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疫苗打起來超級疼的,唐檸當然不會忍着,不然她平白無故讓貓咬一口是爲什麼。
她早就已經算計好一切,如果一點點皮外傷就可以達到這些效果,很值啊。
現在的醫療技術這麼發達,被貓抓過的地方,連個疤都不會留。
蘇父蘇母看着唐檸疼成這個模樣,氣炸啦。
蘇父太陽穴下的筋脈一鼓一鼓地跳,生生被張誠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這個混球……”
“我就說這邊不是好東西。這婚不能結,我頭個不答應。”以好脾氣著稱的蘇母,忍不住發火。
溫文爾雅的夫婦倆難得動怒,對張誠是越發瞧不上眼。
這張誠要是個好的,蘇父蘇母也不至於這麼冥頑不靈不近人情。愛情嘛,當然講究個你情我願,他也沒硬性規定對方就得是出身大家族,以後生的孩子一個得隨蘇家姓。
可是未婚妻受傷,不管不問,置身事外,關心一隻貓,表現的很嫌惡很高傲樣子是什麼意思!
現在就怕女兒談戀愛談得腦抽筋,想都沒想就原諒對方。
唐檸輕輕握住蘇母的手,定定看着他,近乎承諾般說,“媽,我以後不和他來往啦。”
“你真的決定啦,不反悔?”蘇父板着張臭臉,詢問。
唐檸的態度很是堅決,“他太讓我心寒啦。”
蘇父點點頭,“我們先去把婚事退吊,之前訂婚送的禮也全退回去,他張家配不上我女兒!”
快刀斬亂麻,免得女兒反悔。
蘇母很贊同,立刻開始收拾起來,因爲生氣,她動作麻溜,根本不需要人幫忙,弄好就一股腦扔車裡,讓司機都給送回去。
這個婚不結啦,她家女兒在家一輩子嫁不出去也不嫁給那狗東西,不結!
這邊的張誠一時怒火攻心,轉身離去。
他自覺受到侮辱,感情上受到傷害,連表面功夫都維持不下去。
這風度,這做派,真真是連唐檸的頭髮絲都比不上,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昔日小有盛名的誠少,也不過如此。
然後蘇家來退婚啦,聲勢浩大。
張誠怒火未消,就被張老爺子叫走啦。
張老爺子扳起臉不滿地看向張誠,“你知不知道錯在什麼地方?”
“我沒錯。她就是無理取鬧,就是不懂事。爺爺,我不喜歡她。退婚就退婚。”張誠有點控制不住,將自己對未婚妻深藏已久的不滿脫口而出。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一點面都不給他。
一想到大家落在他身上奚落的目光,張誠覺得周身猶如芒針在刺。
“這婚事,是你說取消就可以取消的。”說完,他還拿自己柺棍敲一下張誠,板着臉用充滿責備的聲音命令道,“趕緊去道歉,把人哄回來。”
老爺子板着臉的時間多,張誠有點怕他,可還是鼓起勇氣頂嘴,“爺爺,我不願意。”
“不願意,她有什麼你不滿意的,是長得醜,還是拿不出手。是嬌縱任性還是胡攪蠻纏。”張老爺子又是一柺杖敲下來。
張誠雙手不自覺間捏成拳頭,被陸老爺子一個柺杖打得卻是一個激靈。
不過他還是不情願,在那個女人面前低下他這顆高傲的頭顱。
“還是因爲那一巴掌傷自尊。”張老爺子的臉,越來越黑。
“這事較真起來就是你的錯,未婚妻被貓抓傷,你倒好,不緊張未婚妻,緊張起一隻貓來。即使不是未婚妻,是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你也不能這麼幹。”
張誠還是不說話,不反駁,一副左耳進右耳出的狀態。
就跟說單口相聲似的,從頭到尾沒人配合,他看着張誠低頭不說話,心裡不是滋味兒。
張老爺子當場變臉,不滿地看向張誠,厲聲道,“不願意就算啦,連個女人都哄不住,又怎麼能管理好企業。你不樂意幹,有的是人頂替你,我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孫子。”啪地又是一柺杖,張老爺子這是真動怒啦,張誠的一張臉都青啦,因爲疼痛。
不過,是一個孫子而已,他又不缺。
只要張老爺子想,頃刻間就能讓張誠一無所有。
張誠的一切都是自己給的。
他能夠給張誠一切,卻也能收回張誠的一切。
張誠一下子就慌啦,也顧不得狼狽和疼痛,就是從地上爬起來,“爺爺,我去哄,我保證把她哄回來。”
張誠一直以爲自己是特別的,不然怎麼會讓他一個人空降管理層。
卻不知自己在爺爺的心中的地位與堂弟們沒什麼兩樣。
張老爺子拿柺杖戳戳地板,徑直走到沙發上就是一坐,擺出一派老太爺的模樣來,“即使不情願,也不能表現出來。”
張誠連連點頭,心中卻不以爲然。
“小姐,張少爺在外頭。”不速之客的到來,讓病房一下就冷三度。
唐檸淡淡地說,“他一個人來的。”
“抱着貓來的。”傭人實話實說。
“不想見。”唐檸冷漠地回絕,“我在他心底比不上一隻貓。”
這個冷戰,會持續多久,看唐檸心情。
綜上種種,其實張誠就是個色厲內荏的傢伙,她還以爲他能多堅挺兩天呢。現在就眼巴巴來求原諒。
晚啦,昨日的我,你愛理不理,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好感,那是一丁點都沒有。
一想到張誠吃癟,唐檸就高興啦。
“小姐說不見。”傭人不冷不熱地說。
“怎麼可能,你就說是我,我來向她道歉。”張誠的心裡一下就有疙瘩啦。
在他的印象裡,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喜歡她,蘇若佳也是喜歡她的。
他就覺得委託者愛她,卻不知道委託者是個道德感和自制力都非常強的人。
如果知道他愛慕的不是她,她是絕對不會死纏爛打的。
所以啊,一切都是爲自己的自私找理由找藉口。
爲什麼呢,因爲好像這樣就可以減輕一點自己的罪惡。
現在巴掌也打啦,退婚也退啦,正常人都該知道兩人一拍兩散啦。
不過張誠顯然不這麼覺得,他就覺得這個女人應該一如既往地喜歡他,遷就他。
所以,來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