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擊潰俘虜們的自信心之後,王忠揮了揮手:“帶走!”
代理參謀長亞歷山大目送俘虜們被帶上車,才湊上來說:“幾輛被擊毀的新式坦克,我們檢查了一下,已經確定沒有回收價值了。這輛完好的是拖回去嗎?”
王忠:“對,拆掉履帶拖回去,會損壞行走機構,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做法了。”
其實他不太確定虎式能不能拆履帶然後拖行,但是穿越前他見過毛子這麼對待豹2A6,既然豹2能這樣,那虎式應該也能吧?
相比不是太確定的王忠,亞歷山大立刻把命令下達給了專門帶來“捕虎”的機械師們。
在機械師們忙碌的同時,王忠又拿起步話機,開始呼叫阻擊分隊:“成吉思汗呼叫完顏阿骨打,成吉思汗呼叫完顏阿骨打。”
“阿骨打在聽,成吉思汗請講。”
“你部是否接敵?”
“沒有接敵,重複,沒有接敵,阿骨打完畢。”
王忠把步話機交給瓦西里,對亞歷山大說:“阻擊隊沒打上,可惜了。渦流應該也能免役敵人的長管四號,預設陣地打伏擊估計能讓敵人損失慘重。”
亞歷山大還沒說話,瓦西里這副官先開口了:“那我們主動進攻啊?”
王忠:“不可能,渦流雖然成功通過了‘大考’,但是他畢竟是坦克殲擊車,是用來防守的,進攻的時候沒有炮塔影響很大的。”
地球的二戰就有這樣的報告,三德子阿登反擊的時候,雙方都發現突擊炮在進攻的時候不好使,限制太大了。
進攻還是得有炮塔。
王忠現在手裡有渦流,等於有了最強的盾,但真要打進攻渦流不行的。
除了沒炮塔,車身過於強調正面防護也是一大問題,畢竟渦流重量就那麼多,有如此靠譜的“正臉”,那側面自然就不太行,估計會被PAK40之類的普洛森軍重型反坦克炮亂穿。
(普洛森的反坦克炮70毫米以上就算重型,所以75毫米的PAK40妥妥的重型反坦克炮。)
但是要搞更加出色的坦克,得等聯衆國援助的機牀什麼的全部到位。
算了,這種今年之內別想完成的事情,還是不考慮了。
吃掉敵人這個小小的尖兵部隊,撐死只能算正餐上來之前吃了點零嘴墊肚子,前菜是這個布塞戰鬥羣。
這時候打掃戰場的瓦西里拿着個文件包過來了:“我發現了一個步兵上尉,這是他的地圖包和文件包。”
王忠立刻催促道:“你快看!”
瓦西里先打開了地圖:“哦,很詳細的地圖嘛,不過更新時間是前天。”
這個尖兵戰鬥羣出發後第二天就被空襲了,癱在原地,第三天就被王忠帶着先遣隊報銷了,地圖應該是戰鬥羣出發那天早上更新的。
瓦西里仔細觀察地圖:“在葉伊斯克的是布塞戰鬥羣,戰鬥羣主力是阿斯加德騎士團塞得裝甲師的裝甲營,加強了擲彈兵連,以及大量的附屬部隊,怎麼感覺數量不是很多啊?”
王忠:“普洛森的營是大營,至少70多輛坦克。他們的裝甲擲彈兵連也很大,20個班呢。然後戰鬥羣還加強了重型坦克,實力不容小覷啊。”
這時候王忠並不知道,敵人昨天晚上又得到了一個裝甲營的增援,實際上自己面前已經是塞得師全部的裝甲力量,和二分之一的裝甲擲彈兵力量。
短暫的思考後,王忠說:“瓦西里你記一下。在分析繳獲敵軍地圖和情報後,我準備集中優勢兵力,在兩到三天內發動一次殲滅戰,消滅敵人的布塞戰鬥羣。”
瓦西里飛快的寫完,擡起頭:“然後?”
“回去發給巴甫洛夫,抄送統帥部屠格涅夫大將。”
瓦西里又記了幾筆,然後擡起頭:“不說一下我們最新的戰利品嗎?”
“不用刻意提,反正這個東西最後是要送到軍械局去測試……不過記得在地圖上標記剩下三輛新式重坦殘骸的位置,儘可能拖回去。我們有一輛研究還不夠,應該分給盟國,讓他們也知道普洛森新坦克什麼水平。”
瓦西里奮筆疾書。
王忠等他寫完,才扭頭對代理參謀長亞歷山大說:“讓打虎的渦流向西前進,加入阻擊部隊。儘可能派出偵察隊,攜帶步話機。根據我們之前繳獲的呼號本,還有兩個偵查羣在戰場上活動,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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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普洛森軍方面。
葉伊斯克布塞戰鬥羣司令部,布塞上校皺着眉頭,對着地圖喃喃自語:“怎麼回事?說好的一兩百輛安特坦克的突襲呢?”
說是這樣說,其實布塞上校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戰爭中各級的指揮員多多少少都會虛報敵人的強度,誇大自己面對的困境,要麼是給自己的過失開脫,要麼就是爲了要更多的增援。
所以就算敵人沒有處心積慮的釋放假消息,中層以上的指揮員在戰爭中還是能得到一籮筐的不實消息。
布塞上校參加過普洛森帝國發起對優羅巴的征服行動後全部的戰役,自然知道這一點。 他看向加強過來的新式重裝連的連長約翰:“你們那位林登中尉,是這次虛報的源頭啊。”
約翰搖頭:“可能是敵人欺騙了他。”
“怎樣欺騙?”
約翰兩手一攤:“不知道,也許是每輛車後面綁了個掃帚呢。”
布塞上校再次看向地圖,沉思了一會兒說:“再次派出偵察隊吧,順便再請空軍偵查。就這麼呆在城裡,像瞎子一樣肯定不行。”
約翰點頭:“我支持。”
雖然約翰只是個上尉,但是他指揮的新式重型坦克是布塞上校這一次進攻能如此順利的主要原因,所以他的意見自然變得重要起來。
何況新式坦克可是被萊因哈特皇帝寄予厚望,這位連長將來有可能成爲皇帝跟前的紅人,布塞上校可一點也不想得罪這位上尉,事事都徵求他的意見。
上校對自己的參謀長下達了命令,隨後繼續看着地圖。
這時候通訊參謀衝進來,大聲說:“報告,截獲敵人無線電通訊,已經錄音。”
布塞上校大喜過望:“快,放一下!翻譯呢?”
翻譯馬上推門進來:“我在這裡,上校。”
“你來翻譯。”說完布塞上校就對通訊參謀點點頭。
於是參謀拿出錄音機,一按按鈕磁帶就開始轉。
很快,安特語從喇叭飄出。
翻譯:“成吉思汗呼叫完顏阿骨打。”
約翰皺起眉頭:“成吉思汗?爲什麼用這個做呼號?”
“也許沒有意義。”布塞上校說,同時示意翻譯和通訊參謀繼續。
翻譯:“‘阿骨打’回答‘成吉思汗’,說沒有打上增援部隊。”
布塞上校和約翰上尉對視了一眼,然後約翰對軍銜更高的布塞上校做了個請的手勢。
布塞上校說:“我們從半個小時前就和217號車——不對,是和所有在先頭部隊編制內的重型坦克失去了聯絡,考慮到現在的狀況,先頭部隊可能已經完全覆滅了。
“敵人留下了阻擊我們的部隊,也就是說,他們在提防我們出發去救援被包圍的友軍。
“而傳聞中的超大規模的裝甲攻擊波並沒有到來。
“我認爲今天早上所謂的敵軍裝甲部隊來襲,完全是一場欺敵行動,爲的就是讓我們對被包圍的友軍不聞不問。顯然這個目標他們完成得很好!”
約翰上尉點點頭,但馬上說:“那敵人到底怎麼奈何得了新式重型坦克呢?他們的坦克炮應該打不穿你們的坦克纔對啊!就連ZIS3重型反坦克炮也做不到。”
上校剛要回答,通訊參謀的副手推門進來:“報告!空軍剛剛掠過城市西郊我軍裝甲集結地,扔下一份錄音。”
上校嘟囔:“怎麼又是錄音帶?”
約翰則催促道:“趕快看看錄音帶裡是什麼吧。”
布塞上校對通訊參謀點點頭,於是新的錄音帶被放進錄音機。
喇叭裡傳來一把文質彬彬的嗓音:“布塞戰鬥羣的各位,我機於12時30分接收到一段無線電,現錄音呈現給各位。”
話音落下,短暫的停頓後,喇叭裡傳來普洛森語的怒吼:“如果你們不投降,我就會親自登上你們的坦克,用我的手槍挨個打爆伱們的頭!你們的親人朋友會收到一封信,說你們因爲愚蠢和不自量力而亡!”
這下甚至不需要翻譯,在場的人都能聽得懂。
布塞上校罵道:“該死,這聽起來像是在勸降啊。”
約翰則皺着眉頭:“不應該啊,壞履帶的新式重坦戰鬥力還是在的啊,敵人拿什麼摧毀他們抵抗意志?就靠這種拙劣的威脅?不,我不覺得我的部下會被這種威脅嚇到。
“而且這個威脅仔細看也很怪,親自登上坦克,又沒辦法從外面打開艙蓋,登上坦克和用手槍打爆頭之間,是不是還缺了一步啊?”
布塞上校:“你在計較這個?”
“不,這很重要,敵人到底用什麼打破了新式重坦的防禦?”
布塞上校咋舌:“說不定是那個羅科索夫用刀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