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邀月和未言的見證之下,未容央和北棠七七上演了一場激烈的食品大戰,在未容央和授意之下,未言先是按照平時的量端來了兩人份的食物,很快見底,沒辦法,只好又準備了一份,然後很快又見底了,未言已經忘記了自己一共跑了幾次廚房,只記得王爺和七七小姐搶食物時的慘狀。
北棠七七和未容央都是兩天多水米未進,肚子本來就已經空空如也,尤其是未容央,兩天來一直都在爲北棠七七提心吊膽,雖然一直都在軟榻上躺着或坐着,但是消耗卻一點也不比打戰的時候來的少,再加上兩個人吃着吃着將吃飯問題演變成了尊嚴問題,所以兩個人吃下了十人份的食物也就不足爲奇了。
“呼……好飽啊。”北棠七七吃飽之後,很享受的給了自己一個獎勵的懶腰,好久都沒有這麼舒坦的吃東西了。
看着北棠七七滿足的笑意,未容央一下子就看呆了,剛想說些什麼話來調戲一下北棠七七,卻只覺得腦袋越來越重,砰地一聲就栽倒在了桌子之上。
北棠七七沒事,未容央心裡面的壓力一下子就沒有了,而這個壓力,正是他還能夠醒着的原因,現在壓力沒了,幾天來積攢下來的疲勞一次性涌了上來,倒在桌子上也就不奇怪了。
“主子,你怎麼了?不會吧,七七姑娘剛好起來,你又暈了過去……”看到未容央倒下去,未言焦急的喊道。
“哈哈,不是暈過去,看把你急的。”邀月在一邊捧着肚子大聲笑道。
“你……你怎麼這麼沒心沒肺,這樣還能夠笑得出來?”未言沒想到這種關頭,邀月不是第一時間幫王爺把脈,居然還在一邊嘲笑,心裡面氣憤不已,一邊的北棠七七,也是一臉的無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知道邀月爲什麼會笑。
“哼,要不是主子爲了照顧你們家七七小姐,又怎麼會兩天不睡覺,不吃不喝,現在你們家小姐倒是醒了,可是我們家主人卻撐不住暈了。”未言的語氣依舊氣憤。
“額……”北棠七七心裡面不由得有些感動,她也不是什麼冷血之人,只不過因爲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所以才強壓着自己心裡面的情愫,現在也一樣,“那還不是因爲我是因爲幫他纔會勞累過度暈過去的,他這一次,就當還給我了。”嘴上這麼說着,眼睛卻偷偷的瞟向未容央,心裡面的擔憂,不言而喻。
“我說你不要得理不饒人好不好?要是你們家王爺是暈了過去,我邀月就給你提鞋。”邀月在一邊趕緊給北棠七七打圓場,“你難道就沒有聽到你們家主子打鼾的聲音?”
“這……”邀月這話一說出來,房間裡面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怪異起來,北棠七七和未言兩個人都是強忍着自己的笑意,一開始兩個人都被嚇住了,情急之下,自然就將未容央因爲勞累過度微微的鼾聲給忽略掉了,現在被邀月提醒,頓時就憋不住了。
“好了,既然未容央沒事的話,未言你就在這裡照顧他吧。”北棠七七很快就恢復了過來,“邀月,帶我去看一下太安公主,本來早就該說了的,但是當時心力不濟暈了過去,希望不要出什麼岔子纔好。”別人看不出來泰安公主的難產是有問題的,但是北棠七七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現在太安公主母子平安,只怕那些人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沒有任何遲疑,北棠七七帶着邀月就往太安公主的寢宮走去,與其說走,不如說摸來的更加準確,一路上,主僕二人能躲的地方就躲過去,不能躲的地方創造條件躲過去,像做賊一樣的摸進了太安公主的寢宮。
按照北棠七七的要求,宮裡面現在只有太安公主和她的女婢兩個人,因此進了寢宮之後,倒是可以大搖大擺起來,邀月對北棠七七這樣的做法表示相當的不爽,但是在北棠七七的眼神殺傷力之下,只能乖乖的在後邊跟着,不敢有半句怨言。
北棠七七這樣做當然有這樣做的原因,太安公主不是早產不是晚產,而且身體一直很好,胎兒的情況也很正常,但是偏偏就出現了難產的情況,很明顯是有人在藥物裡面做了手腳,要不是因爲皇上對於太安公主一直很關心,那些人下藥的劑量不敢太過,只怕太安公主早就被人直接毒死了,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再怎麼厲害,也無力迴天了,現在自己的突然出現,打破了那些人的計劃,恐怕現在自己被人恨得牙癢癢了,不過北棠七七是誰,如果事情是針對她來的,她一點壓力都沒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就可以了,可是現在有危險的太安公主和她的女兒,事情就有點難辦了。
所以纔會選擇偷偷去見太安公主,希望能夠在那裡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這樣敵在暗我在明的感覺,讓北棠七七相當的不爽。
“邀月姑娘,七七姑娘,你們怎麼來了?”照顧太安公主的婢女見二人到來,急忙請安道。
“公主的情況怎麼樣?”北棠七七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之後說道,自己本來就是偷偷過來的,現在婢女這樣大喊大叫的,要是被守衛們聽了過去,那自己的計劃就前功盡棄了。
“公主的情況很好,就是傷口這兩天有點癢。”婢女會意,壓低了聲音說道。說完,帶着北棠七七和邀月向寢宮之內走去。
“七七姑娘,救命之恩,無以言謝。”太安公主依舊躺在牀上,剛纔婢女的聲音,早就聽到了,北棠七七和邀月剛剛進屋,就要從牀上起來。
“公主趕緊躺下,沒事,那都是七七應該做的,今天我們是偷偷過來的,有點事情,想要向您瞭解一下,這關係到你跟孩子的安危。”北棠七七趕緊制止了太安公主,“公主的傷口不用擔心,這兩天發癢屬於正常現象,這是傷口癒合的表現。”
“七七姑娘有什麼事情儘管問就好了,我一定毫無保留的告訴你。”一聽到北棠七七要問的事情居然跟自己和孩子的安危有關係,太安公主臉上明顯閃過了一絲慌張,連道謝都忘了。
北棠七七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事情,“太安公主,你的這一次難產,我實話實說,有一點蹊蹺,我感覺這件事情是有人在背後故意要這麼幹的,你的催產藥裡面,肯定被人動了手腳,但是問題不大,只是某些藥的劑量不是按照正確的方子來的,這樣一來,不管是誰,都找不出藥裡面除了什麼問題,但是你懷孕身體虛弱,卻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所以,這一關雖然熬過去了,但是誰也不知道下一關又會是什麼危險的事情。”分析的差不多了,接着就要問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了,“所以我想請你告訴我,在宮裡面,你有沒有什麼仇人,仇大到會連你肚子裡面的孩子也不放過的那種?”
“七七姑娘,會不會是你多慮了啊,本來我還是很擔心的,但是你這麼一說的話,我反而不擔心了,在宮裡面,我只是一個公主,雖然父皇寵愛我一點,但是畢竟我夫君……”說道這裡,太安公主停了下來,對於誰來說,喪偶都是不願提及的悲劇,“所以,我不會牽扯到皇權的問題上,另外,後宮爭寵的事情就更加不會了。”
剩下的事情自然就不需要多說了,北棠七七一下子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太安公主說的很有道理,而且全部都是事實,在皇宮大院,所謂的仇,無非就是權力之爭以及正偏房的爭寵之爭,但是太安公主跟這兩種都扯不上關係,按理說來不會有人會想着跟她爲難。而不管怎麼說,對一個公主痛下殺手都是一件很冒險的事情,一旦東窗事發,不管是誰,都難逃死罪,所以,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直接關係牽扯不到太安公主,那就只能是間接的關係了,如果太安公主難產而死,那麼誰會受到這衝擊最大?
北棠七七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答案不是沒有,而是兩個答案都不可能,一個是皇上,不管是誰,跟皇上結仇都沒有任何的好處,就算是想要造反,殺一個公主,一點作用都沒有,所以這個答案,完全可以忽略掉;還有一個就是未容央,但是未容央的可能性也很小,在南越,跟皇上作對可能沒事,但是跟未容央結仇肯定沒有好下場,因爲未容央是活閻羅,冰雪王爺,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着南越的兵權,誰想不開會和他作對啊,除了自己有這個膽子之外,北棠七七實在想不到其他的人選。
莫非,只是自己想多了?北棠七七自己也開始懷疑了起來,看來,是我自己多慮了,北棠七七在心裡面說道,正要和邀月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