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漫天,張東駕車走在回喬家的路上。
坐在車廂中的小喬和丫鬟小蘭臉上全是古怪的色澤,灼熱的目光一直投射在張東那如山的背影上,心中還真是思潮起伏。
她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個馬伕卻是一個大文豪,能作出那種瑰麗的詩,而且還是一個絕世無雙的大書法家,寫的字羞得才氣遠近聞名的周瑜無地自容。
而這個本來美好的約會被張東破壞無遺,周瑜再無臉面和小喬卿卿我我,是趁早結束了這個約會。
車輪壓在雪地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雪花撲面而來,有幾片落在了小喬那嬌美的臉上,把她驚醒了過來,輕聲問:“張東,既然你擁有這麼高的才學,爲何……”
張東打斷她的話說:“二小姐,你怎麼能判斷我擁有很高的才學?其實,我就是一個普通的馬伕,懂得的那一首詩真是夢中的高人作出來的,而我自己,最多能作出幾首打油詩。”
小喬愕然,又說:“好吧,算那兩首詩不是你自己作的,而是夢中的高人作的,但你的書法豔麗絕倫,絕世無雙,你不能否認吧?”
“二小姐,我的字的確還不算丟人,但字寫得再好也不能吃,不能穿,不能解除老百姓的痛苦。所以,讀書人只要字寫得端正清晰,讓別人能認得就可以了,學問纔是最重要的。”張東認真地說。
“但字寫得好可以賣錢,可以改善你自己的生活。”小喬不服氣地辯駁,“你到底經歷過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做馬伕?”
“二小姐,書法的確可以賣錢,但我始終認爲書法沒有創造價值,不如老百姓多種出一斤糧食有意義。”張東認真地說,“我沒有作踐自己,我喜歡馬伕這個職業,馬伕也不是卑賤的工作,這個社會不能缺少馬伕,不能缺少丫鬟,不能缺少種植糧食的老百姓,其實,這些勞動人民才真正是創造價值的人,未必沒有那些統治者高尚,在我的心目中,人人平等,而如果每個人能夠像我一樣,安於自己的職業,世界也就變得更加美好。”
小喬和小蘭如同被雷電擊中,是呆若木雞地愣住了,在這個時代,何曾有人想得這麼深刻?何曾有人能提出人人平等的觀念?這種超越這個時代的思想聽在她們耳中,還真是大逆不道,卻又散發出驚人的魅力和智慧,深深地吸引了她們。
思忖了不知多久,兩個美女才漸漸地清醒了過來,目中射出了崇敬的光芒,投射在張東的後背上,這個男人,似乎在這一刻,走進了她們的心中,讓她們永遠難以忘懷。
“張公子,我要稟報父親,請你當我的老師,你不會拒絕吧?”小喬突然說。
“二小姐,我沒有資格做你的老師,你別嚇我了。”張東連連搖頭,聲音有點惶恐。
“咯咯……”小喬發出一串銀鈴一般的笑聲,“你就別裝了,你的膽子不知道有多大,今天把周公子戲弄得夠嗆,怎麼就不敢做我的老師了?”
“二小姐,我真沒有戲弄周公子,只是看你們吃得那麼香,馬伕卻只能餓肚子,心中很不平啊,便教訓教訓周公子一下,讓他明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道理,收起狂妄的心思,將來才能做出更大的事業。”張東解釋着說。
“好啊,教訓比戲弄更加嚴重,你狐狸尾巴露出來了,能教訓周公子這樣的才子的人物,你還敢說你沒有資格做我的老師嗎?”小喬嬌嗔着說。
“二小姐,我喜歡做馬伕,不喜歡做老師,我喜歡低調,不喜歡高調,請理解。”張東輕聲說。
“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你明明是大隱,應該去當大官纔對,在我家當一個馬伕還真是委屈你了,我家也受不起,所以你還是別當馬伕了,做我的老師吧。”小喬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張東。
“二小姐,我重申一句,馬伕不是卑賤的職業。我對做馬伕情有獨鍾。嗯,只要你爲我保守秘密,我就一邊做你的馬伕,一邊和你交流書法,至於學問,我真的有限。否則,我只能離開喬家了。”張東說。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小喬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色澤,再次用迷醉的目光看着她一直當作珍寶一樣捧在手心裡,張東剛纔寫的那副書法。
張東臉上同樣露出了勝利的笑容,在小喬面前露了一手,終於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今後就有很多和她相處的機會了,而且又不高調,沒有引起喬家其他人的注目,免得以後收尾艱難,便打趣着說:“二小姐,錯了,是馬伕一言,駟馬難追。”
小喬和小蘭齊聲嬌笑起來,動聽的笑聲久久在空中飄蕩。
回去之後,小喬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說服了喬公,竟然允許張東可以隨時進入小喬的居所書香樓的一樓。至於二樓,那是小喬的香閨,自然是不允許張東進入。
第二天上午,丫鬟小蘭就把張東請到了書香樓,帶他進入了一間寬闊明亮的書房,卻見幾個靠牆的書架放滿了古籍,兩張紅木書桌擺在書房中心,上面擺了文房四寶,穿一身淡黃色古裝長髮飄飄的小喬正端坐在書桌前臨摹張東昨天寫的書法,見張東來到,她帶着一股濃郁的香風迎了上來,做了個萬福,嬌媚地說:“小喬拜見老師。”
張東看着這個美麗絕倫香氣撲鼻的美女,心中不禁一蕩,卻是板起臉說:“二小姐,昨天我們可是說好了的,我們只是互相交流,怎麼變卦了呢?”
小喬那靈動的眼眸一轉,狡黠一笑,說:“昨天我回來欣賞你這一副作品差點走火入魔了,我自己告訴自己,如果錯過你這樣的奇人做老師,我會後悔一輩子,所以,我還是決定要拜你爲師,你說,你要怎樣才答應我?”
“只要你嫁給我就行了。”張東在心中嘀咕着,但這話當然是不好說出來,一臉認真地說:“二小姐,我是不會答應做你的老師的,雖然我不在乎師生戀,不過,我卻可以答應你,只要你不嫌棄,我做你一輩子的馬伕。”
在張東的眼中,小喬就是一匹美麗的母馬,自己就是駕馭這一匹馬的馬伕,當然,大喬也是一樣,而且大喬這匹馬已經被他馴服得差不多了。
這就是張東對馬伕這個職業情有獨鍾的原因!
小喬是做夢也不會想到張東這個馬伕是如此的與衆不同,是如此的不懷好意,也沒有聽明白師生戀是什麼意思,而既然張東願意做她一輩子的馬伕,那當不當她的老師也就無所謂了,反正他永遠和她在一起,要請教學問或者請教書法,是相當的方便。所以,她是如同大喬一樣,驚喜地說:“我永遠不嫌棄你。”
“多謝大小姐。”張東心中暗笑,卻裝出一副感激的模樣。
“是我應該感謝你纔對。”小喬的俏臉浮出激動興奮的色澤,暗道我這個馬伕應該是歷史上學問最高的馬伕了,這是何等的榮幸?
於是張東開始給小喬上課,小蘭泡好香茗後,也聚精會神地聽着。
張東融會貫通衆多大書法家的字體,教書法自然是一套一套的,先是旁徵博引了一番握筆的姿勢,然後示範了幾種握筆的方法,寫了一些基本的筆劃,着兩人臨摹。
小喬和小蘭這下是真正對張東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一絲不苟地按照張東的吩咐做。
看兩個佳人姿態優美坐在書桌前用素手握住毛筆,認真地寫字,張東還真是心神迷醉,目光灼熱,眼眸一轉,走到小喬身邊,深深吸入一口沁人心脾的幽香,一臉愜意一臉享受,輕聲說:“二小姐,你握筆的方法有點問題,應該這樣……”
他抓過小喬手中的筆,示範了一遍,然後遞給小喬,小喬認真地模仿着張東剛纔的姿勢,吹氣如蘭問:“張公子,是這樣嗎?”
“還有點不對,應該這樣。”
張東用左手捉住小喬的手腕,右手撥動她的手指,糾正她握筆的姿勢。
肌膚相觸,小喬的嬌軀微微地顫抖了一下,吹彈可破的俏臉浮出濃郁的胭脂紅,顯得明豔不可方物,美目中閃過一絲羞澀,想要掙脫,但看張東那一副認真的模樣,她又打消了這個主意,任憑張東施爲。
張東暗中感嘆這種接觸的美好,想要永遠這樣握下去,但他卻深深知道,不能打草驚蛇,不能唐突美人,否則,就前功盡棄了,所以,他很快就鬆了開來。
小喬開始用正確的握筆姿勢寫字,感覺果然靈動了一些,寫出來的字似乎也好看了一些,頓時爲自己的進步而歡喜,俏臉上浮出如花的笑容。
張東又指點了她一會,便過去調戲小蘭,捉住小蘭的素手,糾正她握筆的姿勢。
對於小蘭來說,連小喬都默許張東可以摸她的手糾正握筆的姿勢,她一個通房丫鬟,自然更是不會反對了,所以儘管張東多揩油了一會,她也沒有意識到張東在佔她便宜,但也是一副霞飛雙頰,羞不可抑的模樣,勾得張東心頭癢癢。
自此,張東白天去教小喬小蘭寫字,耳鬢廝磨,晚上潛到大喬的閨房給大喬和小九講西遊記,加深感情。
當然,有時兩姐妹也會不時坐張東的馬車出去郊遊,那就更是可以光明正大和她們相處。
不知不覺間,張東成爲了她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人。
時機是不是成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