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灰衣老者早有準備,吳土準備自爆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見灰衣老者雙袖仿若有風鼓盪而起,緊接着數十道金色的絲線就從袖口中飛射而出。那些絲線宛若有生命一般,眨眼的時間就將吳土整個人的身體都裹在了其中。
從上至下,瞬間就將吳土捆得嚴嚴實實的。
那些絲線很細,肉眼根本難以分辨得出,除非是用神識,否則難以發現。但此刻正是數十股金色的絲線就這樣將吳土給牢牢地禁錮住,他體內的真元都彷彿被這絲線給壓住了,任憑他如何催動,竟都是無法催動半分!
連真元都無法催動,那還怎麼自爆?
吳土原本就驚駭的臉色此刻更是變得難看到了極點,要知道他自己可是一個陰陽二級,達到了陰陽初期巔峰的修士,就算是陰陽圓滿修士要制住他也不可能這麼輕鬆!
“這是什麼東西!”吳土掙扎了幾下都是沒有任何效果,臉上反而是鎮定了下來。
“死人不需要知道。”
灰衣老者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就是一掌對着跪在地上的吳土當頭揮下!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老者的真元力量從掌心直接沒入了吳土的識海,然後在吳土毫無抵抗能力的狀態下直接將腦部轟開!
這一掌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但此刻的吳土卻是身體一顫,原本還有些許神采的雙眼在掌心升騰起一陣黑色煙氣的時候瞬間變得空洞起來。而不僅如此,他的身體也開始逐漸地變得僵硬,最後顫抖了幾下,嘴角溢出鮮血,身體直直地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一個陰陽二級的修士,就這樣被一掌給拍死了!
而直到死去的最後一刻,吳土的雙眼都是大瞪着,死不瞑目。
老者的力量控制得十分的精妙,從內到外,爆炸之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濺射效果,就如同猝死了一般。
拍了拍手,那老者袖口再次一張,那些肉眼難尋的金色絲線就如同蚯蚓一般慢慢地從吳土的身體上滑落,然後鑽入了他的袖口之中。
寒面女子的眉頭皺了皺,但卻沒有說話,北天書身後的其他幾人也是沒有說話,好像這種事他們已經習以爲常,司空見慣了。
老者做完這一切又如同一個年邁的老僕一般站到了北天書的身後。
“公子,那個人怎麼處理?”
老者目光已經看向了楚浩,詢問道。
注意到灰衣老者的目光,楚浩心中暗罵,這個老變態,還真是殺人殺上癮了。不過楚浩也是不懼,就算是打不過這六個人,但他要殺兩三個之後逃跑也完全不成問題。他就怕就這個草屋會只出現一段時間,等他避過了風頭再回來就消失不見了。
就在楚浩躊躇着要不要先發制人的時候,那邊北天書已經將頭髮重新束了起來,衣袍也被寒面女子整理了一遍,看起來又恢復了之前風度翩翩的高貴模樣。
北天書淡淡道:“不用了。”
一個沒有任何勢力依附,無門無派的元嬰圓滿修士,就算是在菩提洞的第一層生存機會也是小得可憐。對於楚浩這樣的修爲,他北天書也沒有興趣去殺掉,高傲如他也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老者點了點頭,再不說話了。
“我們走。”回頭不甘地看了一眼那個草屋,北天書只能放棄。他眼下還要去第二層,如果耽擱了時間,那說不定裡面的好處就被其他人搶奪了。他嘆了口氣,這次帶的血液僅僅只差一點,如果能多一點,說不定閃雷陣就被他強破了。
不過他也是個果斷的主,只看了一眼之後,就再次揮手,率先飛起離開了此地。
而他的那五個跟班也立即跟在了後面,轉瞬間天邊就沒了六人的蹤跡。而至於楚浩,北天書根本就懶得再看一眼。
北天書走的時候,楚浩對着他們的背影豎了豎中指,然後纔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刻整個草屋,除了楚浩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四周偶爾有陰風颳過,顯得極爲的冷靜和寂靜,甚至還有一絲陰森的感覺。
識海中,楚浩罵道:“陳虹虹,快說說,你小子沉睡這麼久到底幹什麼去了,還有,你這個器靈也實在是太不負責人了,居然敢欺騙你的主人我!”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你是我的主人。”陳虹虹嗤笑了一聲,道:“我哪裡騙你了?”
楚浩冷笑道:“可是有人給我說了,你這個混元鼎可是鴻蒙法寶,而且那出產的金液也是鴻蒙靈氣,怪不得我說那金液怎麼可能那麼厲害,什麼都能培育,都能治癒,簡直就是無敵萬金油啊。”
“什麼,我是鴻蒙法寶的器靈?”
本來以爲陳虹虹會搪塞幾句否認,或者說是岔開話題甚至於尷尬乾笑,可是楚浩萬萬沒有想到,陳虹虹居然會驚呼了一句。
“裝傻充愣可不行。”楚浩冷冷道:“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着我,鴻蒙法寶,混元鼎居然是和天地同存的鴻蒙法寶。”
陳虹虹這次卻是乾笑道:“那個臭小子,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誰告訴你的,混元鼎是鴻蒙法寶了?是不是什麼壞人,他莫非要對你不利?或者說是要誤導你燃火利用你?”
“別岔開話題。”楚浩不滿地說道:“我當你是朋友,你居然這樣隱瞞我,如果有人要利用我,那也是你這個傢伙在利用我。”
“這話怎麼說的……”陳虹虹也不高興了起來,道:“如果我要是知道我是鴻蒙法寶的器靈,我早就跟你說了,哪裡會容別人來告訴你。你對我這麼不信任,這讓我對我們的感情的堅固程度十分的懷疑。”
陳虹虹和楚浩待久了,早就已經沾染了楚浩那種痞賴的習性,楚浩對此也極爲的無奈。不管陳虹虹到底是在裝傻還是不想說,楚浩知道現在肯定是問不出來了。
畢竟時間緊迫。
“這件事一會兒再質問你!”
楚浩神識散發出去,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才站起身來,然後丟出了幾道陣旗,在草屋四周轉了過去圈,將陣旗都佈置在了草屋的附近。
“你這是在幹什麼?”陳虹虹奇道。
楚浩沒好氣地道:“當然是佈置障眼的陣法了,那個吳土能夠留下來被人殺了,那難保其他人離開後不會碰到北天書,到時候如果有人回來,豈不是還能發現在這個草屋。”
“你這臭小子果然還是這幅德行。”陳虹虹笑道:“好了,你忙吧,有什麼事叫我。咦,怎麼還有一個東西?”
“我不是東西,你纔是東西。”阿林的聲音不滿地響了起來,冷哼道:“楚浩,這個傢伙是誰,是不是那個鴻蒙法寶的器靈?”
“你們慢慢去交流,別煩我。”
楚浩掐斷了識海中的聯繫,開始專心佈置陣法,大概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將這草屋四周都插上了陣旗。以楚浩陣法大師的境界,佈置一個四級左右的障眼法還是不太困難,想當初他隨時隨地都能佈置一個困龍陣。
不過不知道是楚浩運氣好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半個時辰之內居然沒有修士經過這條線路,讓楚浩在疑惑的同時也感到了慶幸。
畢竟楚浩知道自己是個善良且又仁愛的好青年,如果真的要做什麼殺人封口之類的事情他是萬萬做不出來的。現在既然沒有人爲難他,他也就輕鬆了。
佈置好了障眼陣法之後,楚浩知道從外面看來這裡已經和普通的山石沒什麼區別了,不過也不能完全放心,楚浩連忙是拿出了那個儲物手鐲。
雖然他有《陣法大全》,有一定的概率可以踩着閃雷陣的盲區進入草屋,但那也是有一定的風險的。所以楚浩想先找找,這個須文子的儲物袋裡面,有沒有太陰的血液。
當年太陰被須文子用來充當古戰場的陣眼,雖然後來須文子等人被太陰反手陰了一把,並且還被太陰殺死了。但想來經過一番打鬥也應該有血液纔對,畢竟就算太陰是靈獸,但也是玄武后裔,那血液也不常見,比較珍貴。
楚浩現在的神識雖然比擬陰陽後期的修士,但須文子的儲物手鐲卻還是打不開。嘗試了幾次之後,楚浩又無奈放棄了。這麼想起來,好像當初太陰說過須文子等人進入星空域外是要尋找突破的機緣的,須文子生前應該是陰陽大圓滿了。
這個手鐲被楚浩利用了好幾次隱瞞身份,沒想到到現在還是沒機會打開,聳了聳肩,楚浩已經擁有了一個東皇海,對須文子這個手鐲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又重新收了起來。
將視線掃向了草屋,楚浩開始尋找破陣的機會。
閃雷陣聽那吳土說是上古陣法,但是在《陣法大全》裡卻沒有提起到這一點,不過這個陣法是五級到六級之間的陣法卻是讓楚浩不太確定,那雷弧太恐怖了,絕對應該不止六級。
楚浩回憶着閃雷陣的描述,閃雷陣的陣眼所在乃是雷道力量最爲濃郁的一處,楚浩神識散發出去,很快就發現了陣眼所在,不過接下來,他臉上就露出了苦笑來。
發現了陣眼等於沒有發現,因爲那陣眼就在草屋的中央上空,如果能靠近草屋,他還需要破個屁的陣。這個發現讓楚浩頓時有些抓狂,但他又不甘心,於是又盤坐下來,開始不從陣眼着手,而是從側面瞭解整個閃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