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皇帝不是那麼好糊弄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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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兜麥仲肥今天例行給衆皇子上完課正準備回青羊宮。剛走出上林苑迎面兩個內侍攔住“二天師,陛下有旨,召二天師翠碧閣見駕。”

麥兜麥仲肥隨兩個內侍來到一處翠竹掩映下幽靜的小殿門前。其中一個內侍大聲回稟“啓稟陛下,二天師門外候見。”裡面傳出聲音“宣”。另一個內侍將殿門推開半扇,做了進請的手勢。麥兜麥仲肥走進殿裡,那內侍又將門帶上。

殿裡只有太宗皇帝一人在。此時正倒背雙手面衝南面窗戶而立。殿內面積不大,五十來平方沿西牆立着一排博古架,上面陳列着商周的青銅器、漢代的雕刻等。麥兜麥仲肥施禮“小道參見陛下。”太宗皇帝沒有回頭只是說“免”就沒下文了。

麥兜麥仲肥躬身站在原地,不知道太宗皇帝找自己來這裡做什麼。把自己叫來,卻又不說話,也不讓自己坐,就這樣乾站着,他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心裡冒出一句話來“伴君如伴虎”。

仔細回想着自己到唐朝以來所做的所有事情,除了裝神弄鬼那一次算是欺君以外,也沒有什麼出格的事。即使太宗皇帝知道了自己裝神弄鬼那也是幫他臉上貼金,他也不會揭露,難不成還自己說我和你們一樣就一個普通人?那被叫到這裡還有什麼事呢?

一盞茶時間很快過去了。太宗皇帝纔開口說道“道祖傳你的神通叫什麼名?”

那裡有什麼名啊,那是自己瞎編的。這可不能照直說,趕緊想個名字要緊。“啓奏陛下,那是六爻神算之術。”

“顯化金龍真身和製作水泥的方法也是道祖所傳嗎?還有你那玻璃器皿之術?”太宗皇帝的聲音帶了些許冷利。

麥兜麥仲肥頭上的冷汗下來了,合着這古人也不都是象YY小說裡寫的那麼好糊弄啊。“啓稟陛下水泥與玻璃之術是小道在無意中翻閱丹書時發現的現象,後小道經過無數次實驗才摸到門道。是幾種礦石化解融合的產物,所以小道取名爲化學。至於金龍顯化嗎…….”麥兜麥仲肥不敢往下說了。

太宗皇帝轉過身來盯着麥兜麥仲肥徐徐的說“是障眼之法對吧?”麥兜麥仲肥後背已經被冷汗洇溼了,結結巴巴的說“是…是…是的。”

太宗皇帝眼中寒芒大盛一字一頓的說“麥二天師,你好大的膽子,你是想誠心誆騙朕嗎?”

麥兜麥仲肥再也支持不住了,急忙把身體彎成了九十度,冷汗已經順着後背流成了小河,看來這是想要我的腦袋了。“小道不是誠心想矇騙陛下只是有些原因不得不這麼做,請陛下降罪。”

太宗皇帝又將身轉向窗外,半晌後輕輕一嘆道“你起來吧。朕已經派人探查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只是你這樣膽大妄爲發展下去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你可知道你在長安百姓的口中已經是在世的神仙,你的口碑甚至比朕這個嘔心爲民的帝王還高。儒家一些大臣已經上了彈劾你的奏章,言你妖術惑衆,圖謀不軌。這些奏章朕已經留中了。更有信佛的大臣私下說你是妖孽下凡,蠱惑人心效那太平道意圖覆我大唐。”

麥兜麥仲肥剛直起的身子再次彎了下去,他也知道由於自己的插手道門現在已經遙遙領先於儒家和佛家,這些傢伙不跳出來纔怪。剛張嘴說“陛下….”

太宗皇帝擺手說“朕知道你的心。朕已經知道了金丹傷身的事,這就是你證明出來的。你只是用障眼法來替你師傅脫罪,同時也是讓朕停止吃那些傷身的金丹,轉而以藥物來養生。你給朕的藥物效果還是很好的,如今已經快吃完了,你過幾天再送些進宮。你不但幫了朕更是救了朕的皇后。還給朕的孩子們打開了另一扇門,讓他們開闊了視野,也增進了感情,這些朕是不會忘的,可你不該如此賣弄手段,和你師傅多學學爲人處事的道理吧。”

太宗皇帝又轉過身來說“其實以你的聰慧也許已經看出道門的崛起勢必會影響儒門和佛門,他們是不會讓道門佔先的,但這都只是表面的。不管儒門或佛門背後都站着古老的氏族門閥在給他們撐腰。他們這些氏族門閥經過了多少朝代都還屹立不倒,主要的就是每代帝王都不得不借助他們的勢力來鞏固自己的皇權。朕爲了鞏固皇權不得以之下也得低頭。”

太宗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說“其實道門身後站的就是朕和新興的整個關隴氏族。關隴氏族都是陪朕一起打天下的人,朕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所以這注定要和老氏族敵對,前些年朕爲了全力對付突厥這個大威脅,任由他們把持。如今突厥已經消散,那朕就要徹底拿回屬於朕的東西。而你的出名正是在朕的默許和保護下才做到的。你和你師傅還是有神通的,如你師傅的推算之法還有你的六爻掐算,朕正好利用你們來推動道門的崛起,這就是朕下的第一步棋。”

麥兜麥仲肥心裡很沮喪,一直以爲憑自己1300多年的知識才混到如今的地位,卻原來還是被別人利用的,自己終究還是個認人擺佈的棋子。恐怕袁大真人也早就知道自己只是個棋子吧。但隨即又豁然開朗,做棋子可以,但要做就做個能自己決定走向的棋子。

麥兜麥仲肥有了自己的定向後,也不那麼怕了,直起身反問道“不知陛下第二步棋準備如何走法?需要小道如何配合?”反正你要利用我,那我何嘗不可以利用你?

太宗皇帝意味深長的看了麥兜麥仲肥一眼說“以二天師之見,朕的第二步應該下在那裡?”

“寒門多有俊傑在,從容山野人不知。”麥兜麥仲肥隨口吟了一句詩。暗想下一步你應該是要開科舉了吧。

太宗皇帝拊掌哈哈大笑,目光凜然地道“妙啊,寒門多有俊傑在,從容山野人不知。不錯,朕下一步就是要讓那人不知的寒門俊傑走進廟堂。”

麥兜麥仲肥微皺眉頭道“陛下可是想以文取仕?”

太宗皇帝注意到了麥兜麥仲肥的異樣問“二天師可是覺的此法不妥?”

麥兜麥仲肥略沉思了片刻後回答“非爲不妥。小道覺的此法有些不全面而矣。”

“哦?你且細細講來。”太宗皇帝被提起了興趣。

“陛下,以文取仕所得之人經過歷練皆可成一方牧守,這也只是充實官府人員。而一些有異能之人,難免仍然流落於民間。比方說我師伯孫思邈這樣的醫者。人食五穀,百病方生。如果陛下能闢一地將天下大醫者選其賢居一地,開館授課,傳授醫道則天下病患幸甚。”看太宗皇帝有所思,麥兜麥仲肥繼續燒火“小道聽聞我前線百萬大軍只有隨軍醫者寥寥十數人,很多軍士皆是不能得到有效治療而死亡,這些軍士裡多有百戰老兵,小道覺的誠爲可惜啊。”

太宗皇帝有些動容,想起自己征戰天下時的袍澤不由微微點頭。

麥兜麥仲肥繼續忽悠“其實這些天下大醫者只給予掛名官職和俸祿即可,也不過幾十人耳。其所出弟子即可於民間也可隨軍就醫其不兩全齊美?”

太宗皇帝點頭道“善!此爲民之言。二天師可還有其他?”

麥兜麥仲肥點頭“還有如鑄造、木工、機括等皆可通過考試納入有司爲吏。如果戰國時的公輸盤或墨翟能被國家所吸收,那攻城守城之械則全保留下來了。即使無戰事,這些人依然可以用於修橋、鋪路、築城、治水等工程中。另外小道翻閱典籍時曾發現有記載東、南謝以南出產一種叫甘薯的植物,不懼旱澇,產量極大,味甜,可做爲食物。”

太宗皇帝聽完後說“於大局着眼,考慮地很全面,朕會安排這類考試事宜。甘薯朕立刻命人去那裡尋找,如果真如二天師所說,何愁百姓不溫飽。”

說完目露兇光盯着麥兜麥仲肥說“今日之言,外面如果泄露半句,朕不在乎多殺個二天師。”

麥兜麥仲肥大是委屈,如果是門口的內侍泄露了,那也砍我腦袋?不行,爲了自己的腦袋,還是去看看。拔腿就向殿門走。

太宗皇帝大喝“你欲做甚?”

麥兜麥仲肥頭也不回答道“小道去看看門口是否有人偷聽,如果是偷聽之人泄密,陛下砍小道腦袋,那小道豈不太委屈。”

太宗皇帝啞然道“此殿十丈之內都被內衛封鎖,只要你不說,沒人會知道。”

作者注:甘薯見於晉嵇含著《南方草木狀》,其言曰:“甘薯,蓋薯蕷之類,或曰芋之類,根葉亦如芋,實如拳,有如甌者皮紫而肉白蒸煮食之,味如薯蕷,性不甚冷,舊珠崖之地海中之人皆不業耕稼,唯掘地種甘薯。秋熟收之,蒸曬切如米粒倉圃貯之,以充糧糗,是名薯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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