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默默爲自己同情了一把,蕭逸塵挑了個離某人較遠又相對安全的位置坐下。
這才擡眸對上他森冷沉寂的雙眸。
抿了抿脣,須臾很是無奈的開口,“如果我不答應,她會立刻過來。你是要一個星期的時期去準備,還是在毫無準備的前提下?”
夏暻寒不語,僅是沉默的看着他,深沉如墨的眸猶如無底漩渦,彷彿要將人給吸了進去。
半響,才聽他微不可聞的嘆息,聲音依舊清冷卻透着無奈,“她向來都有主見。”
她那哪裡是主見,根本就是固執己見。
明明什麼都懂,也知道如今的形勢,卻還要堅持。
當然,這樣的話蕭逸塵可不敢在夏暻寒面前說。
當着他的面數落陸瑾瑜那就跟找死沒區別。
“那你打算怎麼辦?”
一個星期後去見她?還是另有打算?
最好是現在就想辦法,他可不想到時又被趕鴨子上架,最後落得裡外不是人。
聞言,夏暻寒俊眉微擰,靠着大班椅,擡手在眉心捏了下。太多的無奈和不可被垂下的眼瞼遮擋。
蕭逸塵看着他這副模樣,正了正臉色,開口:“夏四,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呢?連我也不能說嗎?”
能夠讓他露出這樣的神情,這次的事情他清楚必定不好解決。
但大家一起商量,總比一個人煩惱要來的強。
不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他多少還是要比臭皮匠強一點吧。
夏暻寒微掀眼瞼,睨了他一眼,這才起身,轉身往落地窗前一站。
今天陽光璀璨,光線明媚,打在窗前似乎可以驅散所有的陰霾。
透過玻璃,凝望着大街上車水馬龍,背影黯然深沉。
良久,夏暻寒才收回自己的目光,轉身對上蕭逸塵探尋的眸,低聲說了幾句。
蕭逸塵神色一怔,愕然躥過眼底,卻未多言,少傾之後轉身離開。
看着他離開,薄涼的脣抿成了一條線。
往日微微紅豔的脣,這一刻卻莫名的蒼白,猶如遠際的那朵白雲。
夏暻寒再次轉身,眸光渙散,手指伸出,任由光線穿透指縫,凝望着天空,好像凝視着她一般,眸光溫柔。
你可知道——有多想念,就有多痛苦!
……
一個星期似乎轉瞬即逝。
一****看着娛樂頭條上不斷出現的兩人,儘管心中一遍遍對自己說,那不是真實的,但每一天對她來說,好像都是度日如年。
當一個星期過去,離約定的時間近在咫尺,卻又恍然如夢一般覺得不真實。
他們有多久沒見了?
從她出事,住院,回家……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兩人至今還未說上過一句話。
今早蕭逸塵來電話,讓她在家等着,會有人過來找她。
從接到電話開始她就坐在客廳,什麼也不做,只是安靜的等待。
到這一刻,她反倒寧靜了下來。
婉約靜默,好似等待丈夫歸來的妻子。
陸臻端着一杯茶,熱氣繚繞,站在陽臺上,不時的看向小區的大門。
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眉頭的褶皺漸漸加深。
從早晨等到中午再到晚上,那道身影並乜有如約而至。
日暮西下,黑色漸漸霸佔了天空,璀璨的星芒如一顆顆閃亮的鑽鑲嵌在夜幕中,卻怎麼也無法照亮陸瑾瑜的心。
他再次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