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把結果告訴了秦六月,秦六月也表示認同這個方式。
她登門拜訪的話,勢必會鬧的很大。
外界的人,也會橫加猜測。不管結果如何,都會鬧的不太好。
現在大家在外面的酒店碰面,這樣就隱秘多了。
如果晉北黎家跟秦六月沒關係的話,那就是一個簡單的長輩完美的會晤,到時候可以說是仰慕在長輩的才華,單獨求見等等。
但是登門拜訪的話,這就是官方行爲了。
意味着宗家跟晉北黎家有什麼關係了。
黎老先生的輩分畢竟是很高的,所以,黎老先生來酒店的時候,秦六月帶着人在酒店一樓的大堂位置親自迎接。
當黎老先生站在秦六月面前的時候,秦六月跟黎老先生都愣住了!
“是你!”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
喊出這一句之後,秦六月馬上說道:“老爺爺,真是沒想到,您竟然是晉北黎家?”
黎老先生也是一臉的錯愕和感慨:“你竟然是宗家少奶奶?”
秦六月點點頭說道:“是。那天在山上寺廟,我是陪着宗家二少宗銘澤一起去的。二少很喜歡佛經,也喜歡寺廟那種靜謐,所以,我不敢打攪他的清淨,才胡亂逛,結果誤闖了您的地方。當時我接了電話之後,想跟您告別的,可是您不知道忙什麼去了,我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您,纔不得不離開了。六月給您賠禮了。”
黎老先生定定的看着秦六月的臉,看了很久纔回答說道:“無妨。這都是緣。那天寺廟一別,沒想到今天會是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老爺爺,您快請。”秦六月開口說道:“我已經定好了房間,想跟您好好的聊聊。”
“好。”黎老先生看着秦六月的容顏,心底那個念頭再度浮了起來:這次宗家少奶奶來晉北,是爲了打聽小欣的事情的。而她跟小欣又長的這麼像……那麼,是不是證明,她是小欣的後代呢?
既然小欣有了後代,那麼她是不是還活着呢?
黎老先生一想到這些念頭,腳步頓時加快了很多。
他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跟秦六月好好的聊一聊了。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樓上的會客室。
一進門,黎老先生實在是按捺不住,開口問道:“小姑娘,你是小欣的什麼人?”
秦六月也很急切的同時開口問道:“老爺爺,您的女兒也叫黎欣嗎?”
說完之後,兩個人先是一怔,然後一起笑了起來。
小李這個面癱站在旁邊,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直愣愣的像個木樁子。
秦六月輕嘆一聲,說道;“老爺爺,您先問吧。”
黎老先生也不跟秦六月客氣,當即開口問道:“小姑娘,上次你說你姓秦?”
“是的。”秦六月回答說道:“我父親叫秦謙,我的媽媽也叫黎欣。”
黎老先生眼睛驟然一亮,然後又瞬間一滅:“我的女兒也確實叫黎欣。可是我們黎家到她們這一代就沒有男丁,所以,小欣如果有了孩子,是要跟我們姓黎的。所以,你大概不是……”
小李臉上的表情不變,眼珠子朝着黎老先生的後背看了過去。
這個黎老先生這個懦弱的性子,還真是幾十年不變啊!
當年如果不是因爲他的性子太過懦弱,被二夫人攛掇了,大概也不會導致現在的局面了。
沒想到,到了這個歲數,還是這個性格脾氣。
真是一點沒變啊!
是不是文人都是這麼的酸腐古板?
小李對黎老先生的評價,一點都不高啊!
秦六月此時卻不會知道小李對黎老先生的評價,她這麼遠過來,當然不會因爲黎老先生的一句話就放棄自己的目的。
秦六月繼續說道:“是,我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有把自己跟晉北百年詩書黎家聯繫到一起。不僅僅是因爲我們秦家太過渺小卑微,還因爲媽媽在我們家的時候,表現的並不是當年第一女神纔有的風範。我來的路上,已經打聽過了,晉北第一女神黎欣,當真是驚才絕豔,美豔無雙。而且爲人極其自信張揚,不會壓抑自己的天性和喜好。而我媽媽,顯然只是一個小家碧玉等級的家庭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這二者,似乎並無聯繫。可是就在前幾天的時候,有人在我面前有意無意的總是提到媽媽跟晉北黎家。所以我才專門特地來求證一下的!”
“促使我過來求證的另外一個原因是,我媽媽的身份身世也是一個迷。沒人知道我媽媽是誰,來自何方。當年爸爸跟媽媽在一起的時候,爸爸對媽媽的身份身世諱莫如深,誰都不肯提起。再後來,爸爸媽媽……”秦六月說到這裡,眼圈一紅,聲音瞬間哽咽了起來,咬着嘴脣繼續說了下去:“後來在我出生三天的時候,爸爸媽媽爲了保護我和姑姑,被人撞死在了街頭。”
“啊!”黎老先生的臉色驟然一變,手指都在微微的哆嗦着:“你爸媽,不在了?”
秦六月點點頭,說道:“所以,媽媽的身份身世就變成了一個死結。我沒有任何線索。直到後來出現了一對白瓷瓶,姑姑告訴我,這對白瓷瓶是媽媽的陪嫁過來的,是我們秦家的傳家寶,是專門留給我的物件。我想盡一切辦法,我才知道這對白瓷瓶是商家送給媽媽的。然後我通過商家就知道了媽媽確實來自一個不普通不平凡的家族。”
說到這裡,黎老先生的臉色忽然蒼白了一下。
“老爺爺,您沒事吧?”秦六月看到黎老先生的狀態似乎不大對,趕緊問道。
“你手裡還有什麼證據?”黎老先生急切的問道。
黎老先生忽然慚愧了起來。
他身爲黎欣的親生父親,他手裡卻沒有一樣可以證明自己女兒身份的東西。
連一張簽名都沒有。
他想去尋找自己的女兒,都沒有一張照片可提供。
所以,他只能寄希望於眼前這個酷似黎欣的女孩子,希望她手裡還有其他的證據,可以指向真相。
黎老先生忽然又猶豫了起來。
他想找到自己的女兒,卻又懼怕聽到女兒的死訊。
在秦六月提到她的爸爸媽媽已經在二十多年前去世之後,黎老先生甚至生出了逃離的心。
他已經白髮人送黑髮人送走了黎歌,真的不想再七十高齡的時候,再送走自己的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