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的話將沈興和心中的溫情擊的潰不成軍。
是啊,沈念初當了皇后只怕不會認他這個爹吧?
一想到沈念初提着劍對他步步緊逼,恨不得手刃親父的模樣,一股涼氣從背後直冒頭頂,這樣的女兒……即便她日後顯達,他又能依仗幾分?
沈興和沉默着,顏色變了幾變,只覺得沈念初便如一枚毒刺紮在他身上,一日不除後患無窮。
思及此他將心一橫,朝着外面管事道:“來人,將大小姐給我請到這來!”
那管事有些爲難的道:“老爺,大小姐如今臥病在牀,怕是來不了了……”
沈興和聞言哭笑不得:“什麼?她病了?”
這世上豈有如此湊巧的事情?
慕容氏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怎麼也喘不上來,暗道這世間竟然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將他們一個個折騰的半死不活,自己卻裝病想撇個一乾二淨!
思及此她不由的怒上心頭,霍然起身道:“好啊,她不是病了嗎?本宮倒要看看她這是得的什麼病!”
此時此刻沈若初正抱着被子昏昏沉沉的躺在牀上,臉色潮紅,嘴脣乾裂,額頭上滿是淋淋的汗珠,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她爲了拖着等沈興和和慕容氏來看,連藥也不敢喝,這時候已經是人事不知了。
玉梅瞧着沈若初的模樣,心疼的不得了,但爲了不使沈念初被扭送官府,還是不得不狠下心腸。
她正躊躇着是不是擰一條冰冷的帕子給沈念初額頭敷一敷,外頭守門的小丫頭便來報,說是沈興和與慕容氏來了。
她擱了藥碗,擡眼看見慕容氏攙扶着沈興和進得屋來,面色極爲不善的樣子,眸色暗了暗,隨即便一下撲倒在了沈興和的腳下。
只聽玉梅哭道:“相爺!您可算來了!奴婢正要去尋您呢……您可一定要給咱們大小姐做主啊!”
沈興和被她一下抱住大腿,不由的懵了:“你且起來說話!這般像什麼樣子……你倒是說說,念初她怎麼了?”
玉梅立刻叫小丫頭呈上一個盤子,只見那木盤上躺着一隻木頭人,上頭扎滿銀針,在木頭人的頭部貼着一張黃紙,用硃砂寫了符咒,沈興和纔看了一眼便覺一股陰毒的氣息撲面而來。
他擡手拿起那木頭娃娃,瞧見上頭的符咒上面赫然寫着沈念初的生辰八字,一時大驚失色:“大膽!這、這是何人所爲!”
當年太子生母長孫皇后便是因爲詛咒而仙逝,燕文帝大發雷霆,連殺宮中數百人,下令全國上下任何人不得行此巫蠱邪術,一經查實可是要滿門抄斬的!沈念初正是算準了沈興和息事寧人的性子,纔敢出此下策。
玉梅已是哭的泣不成聲:“此乃咒魘之術……怕是有人見不得咱們家大小姐好,想要了大小姐的命啊!”
慕容氏一見不由的冷笑起來:“她連對自己親妹妹跟親生父親都能下次毒手,哪裡有人敢動她?老爺您可千萬不能被這丫頭的話給矇蔽了!”
玉梅卻並不理會慕容氏的嘲諷,只對着沈興和道:“夫人此言差矣,相爺……您想想,咱們大小姐從前是多溫和的性子,便是地上的螞蟻也不忍踩死的人,那性子雖是清冷了些,但對您也是處處孝順,時時恭敬……”
沈興和聽着她話中的深意,不由的眉頭一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