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米拉發揮自己神職人員作用,引吭高歌提振士氣的同時,普洛森控制區內,科曼達突擊隊高尼夫雙腳着地。
然後摔了個屁股墩。
高尼夫罵罵咧咧的站起來:“爲什麼我每次跳傘都要摔屁股蹲?”
先他一步落地的卡西諾一邊收降落傘一邊走過來:“因爲你跳傘訓練一直在想辦法偷懶,所以纔會這樣。別廢話了,我們在敵佔區,說不定有人看到降落傘了,會來搜我們。”
高尼夫一聽趕忙站起來,開始麻利的收降落傘。
卡西諾先一步把降落傘迭成方塊,塞進了僞裝包裡,就近找了棵樹塞進樹根下面,弄了點落葉和土蓋上。
然後他檢查隨身攜帶的武器。
高尼夫這時候迭好了降落傘,也找了個棵樹,一邊隱藏一邊問:“你看到我們的武器包扔哪兒去了嗎?”
“看到了,在北邊不到一百米,檢查好武器我們去取一下。”
爲了跳傘的安全,傘兵不能帶太重的裝備,所以除了隨身武器和幾個彈匣之外,所有的重型裝備和額外的彈藥都要裝在特別的空投筒裡面扔下來。
而科曼達和傘兵又不一樣,他們執行特別破壞任務需要炸藥、起爆器等東西,隨身帶着空投不但危險,還容易在落地的過程中摔壞(指起爆器)。
所以一般每個科曼達小組都有一個武器箱一起降落。
很快卡西諾和高尼夫就找到了配屬給他們的武器箱,從裡面取出了定時裝置、炸藥和額外的武器。
高尼夫一邊武裝自己一邊問:“你說要不要我去偷點普洛森的軍裝?正好你會普洛森語,出了事還能兜底。”
卡西諾:“得了吧,穿現在這身我們是軍人,享受日內瓦公約的保護,穿上普洛森軍裝我們就全是間諜,沒有任何公約保護我們。”
高尼夫:“你覺得普洛森會遵守公約嗎?”
“我們都被俘了,只能賭一下了,最好還是不要被俘。好在這次任務很簡單,只要指示安特空軍就好了,不用我們親自炸,所以我們可以悄悄進去,留下定時炸彈,再悄悄出來,去下一個目標。”
高尼夫疑惑的問:“那你還帶這麼多炸藥?”
“我是怕萬一安特空軍炸不準怎麼辦。羅科索夫需要時間集結部隊,全靠我們爭取時間呢。”
“你還挺上心的,你又不是安特人。”高尼夫說。
卡西諾嘆了口氣:“我愛上了醫院的大夫。他們居然有女大夫,伱敢信?”
“什麼?女大夫?”高尼夫大驚,“女孩能讀醫學院?別是護士趕鴨子上架吧?”
“不不,我跟她聊過,她真的醫學院畢業,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我真的心動了!”
“去你的,你這卡斯蒂利亞人,什麼時候不心動了!”
說話間高尼夫把所有的裝備都塞到了身上:“我好了,讓我們爲你的愛情去把炸彈安好!”
“你也應該找一個。”卡西諾說,“安特的妹子都很不錯,而且有種獨特的美感!”
“老子不會安特語,你個混蛋!”高尼夫罵了句,先站起來想走,卻突然蹲下來。
卡西諾大驚:“怎麼了?”
“噓,你聽。”
卡西諾趴到高尼夫身邊,很快就聽見引擎聲。
“像是一輛普洛森的桶車。”卡西諾更熟悉引擎之類的東西,馬上聽出來了。
果然,一輛桶車停在了不遠處,下來四個普洛森人,不斷用普洛森語大聲說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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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西諾:“他們只是發現了有飛機飛過,沒有看到降落傘,只是來確認情況的。還好,我們可以走了。”
“嘿,等一下。”高尼夫拉住卡西諾,“才四個人,我們整輛車唄,走那麼遠很累的,而且我們的目標有兩個,倆目標之間還有十公里呢。”
卡西諾想了想,點頭:“你說得對,整輛車。”
於是兩人同時把身上的炸藥什麼的脫下來放地上,拔出戰術刀,然後兵分兩路躡手躡腳的向四個敵人摸過去,消失在夜色裡。
敵人散得很開,雖然擺出了搜索的狀態,但是他們手上的98K連保險都沒打開。
畢竟是東線的部隊,沒遇到過科曼達的襲擊。
最先倒黴的是在左右兩翼的敵人,兩個人就像被無形的手拉進了黑暗一樣,一下子就消失了,連聲音都沒發出。
剩下兩人還在大聲說着話,絲毫沒有發現同伴已經掛了兩個。
十幾秒後,兩人之一終於覺得不對了,扭頭問:“漢斯?漢斯別玩了,我知道你在嚇唬我們倆!”
說時遲那時快,卡西諾在他面前站起來,喊了句:“哈哈!”
普洛森人嚇一跳,就要舉槍,卻被一刀封喉。
最後一人被卡西諾吸引,猛的轉身,舉槍扣扳機,然後發現沒開保險。
高尼夫就像突然衝出水面的魚,一手抓住普洛森人的下巴,另一手優雅的用刀劃開了他的喉嚨。
最後的敵人轟然倒下,高尼夫一擡手把閃亮的東西扔向卡西諾:“鑰匙!不知道哪個是車鑰匙。”
卡西諾接住鑰匙:“你竟然還記住了哪個敵人開車?”
“當然,這又不是什麼難事。”
卡西諾奔向桶車,而高尼夫麻利的跑回剛剛他們隱藏的地方,拿起兩人的裝備,又飛奔回來。
就這樣兩人開着車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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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多個科曼達小組在長一百多公里,寬三十公里的區域內降落,奔向各自分配好的目標。
他們將會把定時炸彈安裝在白天的轟炸目標內,這些炸彈引發的大火和濃煙,將爲安特空軍轟炸機隊指示目標。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安特空軍有很多飛行員飛行時間不到兩百小時,讓他們直接識別目標確實有點強人所難。
而且科曼達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可以選擇最關鍵的目標設置炸彈,這樣就算空襲全都沒命中,也能保證造成一定的破壞。
另外,科曼達還特別擅長扎汽車輪胎。
普洛森人對這一切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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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9日早上,0830時,普洛森第六集團軍司令部。
集團軍司令威廉·馮·弗雷德裡克上將準時進入司令部。
參謀們沒有停下手裡的工作敬禮,只是擡頭跟弗雷德裡克打招呼:“將軍早上好。”
弗雷德裡克不斷點頭回應,一直來到地圖桌前,才問集團軍參謀長:“昨晚有什麼事情我需要知道嗎?”
“很多部隊聽到安特人飛機的聲音,不是暗夜女巫們,而是大型運輸機。很多部隊派出了搜索隊,防止安特人空降。”參謀長報告道,“目前爲止沒有發現敵人。”
弗雷德裡克上將點點頭,這時候勤務兵把咖啡和早餐送到了他面前,擺在桌子上。
上將拿起咖啡杯:“謝謝你,漢克。”
老勤務兵點點頭,轉身要走,這時候傳令兵闖進司令部:“將軍!防空觀察哨發現安特軍大機羣正在飛向我們後方。”
弗雷德裡克上將看向傳令兵:“大機羣是多少?報一個準確的數字。”
傳令兵:“很多,有觀察哨說看到了上百架。”
參謀長:“這應該就是新的方面軍司令的第一把火了,不過和我想象的有點不一樣。”
“怎麼?”弗雷德裡克上將看向參謀長,“你應該仔細研究過那位羅科索夫,他這個行動不符合你的預測嗎?”
參謀長點頭:“羅科索夫應該會採取立竿見影的措施,迅速改善安特軍面對的情況,之前在葉伊斯克他就是這樣做的。但是……空襲?之前安特空軍對我軍補給線的空襲強度就不低,但因爲將軍您出色的僞裝策略,炸的都是假目標。”
“我的僞裝策略,也是跟羅科索夫學的啊。”弗雷德裡克上將笑道,“我可不像統帥部的自大狂,天真的以爲安特人一無是處。結果最後被羅科索夫耍得團團轉。”
參謀長:“承認敵人的優點並且學習它,才能成爲名將啊。”
弗雷德裡克上將笑了笑又問:“對了,我們的防空部隊都準備好了吧?一旦僞裝被識破,我們要迅速在關鍵的節點上建立防空火力網。”
“當然,所有的防空炮部隊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一小時,他們就能進入預設的防空陣地,提供防空火力。”
“很好,很好。”弗雷德裡克滿意的眯着眼睛,看着地圖,開始喝咖啡。
這時候電話鈴響了。
參謀長拿起電話:“集團軍司令部。哪裡被炸了?什麼?好的,知道了。”
他放下電話,一臉嚴肅的看着弗雷德裡克上將:“將軍,我們最大的補給站被……”
電話裡又響了。
“抱歉。”參謀長順手拿起聽筒,“司令部。什麼?又被炸了?”
這時候,更多的電話鈴響起,一瞬間整個司令部全是電話鈴的叮鈴鈴聲,彷彿剛剛那兩通電話,吵醒了名爲“電話”的怪物集羣。
弗雷德裡克上將維持着喝咖啡的姿勢,陰沉着臉看着房間裡的衆人。
參謀長放下電話,看了看其他人,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纔對弗雷德裡克報告:“將軍,我軍幾乎所有的關鍵補給節點,都遭到了敵人的空襲。”
弗雷德裡克上將深吸一口氣,放下咖啡杯:“讓防空部隊進場,先阻止後續的空襲。然後告訴我,敵人怎麼發現這些補給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