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求如意郎君(二十三)
昨日發生了那樣的事兒,劉氏也是心力憔悴,此時又受到沈母這樣辱罵,她原本一宿沒歇好,又受了腿傷,之前不過是強撐着罷了,此時聽到沈母說話難聽,劉氏本身又是好強性子,有心想要翻臉,卻礙於段桂蘭的婚事,只得忍氣吞聲。
沈母破口大罵時,她還得細聲陪笑哄着,好不容易將沈母一羣人哄走,劉氏頭疼欲裂,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鋪子中時,鋪子裡已經被潑滿了大糞,許多布匹都已經毀了,門被砸壞,昔日還算是頗有光景的布莊此時顯得異常的冷清,劉氏心口一陣劇痛,這會兒頭也不好,腿也疼,劉氏想起自己早年喪夫,好不容易將女兒拉扯長大,本以爲是該享清福的命,卻沒想到一把年紀,還要對着旁人討好贈罪,那口氣終於沒能忍住,趴在櫃檯上傷傷心心的哭了一場。
只是哭歸哭,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畫春坊的人那頭趕得急,劉氏哪怕這會兒身體已經不好了,卻還得強撐着精神去辦這些事兒,她是不放心將賣鋪子的事情交給百合辦的,她知道自己對於大女兒不公平,劉氏自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可如今已經沒有辦法了,百合已經不睬她了,劉氏防着百合,害怕若是將賣鋪子的事交給她,到時她一怒之下,捲了賣鋪子的銀子跑了。
擔憂之下劉氏也只得自己去辦這些事兒,因畫春坊的人催得急。鋪子轉得又快,因此轉出去時價格被壓得極低,等到劉氏將鋪子賣完,將段桂蘭惹下的畫春坊的爛攤子解決,她人彷彿都已經老了十歲不止。
半個月時間下來,段桂蘭臉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卻留下了痕跡,若是敷了粉看不出來,但要是細看。還是能看到她臉上坑坑哇哇的印子。
盤下鋪子的人前來催要房屋時,劉氏還病懨懨的,她沒想到自己臨到老了,連安身立命的窩都沒能保得住,一時間臉上也露出悽悽之色。搬家時,除了帶走自己的衣裳之外。連傢俱也沒有搬走半隻,想到當初丈夫死前,好不容易攢下的鋪子房屋,如今到底還是沒能保住,最後連個念想也沒留下,只是好在小女兒終於是保全了。
一家人憑了淮城一間兩房的小院落暫時做爲棲身之所。而沈家那頭在沈騰文病好之後,沈母說要取消婚事時。沈騰文卻十分堅定,認定非要娶段桂蘭爲妻,甚至放話若沈母不允段桂蘭進門,他終身不娶。
沈母再寵兒子,此時也不由大罵他糊塗。她活了幾十年,走過的橋不比沈騰文踩過的路少,沈騰文一心讀書。簡直人都讀傻了。段家大娘子沈母是見過的,溫婉聽話。模樣端莊,那繡活兒也好,雖說這一回傷了兒子沈母也怨,可與那段二娘子相比,卻不知好了多少倍。沈母至今雖然沒見過段桂蘭,不知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可從她敢鬧青樓,且在外人面前脫了外裳便可以看出,這個姑娘不妥之處。
更何況婦人還沒過門兒,便能惹下這樣大禍,險些害得兒子遭了水災不說,又應了血光之災的劫,顯然是個不詳之人,她跟兒子苦口婆心說了許久,沈騰文卻堅持自己的意見,一心認爲段桂蘭是被人陷害,甚至自己受傷也只怪百合,絲毫不怨段桂蘭,一副爲了她受傷,無怨無悔的樣子,無論沈母如何解釋說段桂蘭若這樣輕易便遭人陷害,那腦袋肯定也是有問題,沈騰文卻壓根兒聽不進去這些。
自己以往聽話孝順的好兒子,這一回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般,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娶段桂蘭爲妻,甚至開始鬧起了絕食,沈母無可奈何,她雖然當日曾跟劉氏言明,不娶段氏女爲妻,可她就得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兒子非要一意孤行,如今只能順着他了。
只是想到段桂蘭還沒有過門,便將她的兒子拿捏的這般死,沈母心中也是有怨氣。
她忍了怒火依着兒子心意帶了薄禮上門提親,因段桂蘭惹下的禍事,自然嫁出去是越快越好的,親事定在了兩個月後,選了黃道吉日,因這一回段家賠光了銀子的緣故,劉氏雖然知道自己若是給段桂蘭將嫁妝備薄了,往後段桂蘭嫁到沈家必會吃苦,可她也是無可奈何。
原本她是想過要替百合訂下親事,一來收了聘禮,可以爲段桂蘭置辦嫁妝,二來自己能同時嫁出去兩女,也算是一樁好事,可是百合早防着她這一點,因此當初賣房之初,雙方便已經請了人作證,自己簽字畫押,言明絕不強行作主百合不願的婚事,如此一來,劉氏就是再與百合推心置腹談話,百合卻是不應,她的如意算盤自然也落空了。
段桂蘭成婚前幾日,劉氏因爲囊中羞澀的緣故,那嫁妝匣子置辦得空空落落的,婚事因爲太趕,嫁衣肯定是來不及繡了。
若是以前,自己家還開着布莊,不管段桂蘭會不會刺繡,只消請幾個繡娘幫忙,不出三五日一套鳳冠霞披便算成了,可如今卻是不可能。
母女兩人對坐着爲難,段桂蘭哭哭啼啼:“嫁妝沒有就算了,若是連嫁衣都沒有,娘讓我怎麼出嫁?”她哭得眼睛發紅,那淚水流在臉上,顯得臉上那凹凸不平的肌膚越發明顯,看得劉氏既是心疼,又是有些埋怨:“你還好說?若不是當初你惹下大禍,將家產賠光了,如今又哪兒可能拿不出一件嫁衣?”
劉氏這話話音一落,段桂蘭又羞又氣,雖然知道確實是當初的自己胡鬧,纔給家中惹來了這樣一樁大禍,開始劉氏這樣說時,她也是心虛害怕,可後面劉氏都將事情已經解決了,段桂蘭便時間一長,又不怎麼拿這事兒當回事了,此時見劉氏還拿這事兒說嘴,忍不住便反駁:
“好了好了,娘每回都說這話,聽也聽煩了!”她經了一次打,卻因爲劉氏溺愛,沒讓她漲到多少教訓,此時故態復萌,將劉氏的話堵了回去。劉氏氣得伸手想打她,只是看到段桂蘭那張已經算是毀了的臉,手又怎麼都落不下去了。
“唉。你這死丫頭,我前世時真是欠了你的!”劉氏說完這話,又想起了一件事兒:“你姐姐一手繡活兒不錯,若是實在沒有法子,便只得尋件紅衣裳,讓她給你繡上一些,我也幫着你繡幾樣枕頭,這事兒便算圓了過去。”段家沒落了,不像劇情中那樣有銀子,這次的事情鬧得又比劇情中那樣大,沈母對於這個未來兒媳有意見,聘禮下得極輕,明顯是輕薄段家,可劉氏卻無可奈何,畢竟女兒現在除了嫁沈騰文,恐怕也無人可要了,聘禮薄了就薄了些,沈母態度不好也不要緊,只要沈家還肯娶,那便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段桂蘭聽劉氏這話,怯生生的問:“她肯幫我?”
自己搶了百合的婚事,當日沈騰文又誤會了百合,當衆將她說得那樣難聽,現在自己要嫁沈騰文,還要讓百合來幫,段桂蘭哪怕再缺心眼兒,此時也覺得劉氏這話不見得能行得通的。
“只有試試了。”劉氏自個兒心中都沒底,但除此之外,又沒其他辦法了。段桂蘭心中一鬆,緊接着又有些泄氣,哭哭啼啼:“我才第一嫁,就要穿舊衣裳。”
劉氏也知道這樣不好,倒也想給女兒最好的,可惜如今手中實在是沒錢,哪怕就是心有餘,也是力不足的,聽到段桂蘭這話,想起這些日子以來一家人的遭遇,簡直如同從雲端中掉進了地獄裡。
那時丈夫死了,劉氏自個兒獨自帶着兩個女兒,又拖着一個布莊,便已經認爲人生沒有比這更慘的事了,如今才發現,當初那樣的境況與此時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她去尋了百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百合當然一口拒絕,劉氏軟硬兼施也沒有辦法,最後只得咬牙,變賣了自己原本準備給段桂蘭當嫁妝的鐲子,匆匆扯了塊紅布縫製成了嫁衣,這事兒纔算是圓了過去。只是劉氏一人始終上了年紀,趕得及做好衣裳,被套枕頭卻是來不及做了,段桂蘭自己小時又被她寵得厲害,針線女紅是一概不會的,因此成婚當日,連新娘子該準備的東西,除了一些是現成東拼西湊的被單之外,連枕頭棉被也沒備上半個。
婚事匆忙就罷了,婚禮也十分簡陋,比普通人家納妾還不如的樣子,成婚那日沈騰文騎了毛驢前來迎接段桂蘭時,竟然連嗩吶鼓隊也沒請。劉氏哪怕再能忍,此時也終於忍不下了,應八字沈家人便一副應付的樣子,媒人前來下聘禮時,都是故意寒滲人,如今新婚之日,卻是搞得如此寒酸,劉氏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能忍住:“你當真是要嫁進這沈家?我瞧這姓沈的如此薄待你,男人的喜歡又能好幾時?”現在便不拿段桂蘭當人看,自己的女兒又非國色天香,沈騰文現在哪怕就是喜歡她,又能喜歡到她什麼時候?
PS:第二更……
從前有一個名叫白雪的小公舉,親媽沒了,後孃看她不順眼,所以把她趕進了林子中,遇到了七個小矮銀兒……七個好心的小矮銀兒收留了她,但是小公舉純白善良蘇瑪麗,所以終於吃了後孃的毒蘋果,死掉了。。。。
然後一個戀_屍_僻的王幾愛上了她,把她擡了回去。。。
所以他們幸胡快樂的生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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