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姐妹情深(二十五)
看到戰艦直衝過來,百合此時要躲反倒是晚了,因此她讓智能指揮着自己的戰艦橫側了一下艦身攔在了這艘永恆號前。
這艘龐然巨物似一片巨大的會移動的空中城池一般,正常情況下來說,不管是B級海盜還是百合之前曾遇到過的‘疾風之星’星際海盜團,一般看到有戰艦攔在其面前,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會從戰艦中派出幾艘機甲或是飛船消滅面前的障礙物。
若是障礙物太過龐大,則是會停下戰艦以光核武器攻擊,一般在這個時候百合會趁機搶奪機甲或者是利用這個空隙攻入戰艦之中,百合本來以爲‘永恆’也會如此,誰料明明都已經看到自己擋在了這艘戰艦前,眼前的戰艦卻絲毫沒有要停止下來攻擊的意思,甚至連防護罩也是一直緊閉着,並沒有派出機甲等進行攻擊,反倒像是一副要直接衝撞上來的架勢,果然是經驗豐富,不給自己一絲機會了,百合眉頭揚了揚,下一刻那戰艦以極快的速度朝她靠近,‘永恆’打的主意果然就是要直接撞上她。
到了這會兒再將自己的戰艦移開已經來不及了,百合這艘戰艦並不大,畢竟她穿棱在銀河系中是爲了尋找獵物而不是爲了被人當成獵物看上,這艦身還抵不過‘永恆’號十分之一的大小,若是這一下被撞實了,艦體非得碎成碎片不可。
防禦罩在此時的‘永恆’號面前並沒有多大的作用,她命令智能將護罩打開,自己站到了戰艦甲坪上。眼見‘永恆’越離越近,那戰艦上冰涼而危險的氣息她彷彿都能感覺到了,下一刻百合雙手平攤開來,一大片冰盾層層疊疊的擋在她面前。與此同時‘永恆’的戰艦也撞了過來,‘轟’的一聲撞擊到冰塊上,冰盾表面大面積裂開,但隨着靈力的涌入又修補完全。
達到了練體術八階之上後。百合的身體並不再是靠體術而吸納靈力,而是可以借天地的靈力爲自己所用,靈力的源源不絕使她可以將冰盾完整的維持住,只是那戰艦撞來時可怕的衝擊力卻是讓她體內氣血一陣翻涌,身下踩着的戰艦也開始不停搖晃退後,艦身發出‘吱嘎’的瀕臨破碎的聲響來,百合只擋了一下,趁着戰艦因爲被阻了滯了一秒的功夫。她還沒來得及退回自己的戰艦之內,讓智能將防禦罩開啓,正要讓於一旁全力逃離這裡時,‘永恆’號在停頓了一下之後,突然意外發生了。
百合本來以爲自己這一回要想破壞‘永恆’海盜團肯定是已經失敗,找不到機會攻入永恆海盜團內部,自己暫時沒有辦法破開他們的裝置。在覈武器方面又不如人家厲害,她準時暫時退走時,卻沒想到‘永恆’海盜團所乘坐的戰艦在一剎那功夫間,原本那嶄新而光鮮的外表開始以肉眼所能看到的速度腐敗了下去,彷彿‘永恆’海盜團的這艘最新型的戰艦在那一剎那的光陰間,卻經歷了數千萬年的時光般,那漂亮華麗的外表遭到腐蝕,甚至艦身都開始變得破破爛爛。
原本緊鎖起來的防護罩一下子被人打開,數十輛機甲從裡頭衝出來,‘嗖’的一聲顧不上面前的百合。機甲破空聲響起。顯然就要劃破空中逃離。
一輛機甲慌不擇路朝百合這邊撞過來,百合之前雖然決定退走,可因爲變故發生得太快,她壓根兒還沒來得及反應。此時看到機甲朝她撞來,她握緊了拳頭。‘轟’的一聲朝機甲轟擊過去!
‘咔嚓’聲中,寒冰隨着她拳頭碰到機甲的那一剎那,將機甲整個全部包圍,那駕駛機甲的人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這小型機甲便已經結成巨大的冰塊,被百合直直的打飛出去,落出半空中數十米遠,緊接着‘嘭’的一聲炸開,裡頭的機甲連同駕駛機甲的戰士化爲碎沫,連血珠都沒見着一滴,便毀於一旦。
到了體術十階之上後,尤其是隨着異能的升級,百合如今已經可以僅憑自己一人之力扛住機甲,此時她將一隻機甲銷燬,本來以爲依永恆海盜團的人性格,必定會眥睚必報找她報仇的,可此時那些人卻彷彿根本沒有看到這邊的動作一般,都顧着各自的逃命。
與此同時,那艘戰艦原本腐蝕的速度卻一下子嘎然而止,一隻小型戰艦從這龐大的機身後越出,防護罩並沒有關閉,一個瘦高身影穿着白色防護服的少年此時站在甲坪之上,手裡握着一雙手套,他目光仰頭看着星空中四散逃亡的機甲們,這些機甲飛速逃離時所帶起的光點,星空下看起來彷彿一點一點的寒星般。
“很美,對嗎?”少年溫和的開口,頭也沒有低下來,他一身白色的防護服牢牢的將他身體包裹着,左手抓着與防護服同色的手套,此時右手食指伸出,其餘指甲握成一團,形成指點人的姿勢,指着空中四處逃亡的機甲,嘴裡小聲的數:“1、2、3……”
他第一個數字話音剛落,那原本已經逃得幾乎只剩一道光點的機甲身體突然‘嘭’的一聲炸了開來,星空中燃起一片火光,裡頭的人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聲,就落了地。
緊接着他每數一個數字,機甲便會爆炸一臺,等到他將‘46’數完,原本逃出的機甲幾乎在數數間就盡數墜落。
這樣的情況不止是百合看在眼中,就連永恆海盜船的人也看在眼裡,此時早就已經嚇蒙了,裡面沒有機甲再逃出,防護罩被緊閉着,戰艦因爲迅速腐爛老化的原因,此時發動機中發出可怕的苟延殘喘的聲音來,艦聲搖搖欲墜,那透明防護罩下的甲坪上,一會兒功夫數百人就已經站了出來,盯着外頭的情況看。滿臉兇悍又害怕之色。
剛剛這個少年數數時,機甲便會損毀,明眼人一看就是跟他有關的,可是他怎麼出的手。百合根本就沒有看到,哪怕是依她如今的實力,她都沒看到這個少年的手段,心裡直直的就開始往下落。
開始永恆海盜團撞上她的舉動。恐怕並不是知道她的名號所以找出最聰明的方法對付她,而應該是被這個陌生的男人追逐,所以看到她時想撞過來逃跑的。百合如今實力高,但她卻不會狂妄到認爲這個世界裡自己就是天下地下,唯我獨尊了。這會兒少年的出手她看不見,自己殺人至少別人還能認得出是異能者,可是這個少年殺人彷彿無影無形間,她渾身緊繃。此時要逃已經晚了,若是她轉身跑了,等下少年將她莫名其妙的數數,若知道他殺人的方法,興許還能抵抗,可連對手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都沒弄清,要是貿然逃跑。也實在是太冒險了。
“像煙火似的,真美。”少年將剛剛逃走的機甲消滅乾淨了,這才斯條慢理的戴起了自己捏在左手中的手套,他彷彿沒聽到百合的回答,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將手套戴好之後,轉頭朝百合看過來,那細碎柔軟的長髮下,遠山似輕淡的眉若隱若現的在劉海的間隙中被百合看到,那雙細長上挑的鳳眼此時露出不贊同之色。嘴脣都抿了起來:
“真正優雅的女士。在別人問話時,是不可能會出現不回答這麼失禮的事情的。”他戰艦甲坪上亮起的光打在他身上,百合在看到這個人的模樣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後背寒毛層層的就立了起來。
這個少年她曾遇到過,才進入任務時。那個問着別人‘1+1’等於幾的少年,那個穿着白色防護服,有些不熟練的彈奏着‘水邊的阿狄麗娜’,曾召出機甲讓她離開,卻害她被困在卡米拉星系,險些死於那座罪惡之城的少年,沒想到在多年以後,兩人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再一次在這星空中遇到。
她當日進入任務時才睜開眼睛,險些被蕭煜強暴時,就是這個少年劫持了蕭家的商船,那會兒的她曾險些因爲少年的舉動,而死於這個任務中。
可話又說回來,當日若不是他的意外攪局,就憑她才進入任務的那一剎,她極有可能會步上原主華百合的後路,遭蕭煜強暴,並在被他玩膩之後遺棄於卡米拉星系之中。雖說最後這少年插手的結果都是讓她落於卡米拉星系,可少年的出現至少使她免於遭受蕭煜的污辱。
雖說當日她險些死於機甲墜毀事故中,可畢竟是自己技不如人。
多年以後再次碰到時,當日那個還稍有幾分神經質的稚氣少年,此時目光悠遠,身材彷彿比當初更修長瘦弱了幾分,仍是那身防護服,連說話的口氣也與當年印象中的他一模一樣,依舊是那殺人的手段,當初百合沒有弄清他殺人的方法,時至今日她已經異能練體術在身,同樣是弄不清他怎麼將那些機甲幹掉。
“是你。”他在看到百合的一剎那,目光有些迷離,彷彿很快的就從記憶的碎片中翻找出了熟悉的影子一般,用的是肯定句而並不是疑問句。
與十幾年前相比,他容貌並沒有多大變化,哪怕這十幾年的時間裡百合都有了些變化,可時光彷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般,他五官模樣依舊是當初的樣子,除了長高一些的個頭與頭髮,他還是那看起來乾淨而溫和的少年。
看到了熟人,少年顯然顯得十分興奮,他甚至像是遺忘了一旁的永恆海盜船,眯起了眼睛:
“那個知道水邊的阿狄麗娜的姑娘,你還活着?”他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神情困惑而呆萌:“我記得當時的經緯度在那裡……48‘ S,那裡是……”少年的大腦彷彿一臺精密的智能,很快將結果算出來:“那裡的座標位置是卡米拉星球,機甲能源應該不足以支撐着你平安落地,爲什麼,爲什麼你還能再活着呢?”他有些興奮,眼睛似兩輪明亮的星星一般,閃爍着妖冶的光彩,他向前跨了一步,明明步子並不大,可下一刻百合卻發現他已經邁向了自己的戰艦。她緊急想要讓智能指揮着戰艦升起防護罩並後退,少年很溫和的微笑着:
“我想我應該告訴你,那對我沒用。”他彷彿知道百合會要做什麼一般,獻寶似的朝她指了指自己戰艦所在的方向:“我又學會了一首新的藝術作品。你能爲它命名嗎?”
他剛剛自己還在問着百合怎麼能活着,原本百合以爲他會追問自己怎麼能從卡米拉星球逃出,可顯然她猜錯了,少年對此好像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問過一次看百合沒有回答之後,將心思又轉到了自己的藝術作品上。
這個人神經兮兮的,並且實力強大,百合眉頭緊皺着,警惕的瞪他。
永恆海盜船中甲坪上的衆人看到這一幕,戰艦重新被啓動,顯然想趁機要逃了,少年站在百合身旁。眼角餘光看到這裡,突然皺了皺鼻子:“先解決你們!”
他就像是找到了更有趣的玩具,此時對於永恆海盜團已經玩膩了般:“永恆?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屬於真正永恆的。”他說完,嘴裡輕輕哼起不知名的歌謠,手臂似指揮着音樂一般,揚了起來。戴着手套的指尖彷彿在空中跳舞似的,劃出幾個漂亮的姿勢,隨着他姿勢的出手,下一刻永恆海盜團所乘坐的戰艦還沒來得及後退,便以飛快的速度開始老化。
戰艦裡原本響着的光核驅動的聲音,由一開始的‘咔咔’急響聲,漸漸變緩,最後微不可聞,後退着的戰艦一下子停了下來,裡面甲坪上的海盜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去。最後化爲枯骨。那戰艦在百合面前以極其可怕的速度被腐蝕,彷彿中了什麼劇烈的毒一般,在不到半分鐘的功夫內,連同戰艦以及裡面的人。一塊兒消失,最終化爲灰塵。緩緩消失在這一片星辰之中。
這一幕奇幻的景象就像是讓百合看了一場不可思議的電影情景,那龐大的艦身在極短的時間內,這少年好像什麼都沒做,可永恆海盜團的消失傻子都知道跟他是脫不了干係的。
她沉默着不說話,喉嚨裡十分乾澀,少年緩緩收回手,嘆了口氣:
“哪怕看到了這麼多回,可每一次見到,仍然是感覺好有趣。”永恆海盜團整個戰艦上最少有數十萬的人,可在眨眼間,就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少年的話像是打破了這沉靜,百合張了張嘴:
“你是誰?”
顯然是沒有料到百合會張嘴問他名字一般,少年轉頭看她,那目光在紫色的幽光襯映下,熠熠生輝。好像不常被人問到名字,他好一會兒纔回過神:
“一直沒有自我介紹,真是失禮了,我叫蘇櫻。”他說完,甚至勾了勾嘴角,笑了起來。那眼睛彎成月牙一般,這清秀可愛的面龐實在很難讓人跟之前說笑功夫就殺了那麼幾十萬人的魔鬼扯上關係。
百合心中其實早就已經有了底,此時聽到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證實,她不由苦笑了起來。
這個任務世界中實力強大的人並不太多,若他是屬於聯邦的人,像他這樣的人物,不可能會獨自出現在這裡,肯定是要爲聯邦服務。
永恆海盜團已經是實力強勁的A級海盜團,能追得這些亡命之徒不要命狂奔的,除了比他們更兇悍的存在,還有什麼更值得他們害怕,不敢爲之生出戰鬥之心,只顧着逃跑的?赫曼當初可是敢於幹下屠殺了自己母星諸藍星的兇殘人物,爲此觸犯了聯邦法律,違背了人道主義,而遭到銀河系各星球政府追殺,並且在這樣情況下都能再次搶奪一個星球成爲自己的根據地,連各星球正規軍數次圍剿都沒有將其消滅的大型海盜團,在看到這個少年時,卻只知道逃,除了比A級海盜團以及政府更可怕的S系實力強者之外,還能有誰?
最重要的,這個少年在殺人時,因爲用的方法太過神秘,導致百合都沒看出端倪,她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自己一年多前花了兩千億信用點換取來的S級海盜資料中,那個名列榜首的蘇櫻資料欄裡,異能是五個問號的情景,她莫名的覺得這個少年就很像那個排名榜首的蘇櫻,因爲他是一個人,而S級第一名中,那個名叫蘇櫻的,也只是一個人的身影。
想起智能所說的這個人實力達到SS+以上,百合心裡有了底,便將話問了出來,只是沒想到蘇櫻根本沒有推脫着不肯說名字,他反倒很痛快的就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你剛剛使用的是異能?”百合聲音有些發澀,蘇櫻仍是可愛的模樣,他微微笑起來時,露出兩顆小虎牙,那笑容還帶着幾分殘存的稚氣,他並沒有隱瞞的意思,聽到百合一問,就點了點頭:
“當然。”
“什麼樣的異能,可以在沒有任何的痕跡下,就做到這樣的地步,”百合此時只覺得自己站在蘇櫻身旁,後背心都有些發涼:“是毒?”
蘇櫻盯着她看,臉上滿滿的笑容漸漸變得淡了許多,他盯着百合看了半晌,神情慢慢的冷了下去,那張失去笑容清秀的臉龐此時顯得冷靜得可怕:
“也可以說是毒,你知道,世界上無藥可解,最毒的東西是什麼嗎?”他開始摸自己的手,並想要取下他戴在手上的手套。百合看到他這個動作,雙腿緊繃,體內靈力飛快遊走,還沒開口想過要怎麼回答,蘇櫻好像並不需要她的答案一般,“是時間。時間之毒,無藥可解,女士,我的異能是掌控時間。”只要是存在的物體,他可以奪走時光,隨着異能的升階,他的時間之毒可以奪走任何物體原本的壽命年限。
所以他可以使永恆號一戰艦的人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在時光的河流中化爲虛無消失不見,所以他可以不動聲色,甚至還沒碰到那些逃出永恆戰艦的機甲,就可以讓它們在瞬間炸裂開來,他可以不動聲色間殺人,百合此時回想起來,當初在蕭家的商船上第一次遇到他時,可能那會兒的他對於異能還並沒有進展到現在這樣可怕的地步,那時蕭氏商船上死去的人,應該是他控制了時間,並親自動手的,或者有可能此時他也動手了,但因爲他異能的緣故,所以自己並沒有看見。
難怪S級海盜團中,他的許多資料都是未知,系統只提示此人極度危險。
百合苦笑,她之前如果還想有要反抗的心思,此時在蘇櫻這樣坦白的說出他的異能之後,她反倒不敢輕舉妄動了,蘇櫻掌控時間異能,這個能力實在太過逆天,哪怕是擁有S級實力的強者,可再強的人,再強的武器,也敵不過時間的挫磨。
“你告訴我這些,是要準備殺我,還是不想要殺我呢?”如果早知道自己這一趟過來會遇上這麼一個麻煩,百合是絕對不會往這個方向靠的,此時再逃已經晚了。
前車之鑑還擺在眼前,百合想起兩人僅有過的兩面之緣,也大概明白這個少年性格的古怪,他殺人從不需要什麼理由,行事也不按理出牌,問他名字異能時,他甚至連隱藏的意思都沒有,百合直接了當的將自己的要求說出口,少年眉眼一下子又彎了起來:
“死與不死,最終都只會變成這片星辰中的一抹塵煙,你害怕?”他手指蠢蠢欲動,彷彿是在強忍着什麼一般。
百合點了點頭:“我害怕,我還有事沒有做完,死去的結果雖然都是一樣,可有時如果活着,每個人的過程還是都不一樣的。”她十幾年前曾經險些死於蘇櫻手裡,當初的她可以從年少的蘇櫻手中存活,她不確定十幾年後已經知道了蘇櫻異能的自己,有沒有機會能從他手中逃脫。她並不害怕任務中死亡,可自己的任務沒有完成,她並不甘於死在這裡。
蘇櫻盯着她看了半晌,看她一臉堅定的模樣,她緊握着拳頭,明顯緊張卻又十分鎮定,並沒有貿然的逃走,他突然感覺有趣:
“當然,我新學會了一個藝術作品,很希望你來爲它命名,我爲什麼要殺你呢?”(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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