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菡恨她,她可以理解。她做了這麼多傷害她的事,她也能原諒。
畢竟,蔣家變成如今,很大一部分是因爲她。
不過也就這樣了。
用她孩子的命償還了一切,從此兩不相欠。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欠人人情,欠什麼都可以還,唯有這人情想還太難,也不知該如何還。
既然這樣,她算是徹底的要跟過去告別了,一聲再見再適合不過。
關於見面,關於離開,結果自然是無疾而終。
最後誰也沒有退讓,只是讓沉默遊走在兩人之間。
好像剛纔的溫情根本不曾存在,再次恢復到之前的冷漠。
只是,陸瑾瑜怎麼也沒想到,第二日竟然會看到他們。
第一個來的是陸臻。
早上,天還矇矇亮,就連巡視的醫生護士都沒有來,病房門就被人敲響。
陸瑾瑜醒來的時候,病房內已經不見夏暻寒,只有朱雀,那個她見面不過兩次的神秘短髮女孩。
其實如果不是敲門聲,陸瑾瑜都不知道還有她的存在。
明明是很醒目的一個人,但卻可以讓人忽略她的存在。
無關外貌,只因爲她的氣息太過細微,細微到讓人覺得她可以跟空氣融合。
敲門聲響起,她並未第一時間去開門,而是出現在陸瑾瑜的眼底,低聲詢問她是否開門。
她的聲音很冷,但很好聽。 шшш⊕ тTk án⊕ ¢O
像是冰尖敲打冰尖的清脆聲響。
冷但脆。
她的訪客都被夏暻寒控制,能夠進來敲門的其實陸瑾瑜並不抱幻想,所以也沒什麼見或不見。
只是既然人家來了,一份心意也就見一面。
只是將門打開當看到是陸臻,是真的吃了一驚。
“你……”
出了一個音最後卻又歸於沉默。
雖然得知他來看自己,昨晚也向夏暻寒抗爭,但到底是想見他還是源於從夏暻寒那裡第一步得到自己的權力她也說不出來。
陸臻從進來就一直擰開眉頭,靠近待發現她的臉色並非很難看時,這才稍稍舒展,不過出口的話卻是擔心之餘隱含責怪,“怎麼回事?怎麼會把自己弄進醫院?”
陸臻他們還不知道陸瑾瑜這次住院主要是因爲流產,只以爲她不過是尋常的不舒服。
而陸瑾瑜也沒有跟他說的打算,語氣淡淡,“沒什麼,就是感冒。”
語氣平淡,並沒有因爲久未見父親該有的興奮和開心。
這樣長的時間未見,其實還算短的。陸瑾瑜已經習慣她的生活中沒有父親這個人。
但人有時又會很奇怪。
看似無關緊要的人,一旦失去後才驚覺他|她也是不可取代的。
就好比父女親情。
因爲習慣常年不見,陸瑾瑜覺得陸臻於她來說,可有可無。可一旦如果陸臻有事,她又難掩擔憂。
這就是人,總在矛盾中自我折磨。
她的態度,陸臻也早已經習慣。
在牀邊站定,將她仔細打量了會,見好像似沒什麼太大問題,一顆懸着的心這才落地。
很快不知想到了什麼,陸臻的臉色又有些難看,出口話語也有些重。
“之前,夏暻寒爲什麼阻攔我們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