
李扶風也很客氣,說幸好有驚無險,謝謝鳳宜特意趕來相救。
“這幾個妖怪,回頭交由桃華髮落,我送幾位出去,這裡不是各位久留之地。”
李家的幾人能離開這裡當然求之不得,我目送他們幾個繞過一道山澗,沿着我們的來路走了。耗子小貴剛鬆了口氣,灰大毛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挨近了他,出其不意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好小子,你倒沉得住氣!”
小貴嚇的一聲怪叫,接着當然就辨出來灰大毛的聲音,兩個人唧唧咕咕的聊起剛纔的熱鬧來。
我朝前走了幾步,除了自己的隱身。
朱英雄他們連哼哼的勁兒似乎都沒啦,眼睛瞪的老大,似乎沒想到他們以爲安全無人之地竟然一個接一個的冒出這麼多人來。
而且我們的來路他們不知道,他們自身現在給捆的結結實實他們卻是明白的,一時間除了驚,眼裡透出來的更多的是懼。
灰大毛走過來:“師傅,怎麼處置他們?”
一聽處置二字,地下三個抖如篩糠。我肚裡暗暗好笑,得,剛纔還英雄的不可一世呢,現在馬上和李員外成了一個師傅教的,就會哆嗦了。
“嗯,我想一想,敢在伽會山這兒生事,膽子也實在太大了,影響也太壞了。要讓人知道,還覺得我們現在變的好說話好欺負了呢。”
灰大毛馬上俐索的接過話:“是,師傅說的對,這事兒不能輕易放過,最好能殺一儆百,師傅看,是先割他們的左耳朵,還是右耳朵?”
朱英雄他們“哦哦嗯嗯”的劇烈的掙扎起來,看樣是嚇的不輕。
“我覺得,割耳朵麼……倒不至於……”
朱英雄他們似乎又鼓起一絲希望。眼巴巴的瞅着我。
耗子小貴大着膽子插了一句:“那割尾巴?怎麼樣?”
這小子!
灰大毛衝他屁股踢了一記:“你就記着小時候偷嘴讓人家的狗咬了尾巴這事了!真沒出息。”
小貴捂着屁股躲開:“大毛哥,你的尾巴要是也被咬口試一試就知道了,那可有多疼啊!尾巴連心呢!”
“胡扯,我就聽說過十指連心。”
我擡手製止他們胡鬧,看到散落在一旁的幾張畫像紙,手指一招,那紙輕飄飄飛過來落在我手裡。
好幾張紙上都畫着兩個人的頭像。
呃……
雖然抽象了點,那個,走形不少。
不過我還是看出來,畫上的兩個人是誰了。
朱英雄他們又是拼命的瘋狂掙扎起來,這次沒威脅他們要割耳朵割尾巴,他們的緊張是因爲這幾張紙。
我擡手點了一下,糊着他的嘴的粘絲散開來,朱英雄咆哮着朝我吼:“把畫還我們!”
出其不意的大嗓門讓灰大毛倒嚇一跳,一邊掏耳朵一邊說:“嚎什麼嚎,嗯?你現在是階下囚,別這麼不懂自己的身份!”他一邊說一邊湊過來看那畫像:“噫,這女的誰啊,好醜!”
我啪的一巴掌扇在他腦門上:“胡說,哪裡醜了!”
朱英雄他們不會畫畫的,這幾張畫像,是怎麼來的呢?
我猜想,也許是他們找了什麼會畫畫的人,然後拼命的回想,形容,比劃,然後……纔能有這幾張畫像的吧?
我覺得眼眶有點熱。
剛纔我們來時,朱英雄他們還在問李員外有沒有見過畫像上的人呢。
他們在到處找我們嗎?
我和鳳宜和他們不過相處了那麼短的一段日子。
朱英雄打量着我的神情,忽然說:“這位,這位女大王,是不是見過畫上的人?要是您知道,一定,一定告訴我們幾個!您要怎麼發落我們都行,割耳朵也行,我什麼活也都能幹,您,您是不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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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兒子搖搖晃晃走到我腳邊,擡頭衝我非常無辜的一笑,接着就嘩嘩的放水……淹了我的椅子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