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老闆？”兩女疑惑問道。
“我之前也關注過你們，也算是你們的粉絲，我也想你們火，所以我多教你們幾招。”
何四海壓低着嗓音說道，並且不時往身後劉晚照看去，露出一副擔心被發現的模樣。
果然兩女聞言，又滿臉興趣地蹲了下來。
“剛纔我說到你掐着點，轉過身來，用扇子遮住臉，這扇子也要有講究。”
何四海說着，再次拿起攤位上的扇子，刷地打開，遮住自己半邊臉。
“怎麼說？”馬尾辮一副急不可待地問道。
“我就問你，你是想關注你的粉絲都是矮矬窮的窮屌絲，還是有文化有內涵的成功人士呢？”
何四海這話裡面有個隱含套路，重點就是後面成功人士四個字。
有文化有內涵不一定是成功人士。
成功人士也不一定有文化有內涵，可爲什麼非得加上這四個字呢？
因爲成功人士代表有錢，沒錢算什麼成功人士？這個社會就是這麼功利。
“那當然是後面的嘍。”兩女異口同聲地道。
“那你們就要表現出你們的內涵出來。”
“怎麼表現出來？”馬尾辮迫不及待地問。
“腿長腰細屁股大肯定不能表現出內涵出來，要表現出你的內涵，當然還是要靠道具……”何四海說着，刷地展開手中的摺扇。
“扇子？”紫發女都已經能主動找出問題的關鍵了。
“答對了？”何四海立刻道。
兩女狐疑地把目光移動到他手上的扇子上。
何四海刷地收了起來。
“我問你，就之前的那個拍攝場景，你們準備用什麼樣的扇子？”
“團扇？”馬尾辮說道，紫發女也點頭表示贊同。
“用團扇也行，用團扇遮面，能表達出女子的溫婉氣質，可是跟你的風格搭嗎？”何四海問道。
然後不等她們回答，直接給出了答案，“肯定不搭啊，你走的是成熟風，性感風，人設要立住，不能互相矛盾，你們說是不是？”
兩女點了點頭，覺得何四海說得在理，人設不能崩。
“不管是成熟風、性感風，都是御姐，既然是御姐，自然要表現出你們霸氣個性的一面，比如這把男性才使用的扇子。”何四海再次展開手中的扇子遮住自己的半邊臉。
此時兩個女人已經完全進入何四海的思維模式，壓根就沒有自己的思考，全程專注何四海接下來的話。
“這摺扇扇面也有講究，繪畫不能剛猛，字體不能過大，因爲是要你表現出一絲‘功’的氣質，而不是要你表現出剛的氣質。”
“不要用名人字畫，因爲一般都是工業印刷，一點藝術含量都沒有，正品價格又太高，所以你們最好能自己手繪，再提上一首小詩，那就更加完美了。”
“這我們哪會啊？”
“所以你們可以買一把名氣不大，但卻有一定深度的手繪摺扇。”何四海再次刷地打開扇子。
兩女看着他手裡的扇子，再次露出狐疑之色。
何四海不容她們思考，繼續道：“旁邊再擺放一些筆墨紙硯，播放着老歌，隨着音樂轉身過來，刷地打開扇子，遮住臉，大家看不到你臉，肯定會看到扇子上的字畫，你說那些看視頻的人，會不會下意識地認爲這是你們自己畫的呢？”
隨着何四海的話，兩女腦海中立刻浮出畫面來，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老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忽悠我們兩，但是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說吧，你這扇子多少錢，對了，還有旁邊的硯臺和毛筆，你都給我一個價。”馬尾辮看着何四海道。
“毛筆便宜，不用錢，我送你了，但是硯臺和扇子不行，這扇子雖然不珍貴，但是這上面這副《楓橋夜泊》的畫和旁邊的提詩，卻是何萱桃女士親手所繪。”
“她很有名？”紫發女好奇問道。
“恰恰相反，她沒什麼名氣，但卻最符合你們的需求，如果你們買個名人繪的摺扇，別人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怎麼證明是你們自己所畫？詩是你們自己所提？”
“但是太差的也不行，因爲顯不出水平，而這把摺扇就是最好適合的，你們看這上面的畫和字，筆鋒雖細，但是線條飽滿，彎折之間又顯現出女性的那種柔美，一看就是有很多年的繪畫和書法.功底，最關鍵何萱桃女士還沒什麼名氣，你們有聽說過她嗎？有聽說過她嗎？”
兩女聞言立刻搖了搖頭。
“這就對了，因爲她沒什麼名氣，所以說這扇面是你們自己畫的，誰也不能說什麼，而且這上面還沒署名。”
……
最終何四海摺扇作價七百百，“歙硯”作價三百，附送缺角鎮紙一對，禿筆一根，賣給了馬尾辮。
“別覺得我在坑你們，騙你們，我說的這些，你們只要記住了，保你們能火。”何四海一邊掏出二維碼，一邊說道。
“老闆，你懂得真多。”紫發女有點崇拜地道。
“你們看我老婆漂亮不？”何四海向身後劉晚照指了指問道。
兩女聞言點了點頭，很不情願地承認劉晚照只比她們漂亮一點點。
“那就對了，我要是懂得不多，沒點能耐，這麼漂亮的女人，能嫁給我一個擺地攤的，給你們，你們願意啊？”
兩女聞言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所以不要小瞧我這個擺地攤的，就拿這盞燈來說吧，你們覺得它有什麼用？”何四海提起攤位上的一盞破舊煤油燈問道。
“照明？”馬尾辮說道。
“現在哪還有人用這照明啊？”紫發女道。
“錯，這是藝術品，就拿你來說吧。”何四海指了指馬尾辮。
“我剛纔說的，你穿旗袍拍視頻，不能就拍一個吧？這就是最佳道具。”
“你們想想，夜晚在一條古老的巷子裡，一個半掩的門扉前，一位女子身穿旗袍，提着一盞燈，焦急地對路口張望，彷彿等待着某人歸來，你們說有沒有感覺？”
“有感覺。”兩女說道。
“但是我覺得提着個燈籠好些。”紫發女想了想道。
“好什麼好？大半夜的，提燈籠的都是女詭，你想嚇人嗎？”何四海反駁道。
“老闆，這燈多少錢？”馬尾辮直接問道。
“你們咋就不明白呢，我跟你們說這麼多，是爲了賣這盞燈嗎？我是在教你們怎麼拍攝纔有意境，比如這盞燈，除了我剛纔說的，你們還想出來應該怎麼拍嗎？”
兩女搖了搖頭。
“真是拿那你們沒辦法。”何四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最簡單的就是把燈點亮，放在桌子上，然後你穿着旗袍，彎下腰，這點一定要記住，一定要露出你性感的曲線，對着鏡頭，慢慢把燈火調小說，‘夜已深了，我們睡吧’，你們說要是那些刷到這個視頻的男逗友們會是什麼反應？”
“記住嘍，一定要說睡吧，不要說休息，一個人叫休息，兩個才叫睡。”
何四海露出懂了嗎的表情。
兩女立刻露出會意的笑容。
“老闆，你這燈賣我吧，多少錢，我買了。”馬尾辮再次說道。
“我真不是想賣你們燈纔是這樣說，不過你真想要，一百五拿去。”
馬尾辮聞言二話沒說，價都沒還，直接付了錢。
“好好拍，保證你視頻能火，而且別看這小小一盞燈，作用大着呢，可不只是能拍我剛纔所說的兩個場景。”
“咦，老闆，你還有什麼好主意，跟我說說唄。”馬尾辮聞言眼睛一亮，趕忙追問道。
“剛纔我說在老巷子裡提着燈拍攝，其實還可以增加一個道具，例如這個大煙袋……，算了，我不說了，省得你們又說我是爲了把菸袋賣給你們。”
“這煙桿子多少錢？”馬尾辮問道。
“呃……三百，因爲菸嘴是玉的，比較值錢。”何四海故意一臉茫然地回答道。
馬尾辮聞言直接付了錢，然後一把把大煙袋抓在手裡，然後問道：“現在可以跟我們說了吧？”
“唉，你們真是，何必呢，你們不買我也會說的。”
“老闆，你快說啊，還能怎麼拍？”兩女追問道。
“還是第一個場景，但是你不要再提着燈了，可以掛在牆上，你背靠着牆，一隻腳向後撐着，當然一定要露出你大長腿的優點，然後手裡拿着煙桿抽着煙，在微黃的燈光下，煙霧繚繞，略帶憂愁地看着巷口……”
…………
“老闆，謝謝你，你還有什麼好點子，再跟我們說說唄？”馬尾辮有意未盡地問道。
“沒了，沒了，我還要做生意呢，等下次有機會再說吧。”何四海也不好逮住一隻羊使勁薅。
“那好吧。”馬尾辮聞言很是失望。
然後掏出手機，滿臉期待地道：“老闆，要不我們加個微信吧。”
“別，別，我老婆要知道我加美女的微信，那還得了？”何四海裝作很恐慌地道。
“這麼怕你老婆啊？”馬尾辮有些失望地道。
“不是怕，這是愛，誰怕她了？誰怕她了？”這話何四海說得特別大聲，一看就是心虛的表現，兩女立刻笑了起來。
“那好吧，不加就不加，不過你一直在這擺攤嗎？”
“不是一直，而是經常。”
“那行，下次我再來找你。”馬尾辮說道。
然後拉着紫發女就要走。
“別啊，別啊，說到現在，都在說你，那我呢？那我呢？”紫發女不高興地道。
得嘞，這隻肥羊自己鑽籠子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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