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勝說話的語氣純粹就是一個亡命之徒。張良平時都是與這類人打交道。哪有聽不出陳勝語氣裡面那一股陰森的。當即不敢輕舉妄動。陳勝手上的凌素韻可不能有什麼損傷,不然他以後的大計就難以展開了。
張良壓制住自己的怒氣,向後面搖了搖手,然後說道:“好說。只要你不傷害淩小姐便好,我放你離開,只是,陳勝,以後我張良和你不死不休!”張良也不是什麼善茬,說起這話來,咬牙切齒。
陳勝苦笑了一下,想到張良的狡猾狠辣,他就一陣頭疼。像張良這樣的敵人,他絕對不願意去招惹。可是陳勝更清楚,想在這個世界上立足,沒有敵人是不可能的事情。
船隻雖大,但是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走出了艙門。
陳勝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發現甲板上起碼已經站着五六十個護衛。這些護衛們個個張弓拔弩的,將陳勝和凌素韻圍成了一個圈子。
張良籲出了一口寒氣,陰沉着臉說道:“陳勝,這裡這麼多人,難道你以爲你能夠逃得出去麼?”
陳勝淡然一笑,說道:“我不是有個人質嗎?”陳勝說道:“你們要是膽敢向我發起攻擊,那我就殺了淩小姐。”陳勝一邊與張良對話,一邊把身子慢慢挪向船舷的地方。
“你確定,你會殺了她嗎?”張良的笑容裡多了一份陰惻。
陳勝和凌素韻心中都一凜。“難道被他發現了?”兩人心中都是一驚。
“什麼意思?”陳勝沉着臉說道。
“淩小姐,我承認你的膽子不小,在我這裡這麼多天,你也依舊平靜無比。但是之前每一天我看到你的時候,都能夠從你眼神裡看出一些不安和焦躁。”張良繼續一笑,然後說道:“可奇怪的是,今天晚上你被歹人挾持了,眉宇間卻沒有一絲的驚慌,反而還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這看起來像個人質嗎?”
張良可不是好糊弄的角色,單從凌素韻的表情裡面,就推算出了這麼多的東西。
凌素韻心跳驟然加速,可是陳勝卻依舊沉靜如舊。他可沒想到事情會很如意。不過已經來到了甲板上了,那距離逃生也就多一份把握了。
“另外,還有你。”張良說話似乎說上癮似的,那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表情讓陳勝很想提起腳來踹他一下。“你說你來尋找你表叔,卻爲何摸上我的船中?這船裡艙房這麼多,爲何你會偏偏摸到淩小姐的房間裡去?難道就是爲了挾持她爲人質麼?你要離開這裡,原本就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就能夠做得到了,卻爲何多此一舉?你本意是來救人的吧?”張良似笑非笑地看着陳勝。
張良的推斷雖有部分謬誤,但是大體不差。
“嘿,張公子的想象力果然豐富。”陳勝應付了一聲,然後故意裝作糊塗說道:“可是如你所說的,我是怎麼知道淩小姐的艙房在哪裡,我是怎麼進得了這個營地,爬得上你們這艘船的呢?不過是個巧合罷了。這淩小姐和我也就只有一面之緣,我哪用得着如此拼命來救她?”陳勝這話倒是真實。不過聽在張良這生性多疑之人的耳裡,意思可就不大一樣了。
張良可不會相信有巧合。陳勝這一番話,無非是讓張良覺得自己的營地裡面有內鬼,而且級別還不低,起碼知道凌素韻的關押地點。然而這個,卻只有船上的極少數人才會知道的。
張良臉色陰冷地掃視了一下週圍,眼神落在凌風渡身上的時候,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莫非是凌風渡對自己的堂妹不忍下手,故爾把這裡的秘密泄露了出去。想了想,張良搖了搖頭。如果凌風渡是這種天良尚存之人,就不會選擇和自己合作了。利用自己的力量,掃平了凌家的家族衛隊,並且俘虜了自己的堂妹,逼迫她交出家族大權,這種事情,就算是張良自己也未必做得出來啊!
趁着張良這一番狐疑,陳勝驟然發難。他迅速放開了凌素韻,三棱刃就往守在船舷上的一名衛士給刺倒,趁着這空隙片刻,連忙拉起凌素韻就想往河裡跳!
然而陳勝的如意算盤卻驟然落空。一股勁風從後腦部位掃來,他連忙側身一躲,只見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呼”的一聲,擦着他的耳朵飛了過去!陳勝額頭上頓時冒出了一層冷汗。要是躲慢一些,這快石頭已經把他的後腦殼給砸碎了!
“你們散開!我來收拾他!”壯漢裂風的聲音振得陳勝的耳膜隱隱生疼。裂風這話一落音,從張良身後一閃,整個人已經撲近了陳勝的面前。剛纔那一塊石頭,就是他砸出來的!看樣子,這傢伙放在戰場上,就是一個絕佳的擲彈兵!
陳勝心中一凜,想不到這個大個子除了體型龐大,力量充沛之外,身手竟然也如此敏捷。
“該死的!”陳勝急忙推開了凌素韻,三棱刃當即朝着裂縫的腰眼部位刺了過去!
“雕蟲小技!”裂風只是冷冷一笑,以手一擋,“當”的一聲,就把三棱刃給格開!裂縫的手臂上,竟然帶着兩精鋼打造的護套,別說三棱刃,就算是砍刀也未必能夠傷他分毫!然而細小的三棱刃卻在對方的格擋下,撞擊出了一個豁口,讓陳勝心疼不已。
其餘人不敢靠近陳勝和裂縫,但是在張良的示意下,卻有人去圍捕凌素韻。
陳勝已經把凌素韻的防身匕首塞到了凌素韻的手中。凌素韻似乎也學過一點把式,雖然算不得高手,但是卻沒有人敢傷及到她,所以一時間,她的處境卻比陳勝還樂觀幾分。
見裂風力量霸道驚人,陳勝不敢和他硬拼,只得近身遊走。不過手中的三棱刃的攻擊角度也是刁鑽不已,學過人體解剖學和特種部隊作戰技巧的陳勝,自然明白人體那些部位受到創傷是最致命有效的。雙方一時間陷入了膠着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