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陸瑾瑜太過陌生,並且讓人覺得把握不住。
白子夜眯了眯眸子,神情卻是一派淡然,甚至可以說有些熱情和過度關心。
“醫生說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傷到了頭部,可能有輕微腦震盪,要住院觀察幾天。”
那樣劇烈的撞擊,就是現在她都還能清楚的記得當時的撞擊音量。
她一度認爲會震破耳膜。
他流了那麼多血,只是輕微腦震盪確實是不嚴重。
白子夜見她不說話,不過神情較之於剛纔似乎放鬆了些許,拿過一把椅子挪到她面前示意她坐下,自己則直接站在了牀邊。
垂眸,目光銳利的直視着她的雙瞳,“你怎麼會遇到意外?”
白子夜況且把這些認定爲意外。
他看似關心,也確實有關心,但陸瑾瑜覺得他的眼神裡還有一些她所不瞭解的東西。
她沒有深究,也沒必要深究。
“下雪結冰路滑,有人飆車,轉彎太過剎車不及時,他直接開車擋住了那輛要撞過來的車。”
她的解釋乾脆簡介,讓人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清除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不知爲何,白子夜覺得事情並不那麼簡單。
“這樣的天氣,意外確實很多。”
兀自呢喃,不知是唏噓他們今晚發生的事情還是僅僅只是感嘆。
陸瑾瑜沒接話,重新將目光落在東方鏡的身上。
她的眼神太過深沉,好像陷入在自己的思緒裡,可等你想要窺探一二的時候又會覺得她好像真的只不過是在看着此刻病牀上的人。
白子夜不知道到底還發生了些什麼,但他感覺到今晚的陸瑾瑜有些不同。
至於不同在哪裡,他還未看出一二,病牀上的人就有了反應。
雖然動作弧度很小,不過一直觀察着他的陸瑾瑜還是發現了。
身體微微湊前,壓低嗓音在他面前低柔開口,“東方鏡,東方鏡……”
沒有其他語言,只是喚他的名字。
可就是這一聲聲東方鏡,對於東方鏡來說猶如天籟。
他有沒有說過,她很喜歡聽她叫自己的名字。
今天好像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而且還是多次。
如果不是這次出事,都不知道要多久她才能跨出這一步。
醒來的第一時間,東方鏡想的卻是這次的車禍出的真好。
面對她,微笑總是控制不住。
就算此刻自己的神情有些狼狽,但也難抵,初醒看到她擔憂的眼神的喜悅。
擡手想要觸摸,但被陸瑾瑜更快一步壓住,“不要動,你正在輸液。”
垂眸這纔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背正插着針頭。
聽話的放下,任由她檢查有沒有因爲剛纔的舉動個人漏針。
確定沒有,陸瑾瑜這才又擡頭,對上他含笑的鳳眸,跟着揚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起身就要離開,但被東方鏡手指勾出。
舉動很輕很小,但陸瑾瑜卻覺得有股無形的力量拉扯着自己。
腳步就那麼不動了。
白子夜看着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卻是戲虐的勾脣,“我看還是我這個透明人去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