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對戰雙方的各自退卻，第二波戰事落下帷幕。
軌道安保機動部隊固然損失慘重，地表聯軍也是晚節不保，最後時刻出現的意外讓柔拳與禪宗武者多人受傷，還陣亡了一位傳奇。
衆人收縮戰線，將傷者集中到中間，緊急治療同時，幾位領頭人物聚集到一起協商下一步該怎麼走。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戰鬥力直線下降！”
太一宗決算直截了當的說：“回氣接不上，只能憑藉內循環，我們多數人的實力都降了1、2級不等，我現在只能發揮出白銀下位的水準。”
斬將與折衝在邊上一次次嘗試，以各種秘術運氣，然而結果一而再的讓他們失望他，他們無奈搖頭。
姚婭也嘗試了多種運氣技巧，她有唐老爺子親自傳授的《陰陽八法》，有學府各類典藏，還有來自厄運之槌真武宗的傳承，但這些都沒能改變現狀。
無奈之下姚婭搖頭說：“我風劍的技能都打不出，這裡的‘氣’太稀薄了，感覺像是乾涸的池塘，用一點少一點。”
季羅聰目光望向真如宗那邊，不動明王等都圍在菩薩身邊，剛纔意外發生的時候，真如宗防區是被集火的區域，大威德明王閻魔、大笑明王慈懷等人接連受傷。
好在他們這邊有菩薩，他及時出手，救下了他的徒子徒孫們。
意外出現後，菩薩一樣被降級，其他人多是從白銀級別往下跌，而他是從黃金級別一下子跌到白銀，跌幅更大。
也算冥冥中自有天意，菩薩曾經是黃金上位的巔峰武者，失去一手一腳之後，他遭受了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打擊，世人曾一度懷疑他就此廢了。
在即將花甲的年齡，被小輩一刀斷手斷腳，毀了半輩子積累的名聲，受盡世人無限嘲笑，菩薩就是在這種惡劣局面下重新站起來，從深淵中爬出，重新登上巔峰。
這場晚年的挫折補完了菩薩精神層面的欠缺，他的韌性、他的意志得到了淬鍊與昇華。
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轉走剛柔流的菩薩在絕對實力上肯定不如從前，但在戰鬥力上只強不弱。
意外突發之後，菩薩的戰鬥經驗與意志就體現出來了，正是他悍然反擊，打斷了機動部隊的反撲，確保真如宗防區沒有出現重大傷亡。
“……用你們學府的術語來描述，我的氣正在持續往下縮減，外循環的構型已經崩潰，內循環的容量也會不斷降低，水量遲早會見底，見底那刻就是我爲魚肉的時刻！”
菩薩望向季羅聰等人，他給出的解釋則是以學府術語，對於淵海以東，學府術語就像文字一一樣，各大門派就好比是不同的地方語言。
只要有文字，地方語言的意思就能解析出來。
以白衣空翔爲首的禪宗武者就站在另一邊，聽着似懂非懂的術語，連蒙帶猜大致能聽懂。
其他不好說，水量見底肯定聽得懂。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也懂！
“……我們差不多，有同感。傳奇禪宗武者的實力都下降了。降了5到10級不等，我現在只有18級左右的實力。”空翔搖頭無語。
他降了10級都不止！
“咔咔！一羣廢物！”蠻王拉古洛不識時務的在邊上嘀咕，他是龍脈武者，實力沒有打折扣。
結果引來衆怒，所有人都怒瞪他，這傢伙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直到菩薩朝他冷冷一瞥，他才悻悻然低頭。
地表聯軍中，淵海東西的柔拳、禪宗武者數量超過半數，這場意外事件不止是讓這批人實力大跌，更重要的是摧毀了他們的鬥志。
目前人心惶惶之下，他們不知道自身異常狀態要持續多久，甚至會懷疑還能不能恢復，在這種心態下，他們沒有可能全力以赴的去戰鬥了。
更勿論拼死拼活！
“受傷人員做好撤退準備，沒受傷的人先堅持一下，只要找到通路，立即先撤。”季羅聰立即做出決斷。
在場衆人紛紛點頭，眼下只能如此。
就在他們這邊商定之後，突然巨大爆炸聲從軌道電梯那一側傳出，引發了巨大的震動，連軌道電梯都被震的晃動起來，其中有一座被龐大沖擊力衝撞，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轟！”這座軌道電梯砸落下來，橫掃了附近地面，無數物體被濺起濺飛，還有無數火星濺起。
有那麼一瞬間，季羅聰都有種這一層要崩塌的錯覺。
觀察兩眼，確認狀況大致無礙之後，季羅聰在通訊中留言，他不等塵埃落定，急速衝出，衝上爆炸聲響起的工作樓。
其中有一層被爆炸炸成了窟窿，烈焰與衝擊波反向噴出，將這層樓面破壞殆盡。
1分鐘不到，季羅聰趕到爆炸的源頭，此時地表還是滾燙，有些金屬牆面還有暗紅色印記，有些地方還有火焰燃燒不息。
在這種環境下，已經有人走在季羅聰前頭相信抵達，他們就站在高聳鋼鐵閘門之前。
“……還是不行！”米斯特三世一拳砸在鋼鐵閘門上，連回響都沒。
季羅聰遠遠聽到，當時心中一凜。
“什麼情況？”他出聲招呼。
“還是炸不開！”老範雪茄也不叼了，一臉沮喪。
“機甲能源做的炸彈也沒用？”季羅聰追問。
米斯特三世搖頭，說道：“不行，他們的機甲能源動過手腳，熱值不足，靠衝擊是沒法炸開這扇金屬大門的……”
“那就只能從正面殺出去了！”季羅聰磨牙，雙眼透出殺氣。
擺在面前只有華山一條路了……
不，是三條路！
是三選一，集中力量衝一條路？還是分散走，分成三路？
“不！還有一個方案可以嘗試！”米斯特三世斷然出聲。
在場所有人都望向他，銀髮老者回首與衆人一一對視，而後淡然一笑。
“下面的朋友我就不去一一打招呼了，你們也不用替我告別。”米斯特三世風淡雲輕的說。
季羅聰一聽這內容就意識到不對，邊上老範算得上是米斯特三世的老友，他也是當場色變。
“你……你是想？”同爲聖柩的老範似乎猜到了老友的打算。
米斯特三世隨即點頭，淡笑着說：“我已經做好迴歸矩陣之海的準備，我想諸位應該都一樣！”
說話間，他目光掃過在場聖柩，包括季羅聰。
其他人都點頭，唯獨季羅聰表面鎮定自若，實則是似懂非懂。
他聽說過矩陣之海，但也僅限於這個名詞而已。
米斯特三世掏出一物遞給老範，後者表情肅然。
“吾友，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