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鏡影很快便已入睡。而我卻有些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也說不上什麼原因,其實我也挺喜歡就這麼靜靜地跟鏡影呆在一塊,可身上卻似揹着千斤重的大石一般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奇怪的感覺,我不知道。又或者說自己該爲目前的現狀做些什麼?否則便心難安?小鬼應該已經去通知仲裁局的人前來搭救,我爲仲裁局辦事而被抓,仲裁局也不可能袖手旁觀。也許我就是應該靜靜地等待救援吧。
想我陳小飄在神劍谷時自以爲天下無敵,誰知一入江湖竟如此狼狽,還落得等別人來救我,要是師傅在的話,鐵定被罵死了。唉!悲劇。
“怎麼還不睡?”鏡影往我身上靠了靠,還把手環抱在我胸前道。
“你還真是時時刻刻關注着我的一舉一動阿!”我被她突然的問話吃了一驚道。
“在想什麼呢?”鏡影用一種前所未見的溫柔語氣問道。
“在想着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我中肯道。
“好好的幹嘛想着離開呢?”
“那你試試武功全失,再被拋在一個妖魔窟裡試試!我多危險多可憐吶?”我說道。
“有美女夜夜相伴,還可憐吶?”鏡影說道。
“好像是我夜夜陪你吧!你這美女,只能看,不能碰,你都不知道我多痛苦!”我故意矯情道。
“你有這麼需要女人麼?”鏡影睜開雙眼問道。那眼神彷彿是在說:來吧,小女子任你處置。
“那麼需要倒是沒有,有了我也不拒絕,只是現在有是有了,卻不能享受,你說說多可憐?”
“得了吧,你不是那樣的人。”鏡影再次閉上眼睛。
“是是是,我不是那樣的人,我那樣起來不是人!”我笑道,“對了,你也是前暗部的人麼?”
“並不是,其實這裡大部分人都早已不是之前暗部的人了。雖然我們很早就跟着城主。”
“怎麼說?段月很早就已經準備着叛離仲裁局了?”我好奇道。
“……”鏡影並沒有回答。看來鏡影並不像透露太多的事情。
“我再問個很冒昧的問題,你平常每天晚上都要摟着男人才能睡得着麼?”問完,我腦海裡立即浮現鏡影跟段月兩個人在牀上摟在一起纏綿的場景。
“你想太多了吧!”鏡影緩緩說道,一點都不以爲意道。
“我是想的有點多,所以才把心中疑問拿來問你嘍。”我說道。
“你是第一個我摟着睡覺的男人呢!沒想到還有點上癮了。呵呵!”鏡影美美闡述道,好像在享用一道美食。不過她這麼說我覺得有點難以置信,就她這麼一個風塵地不能再風塵的女子,可能麼?
“上癮?你也太誇張了吧!你都是這麼忽悠我們這些天真無邪的少年人的麼?”我問道。
“你愛信不信嘍!”鏡影裝可愛道。
“你聊天都不真心,我怎麼相信你呢?古人云,午夜悄悄話,一定要真心以對!”我說道。
“我怎麼不真心了!”鏡影不服氣道。
“反正我就覺得你不真心,那我不計前嫌,重新問。”我說道,“你爲什麼要跟着段月,你自己說的你又不用抱着他睡覺,相反你抱我抱上癮了,應該跟着我纔對啊!”我開玩笑道。哪知我這一說完,鏡影卻陷入沉思。
“是城主將我從黃泉試煉地裡帶出來,否則我恐怕早就已經死在那裡了!所以我當然應該效忠他的了。”鏡影彷彿很艱難回憶一段故事。
“黃泉試煉地?什麼東西?”我問道。這地名聽起來不大吉利。
“我幹嗎跟你透露那麼多啊!”鏡影突然道。
“不是,我這是純屬好奇,純的!你就滿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嘛!”我說道。
“嗯,看你這麼配合的份上就告訴你也無妨。黃泉試煉地是碧落城傳承下的一個聖地,據說一個一般人進去,通過後就會變成一個絕世高手。”
“這麼厲害?那要是通不過呢?”
“通不過,就只能一輩子呆在裡面了,要麼就死在裡面嘍!”
“這麼嚴重?那誰要去啊?”我詫異道。
“你還不想去?去黃泉試煉地可是碧落城的最高榮譽呢!”鏡影道。
“出來以後就天下無敵了?”
“倒也不一定,黃泉試煉地分爲五個等級的試煉,只要通過三個就可以安全地離開那裡,通過五個才能無敵吧。”
“三個?聽起來不是很困難吶!五個才難吧。”我不屑道。
“莫說是五個,就連城主也才能通過四個而已,通過三個的人出來後幾乎都是不成人形的,就像你今天在外面看到得那些人一樣。他們都是通過了三個試煉的結果。”
“啊?你的意思是說通過三個試煉以後出來就會變成怪胎?”我不禁有些恐怖起來。
“是的!”
“那你是過了幾個?”我問道。
“其實我原來是要死在裡面的,正巧遇上城主路過,將我帶了出來。”
“這事兒還能路過?”
“城主時常通過試煉來提升自己武藝!”
“這都什麼愛好啊?這不是明擺着拿自己生命開玩笑麼這是!”我實在難以置信道。
“其實很早前,試煉地作爲碧落城的一個刑法地,常常將犯了大罪過的人丟到裡面,而我就是被連罪拖累被扔到裡面的!而那年我剛滿十五歲!”
“那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呢?”我問道。
鏡影很平靜的看着我說道:“其實我在黃泉試煉地的試煉生活很簡單……”說道這裡鏡影稍微頓了一下,然後就突然不說了。
“怎麼了,說道關鍵處就不說,調我胃口啊!”我埋怨道。
“就是不停得和男人發生肉體關係!持續了五年而已。”鏡影毫不在意道。
鏡影這句話,真真正正得嚇住了我,我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當然我腦子裡也突然一片空白,什麼東西也沒有,我看了下鏡影,她還是閉着雙眼,彷彿在陳述一件跟她絲毫不相關的事情一般。眼前的這女子竟承受過這樣的事情然而卻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這一刻我覺得鏡影很偉大。
“那後來呢?”我轉移話題道。
“有一回,城主路過我在的那個地方,看了我一眼,就順道將我帶了出來。”
“這麼說,你們城主倒還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呢!”我說道。
“是啊,我出來後無依無靠,於是便跟着城主做事了。”鏡影天真說道。
後來斷斷續續跟鏡影又聊了一些,兩人遲遲才睡了去。但是從此鏡影在我心裡的形象卻變得完全地截然不同了。一個女子在那樣的環境裡都能生存下來,着實讓我感到敬佩。但我同時也對這個黃泉試練地有了濃厚的興趣,或許有朝一日我也想來闖闖,我也想知道我能通過幾個試練。
第二日,我和鏡影都睡到很晚。我也問了鏡影會不會耽誤她什麼事兒,鏡影只說,看住我就是他目前的重大任務。自從跟鏡影倘開暢聊之後,鏡影也跟我無話不說,我漸漸察覺到,其實鏡影一直都是個孤獨的人,無意跟我近距離接觸後,倒拉近了我和她之間的某種距離,使得我們之間少了某種隔閡,但我明白和她始終處在不一樣的陣營,終究是對立的兩方。而我也是無時無刻不在等待着仲裁局的救援。
是不是男女之間一起睡過覺以後兩者的感覺就會不一樣呢?在於我而言,雖然我們沒有發生什麼實質的行爲,可是我竟然對鏡影產生一股莫名責任感。我左思右想不得要領,不該啊?有時候我甚至在擔心,萬一我被仲裁局的人救走了,沒機會在見到鏡影了怎麼辦?總之一連串的問題纏繞在心頭,平時老跟在鏡影身邊不以爲然,可心理也終究擔心這一天始終會來。白天我和鏡影一起吃晚上一起睡覺,每天都能看到鏡影的絕世容顏其實對於我們這些男性朋友來說也真的是一種天賜的恩惠。早前接觸鏡影只覺得鏡影容貌的驚豔,可接觸久了也不難察覺到鏡影的可愛處。
這一日清晨,段月終於將鏡影叫了去。鏡影的離開也讓我清醒了一些,我開始考慮到仲裁局什麼時候來,萬一不來我怎麼逃走等等。若我走了,是否應當讓鏡影跟我一起走呢?一起回神劍山莊,不管怎麼樣,那裡總算得上是一個平靜之地,應該不會有人來騷擾吧。
鏡影這一頭剛走,便有一些殘疾人類前來拜訪,不過這些日子在鏡影地帶領下,我跟這些人都混得倒還可以。其實後來覺得他們都是些可憐的人,害被人瞧不起,於是都扮作凶神惡煞來嚇人,追根到底還不是起源於內心深處的一份自卑麼?我倒是覺得他們能通過自己努力從黃泉試練裡出來,僅憑這點就值得人們敬佩的了。若換做我,估計會死在裡面了吧!
城主大宅挺大,其中有一大塊地方都是劃出來給我們這些特殊人類們住的。鏡影不在,左右就是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