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寧轉頭看着解均。
這個男人熟悉又陌生。
他是解均,又不是從前的解均了。
從前的解均,雖然也是一身的恣意張揚,雖然也是手握重權,卻不會如眼下這般,視殺人如兒戲。
儘管康寧也相信宗銘皓跟嚴軻不會有事,可是身後的戰鬥聲,還是會讓她心驚膽戰。
解均面色如常的帶着康寧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了一個三層建築的別墅羣前才停了下來。
大門敞開,猩紅的地毯一直鋪到了別墅的門口。
康寧跟解均走在了地毯上,這讓康寧莫名的有種儀式感。
“解均……”康寧剛要開口,解均卻是豎起手指,放在脣邊:“噓,別說話,安靜的走。”
康寧一下子停下了所有的話語,就那麼陪着解均慢慢的走了過去。
踩着腳下鬆軟的地毯,康寧的心也跟着忽上忽下。
解均這麼大的排場來迎接,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來的目的?
那麼,他會答應自己嗎?
還有,解均會怎麼對付宗銘皓和嚴軻?
他們三個人會同歸於盡嗎?
康寧放任自己的思維信馬由繮,直到走到別墅門口的時候,纔回過神。
解均低頭看着康寧,眼神說不出的溫柔如水:“我以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帶着你,這樣安安靜靜的走一次紅毯。可是我現在卻發現,走一次紅毯,根本不能滿足我的願望,我想跟你走一生一世。”
康寧臉色微僵,抽回了自己的手臂,轉移視線說道:“解均,我這次過來,是有事情想求你幫忙。”
“哦?讓我猜一下。”解均看着康寧精緻嬌豔的臉龐,忍不住輕輕嘆息着搖頭:“你想放棄這個身體的控制權,是不是?你想成全秦六月是不是?可是,你爲什麼就認定我一定會答應你呢?”
康寧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身後驟然傳來了宗銘皓冷冽的聲音:“因爲她是康寧,所以你一定會答應!”
解均回頭一看,宗銘皓跟嚴軻已經帶着人跟了上來。
不用說,那羣廢物們,沒能攔得住他們。
不過,解均也沒期待那羣廢物們,能攔得住他們。
那只是個見面禮而已。
解均似笑非笑的看着宗銘皓,說道:“我還是小看了你。你竟然真的說服了康寧……嘖嘖嘖,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騙了我的公主殿下?”
康寧頓時叫了起來:“解均,跟他們沒有關係,是我自己……”
“噓!”解均再次打斷了康寧的話,對旁邊的人,命令下去:“帶公主殿下去房間休息。”
“是,解先生。”一個嬌豔少女馬上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對康寧說道:“公主殿下,這邊請!”
康寧快速朝着宗銘皓和嚴軻看了過去,宗銘皓跟嚴軻同時衝着康寧點點頭,康寧這才心有不甘的跟着那個少女離開了。
現在,三個人再次面對面了。
只是現在主場的人變成了解均,客場的人變成了宗銘皓和嚴軻。
解均似笑非笑的看着宗銘皓和嚴軻說道:“真沒想到兩位的膽子竟然這麼的大,說來就來,而且還沒帶多少人。怎麼?瞧不起我這個小島?還是瞧不起我的人?”
“我是來跟你談一筆交易。”嚴軻還是一貫的從容鎮定,好像剛剛的槍戰,根本不存在一般。
解均微笑着說道;“那我確實有點興趣了,兩位裡面請。”
說完,解均率先上了臺階。
宗銘皓跟嚴軻跟了上去。
他們的人剛要跟過去,就被旁邊的人給攔了下來。
宗銘皓衝着小李點點頭,小李這才退了回去。
嚴軻一擡手,嚴軻的人也紛紛停留在了外面。
三個人進了大廳,滿眼的金碧輝煌,差點閃瞎了眼睛。
解均在沙發上一坐,擡手說道:“兩位,請。”
宗銘皓跟嚴軻也不跟他客氣,一左一右的沙發上坐下。
宗銘皓往沙發上一靠,絲毫不壓制自己暴戾狂霸的氣息,完全不覺得自己在客場上就會吃虧,就那麼鋒芒畢露的針對着解均。
嚴軻雖然不至於像宗銘皓這麼霸氣外露,但是也毫不掩飾的泄露了自己的氣勢。
解均屋子裡的幾個人,驟然感受到了三股完全不同的氣勢,差點嚇得變成了鵪鶉,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了。
解均看了看自己那幾個不成器的屬下,也不介意,直接問道:“那我想聽聽要跟我做什麼交易了。”
“解先生不是一直都在找這個嗎?”嚴軻將半枚散發着啞光的古銅色勳章推到了桌子上,嘴角的笑意恰到好處:“這份禮物,解先生還滿意嗎?”
解均的視線落在了這半枚古銅色勳章上的時候,眼角肉眼可見的跳了跳,隨即收回了視線,問道:“居然在你的手上。”
嚴軻臉上的笑容無懈可擊:“你有了這半枚勳章,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統一你的家族了。從此之後,你再也不是……外人了。”
解均的嘴角彎了彎:“這麼有誠意的禮物,我真是不好拒絕呢!”
解均擡手剛要去拿,宗銘皓的手指一下子壓在瞭解均的手背之上:“有來有往,你就不想知道我送給你的禮物是什麼嗎?畢竟,剛剛你可是送了一份禮物給我們了。”
解均頓時收回了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宗銘皓:“好啊,我想知道,宗大少給我的禮物是什麼。”
宗銘皓擡擡手,解均的人從外面抱着一個盒子過來。
宗銘皓將盒子推給瞭解均,眼底的笑意,惡意森森。
解均打開盒子,瞳孔驟然一縮。
盒子裡,赫然是一個人的人頭。
這是他非常重要的左臂右膀之一。
竟然死在了宗銘皓的手中!
好,很好!
嚴軻跟宗銘皓兩個人,一個給大棗,一個給棒子,配合的還真是完美!
解均將盒子合上,轉手遞給了手下,臉上的表情不變,說道:“還真是兩份……好特別的禮物呢!別人都說我是罌粟之花,其實我覺得,宗大少你更適合這個稱呼。你狠起來,一點不必我差多少。”
宗銘皓曬然說道:“我比你要臉。”
解均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嚴軻開口說道:“解均,你如果真的愛她,想必你不想,讓她親眼看着你和你的老窩被人端了吧?”
解均正色的點點頭:“這個理由,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