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開始第二天0200時,可薩莉亞第一方面軍近衛坦克第第三軍,近衛坦克第24旅前鋒。
“旅長!”旅參謀長猛敲旅長座車的炮塔蓋,“旅長!”
炮塔蓋打開了,旅長打着哈欠探出頭:“怎麼回事米哈伊爾?”
“引擎聲!”
旅長一個激靈,睡意全無,他擡起頭,果然聽見夜空中有引擎聲。
短暫的聆聽後,他罵道:“普洛森的人的半履帶車,可能是敵人的偵察部隊,我們的部隊怎麼沒有開火?”
旅參謀長:“可能他們也沒搞清情況。”
“混蛋,我們的半履帶車都在旅部!讓他們開火!”旅長忽然停下。
他想起來自己在坦克裡,自從去年聯衆國援助了無線電生產線後旅指揮坦克都裝了大功率無線電,於是他拿起話筒,打開無線電開始呼叫:“這裡是旅部,現在發出引擎聲的肯定是敵人,隨意開火!”
安特裝甲部隊沒有半履帶車,因爲履帶載具的產能太珍貴了,不是用來生產坦克和自行火炮,就是造拖拉機了,沒有空生產半履帶車。
從聯衆國進口的M3半履帶車那是第一機動集團軍這樣的部隊才能大規模使用的好東西,近坦24旅只有八輛,全編在旅部偵察營名下,現在應該都沒有任務。
那這引擎聲只能是普洛森人的sdkfz半履帶車了。
旅長喊話沒過幾秒,炮聲和機槍聲便響起來。
原本籠罩着大地的夜幕接二連三的被大炮開火的閃光和機槍發射的曳光彈照亮。
戰鬥持續了大概二十分鐘。
無線電裡傳來接敵的營的報告:“旅長,我們把敵人打退了!”
旅長:“有損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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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沒有在坦克上過夜的車組受傷,問題不大。”
自從羅科索夫對裝甲部隊編制進行改革後,安特軍的裝甲部隊也會帶一些備用人員。
這些人員一般都是老資格的坦克手,不需要補充到其他車組的時候主要負責開牽引拖拉機和維修車,充當坦克維修人員。
一旦戰鬥車組出現傷亡,這些老兵就會頂上去。
旅長:“天太黑,不要追擊,按照原計劃過夜,天亮再看看怎麼回事。”
“是,旅長。”
————
又過了幾個小時。
王忠只睡了不到五個小時,就一骨碌坐起來。
他正坐着醒神呢,柳德米拉拍了拍他的腰:“別那麼緊張,真出了緊急軍情,巴甫洛夫肯定直接叫醒你了。”
“今天敵人該有反應了,讓我怎麼可能睡得安穩。”王忠一邊說一邊站起來穿衣服。
涅莉似乎聽到房間裡的聲音了,立刻開門進來,手裡端着裝了熱水的盆和溼毛巾。
王忠:“謝謝。半夜的時候司令部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涅莉:“沒有,兩點左右巴甫洛夫參謀長也去休息了,應該昨晚平安無事。”
柳德米拉也起來了:“你看,我就說沒事吧。”
王忠穿好了衣服,拿過熱毛巾擦了把臉,就奔出房,往司令部跑去。
柳德米拉嘆了口氣:“昨天晚上他睡着了之後,就開始下口令,‘亞歷山大,炮塔右轉十五度’。”
涅莉:“我從前線下來後,經常會夢見在前線的情況,夢見敵人來夜襲。”
柳德米拉:“我倒是沒有夢見這些,說不定是因爲我沒有和敵人面對面廝殺。”
“在上佩尼耶沒有嗎?”涅莉疑惑的問。
柳德米拉:“在上佩尼耶,我們被敵人的坦克壓制在一座房子裡,情況還挺危險的,但並沒有普洛森人進入肉搏距離。我是祈禱手,總是被保護得很好。之前想要去前線,還被涅莉你攔住了。”
涅莉:“祈禱手不應該到第一線,於情於理都不應該。”
經過又一年的戰鬥,現在像柳德米拉這樣的祈禱手已經減少到開戰前的百分之一,以前編制有祈禱手的神箭小組能配置到師一級,而且經常有神箭連這樣的編制,一個連好多名祈禱手。
但現在祈禱手基本都是一根根獨苗單獨使用,經常配置在方面軍一級的關鍵樞紐擔任防空任務。
柳德米拉盯着涅莉的臉,輕嘆一口氣:“去年冬天,你在河對面奮戰的時候,我時常會夢到你離我不斷的遠去,你們都投身戰爭的熔爐,我卻站在熔爐外面。”
涅莉:“您現在也在這裡,和我們在一起啊。”
柳德米拉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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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進入司令部,發現巴甫洛夫已經在那裡喝咖啡了,便問道:“涅莉說你兩點才睡的,這樣沒問題嗎?”
巴甫洛夫:“有咖啡,沒問題。等戰爭結束,我們都有的是時間休息,想怎麼休息怎麼休息。”
王忠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扭頭問瓦西里:“咖啡呢?”
“涅莉已經泡好了,在這裡。”瓦西里拿着咖啡壺和杯子過來,給王忠倒滿。
王忠喝了一口,苦得眉頭都擰成一團。
瓦西里:“看你這個表情肯定很有效。”
話音落下通訊兵跑進房間:“今天早上的情況通報。”
巴甫洛夫立刻拿過報告,快速翻閱起來。
王忠繼續喝咖啡,每一口腦袋都被苦得清醒幾分。
大概五分鐘後,巴甫洛夫把通報交給手下的參謀去更新地圖,扭頭對王忠說:“昨天晚上,有一隊敵人的輕型裝甲偵察營和近衛坦克第三軍下屬的近衛24旅遭遇了。
“短暫交火後敵人撤退,近坦24旅沒搞清楚情況所以沒追擊。四點多天亮的時候他們清點了敵人留下的殘骸,識別殘骸上的標誌,確認敵人爲第三裝甲軍第19裝甲師的輕型偵察部隊。”
王忠:“看起來敵人要反擊了,第三裝甲軍,原本我們的情報表明他們部署在這裡……”
說着他拿起地圖棍在面前地圖上戳了一下。
巴甫洛夫:“以距離來估算,敵人從昨天下午就開始調動了。”
王忠:“看起來是下午的時候知道擋不住我們的突破,就開始調動部隊了。”
巴甫洛夫:“按照敵人以往的調動速度,反擊會在今天下午兩點到三點發動。”
他擡起手,看了看手錶:“如果是三點發動反擊,到日落還有超過六個小時,敵人有相當充分的時間,可以打好幾場坦克戰。”
王忠:“派出偵察機——不,不光是偵察機,派出所有主要在低空作戰的飛機,雅克,還有目前裝備數量已經不多的伊爾系列,確認敵人裝甲車輛大部隊的位置,給我軍坦克部隊做好預警。”
這個時空的伊爾系列,經過王忠的主動干涉,裝備數量已經大大減少了,不過還是保留了一部分,主要用子母火箭彈攻擊敵人的軟目標。
實際上這也是伊爾系列在地球最有效的攻擊方式。
巴甫洛夫馬上拿起電話下令。
王忠則看着參謀們更新地圖。
這時候艾米莉亞進來了,一看到王忠就開口道:“我掩護佩2轟炸敵人後勤兵站的時候,看到草原上有裝甲部隊在行進,位置在巴里楊以東20公里。”
王忠看了眼地圖:“在近衛坦克第一軍正面,預計和第一軍接觸的時間……”
“五個小時。”巴甫洛夫已經下完命令,放下電話馬上就報出心算的時間,“考慮到敵人抵達之後還要花時間重整隊形補充油料,差不多也是下午三點開始反擊。”
艾米莉亞:“我們回程的時候,在3000米高的空中看到很多煙塵,敵人今天絕對會發動大規模的反擊。”
王忠:“我們已經預料到這點了。”
波波夫接口道:“坦克部隊都在摩拳擦掌,他們自從換裝了T34W之後,就一直想要和普洛森一較高下。現在他們有機會了。”
王忠:“可惜我們用的是T34W來對抗敵人的長管四號,我們的新中型坦克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
巴甫洛夫:“我現在就擔心,游擊隊的同志們報告說敵人的新式坦克大規模投入戰鬥的話,會不會給我們造成重大的傷亡。”
王忠點點頭。
雖然他知道地球這邊豹式第一次投入戰場基本全因爲機械故障以及開進了自家地雷陣,沒有能開到前線,但不能保證這個時空的豹式就一定會重蹈覆轍。
T34W雖然是大腦袋,但炮還是76毫米炮,雖然配發了新式穿甲彈,但對付豹式還是有點吃力。
當然,王忠也做好了預案,豹式真的大規模投入戰場的話,他準備把手裡的羅科索夫一型重型坦克當成救火隊——就像地球上三德子把虎式當救火隊那樣。
至於實際情況怎麼樣,只能下午三點和敵人碰碰看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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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普洛森軍阿斯加德騎士團安普拉裝甲師下屬第51裝甲營。
這個裝甲營是6月初才加強給安普拉裝甲師的,裝備了96輛最新式的“五號坦克”。
皇帝陛下對這個營以及他們裝備的五號坦克寄予厚望,所以親自指派了目前普洛森裝甲部隊的頭號王牌來奧托中校來指揮這個營。
然而此時奧托中校眉頭緊鎖:“六十輛送修?”
“是的。”營維修大隊長點頭,“新式坦克的行走機構顯然有一些問題,我們目前完成了十輛車的維修,故障都在一個地方。”
奧托中校:“那剩下50輛什麼時候能修好?”
隊長一臉苦澀:“這很難說,新式坦克這個交錯負重輪拆起來很費事,就算我們知道故障在哪裡,拆裝負重輪也需要五個小時以上,算上其他雜七雜八的維修工序,七小時修好一輛算快的,我們能同時維修三輛。”
奧托中校:“你的意思是,一天最多維修十輛?”
“那是最好的情況。”隊長聳了聳肩,“新坦克修起來很麻煩。我不明白,四號坦克那麼成熟的懸掛系統爲什麼不直接用?”
奧托中校嘆了口氣:“我們的設計師自有考慮!儘快維修!剩下的46輛都可以投入作戰吧?”
“是的,我是說,目前是的。至於有多少能開到敵人面前,那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