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張家呀,據說是龍虎山的一支,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先人往自己臉上貼金而已。”
“也沒聽說張家出過什麼人,不過我們張家祠堂,在這十里八鄉的絕對是最大的,最漂亮的,前些年縣裡來人,說着是文物,要保護起來……”
張陸軍拎着一袋東西跟何四海一邊走着一邊聊。
看的出他的心情非常好,走起路來彷彿都輕快了許多。
路上不時的摩托車和小汽車行駛而過,看起來比昨天熱鬧了多。
“今天是國慶,好多人都回來了,唉,好些個年輕人,我都不認識了呢。”
“又是國慶,你又回來,這可是一件大喜事,正好明天大家都回來了,擺上幾桌,慶祝慶祝,你也算是認……算是認識一下。”
張陸軍本想說的認祖歸宗,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何四海一直靜靜的聽着。
然後跟着張陸軍的步伐,在村子裡七轉八繞的,同時看着他不停的和村民們打招呼。
面帶笑容,不時的把何四海介紹給衆人。
此時整個村子都知道張陸軍的兒子找到了,所以都好奇地打量着何四海。
何四海只能面帶微笑地跟大家點頭示意。
終於從村子傳過,來到村後一處平坦之地。
一個非常大的廣場,地面上鋪着大塊的青石磚。
在廣場的後面,有一座古色古香的祠堂出現在他的眼前。
祠堂上有一塊黑色匾額,上有“張氏宗祠”四個字。
整座宗祠全都是大青磚堆砌而成,祠內裝飾以各類石雕、木雕爲主。
整座祠堂三進七開間,佔地最少上千平。
張陸軍領着何四海直接走了進去。
何四海好奇打量着四周。
“老叔在嗎?”張陸軍大聲地道。
“誰啊。”然後就聽見一個老年人的聲音問道。
“是我,陸軍。”張陸軍大聲道。
“是二子啊,你怎麼想起來到我這來了?”隨着說話聲,從裡面走出一位滿頭白髮,精神奕奕的老人。
他一出來,見是兩個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看到何四海的長相,立刻滿臉驚訝。
“老叔,這是小舟,你還記得不?”張陸軍道。
“記得,怎麼不記得,都長這麼大了?恭喜你,終於把孩子找回來了。”老叔高興地對張陸軍道。
“所以我帶他來祭拜一下先祖,感謝祖宗保佑。”張陸軍道。
“是要好好拜拜,可惜建國老哥走的早,他要是能見到小舟,死也瞑目了。”老叔嘆口氣道。
張陸軍叫他老叔,實際上並不是真的是他叔叔,他和張建國也不是兄弟。
不過整個張家村都是一支,往上推,家家都是沾親帶故的。
“老叔,明天我請席,還要麻煩你安排一下。”張陸軍又道。
“這好辦,我給你安排妥當。”老叔拍着胸脯保證道。
然後讓開身子,讓他們進去。
老叔是祠堂的守祠人,逢年過節的大小集會都是由他主持操辦。
祠堂外的大廣場幹什麼用的?
就是用來集會的,擺上個五六十桌都綽綽有餘。
何四海跟隨着張陸軍繼續往裡走。
穿過天井,首先來到宗祠門廳。
在門廳背後有幾個半開的鬲扇。
鬲扇後面有一副巨大的畫。
看到眼前的畫像,何四海愣住了。
“這就是張家的先祖,張解。”張陸軍給何四海解釋道。
並且把袋子裡的果盤香主拿出一份,放在前面的供桌上。
但是何四海驚訝的是,眼前的張解穿的竟然是陰陽衣。
不過他的頭上還有一頂帽子,這是何四海沒有的。
何四海又想起當初在忘川河上老鬼說的話。
他說,最後一個離開冥土的官吏,不是姓張就是姓李。
另外他從山城會合州的路上,遇到的文書,他一臉緊張地問何四海是不是姓張。
所以他能成爲接引人,是一位他姓張?
也就是說,他之所以獲得賬本,也並不是因爲運氣使然。
“四海,來拜見一下老祖宗。”擺好東西的張陸軍招呼道。
何四海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學着張陸軍的模樣祭拜起來。
等祭拜完,又往後走,祭拜了其他先祖。
張建國的排位同樣也擺放在了祠堂裡。
等從祠堂出來,天已經黑了下來。
回身看了一眼祠堂,他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特殊的地方,彷彿真的就是一間普通的祠堂。
可是張解身上穿着的陰陽衣,告訴何四海,一點也不普通。
“能跟我說說,老祖宗張解的事嗎?”何四海問道。
“老祖宗?”張陸軍聞言愣了一下。
“我知道的也不多,據說老祖宗出身龍虎山張家,還中過解元,不知道他名字是不是因此改的……”張陸軍知道的也極其有限。
“那他身上的衣服,你沒覺得非常特別嗎?”何四海追問道。
“古人的衣服,不都是這樣?哪裡特別了?”張陸軍聞言有些疑惑。
何四海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了。
“趕緊回去吧,你媽估計醒了,我回去給她做飯去。”張陸軍緊走幾步道。
何四海看了他一眼道:“家裡的活都是你幹嗎?”
“以前你奶奶身體好的時候,她也會幫幫忙,最近幾年身體不好,我就不讓她幫忙了,都我自己弄,也沒多少事。”張陸軍輕描淡寫地道。
何四海聞言沉默了。
過了一會才道:“很辛苦吧?”
照顧一個老人一個病人,十幾年如一日,不辛苦纔怪。
張陸軍年紀其實不大,今年才四十六歲,但是看上去卻像五六十歲的人,滿頭的花發,看上去特別的蒼老,這都是熬的。
而楊佩蘭雖然看上去瘋瘋癲癲的,但看上去就是三四十歲的模樣,說明她被照顧的很好。
“泉城那邊不管嗎?”何四海又問道。
“他們也有他們的難處,你大舅又要照顧老人,又要照顧孩子的,哪裡能照顧過來佩蘭,再說,我也不需要他們照顧,我自己照顧放心些。”張陸軍道。
兩人一路上說着話,不知不覺的回到了維修鋪。
奶奶正站在門口焦急地張望着。
劉晚照陪在她的身邊,兩個小傢伙蹲在旁邊,拿着從貨架上拿的小鏟子剷土玩。
“怎麼了?佩蘭醒了嗎?”張陸軍走過去問道。
奶奶搖了搖頭,滿臉擔憂地道:“我正擔心這事在呢,今天怎麼到現在還沒醒啊,要不要帶她去縣裡看看?”
張陸軍聞言也擔心起來,放下東西,就往裡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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