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覺得裴哥不該是那樣的男人啊?怎麼會這樣?既然這樣,你爲什麼要跟他結婚?難道你不知道把自己束縛住了,更難以脫身更受傷嗎?”曉水更是着急起來。“不行,靈波,你不能這麼傻啊!”
靈波搖搖頭:“這幾年,從來就不是我真正說了算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裴啓辰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那種男人,如果我不答應,他會一直糾纏!而答應了,再拒絕,他就不會再糾纏!”
“這是什麼邏輯啊?不行,我去看看那個叫林箏的女人什麼好,居然跟裴哥住在一起,這太過分了!如果是肖恪還差不多,是裴哥我真的有點不信!”
“你錯了,肖恪現在當了和尚!或許真的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或許,真的領悟了疼痛,所以不再去涉及。總之,肖恪給我的感覺,變了!如果要我建議,你跟他試試吧。反正這麼多年,你也不曾忘記過。”靈波說完,突然就看向曉水,然後說了句:“對不起!我把你家肖恪親了!”
“剛纔你說了啊!肖恪不是我的了!”曉水笑了笑。
“是與不是,都跟你道歉!”靈波輕聲地開口:“國王遊戲,玩不得!”
曉水又笑:“道歉幹嘛?你不嫌棄他髒就不錯了,那傢伙那麼風流”
“他現在完全變了個人,也許再見面,你就不認識了!肖恪變成了好好先生,裴啓辰依然風流花心。就這樣!”靈波道。
“修睿,看什麼呢?”隔壁桌上一男人順着他視線看過去:“美女嗎?是不是在巴黎同事看到兩個美麗的東方面孔很有意思?”
他的注意力已經被程靈波的樣子和慢吞吞的話語全部吸引過去。
原來她是程靈波,裴啓辰的女人,世界真是太小了
她的臉色粉嫩嫩的,迷濛的雙眼微微眯起,一臉的冷漠,而他竟然看到這個冷漠的女孩眼中的淚,感到心裡莫名的一緊,漸漸的又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溶化。
那是個被叫做修睿的男人,氣質獨特。這樣的男子,微微一笑,傾國傾城,十分妖冶。
精心雕刻的五官,配合到了完美的極致,挑不出一點瑕疵。他的容貌俊美至極,星目流轉間,猶如夜空中的上弦月一般皎潔,卻同時又無形中流露出冷冽如寒霜的氣質來。
最吸引人的是他睥睨天下的凜然氣質,沒有半絲花紋的黑色襯衣,腕上一副黑色的江詩丹頓,從頭到腳都是黑色,整個人散發着黑暗的神秘氣息,好似誤落凡塵的神祗,舉手投足間,飄逸空靈的氣質任何人都無法仿效。
無疑,那個男人,時尚,兼具沉穩。
不知是不是燈火的光線折射,還是人的眼睛出現片刻的暈眩,在他的身後仿若出現了一道金色炫目的光環,將他整個人籠罩起來。如此的迷人,世間少有。
他十分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額頭的幾縷髮絲微垂,襯得他正人瀟灑不羈,卻又不乏內斂。他清冷的目光一轉,悠悠落在了對面程靈波的身上,棱角分明的脣角無聲地扯出一縷瀟灑肆意的微笑。
靈波微微側目,便對上了那道目光。
只在剎那間,無數的絕世芳華流轉,她看到了他深邃的眼底一朵雪蓮在冰峰之上無聲地怒放,那笑,讓她整個心猛然一悸,不是爲他的絕世風華,也不是爲他的遺世而獨立的氣質,而是從他的容顏上,她感覺到了幾分熟悉感。
那張臉,靈波微垂了眸子,腦海裡竟然浮現出裴啓辰的那張臉。
只是這張臉,看起來要沉穩一些,卻似乎跟裴啓辰有點相似的地方,一樣的妖冶,一樣的傾城,卻多了一抹裴啓辰沒有的暗沉與冷寂,這氣質,這模樣,是如此莫名的熟悉。
靈波在心底自嘲,什麼時候,看誰都像是裴啓辰了呢?
路修睿坐在她對面不遠的地方,微微一笑,朝着靈波這邊微微舉杯,兩道目光毫無顧忌地落在她的身上,彷彿能洞穿她一切的心聲,似乎又清楚她瞬間的恍惚所謂緣由。
靈波黑寶石般的雙眸直直地逼視了過去,眸光與他相撞,心底瞭然,一種相同的氣息充斥在她的腦海中。
這男人看起來絕非池中之物,那骨子裡透出來的霸氣、冷傲和睥睨一切的氣勢,是她所最爲熟悉的。
有一種人,只是一眼,你便可以感受到,他是否能在你的心中留下印象。也有一種人,只一眼,就可以知道氣質相投。
不反感,不喜歡,只欣賞,靈波大方的舉杯,朝着男人,然後,一仰頭喝下。
那邊路修睿一杯酒同樣喝下,一滴不剩。
再倒入酒,靈波發現那個男人還在看着自己,那眼神裡有着一絲的欣賞,也有着一絲的探究,似乎還多了一抹耐人尋味。
靈波的眸光忽地黯了下去,隨後從中迸射出兩道更爲冷冽的目光,像利刃一般直插對方的眼底。
路修睿微微怔了怔神,眸底幽光流轉,噙在脣邊的笑意也更濃了。
兩人無聲地對視着,似在暗中較勁,誰若先挪開了眼睛,誰就輸了一般。
這一刻,在幽靜典雅的幽靈酒吧裡,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寂靜無聲,只有暗中的較量。柔和的燈火折射在兩人的身上,繪成一幅唯美的畫面。這情形,很詭異,很安靜,又安然,兩個人對視,那眼神裡充滿了各種情緒,如此的豐富,卻又似乎非關風月。
靈波冰冷的眸光沒有絲毫的變化,心底卻是掀起了洶涌的波濤。
再然後,她笑了!
因爲,她從那個男人身上,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那冷傲,睥睨一切的霸氣,無視一切的漠然,的確很熟悉。
所以,在最後,她笑了。
路修睿也微微一笑,再度舉杯。
兩人居然就這麼隔着桌子,連舉兩杯,均是一仰而盡。
“咦?那個男人怎麼跟裴哥長得有點像呢?”楊曉水終於看到了靈波在跟對面桌上的男人對飲,等到看清楚了,整個人錯愕了下,嘀嘀咕咕地對靈波小聲道。
靈波朝着路修睿這邊微微頷首,轉頭對曉水說:“別在提那個人,那不是,氣質不一樣!”
“可是看起來還是有點像的,裴哥不笑的時候,沉思的時候,跟對面那位很像!咦?旁邊那位也不錯,是個帥哥!”曉水依然嘀咕着。“得了,帥哥這年頭都不靠譜,不看也罷了!”
靈波懶懶地擡了擡眼皮,不再去看對面的男人,倒了酒,又招手拿了一支菸,點燃,修長的手指夾着香菸,獨自抽了起來。那姿勢,悠閒,冷漠,慵懶,孤寂。
不是裴啓辰,這個世界只有一個裴啓辰,無人取代!
無論多傷,無論多難過,都不能否認,裴啓辰帶給她的感受,獨一無二。
她,程靈波從來不是那種需要倚靠別人力量的人,卻還是依賴了裴啓辰,依賴了歐陽希莫,而他們都騙了她。
無論基於怎樣的目的,都不是她想要的,沒有人問過她,程靈波,你到底想要什麼?
其實,她想要的,只是平平淡淡,坦坦菡菡,不摻雜雜質的愛情,友情,但,她也終於明白了歐陽希莫的那句話,這個世界,是是非非真真假假,界限真的分不清。
只是,從今以後,誰也別想再玩弄她,操控她。
一抹堅定而狠厲的神色劃過眼底。
路修睿靜靜地注視着她,沒有錯過靈波臉上任何的表情,眸底涌動着暗黑的色澤,噙着脣角的那抹邪魅的笑意更濃了。
靈波想要儘量去忽視這男人的目光,最後卻發現很難,他本身就是亮光體的存在,讓人不注意都難。
她再次望了過去,冷然的神色,彷彿一切都在她的腳下,完全一副唯我獨尊的高傲的女王姿態。
深邃的眸子閃爍着莫名的光亮,路修睿直視着那雙光華萬丈的雙眸,只覺得自己的興趣全部被她給調動起來,甚至有種想將她收在自己身邊的念頭。
倘若將她放在自己身邊,一點會熱鬧,應該是件十分有趣的事。想象着那幅畫面,他脣邊勾勒的弧度更大了。
看到他眼底乍現的興奮光芒,靈波冷冷地扭轉了頭,決定徹底無視他。
“行了,靈波,男人都是混蛋,想喝就喝吧,我陪着你!放心,你喝醉了,我揹你回去!誓死都要保護你的安全,不讓色狼靠前!”楊曉水此時的心情並沒有比靈波好受多少,前塵往事涌上心頭,真的很失落。
如果裴啓辰和程靈波都要愛情走向歧途,那麼這個世界,還有愛情嗎?
“對了,肖恪說,喬棲根本沒有懷孕!那是假的!”靈波迷迷糊糊地還沒忘記告訴她這件事。
她一直知道,曉水被這件事,壓的太久了。也因爲這件事,跟肖恪無法再走一步,一直這樣的僵持着。
“真的假的老孃也不想要了,男人都是賤人,讓他滾一邊去!”楊曉水雖然聽到這個消息是震驚的,卻同時也更感傷,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而盡。“男人說話能算數,母豬能上樹!讓死男人都見鬼去吧!”
靈波撅着小嘴,側臉趴在桌子上,已經帶着幾分的醉意,搖晃着腦袋說:“他不是死男人,他是裴啓辰啊”
楊曉水當然知道裴啓辰對於靈波的意義,裴啓辰就是靈波的生命啊!可是裴啓辰他怎麼能這樣對靈波呢?牽着別的女人含情脈脈地看着別的女人跟別的女人住在一起,這怎麼能是裴啓辰做的事呢?
可是,她也知道,靈波不會撒謊。心疼靈波的同時更心酸自己的過去,結果是,兩個人一直灌酒,竟是兩人都喝多了!
到最後看着靈波難受的那樣,楊曉水也心疼他,不自覺地安慰:“靈波,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
“現在不是,如果還在一起,一定會是我瞭解他,那眼神撒不了謊,那不是演戲的眼神”
“修睿,你在巴黎呆幾天?”
路修睿一邊跟好友周凌鵬喝酒,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着他的話。“休假一個月,巴黎呆一週!下週去意大利。”
周凌鵬同樣的氣質不錯,是個美男子,五官端正,笑起來的樣子很是溫雅:“今天接到你電話,真是嚇了一跳!”
路修睿淡淡地扯了扯脣。“隨時給你個驚喜,不好嗎?”
“好是好,可是太嚇人了!而且你工作現在這樣特殊,怎麼走的出來?”
“備案了!”路修睿沉聲道:“你呢?不會一直在巴黎不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