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了一陣子之後,前方的教官才擡手示意大家停手,清了清嗓子開始發話:“從你們進來到現在滿打滿算已經將近三個月,該是到了驗收成果的時候了。殿下有令,從明日開始將會制定一個考覈計劃,到時候達不到標準的,全都給我滾蛋!”
他的話音剛落,便向是朝人羣中投了一顆炸彈,一夥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那韓教官見衆人討論的差不多了,高聲道:“肅靜!從現在開始,你們捉對練習,將你對面的人想象成你的對手,不是你死就是他亡!開始!”
沈念初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慕容顯真是吃飽了撐的,好好的練兵就練兵,考覈個毛啊!
她這才練了一會兒,手裡的長矛還沒耍利索,怎麼對抗?
但轉念一想那教官說的,考覈不成功就全部滾蛋!那她豈不是可以趁機混出去?
思及此,她渾身一震。
對面的小兵揮舞着長矛朝她刺過來了時候,她很配合的哎喲了一聲,然後就倒在了地上。
那小兵驚訝的看着她,慌亂道:“我根本沒有碰到你啊……”
沈念初卻道:“不不,兄臺武藝高強,雖然還未碰到在下,但你身上的殺氣已經將我深深的折服。”
不想這一幕剛好揹走過來巡視的韓教官看見了,他冷笑一聲走到沈念初的面前道:“怎麼?纔剛開始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沈念初沒想到這教官竟然有功夫管他們這些蝦兵蟹將,不由的賠笑道:“教官,您看我細胳膊細腿的,個子也沒哥哥們高大,要真是上了戰場,還不夠敵人塞牙縫的!”
見那韓教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由的抹起了眼淚:“教官,您行行好吧,我上有四十的老母,下有半歲的妹妹,家裡只有我一個男丁,實在是無心功名……您就高擡貴手,當個屁把我放了。”
那教官卻是將手中的長槍橫到了她的脖子上,怒喝道:“放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好男兒就應該參軍,保家衛國!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我大燕的江山何人來守衛?”
沈念初縮了縮脖
子:“這麼多人都去保家衛國了,少我一個又何妨……”
韓教官聞言怒上心頭,扯了一旁小兵的長矛塞進沈念初的手裡:“是男人就堂堂正正和本將打一架,讓我看看你到底學的怎麼樣,若是敢像之前一般藏拙,軍法伺候!”
沈念初只覺一陣腦子疼,這教官也太熱血了,竟然要親自考校她,可她不是個男人啊!
但是韓教官已經擺了個起勢,強行進入了決斗的狀態。
她無奈的道:“教官您這麼盡忠職守,您家人知道嗎?”
韓教官:“廢話少說!”
說完挺起手中長槍便向着沈念初攻來。
沈念初無法,只能以手中長矛抵擋。
她雖不會舞矛,但起碼的對抗招式還是會了,將那長矛當做棍子用,也抵擋了一陣子。
那韓教官起初只是像教訓教訓沈念初,以儆效尤,誰成想這小兵看起來個子不高,身手卻很敏捷,手中長矛棍子般舞的密不透風,他的槍尖竟近不得他的身。
四周圍的新兵自發的圍成一個圈,將他二人圍在了中心,對沈念初的身手嘖嘖稱奇。
韓教官久攻不下,臉上浮現一絲詫異:“看不出你小子還是個練家子!”大喜之外加快了攻擊的速度。
沈念初不擅長長兵器,被韓教官逼的節節敗退,好幾次那槍尖都擦着她的頭皮而過,額頭上不由的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抗住韓教官的攻勢,氣喘吁吁的道:“教官,差不多行了吧?我真的打不過你!”
韓教官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滿臉都是絲毫不加掩飾的戰意,大喝一聲:“男子漢豈可輕言放棄!來啊!再打!”
沈念初真想說打你妹啊!一個矮身躲過了韓教官的襲擊,單手握住了他的槍桿,將手中的長矛丟在了地上:“不打了!”
韓教官被她制住了武器,不由的微微一愣,這小子先前節節敗退,顯然是不敵他的纔對,卻可一瞬之間近到他的身前抓住他的長槍,此等身手和氣力不當兵報效國家,簡直天理難容啊!
思及此他不由的將手上的力道壓
了下去:“不行!撿起你的武器,不到最後一刻不可輕言放棄!”
沈念初被他一根筋的腦子搞的也火大了,她冷笑了一聲,挑了眉毛朝他道:“好啊,你就是死都不肯放過我了是吧?這武器我耍不溜,你把手裡長槍丟了,咱們過兩招!”
韓教官聞言微微一愣:“你要赤手空拳和本將比身手?”
沈念初點了點頭,一雙銳利的眼眸緊緊的盯着他,眼底散發的戰意宛如實質,讓人神魂爲之一震。
韓教官許久都沒有感受到如此澎湃的戰意了,隨即大笑一聲,將手中長槍丟給了身旁的小卒:“好!本將就陪你過兩招!”
他的話音剛落,沈念初的拳頭便到了眼前,他急忙偏頭躲過,只覺那拳頭帶風,勁道十足,不知打在人身上是何效果。
然而不及細想,沈念初下一波的攻勢已到眼前,她出拳果決狠辣,勁道剛猛、出其不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將那韓教官打了個措手不及。
韓教官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拳法,彷彿無孔不入般攻擊他身上暴露的每一個部位,而他的攻擊卻全被她卸了勁道化爲了無形。
最恐怖的是,不知道爲何他的招式似乎變得身不由己,跟隨着她的節奏而來,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他便已經受了多處重擊,額頭冒汗招架不住。
他咬着牙抵抗驚疑道:“你這是什麼武功?”
沈念初冷笑一聲,飛身一個連環腿踹在他的胸口上,將他踹的一連退了幾步,落地之後故意不去看對方的情況,一臉冷漠的蹭了蹭鼻尖裝逼道:“家傳太極拳加佛山無影腳!”
韓教官只覺自己胸口氣血震盪不已,若不是強行壓制住,只怕要嘔出血來:“太極拳?無影腳?你絕不可能是這期的新兵,你是什麼人!混入大營有何目的!”
“呃……”沈念初被他這話問的一時語塞,心中懊悔自己不該和韓教官打,正躊躇間便見遠處一隊搜查的守軍朝這邊來。
一人將那堆大花棉襖丟在地上高聲道:“有刺客偷了新兵的訓練軍服混入其中,我等奉命排查,一個個都給我站好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