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周博等人強行攻陣能否成功,此刻楚浩卻是抓住了機會直接進入了三脈之中,巨龍之吼傳遍六脈,接着湮然下去。
進了三脈,楚浩便是感覺到了一陣強大的靈力的波動和未有間斷的怒吼和怒斥聲在整個山峰四周迴盪着。下方的景色依然秀美,但在最高的百草園山頭上,卻是聚滿了人,基本上三脈的所有長老都在頂端。
從裡面朝外看去,和在二脈上看到的景色完全不同。吳琅注意到,在二脈時看向三脈時完全沒有三脈駝峰的影子,唯有烏光燦燦宛若纏捆天地的巨龍虛影。而此刻朝着天空看去,雖然依舊明亮白晝,但卻是多出了一層光膜,光罩。
那光罩將天空和外界都隔了開來,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偶爾還有黑色的氣流從上方飄過,形成的細小龍型氣流,兇目含怨,如同鐵索鋼繩,抵消着四下擊出的靈力,牢不可破。
“這就是困龍陣裡的景色了……”
楚浩乃是施法者,所以他能夠進來對於吳琅來說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更何況吳琅心中楚浩修爲神秘莫測,就算是拿來和蕭塵比較,他也不會覺得有絲毫遜色。
吳琅嘴裡驚歎出聲,從楚浩救下他之後,他一顆懸吊着的心徹底放鬆下來。之前視死如歸只不過是自知難活,而如今可以繼續活下去,他自然不想再死了。
“這些長老知道是你乾的嗎?”楚浩駕馭着混元鼎,從外面飛進來之後立即是將混元鼎的金光隱藏了,接着直線墜落,靈力包裹着三人,並沒有將自己暴露出來。
吳琅一怔,接着搖了搖頭,道:“這個晚輩不知。不過細細想來,三脈的這些老道應該並不知道,我在收到了前輩的通知之後,便是立即離開了三脈。不知前輩來三脈佈陣的時候,可否聽說了他們正在尋找晚輩?”
楚浩嘿嘿一笑,道:“我之前只管佈陣,陣法好了之後要趕去戈藍大殿,哪裡有閒工夫去管這些長老討論的什麼。不過,聽你這樣一說他們應該還沒有懷疑的對象,你暫時是安全的。”楚浩說完這句話,接着找了一個旮旯角落,混元鼎收斂着靈氣漂浮下來,楚浩說道:“好了,你先下去裝作閉關纔出來的樣子去上面和他們匯合。”
“百草園上晚輩可去不得。”吳琅道:“晚輩沒有令牌。”
“什麼令牌不令牌的,那些長老自身難保,腦袋肯定混亂成了一團,只要不懷疑你,你直接進去誰會問你。”楚浩覺得有些好笑,但也看出了吳琅的擔憂並非只是令牌的問題,他寬慰道:“放心吧,最多一刻鐘我就會來,你堅持一刻鐘拖延那些長老們,隨便你怎麼圓謊,只要他們專心破陣,無法散開神識查看四周就行了。”
雖然不明白楚浩究竟要做什麼,但在吳琅心中這個前輩做事一向都猜測不透,而且凡事滴水不露,說出這樣的保證應該不會只是無的放矢。
他一咬牙,道:“好的,那晚輩等着和前輩匯合。”
說罷,吳琅便是義無反顧地朝着百草園的方向走了上去。三脈之上就算有些跟着長老們學習的真傳弟子,今日也去了戈藍大殿,此刻在三脈上全部都是築基期的長老和灰袍長老,人數本就稀少。有掩息術在,楚浩可不怕這些老道們發現,就算是有偶爾一兩道神識掃過來,他也隱藏得很深。
“好了陳虹虹,那東西到底在哪裡?”
“西北方向,大概六裡的樣子,你先過去,我再看看。”陳虹虹的聲音很是疲憊,聽到楚浩的問話隔了老半晌纔回答。
楚浩有些擔憂地問道:“你沒什麼事吧,要不你先不忙着探查,過會兒再說。”
“你以爲你這個靠下品靈石支撐的困龍陣能堅持到老子恢復?”陳虹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接着罵道:“別他媽的唧唧歪歪的。找到了東西之後我才能安心。如果那蕭塵出來了,這陣法根本管不了多長時間,速戰速決撈寶閃人才是王道。”頓了頓,陳虹虹來氣道:“還有,你這小子來低層九天都這麼長時間了,一點進展也沒有,混元鼎還是寶器八品!不僅如此,老子還每天提心吊膽的擔心你出事,真是沒用!車軒轅那老匹夫,可真是害死我了。老子可不想在這破地方繼續待下去!”
雖然陳虹虹的語氣很不客氣,但楚浩卻是知道他的心情,點了點頭,收了混元鼎之後,便是朝着陳虹虹指的方向飛奔而去。
陸如畫如此被楚浩抱在懷裡,行動雖然不方便,但暫時也只能這樣。他也想過將陸如畫放入混元鼎裡,但混元鼎的空間會自主產生金液,萬一人體承受不了,那可就壞事了。
“還有一些事情我沒有弄清楚……”楚浩低着頭,一邊奔跑着,一邊看着陸如畫素淨無瑕,宛若嬰兒一般靜靜熟睡的臉頰,那精緻的鼻眼,那抿着的朱脣,真如九天仙子一般美麗動人,潔淨如雪。
“你想那麼多幹什麼……”陳虹虹的聲音又是響了起來,不耐煩地道:“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想不明白,真是枉費了老子平日對你的悉心教導。”
楚浩沒好氣地說道:“你是傷者,我不給你一般計較,你可別倚老賣老。”
“你這笨小子,是不是在想這小妮子怎麼會說出和你相愛的話來?”陳虹虹譏諷道:“老子就知道你小子心存不良,纔將她一併帶出了戈藍大殿!”
楚浩義正言辭地道:“你可不要亂說,我讓你帶她出來,只不過是因爲以前對她有些偏見。在紫雲門這些日子,她倒是挺照顧我的,所謂一報還一報,天道循環,我們之間的帳也算是清了,我救下她,只不過是處於朋友之情。”
“那既然純潔如斯,你還帶着她幹什麼?”陳虹虹奇道,聲音滿是揶揄。他就算是力竭了,也看不慣楚浩拿着無恥做正經的樣子。
“自然是照顧她了,她在戈藍大殿受傷了,還是你擊傷她的。我給她療傷保護她,也算是爲你贖罪了。”
陳虹虹被楚浩這顛倒黑白的無恥話語徹底氣到了,罵道:“混賬小子,老子這輩子還真沒見過你這樣臉皮厚的人。這麼多爛藉口!”
楚浩哈哈大笑,道:“過獎了過獎了。”頓了頓,又腆着臉說道:“對了陳虹虹,看你剛纔的意思,你好像知道她當初爲何說出那樣的話來,快給我說說是爲什麼?我記得在升龍城時和她與小白臉之間除了糾葛就是仇恨,哪裡來的相愛,真是莫名其妙!”
陳虹虹哼了一聲,楚浩這不要臉的脾性果然是刀槍不入,剛纔還說毫無私心,此刻卻是露出了尾巴。就在這個時候,陳虹虹一愣,然後道:“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