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已經非常明顯,監控中,凌甜甜確實將成分未知的白色藥粉,倒入補湯中,哪怕指天發誓說自己沒有下藥,事實依舊不會改變。
“我真沒想過要害人,那個藥,根本就不是害人的。”凌甜甜兩眼淚汪汪。
他都見不得她哭,她一哭,他就算再怎麼生氣也氣不起來。
按照甜甜倔強驕傲的性格來說,她很少哭,所以但凡她掉一兩滴眼淚,鬱季的腦袋裡,就什麼也想不到。
不管錯在不在他,他只有舉手投降的份。
可現在他雖然心疼,卻還沒有失去理智,這點心疼,還不足以讓他放棄原則,無條件地原諒她。
鬱季看着在自己面前裝無辜裝可憐的女孩,垂垂眼睛平靜地說,“你說實話,誰給你的藥,這個藥本來的功效是什麼,你又爲什麼非得偷偷摸摸的。”
凌甜甜再傻也不會說自己的腦海中的369。
如果讓人知道她腦海中的369,一定會被人開顱的。
就算沒有人相信,她也會被當成神經病。
而且369就是她的倚仗。
【這個藥確定沒有副作用,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凌甜甜咬牙問。
【絕對沒有副作用。】369淡淡地說,【不要說出我的存在,除非你願意被當成怪物。】
【這個我當然知道,不必你再三強調。】凌甜甜眉頭一皺。
靈光一閃,拉上連衣裙拉鍊,衝進廚房,兩隻眼睛紅彤彤的。
“我真的沒想過害你。”凌甜甜端起剩餘的補湯,咕嚕咕嚕喝下去,“如果這藥有毒,我敢喝麼!”
她試圖抓鬱季的手,卻被輕巧地躲過,“我們彼此好好冷靜冷靜。”
“我真沒想過害人。”凌甜甜的聲音嬌嗲甜美,讓男人骨頭酥酥的。
不過他已經知道,一旦她這樣撒嬌,肯定是幹什麼虧心事,試圖矇混過關。
“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坦白,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鬱季揉揉眉心,說話的就問難掩苦澀。
她愛極這個男人人,不想讓他不開心,就蹭蹭他的臉頰,一個激動,差點把369供出來。
【不要讓人知道我的存在,除非你想死。】369冷冷地說。
鬱季站在那裡,一副冷酷總裁的模樣,凌甜甜不由自主地看向他,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她這副眸中含淚的模樣,曾經最讓他心疼。
可惜這會兒可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
鬱季這個人啊,就是看起來容易色令智昏的模樣,可事實上,感情糊塗,三觀正啊,對於凌甜甜的算計,他是真記在心上。
凌甜甜撩撩長卷發,走上去,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意料中的得不到任何迴應。
就在她的脣即將落下的時候,鬱季一偏頭就躲過去。伸手捏住她的手將人帶到一邊,理理衣領,“自己解決,或者告訴我,這藥誰給的。”
臨走前鬱季不自覺地往後看一眼。就見凌甜甜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昏暗的燈下,單手抱着胳膊,單薄的身姿惹人垂憐。
在凌甜甜以爲能忽悠過去的時候,他卻頭也不回地走掉,他寧願支着個帳篷,也不願意沾她。
自己解決,怎麼解決。
凌甜甜的眼睛紅彤彤的,劈頭蓋臉地衝冷水,可是依舊不好受。
身體上所受到的折磨同時,靈魂也備受煎熬,凌甜甜是頭一回接觸這種東西,非常的難受,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這種空虛的感覺愈演愈烈,她沒有半點解除的辦法,只能是硬抗,藥效越來越厲害,讓她備受煎熬。
她痛苦的簡直想要死掉,解藥就在前方,馬上就能解脫,她被藥折磨的不成人樣,又是哭又是叫的,可是鬱季不配合啊。
過程之煎熬,讓她的眼淚嘩嘩嘩地流。
凌甜甜拒不交代事實,談話一結束,鬱季徑直走出去,身上的氣壓非常低,身上明晃晃的不高興。
唐檸看着發火的鬱季,和凌甜甜禁閉的大門,勾勾嘴角。
竹籃打水一場空,唐檸不會讓凌甜甜有可乘之機的。
唐檸也蠻累的,帶上門就去睡覺,369手段頻出,她還是要養好精神纔對。
醒來的時候,心理醫生已經坐在客廳,國內赫赫有名的心理學家。
唐檸回過神,老心理學家和藹地問道,“不要緊張,今天有沒有感覺舒服一點點?”
唐檸眨眨眼,保持着乖寶寶的狀態,“沒有,他們今天忘記給我抓雞,沒有雞的蛇生是不完整的……”
老心理醫生擡擡眼睛,一邊做記錄,一邊接着問,“這兩天有沒有情緒非常激動的時候?”
“我很乖的,畢竟我是佛系蛇妖。”唐檸一臉的無辜,什麼都不懂地看着他。
“有沒有想起以前的事?”老心理醫生只是例行問話,不抱什麼希望。
“我以前好像還當過人來着,不過具體的我有點想不起來。”唐檸摟着抱枕,嚎啕大哭起來,“我叫鬱夏,我是X時第一小學三年級學生,我應該這麼高才對,爲什麼我看起來這麼老?”
傭人已經習慣小姐偶爾的情緒不穩定,耐心地哄她,想讓她安靜下來。
今時不同往日,她總不能一直瘋瘋癲癲的,像個神經病。
所以,唐檸想一點點恢復正常,讓委託者回歸正常的生活。
讓傷害她的人,得到血淚教訓。
爲讓這個恢復過程不那麼突兀,她還專門算過恢復時間。
鬱季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惹人心疼的情況。
膚白勝雪的少女死死地抱着抱枕,哭着喊着不要長大,傭人在邊上手忙腳亂。
負責治療的老心理醫生,非常鎮定地對鬱季說,“鬱小姐的恢復狀況不錯,沒有任何暴力傾向。鬱先生,我這有點發現,想和你說一說。”
老醫生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被唐檸捕捉到,兩人肯定有重要的談話。
可惜不論是光明正大的聽,還是偷偷摸摸的聽,通通無望。
唐檸很快被帶回自己的房間裡,傭人去拿藥給她吃。
“苦,我要吃糖……”唐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吃的話,身上的鱗片就會沒有光澤,就會不美,就沒有人喜歡。”
作爲愛美的佛系蛇妖,頭可斷血可流鱗片不能損。
爲自己的鱗片,唐檸委委屈屈地吃藥,嚥下去,然後張開口,“沒有啦,沒有啦。”
傭人確認無誤,這才離開。
她走掉以後,唐檸背對着門,蹲在角落裡,偷偷把壓在舌頭下的藥吐出來。
是藥三分毒,這種藥,就更加不能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