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浩在小白臉兩人手裡吃了大虧,等同於是在小皇子楚東流手上吃了大虧。他自然是咽不下這個氣。只是無論是小白臉還是楚東流,都不是他能夠去動的,所以只能在楚東流那羣狗腿子身上下手。
這口惡氣要是不出,楚浩渾身都不舒坦。
而能夠揍人,又能激起孫浩然骨子裡的血性,纔是一舉兩得。
而聽了楚浩的話,孫浩然張大了嘴巴,半晌沒有反應過來,便是聽到楚浩哈哈大笑,忽的仰天高喝:“冷漠的人,謝謝你們曾經看輕我,讓我不低頭,更精彩的活!”
“浩哥兒,我們揍誰?”孫浩然先是愣愣說着,接着聽到楚浩的高歌,只覺歌詞雖然通俗,但卻高亢熱血,聽着楚浩哼着,心裡好像一直壓抑着的東西被徹底掀開釋放了出來,接着道:“這又是什麼歌?”
“跟着小王唱就對了!”楚浩一邊唱着,攬着孫浩然:“這以後就是我們的戰歌!以後無論在何時,都不要忘記了這一句歌!”
孫浩然被感染,也跟着地哼了幾聲,接着便是體會到了這首歌的不凡,真正的唱出了他的心聲。隨即情緒更是激動起來,吼得更歡,特別是吼到:“讓我不低頭,更精彩的活。”兩句,幾乎是從嗓子裡聲嘶出來的。
“不錯!”楚浩大笑着,兩人勾肩搭背,便是狼嚎鬼哭,一邊大步朝着大廳外走了出去。而小四在門外早就等候多時了,看着主子和孫家公子如此高興,有些沒頭沒腦。
但聽着楚浩和孫浩然那五音不全,直欲裂耳的吼聲,他的嘴角抽蓄了幾下,高聲道:“小王爺和孫公子真是天籟之音!”
楚浩心花怒放,裝模作樣地呵斥道:“哪裡有這麼誇張!”
便是招呼着小四,和孫浩然是朝着將軍府旁邊的校院走去。
南宮傑最近非常的鬱悶,作爲戶部尚書的外孫,南宮傑仗着本家那彪悍的外婆,在京城算得上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皇子皇孫和其他一些達貴的子弟惹不起以外,幾乎都可以橫着走。
他是在一年前進的京城,不知怎麼地,就和小皇子混在了起來。說起來,南宮家族也算是大戶,是商人世家,再加上有戶部尚書的外公,在京城的分量還是非常的足。而小皇子當初得到了南宮傑,不知道惹來了六皇子和大皇子多少的猜忌和不滿。
不過此刻,南宮傑卻沒有應有的*的風度,坐在轎子裡,他的臉上便是掛着我不爽幾個大字。自從聚雲樓上輸給了楚浩等人,許下了花燈會登臺演唱十.八摸的承諾之後,他面對小皇子,心裡就有了些疙瘩。連續幾天小皇子的宴請,他都沒有去。
畢竟,以前他們在威遠世子手上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而且這次輸得更是不明不白,慘不忍睹。想着要是真的在花燈會上登臺獻唱,不僅丟了自己的臉,也丟了尚書的臉,到時候就算有外婆袒護自己,但也鐵定被惱羞成怒的外公猛揍一頓。說不定,還會好日子到頭,被趕出京城。
想到這一點,南宮傑就有些心煩意亂。
但如果要毀約,他南宮傑卻又沒那個膽子,畢竟小皇子都許諾了,再加上有伍冬寒在場作證,根本就跑不掉。再說了,那世子楚浩更不是好惹的。
回想起兩天前去翠月居碰到了孫浩然,自己沒臉面見人,被嘲弄得灰溜溜回府的事情,南宮傑更是臉上火辣辣,心裡怒火直衝。
不過,天不亡南宮。就在南宮傑一籌莫展的時候,京城裡竟傳出了沸沸揚揚的消息,陶然居在兩日後的拍賣會上,會競拍神秘的武器和提升修爲以及駐顏的丹藥。
這個消息簡直就是喜從天降,天助我也。他在證實了消息的準確性之後,更是心神大定。如果能得到那駐顏的丹藥送給外婆,說不定外婆念及自己的孝心,就不會任由外公所爲了,到時候也可以免去一劫。而眼下,南宮傑正是朝着京城裡一家織錦店鋪駛去,那是他們南宮家的產業,作爲少主,當然是去提款,爲拍賣做準備了。
坐在轎子裡,南宮傑思量着,還是有些不放心。想到小皇子讓自己出了這麼大的醜,以他那個性格,肯定是不想再在小皇子身邊待下去了。而最近表哥和六皇子走得很近,正好可以拜託表哥在六皇子面前幫自己說說話,到時候再在拍賣的時候弄點玩意兒送上去,得到六皇子的信任,屆時,有外婆和六皇子幫自己說話,外公應該就沒轍了。
而六皇子的勢力比小皇子大了不少,想來跟着他,也不會再這麼憋屈。
思慮妥當後,南宮傑臉上的鬱悶之色一掃而空,暗自讚歎自己真是天縱奇才,怪不得當初算命的老道士說自己有輔君之相。
而他這一激動,額頭撞到前面,撞的生痛,大怒罵道:“你們這些混蛋,怎麼擡的轎!”
“公……公公子……”外面傳來僕人的聲音,有些結巴。
南宮傑更是大怒,“媽的,說話都不會說了,什麼公公子……”他掀開簾子,當看到外面的情景時,臉上也是一愣。
只見外面站了九個大漢。虎背熊腰,均是穿着背心,露出光膀子,上面肌肉虯曲,一看便是練家子。此刻,他們正瞪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南宮傑。
南宮傑頓時臉上一凝,呵斥道:“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難道還想攔路打劫不成。”他注意了一下四周,正是京城的三通街,這裡人跡罕至,前面一千米之外才有一條岔路,纔算通向正街。
想到這裡,南宮傑心裡一沉,這顯然就是有預謀的攔截,來者不善。不過,京城的治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好了。南宮傑心裡電光石火的想着,排除了一個又一個敵人。
此刻跟在南宮傑身邊的,就只有兩個護衛,還有六個僕人。雖說自己這兩個護衛都是的煉骨期的武者,但對面那羣大漢也不是什麼善渣,一個不好,自己很容易受傷。
還不等他醞釀一下情緒,對面的一個大漢便是嘿嘿笑着朝他走來。而南宮傑身邊的護衛立刻攔在了轎子前。只聽那大漢在轎子兩米處站定,嘴角扯起一個輕蔑地笑容:“南宮公子,好大的面子啊,我家九爺請你幾次都請不動。”
九爺?
南宮傑心裡一怔,臉色變得更難看,莫非是小皇子的人?
不過想到這個可能,南宮傑又有些疑惑。畢竟接觸了一年,小皇子不像這麼沒有城府的人才對,——難道是看出了自己想要投靠六皇子,來給自己警告?
思及此處,南宮傑打了一個哈哈,隨即瞪了一邊瑟瑟發抖的僕人一眼,暗道沒出息,張嘴道:“不知道這位壯士是什麼人?”
“明人不說暗話。”那大漢也不給南宮傑廢話,竟一揮手,身後的一羣人便是朝着南宮傑撲了過來。南宮傑從來沒習過武,只會弔書袋,此刻臉色大驚,連忙朝着轎子裡躲去。大喊道:“快快,給本公子攔住他們。”
那兩個護衛心裡也有些發怵,這十幾個大漢,個個都不好對付。但公子吩咐了,還是硬着頭皮衝了上去,沒幾下,便是被撂倒,昏在了一邊。
“媽的,白養你們了,至少也給本公子放倒一個啊!”看着自己這邊的人都被收拾得橫七豎八,昏倒在地,坐在轎子裡的南宮傑更是心慌。只見轎簾打開,那大漢便是嘿嘿笑着露出一張臉來,笑聲讓南宮傑毛骨悚然。
“我是戶部尚書的外孫南宮傑,你們敢動我,本公子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南宮傑色厲內荏,但心裡卻是知道,如果真是小皇子派人來的,自己也根本沒有辦法。
那個大漢卻是沒有動手,而是直接把南宮傑像小雞一樣從轎子裡提了起來,接着放在外面,拍了拍他的衣襟,道:“南宮公子誤會了,我們哪裡敢對你動手。因爲我們也怕南宮公子的報復啊。”那人一說話,背後的大漢齊聲大笑。
南宮傑臉如醬紫,被一羣莽夫嗤笑,實在是讓他無比羞憤,大叫道:“我要見九爺,讓本公子去見九爺。我要一個公道!”
“不急不急,你要找九爺,明早也能去,今天還是先將今天的事情解決了。”那大漢的話讓南宮傑心驚肉跳,肥肉顫抖不止,吶吶道:“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你們別亂來,我是有功名的,我是有功名的……”
“打的就是有功名的!上!”話還說到半截,只見身前幾個站着的大漢虎目一瞪,便是嘿嘿陰笑着朝他走來,緊接着,面前一黑,竟是被麻袋給捂了個結實。
南宮傑知道大事不妙,驚恐不已,連忙掙扎起來。可是他又哪裡抵得過那幾個大漢,嘴巴很快便是被麻袋的褶子塞住,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只見三通街的拐角處,立刻是閃出兩個人影來,首當其衝的正是孫浩然。此刻他滿臉興奮,磨拳霍霍,一腳便是踢在了麻袋上,將南宮傑踢翻後,雨點般的拳頭便是落在了南宮傑的身上。
起初南宮傑還挺硬氣,哼了幾下便不吭聲了。但隨着孫浩然的下手越來越重,再加上楚浩也不時地陰他幾腳,他終於開始哭天喊地,聲音滿是哭腔,依稀可以聽出“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孫浩然不敢發出聲音,但下手更歡,直到南宮胖子沒了聲響,楚浩才拉住了他,將麻袋一掀。只見南宮胖子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呼吸緊促了幾下,卻是昏了過去。
楚浩又在他身上踹了幾腳,覺得他是真暈了過去後,才罵道:“真沒種。”
而這一頓狠揍之後,孫浩然只覺得全身舒爽,所有堵塞在經脈神經中的雜念都一一驅散,念頭瞬間就通達了。
小皇子身邊的人裡,就這個南宮傑最爲可惡,基本上什麼餿主意都是他提出來的,楚浩這一邊的紈絝子弟自然對他恨得咬牙切齒。不過京城也有京城的規矩,他們這方的軍人子弟,雖然屢屢在小皇子手上吃虧,但都不會升級到動手這一份上。畢竟爭風吃醋歸爭風吃醋,事情鬧大了,上頭還有檢察院和各家的老爺子。
所以在拳腳和身心都爽過之後,孫浩然又有些擔憂起來,看着南宮胖子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悄聲道:“浩哥兒,我們這樣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楚浩翻了翻白眼:“瞧你這樣,剛纔的雄心哪裡去了?揍人的時候怎麼沒想起這樁?”
孫浩然乾笑了幾聲,“我這不是爲浩哥兒擔心嘛。”
“放心吧。”楚浩拍了拍孫浩然的肩頭,嘿嘿直笑,眼裡閃過一道精光:“當真相這美人還慢條斯理穿鞋子的時候,謠言那婊子已經跑滿全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